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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啧。”林鹿深微侧身,拉开与他的距离,脸色带着被人识破的窘,“好烦。”
闫唤浠觉得好笑:“到底谁烦?我不比你话少?你哭哭啼啼的时候我也没嫌你烦吧。”
他话说的直白,没意识到这个话题对于林鹿深来说不想触及。林鹿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接受了对方那带点刺儿的话语,他说:“好吧,是我烦。对不起。”
……
次日清晨,起床铃准时响起,在宿舍楼走廊回荡。闫唤浠把被子蒙在头上,企图隔绝歌声,但无济于事。他听见林鹿深的床铺窸窸窣窣的,紧接着有人推了推他:“起床了。”
“……别管我。”声音沉闷,却又带着少年气。
林鹿深知道他起床气一向很大,便不再催他,背过身抓起校服裤子。他赤着上身,正在叠换下来的睡衣,又扬声叫了一句:“宝贝宝贝宝贝起床了!”
这给闫唤浠一激灵,一下把被子掀开,跳下床猛地一拍林鹿深光裸的脊背,啪的一声:“你刚叫我什么?”
“啊卧槽!”此时的林同学还并不知晓自己干了什么,沉浸在被“烈焰掌”袭击的后怕中,“你干嘛?!”说完转过身,搓了搓背,“吓死老子啊,你个瓜子!”
闫唤浠听他可以与本地人媲美的口音,靠着床杆乐不可支:“你还会说江澜话?”
“那我在这的三年多岂不是白活了?”林鹿深穿上外套,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在这愣着干嘛,换衣服啊,等会……”话到这里,他又戛然而止。闫唤浠问“等会干什么”。
“等,等会……吃饭去。”
“你不是不乐意去食堂吗?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任北终于考了年级第一?”闫唤浠打趣道。“我□□有病吧,老逗我干嘛……”林鹿深抗议。
但很可惜,抗议无效。两人溜溜达达到了食堂,碰见了刘雨谭他们,对方正与隔壁班的一群男生相跟着,说说笑笑坐下。林鹿深张口想喊他,还是闫唤浠先打断他。
他说:“他顾不上理你。”
闫唤浠的嘴角扬起了微妙的弧度,不知为何林鹿深就觉得很别扭,心中异样。
“什么意思……?顾不上?”林鹿深重复。
“他在和别人说话。”对方冷淡地提醒。
“嗯……”
教室里拖拉桌椅的声音嘈杂,林鹿深抱着厚厚一沓书到了走廊,放下书堆。他从笔袋随便挑了几根笔和要用的东西揣进兜里,回头看见邓恬。
“早好。”林鹿深笑了笑说。
邓恬点点头,相当于回应,看着时间差不多,她道:“快到点了,去考场吗?”
他们是按考试排名分的考场,上次月考邓恬校排十四,和林鹿深闫唤浠他们分在同一个班。
监考老师拿着金属探测仪,邓恬象征性地抬手,过去后找到自己的位置。
……
“考生开始答题。”随着广播响起,林鹿深转着笔的手陡然停止动作,开始写卷子。
由于他坐在第一个位子,闫唤浠就在他身后。监考老师转的时候就停在他跟前,这让林鹿深感觉自己被压力了。直到老师站回讲台前他才继续答题,可不知为什么,注意力总是无法集中,隔壁桌按动笔帽的声音,亦或是窗外一只鸟飞过,都可能打断他的思绪。
突然,他感觉后背被人触了触,是闫唤浠。
对方的笔杆在他背后轻轻画了个小笑脸。
“……噗。”
期中要考九门,这次试卷难度大,就连闫唤浠也把握不好能考多少,估的分尽可能地往下压。
考完所有科已经是第三天的上午,他回教室搬桌子准备去吃饭,路上碰见了任北。
“闫唤浠GG~人家来找你对答案啦~”任北喊得相当做作,闫唤浠只觉得耳朵要流产了,压下脏话后把卷子扔给他:“自己对。”
“谢谢哥哥~”任北还想继续犯贱,闫唤浠呼他脑袋:“滚远点。”
“收到!“任北见好就收,拿着他的卷子进了教室,边跑边喊,“一直在犯贱从未被打死~”
刚考完试加上周五的缘故,一群学生疯的跟啥一样,吴晓也压不住这群魔丸,最后一节班会课的时候也懒得管纪律,有领导检查过去的时候才让安静。
I组这一块更是吵得能掀房顶,任北喊得尤其大声:“今晚八点半,有无人和我玩MC!哥带你飞!”
