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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喜剧
有风乐队在音乐圈中掀起了一阵狂潮,他们的音乐风格如同绚烂的彩虹,多元且迷人。无论是激情澎湃的摇滚,还是充满韵律的嘻哈,亦或是饱含深情,悠扬舒缓的抒情乐章,都能信手拈来。
这种不拘一格的音乐风格,犹如磁石一般,深深吸引着不同音乐流派的歌迷,他们沉浸在有风乐队所营造的音乐世界中,如痴如醉。
乐队的四个成员也各有千秋,队长杜梓康,他那独特而富有感染力的嗓音,仿佛能穿透灵魂,将每一首歌曲中的情感都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余连,作为吉他手,他的手指在琴弦上翩翩起舞,弹奏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灵动与活力;江航坐在钢琴前,宛如一位优雅的音乐诗人,用黑白键交织出如梦如幻的旋律;而木润洲则掌控着架子鼓,他的每一次敲击,都像是敲响了心跳的节奏,为整个乐队注入了强烈的动感与激情。
在音乐的领域里,他们尽情地挥洒着才华与热情,享受着创作与表演的快乐。相较于演艺圈的纷繁复杂与诸多束缚,音乐圈宛如一片自由的蓝天,让人能够无拘无束地展翅翱翔。在这里,无需担忧拍戏时的频繁 NG 会引来责怪,也不必为接不到心仪的剧本而焦虑不安。大家始终秉持着玩音乐的初衷,将快乐和洒脱奉为圭臬,在音乐的海洋里肆意畅游。
木润洲加入有风乐队已经三个月有余。在这三个多月的时光里,他仿佛置身于演艺圈的喧嚣之外,对那些层出不穷的八卦绯闻充耳不闻。偶尔听闻一些关于冉念庭与齐芮雅即将结婚的谣言在网络上肆意传播,不过,粉丝们很快便在微博上进行了辟谣,呼吁大家“不信谣、不传谣”,在粉丝们的努力下,那些谣言如同无根之萍,渐渐消散,归于平静。
自冉念庭给木润洲发送的那条饱含深情的告白信息之后,他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整整三个多月都未曾主动与木润洲有过任何联系。
木润洲心中暗自庆幸,他觉得这样的状态很好,仿佛两人之间的那根无形的线终于被彻底斩断,从此再无瓜葛。
如今,他们一个在大江南北的各个城市间奔波忙碌,巡回举办一场又一场盛大的演唱会;一个则全身心地投入到剧组的拍戏工作中,整日沉浸在角色的塑造与剧情的演绎里。
他们都刻意地将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安排得满满当当,用忙碌来填补内心的空缺,不让自己有丝毫闲暇去回忆过去,去想起曾经的纠葛所带来的痛苦与迷茫。
冉念庭在剧组中可谓是拼尽全力,鞠躬尽瘁,甚至到了透支体力的地步。他接拍了一部极具挑战性的武打戏,在拍摄过程中,他始终坚守着一个信念:坚决不用替身。每一场打斗戏,他都亲自上阵,真刀真枪地与对手进行激烈的对抗。
他的敬业精神,就连剧组中经验丰富、要求严苛的武术指导都不禁为之赞叹。
冉念庭试图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让自己的身体疲惫不堪,从而使内心的创伤能够在忙碌与疲惫中渐渐麻木,最终得以愈合。
他心如刀割,为自己与木润洲之间的感情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而悲戚,心中的伤痛难以磨灭。但是,他愿意尊重木润洲的意愿,给予他足够的空间与自由。
他默默地在心底发誓,即便最终只能以一个守护者的身份,在遥远的地方默默地关注着木润洲,他也绝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纠缠而将彼此之间的关系推向万劫不复的绝境。他在等待,等待心中的创伤有一天能够完全修复,哪怕这个过程漫长而痛苦,他也无怨无悔。
有风乐队来到了青岛演出。这座充满魅力的海滨城市,不仅有着迷人的风景,还有着独特的地域文化。这里的人充满豪爽与热情,大气又洒脱。
在演出的中途休息时间,木润洲与队友们围坐在一起,大家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待会打算去哪里喝奶啤。但其他的三人又担心木润洲的酒量。他们都深知木润洲的酒量实在是太差了,简直可以用“指甲盖酒量”来形容。
说起木润洲的酒量,那可真是让队友们印象深刻,甚至可以说是刻骨铭心。有一次,大家一起出去喝酒庆祝,木润洲才仅仅喝两杯,就已经醉得不醒人事。
木润洲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仿佛生了根一般,无论余连和江航如何拉他,他都毫无反应,就像失去了意识似的。两人被吓得不轻,差点以为他出了什么严重的状况,甚至都打算拨打急救电话了。
关键时刻,杜梓康挺身而出,只见他镇定自若地将木润洲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脖颈上,另一只手轻轻托起他的两条小腿,然后轻而易举地将木润洲打横抱了起来,动作流畅自然。
后来,为了方便行动,杜梓康干脆单手紧紧锢住木润洲的腰际,腾出另一只手给小唐打电话。
木润洲被杜梓康这样单手锢在怀里,竟有种娇俏可爱,小鸟依人的模样。余连和江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对杜梓康这惊人的臂力佩服得五体投地。后来,余连还经常向江航八卦道:“阿航,你说阿康哥是不是个练家子啊,他就连单手的臂力都能这么厉害。”
木润洲在青岛度过了愉快的两天。然而,就在第二天晚上,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这份平静。
电话是咪咪姐打来的,电话那头,咪咪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宝贝,你爸爸出车祸了,现在躺在 ICU 病房里,情况很危急…”
木润洲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他如坠冰窖,浑身冰冷。
这场车祸并非普通的意外。事发当晚 11 点半,身在杭州的木去病因为烟瘾发作,独自步行前往一家 24 小时自助便利店购买香烟。
买完烟后,他沿着一条宽敞而寂静的街道缓缓走着,这条街道是他回住所的必经之路。当时,街道上阒无一人,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脚步声。
突然,一辆吉普车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般,从远处径直朝他冲了过来。木去病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吉普车狠狠地撞翻在地。那辆肇事车在撞人之后,没有丝毫停留,迅速逃离了现场,只留下木去病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生死未卜。
