机械之心：群聊异界纵横

　　第38章：意外的援助
　　扳手卡在控制柱的裂缝里，阿铁的右手还死死攥着，指节发白。耳钉扎进皮肤的那一瞬，他听见了——不是声音，是直接在脑子里炸开的一句话：“容器就位。”

　　头顶的混凝土块接连砸落，一台机械装置被砸中，齿轮崩飞，像子弹一样擦过火娃的脸。他没躲，只是抬头看着阿铁，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小灵的终端屏幕已经黑了，黑液顺着接口往上爬，像活物一样往她手腕缠。她猛地甩手，把终端扔向墙角，可那东西落地后居然自己滑动起来，朝着中央装置挪。

　　“阿铁！”她喊。

　　阿铁没回头。他正把耳钉往控制柱里压，金属刺入皮肉，血顺着耳廓流下来，在工装领口洇出一片暗红。扳手在震动，像是要被整个拔出来。

　　就在他几乎撑不住的时候，控制柱上的符文突然亮了——不是红，也不是黄，是种冷冽的蓝。一道光束从柱心射出，在半空展开成模糊的人形轮廓。

　　那影子披着破旧的斗篷，脸藏在光晕里，但声音清晰得像广播室里刚调试好的喇叭：“别让MX-7独燃——引我进来！”

　　阿铁一愣，手松了半寸。耳钉的刺痛突然变了，从烧灼感转成一种冰冷的牵引，仿佛有根线从脑子里往外拉。

　　“你谁？”火娃挣扎着站起来，一脚踢开脚边的残骸，伸手去摸背后的喷射器——空的。

　　“没时间解释。”那影子抬起手，掌心对准黑雾漩涡，“把你的接口打开，让我接进去。不然三秒后，这地方会炸得比爆米花还碎。”

　　小灵盯着那投影，突然开口：“频率……和耳钉共振。”

　　“我知道。”阿铁咬牙，反手一扳，把耳钉整个按进控制柱。

　　蓝光暴涨。

　　黑雾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猛地调转方向，涌向那道投影。影子张开双臂，像在拥抱一场风暴。整个地下厅的机械装置同时发出低频嗡鸣，主轴转速骤降。

　　“缓冲场建立。”小灵盯着空气里浮现的一串数据流，“能量被导向投影体，但……不稳定。”

　　“当然不稳定。”那影子的声音有点抖，“我只剩一段缓存，寄在你们用过的设备里。要不是火娃那喷射器老是漏电，我还进不来。”

　　火娃一愣：“你……寄生在我那破喷子上？”

　　“准确说，是寄生在你们团队的电磁残留里。”影子的轮廓晃了晃，“你们每用一次装备，就等于给我充一次电。挺讽刺吧？你们追着我跑，其实一直在养我。”

　　阿铁喘着气，松开扳手，手一软差点跪下。他抬手抹了把脸，发现掌心全是冷汗。

　　“你到底是谁？”小灵问。

　　“你们叫他机械先知。”火娃冷笑，“装神弄鬼的破程序。”

　　“我不是程序。”影子缓缓低头，左眼的位置闪过一道红光，像老电视信号不良时的雪花，“我是上一波封印失败后，唯一没被‘影’吃掉的意识。我藏在系统冗余里，等能重启协议的人。”

　　“影？”小灵皱眉。

　　“机械之影。”影子的声音压低，“它不是邪物，也不是克苏鲁那种烂大街的怪物。它是都市主控网里长出来的东西——像癌细胞，伪装成系统日志、自动更新、后台进程……没人发现它在吃人。”

　　阿铁忽然抬头：“那先知……是你？”

　　“是，也不是。”影子的轮廓开始扭曲，“我是残片。真正的‘我’早就被影吞了。现在这个，是它漏网的一段备份。”

　　火娃啐了一口：“那你现在蹦出来，是想当烈士？”

　　“我想活。”影子说，“但更想毁了它。MX-7不是武器，是锁。你们以为在重启动力核心，其实是在撬封印。而真正撕裂裂缝的，是‘机械之影’——它寄生在主控网，靠你们的机械文明喂大。”

　　小灵猛地抬头：“那之前的数据波动……不是邪物残余？”

　　“是它在转移。”影子的影像开始闪烁，“它知道封印要成，所以提前撤退。现在它在找新的宿主——比如，你们之中，已经有人被它标记了。”

　　火娃下意识后退半步：“你放屁！老子从头到尾就碰了台破机器！”

　　“不一定是你。”影子缓缓扫过三人，“也可能是……最信任系统的那个。”

　　阿铁忽然觉得耳后一凉，耳钉自动缩回皮肤，只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他伸手去摸，指尖碰到金属表面，发现上面多了点东西——极细的刻痕，像是被人用针尖划出来的字。

　　“影。”

　　小灵看见了，没说话，只是默默记下。

　　“听着。”影子的声音越来越弱，“我没力气撑太久。要找‘影’，就得回源头——城市最老的主控节点。那里有它第一次寄生的痕迹。”

　　“哪个节点？”小灵问。

　　“C-7。”影子顿了顿，“但别指望系统给你们开门。它已经学会伪装成正常指令流了。”

　　火娃冷笑：“那不还是得靠砸？”

　　“这次不行。”影子抬手指向阿铁，“只有‘容器’能接入。只有他能看见它藏在代码里的真名。”

　　阿铁一怔：“容器？我？”

　　“你爹没告诉你？”影子的影像开始碎裂，“MX-7的‘M’，不是‘门限’。是‘媒介’。你们家，是第一代容器家族。”

　　话音未落，投影突然剧烈抖动。黑液从地面爬上来，缠住控制柱，像要切断能量连接。影子发出一声类似电流中断的嘶鸣，左眼的红光闪了三下，然后熄灭。

　　“快走！”它最后吼了一句，“它知道我来了！”

　　小灵转身就往阶梯跑。火娃犹豫了一秒，回身一把扛起阿铁。阿铁想挣扎，可腿软得不听使唤。

　　“别费劲。”火娃咬着牙，“你要是倒在这儿，谁来修老子的喷子？”

　　他们刚冲到阶梯口，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回头一看，中央装置的主轴炸了，碎片四溅，黑雾在空中凝成一条扭曲的臂状物，朝他们甩来。

　　火娃把阿铁往前一推，自己反手抄起地上的喷射器残骸，猛砸向地面。火花四溅，残存的燃料被点燃，火舌瞬间腾起，形成一道短暂的火墙。

　　黑雾撞上火焰，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暂时被逼退。

　　“走！”火娃推着小灵上阶梯。

　　三人刚冲到地面层，脚下的地板突然塌陷。混凝土碎块和钢筋往下坠，砸进地下厅，激起一片烟尘。火娃最后一个爬上地面，回身想拉阿铁，却发现他正低头看着什么。

　　阿铁从工装内袋里抽出半张烧焦的照片。一角是年轻时的父母，站在一台控制台前。另一角，控制台屏幕上，有个清晰的标识——“影”。

　　火娃伸手去拿：“这是什么？”

　　阿铁没松手。

　　照片边缘还在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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