温佩昭骂他:“脑子有病吧,沙盒游戏带飞屁。”她停顿几秒,还是抵挡不住诱惑,“加我一个。”
最后只剩下闫唤浠一个没点头,任北林鹿深俩人联合上线,一起求他:
“哎呀还是不是哥们了,我真带你飞!”
闫唤浠:“不是。”
“很好玩的很好玩的,这才是青春懂不懂!?”
闫唤浠:“不懂。”
当晚八点二十,今天星期(6)群聊里已经连上了语音,魔音贯耳。
刘雨谭:“我已经打开MC了!哦刘雨谭选手已经进入游戏了!现在时间!2021年11月20日晚上8:23分!我要和我的小伙伴们一起打游戏!”
一连串咆哮叽里咕噜地钻进耳膜,林鹿深最终还是摘下耳机,他还没进游戏,闫唤浠给他发了条消息。
[蓝湖:加我好友。【图片】]
林鹿深知道他口是心非,忍不住笑,发现闫唤浠也进了语音。他对着闫唤浠发来的图片搜了id,对方通过好友申请很快。
任北他们已经进游戏了,在催林鹿深:“木头你人呢?”
“啊等会等会,马上进来。我拉个人。”
紧接着,其余四人看着屏幕上方出现的两条消息觉得有点不对。
[山石进入了游戏]
[氵胡进入了游戏]
温佩昭:“木头你哪位?岩还是湖?”
林鹿深低低的声音传来:
“我是湖。”
他还真没想到闫唤浠会以他的网名来起id。
当然,闫唤浠也没料到。林鹿深会取他的网名。
“那岩呢?谁啊。”
“我。”闫唤浠接茬。
语音麦里很默契地沉默了快一分钟,还是邓恬先开口:“你俩背着我们搞上了?”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紧接着是一阵爆笑。
任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卧槽你俩搞啥?搞基不带我是吧!”
刘雨谭:“冷静小北子,不能插足别人的感情。”
林鹿深没搭腔,却听见闫唤浠带着愠怒的声线:
“有病是吗?我不喜欢男的。”
刚刚还在哈哈大笑的两人皆是一愣,丝滑道歉:“对不起宝贝人家错了嘛~”
林鹿深拇指移开,游戏里挖树的人物动作也停下,他转视角,跑跳到方块小人跟前,打了他几下,又把身上所有东西都丢给他,只剩下八个原木和一个苹果。
他打字:给你世界不解释。
对面的闫唤浠:?
他直接在语音上说:“林鹿深你别这么猎奇,我不跟兄弟搞基。”
林鹿深大骂:“你他妈有病吧!”
等他们结束游戏已经晚上十点多,林鹿深这才察觉眼睛有点熬的疼。
他洗漱完坐回床上,准备早点睡觉、明早还有地方要去,手机却叮咚几声。
[蓝湖:木头明天下午来不来我家玩?]
突如其来的邀约有点让林鹿深措不及防,他一想,如果不答应倒还显得生疏些,只好回道。
[行,你家在哪?]
[蓝湖:你去公交车站口等我就行。]
约定好这件事,林鹿深没再耽搁,关灯睡觉。
他起了个大早,打车到了医院。凭借着记忆,他到了缴费中心,把这个月该交的费用付过去之后上了楼。
病房外,林鹿深靠在墙上踌躇很久,还是走了进去。“张姨。”他见到女人。
张姨“哎哟”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毛巾:“小深,怎么又来啦?学习没关系的吧?”
林鹿深勾起嘴角:“没关系的。我姐她……有没有什么恢复的症状啊?”
