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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子我不疼谁疼
安可最近又遇到了点问题。
这事事实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到会影响到以后,愁的他感觉头发都要秃了。
自从那天被斐安和厉桦提醒偷偷存钱给自己跟孩子留条退路后,他的确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以他对乔岐东的了解,尤其是对方已经认死要跟着钱万红再次投资后,如果赚了当然最好,但他这么多年跟着乔岐东学的第一反应就是害怕,担心。
安可根本信不过乔岐东,以往别说是赚钱,哪怕光赔钱没有债务那都是他要烧高香的了哪还敢奢望别的,不然也不会反应这么大,接二连三的劝阻对方。
他受够了过那种不停还债的日子,偷偷存钱已经晚了但有总比没有好。
安可决心必须要为乔默的未来提前做打算。
安可唯一庆幸的是,除了他们这些人外,没有人知道他在斐钺这里打工的事。
他性格内向,尤其近些年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谁知道哪个会不会说出什么闲话,虽然自己跟斐钺行的端做的正,但他不想给帮助他们那么多的人再带来什么麻烦。
说来可笑,这事就连乔岐东这个枕边人都没发觉。
可想乔岐东对家里,对他跟默默是有多不关心。
尤其他天生生了一双狗狗眼,哪怕无心时看了也会觉得无辜,更别说他有心敷衍对方。
安可简单算了下,除了他这几个月的工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存起来外,在小商店吃饭也给他们省下了一部分,再加上这几次包括之前夏天时捕蝉卖出去的钱。他虽然打死也不要,但斐钺还是不由分说的分了他不少。
安可东扣扣西搜搜,最后眼前一亮,好家伙,还真不少,比他以为的多出很多呢。
他还想到小姑父,也是他心里唯一可以称之为父亲的人。
对方曾把农村一套房过户给他,那还是他小时候跟他们夫夫去乡下玩,临走还舍不得离开,姑父看着他泪眼汪汪的扒着门,心中一软,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跟他说以后还带他来玩,最后更是大手一挥说:"这套房子留给我们安安了,以后安安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好不好呀?"
这才让他心爱的儿子破涕为笑。
只是那后没过出半年,姑父就去世了。
小姑姑再嫁把他送回安家时也是多有不舍,大概是心里存着愧疚,那套房子也没再提要回去的事,算是了却了一场母子情。
临走好像是突然想起,不忘偷偷在他耳边嘱咐自己,不要把那个房子的事告诉安家。大概那时候她也已经预料到,自己再给不了他什么,这之后她的所有都会是未来的丈夫跟继子的。
安可从小就听话,当时并没多想,只是听话的从没提过。
现在回想,大概小姑也料到了如果让乔家知道那套小院的存在,虽不值几个钱但那也落不到安可头上了。
这大概算是短短母子几年情分下,小姑替他做的最后筹谋。
那套小院是乡村的一处普普通通的农家院,占地也不大,但好在农村空气新鲜风景秀丽,那里的人也友爱淳朴。
安可心想还好还好,别说是乔岐东,就连默默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个。
之前跟乔岐东一起还债,他咬着牙就是再如何也没动过那套小院的主意,大概是他潜意识里那是父亲留给自己的念想,承载了他人生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
安可想到这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是父亲胜似他父亲的姑父,大概他自己也没想到,不过是日常对幼子的一次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溺爱,没想到在许多年后依旧庇荫守护着他,为他遮风挡雨度过难关。
安可第二天就把钱全部都悄悄聚集起来装好,出发了。
"丰阳村"位于风城东边,隶属于月波市城名下的村镇郊区。
从孔雀城出发,来回加起来不过半日时间。
回想当年跟安家产生分歧,逃婚那会儿,他原本也不是没想过要躲回这里。
但冥冥中就是觉得不妥。
又想起小姑的嘱咐,跟姑父在世时的音容笑貌,阴差阳错的他就选择了外地。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是对的,如果当时回了这里,不仅躲不过去,这套房子也会一并被安家发现并想方设法收回去。