幸运的是,肇事吉普车撞人时弄出的巨大动静惊醒了附近的居民。他们纷纷从家中跑出来查看情况,发现受伤的木去病后,有人立刻拨打了 120 急救电话。
木去病被紧急送往医院,由于伤势极为严重,他又被辗转送到了 ICU 进行抢救。在医生们长达三个小时的全力救治下,木去病终于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医生第一时间联系了家属,当时人在无锡的沈娅咪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地赶到了医院。
当她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满身伤痕,但侥幸捡回一条性命的木去病时,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才终于落了地,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泣不成声。
木去病遭遇的这场“血光之灾”并非偶然,这一切,都要从他的女秘书兼情人小缦说起。
那天是工作日,早晨,木去病像往常一样来到律师事务所上班。刚到事务所门口,他就看到一群蓝领工人聚集在那里,情绪激动地堵着门。
木去病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不悦,他皱着眉头,转身问身旁的律助:“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把他们赶走?难道要等到他们在这里寻衅滋事,惹出大麻烦才行动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律助一脸歉意地回答道:“不好意思啊,木律师,我这就去把他们轰走。”
就在律助准备上前撵人的时候,秘书小缦快步走了过来。她伸出手,轻轻挽住木去病的手臂,娇声说道:“木律师,等等。我们借一步说话嘛。”木律师看着小缦,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在小缦的软磨硬泡下,带着她走进了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到底怎么了?”木律师看着小缦,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小缦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还能有什么事啊,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堂弟!他工作的机械加工厂最近不景气,老板克扣员工薪水。要我说,老板压榨员工这种事不是很常见吗?可他倒好,连‘枪打出头鸟’的道理都不懂,非要当那个任人宰割的出头鸟…”
小缦越说越气,翻了个大白眼:“这个蠢材!他居然学古代的‘陈胜吴广起义’,号召那些工人一起,要讨回公道。现在他们联合起来,蹲守在事务所门口,想请你出面,替他们打赢这场官司,让机械厂的老板把欠下的钱还给他们。”
小缦一边说着,一边烦躁地捏了捏鼻梁,继续说道:“我那堂弟就是个呆子,木律师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不过,我觉得你接下这场官司其实是有利无害的。这场官司本身并不难打,如果能打得漂亮,不仅能让你树立起‘廉洁为民’的好名声,还能为你积累更多的名气。到时候,我们可以联系一些有名望的大台记者,借助这个机会好好宣扬一下你的事迹,你的身价肯定会大幅提高。”
木去病听了小缦的话,微微思索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妙啊,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于是,木去病接下了这场官司。在法庭上,他凭借着自己精湛的专业知识和出色的辩论技巧,为员工们成功讨回了公道,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这场官司引起了众多媒体的关注,不少大台记者纷纷报道木去病“为民请命”的英勇事迹。
随着媒体的不断炒作和发酵,这件原本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逐渐被渲染得神乎其神。那些妙笔生花的撰稿人,用他们的妙笔将木大律师描绘成了一个如同神一般的人物,仿佛他就是正义的化身,是为百姓排忧解难的救世主。
然而,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任何事情都像是一把双刃剑,有其有利的一面,必然也会存在弊病。
木大律师这次替民请命的无私行为,深深地得罪了机械加工厂老总的儿子杨庄。杨庄对这个让他父亲丢脸的该死的律师恨之入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为了达到目的,杨庄租来了一辆吉普车,并通过各种手段打探到了木去病的住所。那天晚上,他看到木去病出门后,便驱车远远地跟在后面。
当木去病独自步行在那条寂静的街道上,准备回家时,杨庄瞅准时机,猛踩油门,驱车朝着木去病径直撞了过去。他以为自己这一击必定能成功结果了木去病的性命,于是在撞人之后,便驾车逃走了。
或许是木去病命不该绝,他在鬼门关前徘徊了一圈后,最终被医术高超的医生们奋力扯回了人间。
而杨庄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找了一个替罪羊——一个无业游民小痞子。他付给小痞子的家属丰厚的封口费,让小痞子心甘情愿地替他揽下了所有罪状。
警察在调查案件时,对小痞子进行了录口供。警察问道:“你为什么大晚上开车撞人?那辆吉普车是从哪里来的?”小痞子不屑地“切”了一声,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心情不好,所以想撞呗。吉普车是从二手市场租的,怎么了?不行啊?”
原来,杨庄早已事先教过小痞子如何应对警察的各种疑问,所以小痞子回答得理直气壮,对答如流。
警察继续问道:“你认识木去病吗?”小痞子镇定地摇了摇头,流里流气地说道:“不认识啊,老子为什么要认识他?他算哪根葱啊?”
警察皱了皱眉头,追问道:“那你为什么开车撞他?”小痞子阴阳怪气地回答道:“我随便开的啊,大晚上的,我哪知道撞的是人还是鬼啊?”
小痞子的态度极其恶劣,目无法纪的样子让人愤怒。最终,罪状成立,小痞子被判定为故意伤人,锒铛入狱。而真正的肇事者杨庄,却继续过着他的逍遥日子。
替罪羔羊锒铛入狱,肇事恶鬼逍遥法外。
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就这样,一出充满荒诞与悲哀的“人间喜剧”,缓缓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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