张姨的笑容一下凝固在脸上,变得支支吾吾。
“算了……没事张姨,您,您先出去吧,我和我姐待会。”林鹿深说。
病房内恢复一片寂静后,林鹿深泄了口气,拖了凳子坐下,匍在女生旁边。
“林歆浅,老姐,好久不见。你离开我都三年多了,怎么不来看我一眼。”
他抬头看着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罩的女生,林歆浅因为车祸变成植物人都是在他六年级的事了。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再好转了,但还是不想放弃你。让你受苦了,对不起。”
“我现在一直在想,到底该不该跟医生商量。我不想让你遭罪,又不想真的失去你,那样真的见不到了。”
“我知道,你之前多要强,变成现在这样肯定也不好受。我、我也好累好累。”他垂着头,攥着林歆浅的手指,“有的时候一天干三份活,还凑不够医药费,我也不能去找外婆借,她还得享清福呢……”
林鹿深虎口包裹着她的食指,低声说:“小时候你就是这么拉我的,说怕我走丢了。现在你是不是要把我丢下了……”
他吸鼻子,抬手盖住眼眶,像一个真真正正的小孩:“我、唔、我真的、很想你,为什么你不能再醒过来了……”
“姐姐,林歆浅……”
回答他的只有呼吸机嘀嘀嗒嗒的声音,他几乎快要睡着,恍神之间睁开了眼睛,窗外阳光正好,今年应该是个暖冬。
消毒水味混合着药味钻进鼻腔,林鹿深已经适应,脑中还是有念头在闪。
放弃治疗吧,林歆浅已经受了太多苦了,让她好好地走吧。
可私心又告诉他,他不能再失去对他好的姐姐,一想到今后不能再与她相见,只觉肝肠寸断。
明白自己待在这没有什么用的林鹿深很快就又叫了张姨进来:“我打算走了。”
“哎,小深啊。”张姨还是叫住他,思虑怎么开口,“医生说像你姐姐这种的,应该是……不能恢复的了……”
林鹿深没什么表情,点头说:“好,我知道了,先走了。这个月的钱我月底打到您卡上。照顾好我姐。”
说完,他转身,一步一步朝外走去,光线如此热烈,林鹿深却仿若置身冰窖,只能感到丝丝寒意。
中午他没顾上吃饭,在外面溜达了一阵到下午一点多,就给闫唤浠发消息:[现在有空吗?我去你家。]
闫唤浠隔了几分钟才回复说可以,林鹿深便动身往公交车站走。
“嗨。”林鹿深看清来人,打了个招呼。闫唤浠今天穿的便服,是之前那身黑色冲锋衣。他吹了个口哨:“蛮帅。”
“嘴真甜。”闫唤浠坐在椅子上,“唉,有点后悔了,应该让你打车来的。这样有点麻烦。”
“没关系,你不嫌麻烦就没关系。”林鹿深说。
二人上了公交车,找了个靠后的座位。
车子发动,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让人昏昏欲睡。闫唤浠看着林鹿深眼下明显的青黑,垂下眼睑,打开手机摄像头,按下快门,却因为颠簸,只拍下一张模模糊糊的人像,甚至看着都不像人。
闫唤浠:“……”
他最终还是放弃,把手机揣回兜里。但感觉到林露深已经平稳的呼吸,心中作祟,微微倾向对方,闻到熟悉的洗衣粉香,指尖颤抖着扶住林鹿深的脑袋,往自己这边拉。
快速收回动作,心中有些慌乱。林鹿深靠在自己肩头,呼吸都能感受到。
他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连看都不看,乱拍一通,活像做错事的小孩。
……
“走了木头,下车了。”闫唤浠推他的肩。
林鹿深醒的很快,几步跳下车:“我刚刚睡着了嘛?”
闫唤浠跟在他身后,笑得很轻:“睡着了,还流口水了。”
“皮走皮走,屁话多滴很。”
到了闫唤浠的小区,林鹿深才缓缓意识到不对。
“唉不是,等等。”他一指,“你他妈住别墅?!”
闫唤浠一耸肩:“有问题吗?”
林鹿深立刻狗腿起来,谄媚地给闫唤浠捏肩:“唉没有没有,以后我就是您小弟,您就是我大哥。”
“你生日多会的?”
“十二月三十一。”
闫唤浠有点乐呵:“唉,我比你大一年,我一月一的。”他突然意识到不对,“你哪年的?”
“04年底。”
“我05年初。”
“嘶。”林鹿深突然得到一个很好笑的点,“大一天也是大,叫哥哥。”
进了房子,林鹿深眼睛都直了:“卧槽,两层啊。”
“嗯。上楼吧。”
闫唤浠觉得有点好笑,因为林鹿深看上去真的很喜欢别墅,一路上说个没完。
他领着林鹿深上楼,迎面撞上陈季。
闫唤浠:“……”他皱眉,示意陈季离开,陈季却顺杆儿爬,笑道:“嗨,闫唤浠朋友吗?”