跟乔岐东结婚没多久他就怀孕了,生下乔默以后更是边上班边操持家务,忙到想不起兼顾旁的。
后来乔岐东跟别人做生意赔钱,他又跟着一起还债。
他忙的根本想不起它。
想想,命运待他也不算太差。
起码没让他傻到连这套小院都一并搭进去,既没有被安家夺去,也没让乔家发现。
安可跟斐钺借了车,一路风尘仆仆,开进村里没多久就抵达一处院落。
下了车,踌躇着来到门前。
他并未着急进屋,先是朝着周围看了一圈。
这么多年过去,时代更迭,但在这里似乎时间都是静止的。
任外面车水马龙来去匆匆,村子里依旧是岁月静好静谧安稳。
这个村子虽有田地但因为地处两城市的交界处,因此农种面积并不算大,村里的人口也不多,跟一般的农村比起来房屋间距也很大。
尤其是位于村口斜岔口往东位于高地的这处,平时更是没什么人来。
还好他们的房屋都有自动清洁通风维护的系统,即便多年未再有人光顾,院内的景致一如从前。
临近院落前,房内的警报系统就先一步通过虹膜跟人体扫描各项数据确认了来人身份。
安可轻易就进入了院落接近,将车停在门前,这一路都畅通顺利。
安可滑出光脑画面,启动房屋设置,看到什么,他的动作顿住了目光一凝,定格在前屋主的名字上【沈时桓】。
他不自觉伸手轻触那个名字,眼眶温热。
姑父当年即便是为了哄自己,但并没有因为他只是个孩子随意说说而已。
不仅真的将房屋过到了他的名下,甚至还细心的替他想到,他还小,万一被有心人发现恐怕以他的年纪护不住房子倒是小事,万一给他带来危险就不好了。
因此特意在光脑数据里下了密令。
密令是光脑中专属每个人的高级加密系统,它不仅会被隐藏在别人无从得知的地方,完全无从追踪查证。
唯三可以开启的除了光脑携带本人就是他本人同意并告知了的最挚亲信得过的人。
还有就是国家的最高系统责任部门,但他们也只有在追查犯罪和必要的案件过程中才会保密开启系统,只有在罪证确认或是作为证据时才会对外公开。
以至于无论是他的监护权回归到安家时,还是后面跟乔岐东结婚登记甚至是生默默时,都不曾被任何人发现过他的这个秘密。
来自父亲的爱即便他离世多年,只因当初无意识的一次溺爱,直到二十多年后的今时今日依旧得以又守护了他的子女一回。
安可走进院子,打开门进了屋里。
屋内摆设没有变,恍惚还是当年的模样。
眼前的画面跟他记忆中的逐渐重叠,安可似乎好像又能看到男人在屋里忙前忙后陪自己玩时的身影。
安可摇摇头,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如今物是人非,但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缅怀难过。
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把钱先藏起来。
他一时想不出谁能帮自己,不能把钱放到别处,担心万一乔岐东那边出事被清算财产时连这些钱也保不住,便没有存起来而是拿着现金来了这。
眼看时间不早了,虽然是开车来的,但到底路上还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安可赶忙站起身,环视屋内,寻找适合放钱的地方。
最后他选中了次卧的小房间,里面看似普通,但根据设计跟陈设不难看出这是屋主家孩子住的。
"我记得是在…"
他走到床头,站在床头柜前用了些力气把它挪走后露出那下面的地板。
又去找来一个小铲,从缝隙撬开,果然在拿走两条地板后见到了一个小铁质匣子。
铁匣子很干净,地板下方的空间是用水泥封住特意留出来的秘密宝库。
说来还是当年来玩时,他缠着沈时桓非要有一个像沈时桓房间里的保险柜一样的秘密基地。
沈时桓宠爱他,满口答应,第二天就撸起袖子跪在那连挖带修葺的弄了一上午。
安可还记得小姑围着围裙,拿着锅铲站在门口虚点着父子俩,嗔笑着埋怨哪有像他这么溺爱孩子的,哪天安安要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沈时桓八成转头就要砍树做梯子。
还记得沈时桓听了哈哈大笑,顾不得满脑门的汗,身上的衣服湿了大半,笑声爽朗的回嘴道:"你算说对了,我的儿子我不疼谁疼。"
安婧月就撇撇嘴,又隔空点了点作妖的父子二人,虽是说在"教训"他们胡闹,表情却满满的纵容和幸福。
那时候他们一家人真的很幸福。
以至于包括后来在沈时桓死后,安婧月再婚时把他又送回安家夫夫身边时,他即便有不舍也有委屈,但并未有一丝一毫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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