“我继兄,陈季。”闫唤浠简短地介绍了陈季。
陈季认出林鹿深就是那天和闫唤浠吃饭的男生。
林鹿深本来以为他家没人,现在搞得有点尴尬:“哥哥好。”
陈季对这声“哥哥”相当受用,很自然地轰走闫唤浠:“嗯。啊这样吧,闫唤浠你先回你屋,我和你同学聊聊。”
最后闫唤浠几乎是瞪着他回去的,脸上的阴沉压都压不住。无奈陈季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进房间,站在台阶上,看起来相当恶劣,朝下面的林鹿深招手:“宝贝儿你过来下。”
林鹿深被这声“宝贝”吓一激灵,表情扭曲了一下,还是听话上楼梯:“……怎么了?”
“不用那么拘谨,我没比你们大多少。”陈季笑了笑说,“叫什么?”
“林鹿深。”他放下戒心,仔细去观察陈季,虽然头发挑染还带耳钉但一定是好人吧!“名字挺好听。我就想问问闫唤浠在学校咋样啊?有没有不服管教那些的?”陈季终于切回正题。
“啊没有没有,他在学校……特优秀!老师老表扬他!”林鹿深开始梦到哪句说哪句,丝毫感觉不到良心钝痛。
“哦是吗?那就行。”陈季笑道,“那早恋?”
“那更是没有!哥我给你打包票!”林鹿深义正言辞,“我拿我的余额起誓。”
陈季眼珠一转:“那你呢?你应该有挺多人追求的吧?我见你长得挺俊也会说话。”
“有倒是有,但我不早恋。”
“行啊。”陈季一拍他的肩,“新时代好少年。行了上去玩去吧。”
“好嘞哥!”林鹿深越过他,一步两个台阶,进了闫唤浠的房间。
闫唤浠看见进来的林鹿深:“把门带上。然后过来。”
他的房间拉住了窗帘,没有光线透进来,只开了一盏台灯,门一关,唯一的光源就只有那点昏黄。
“哇哦,你会弹吉他?”林鹿深眼尖地瞥到立架上的木吉他。
“嗯呢,不止。电吉他我也会。”
林鹿深竖大拇指:“牛逼,哥哥给你点赞。”
“滚。”
他搬了个椅子坐下:“我给你弹一首歌要不要。”
“行行行。”
“嗯……《From the start 》还是《Tonight you belong to me 》?”①
“卧槽,咱俩歌单竟高度重合!我要听《From the start 》!”
“好。”闫唤浠让他坐下,自己坐在书桌前的凳子上,指骨敲了几下,轻唱出声:
"Don't you notice how. I get quiet when there's no one else around."
吉他声混合着清唱,不显突兀。闫唤浠的声音算是比较低沉的,唱着歌倒不算违和。橘黄色的光照亮他的右半边脸,下颌处的小痣吸人眼球。
光影显得他五官更立体,暖色又像是镀上一层柔软,像是艺术品。
林鹿深用眼神描摹他的一切。
"Run to me,confess your love ,at least just let me say.
That when I talk to you.Oh,Cupid walks right through.
And shoots an arrow through my heart "
他记得下一句的歌词“我听起来像个疯子,但你不也感觉到了吗?我从一开始就爱上了你”。
闫唤浠的发音很标准,听起来很舒服。
……
"Confess I loved you.Just thinking of you.
I know I've loved you from the start."
……
他弹完曲子,房间里整一分钟都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林鹿深的笑声打断沉默。
闫唤浠诧异:“你笑什么。”
“哈哈,”林鹿深收了收,“我想说,这算表白吗?”
闫唤浠的脸上一会红一会白,干巴巴地说:“……不是。”
但另一个不符的心声却被湮没在脑海中。
如果你想,也可以是。
“好啦,我弹完了。好听吗?”闫唤浠故作轻松,拉开了掩着的窗帘。
“太好听了,耳朵怀孕了,你给我负责。”
闫唤浠:“滚。”
“哎,你说我们要不建个乐队吧?”林鹿深脱了外套,坐在闫唤浠的床上。闫唤浠走上前弹他脑袋:“一天哪来那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
林鹿深捂着脑袋:“这才能证明我聪明。”
“你是聪明绝顶的小木头。”闫唤浠躺到床上,感受阳光浸透全身,他突然来了兴致,“似乎还真可以建乐队。”
“我就说吧!我问下任北他们?”
“行。”
闫唤浠觉得有点奇幻,竟然就这么快答应了这件事。
他又转念一想。
少年嘛,一个空有一腔热血的年纪。
一群高中生在周末都不想写作业,抱着手机就是个玩。任北他们很快回话。
[任北:说到乐器,我会电吉他,咋了木头?]
[林鹿深:组建乐队。]
[刘雨谭:你疯了吗?我们怎么可能?(我会架子鼓)]
林鹿深看他们没什么兴致,继续洗脑。
[你看,我们在跨年晚会上一出演,咱们就火了,肯定有妹子暗恋你啊刘雨谭!]
刘雨谭还是抵抗不了妹子,最终答应。
温佩昭和邓恬过了一段时间才回话。
[温佩昭:不会乐器,但老子是天籁之音。]
[邓恬:键盘。]
她又紧接着发了一条:[真的要建乐队?反正我没意见。]
闫唤浠终于发话:[跨年晚会上吧。]
组建乐队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虽然并不牢靠。
整个下午,林鹿深窝在闫唤浠的床上,和他一起打游戏。下午快到饭点时陈季还留他吃饭。
陈季翘着二郎腿,坐在楼下沙发上:“别走呗,家里的长辈都不在,咱仨出去吃走?”
一旁的佣人本来想自己做,但被陈季使了个眼色就不说话了。陈季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呗,我也不知道吃啥,出去凑合凑合。”
最终两人还是被陈季半推半就地带到了饭店。陈季是真能唠,硬生生地能给好好学习和安享晚年扯到一起去,属于是超级拼装了。
但还是绕不开成绩这个问题。“哎,小林,你上回月考多少来着?”
林鹿深吃了一口米饭:“校排第一。”
陈季差点给口中的茶喷出来:“卧槽你开挂了?”
闫唤浠难得和他保持统一战线,“啥时候关过。”
“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陈季给他扔了一串羊肉,“自己玩去吧小朋友。”
“小朋友”还真没话说,他的生日的确是最小的。
陈季要了一瓶啤酒,很负责地说“未成年不许饮酒”。
他酒量好,后面喝了许多也算得上清醒,还说什么把林鹿深送回去。闫唤浠一脸嫌弃的推开他:“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你打车回去,我送他。”
“拜拜小林,下回见~”陈季靠着墙壁,避着他们点了根烟,此刻才七点多,还有时间,然后打车去了酒吧。
闫唤浠给林鹿深叫了车,等候的时候他说:“以后帮我讲讲题。”
“为啥?”
“这顿饭我请的,给我讲题补回来。”
林鹿深勾住他脖子:“可以,你自己找题吧。”
“嗯。”闫唤浠没有挣开。
“走了宝贝儿,打工去了。”林鹿深故作暧昧,上车后摇下车窗,“拜拜~”
看见车子已经远去,闫唤浠眼神暗了下来,走近一旁的小巷,手机屏幕上弹出几条消息。
[陌生号码:你真的会为我效力?别是坑我的。]
他皱眉,拇指打字,发出哒哒的声音。
[不乐意算了。]
[算了吧,但没有得到林鹿深我还是挺遗憾的。]
[你敢动他,我会不择手段搞垮你。]因愤怒,他俊秀的脸上浮现几分怒气,狠狠踹了一脚身旁的墙壁。
对面却还是不要命的发:[我很期待那一天…]
周天晚自习。
任北写了个纸条,咻地扔到身后温佩昭的桌上:
[heybro我好激动,我们是不是要成为super star了,我们要成名了对吗?]
无奈他的字实在难以辨认,温佩昭给他回了个“?”又把纸条丢向后面的林鹿深。
没想到林鹿深竟然还能够翻译,以同样张牙舞爪的字体回复。
[那当然,准备好那天了吗小北子?]
闫唤浠无意瞥了一眼,只感觉视网膜被撕咬,他压低声音,给已经把纸条扔到前方的林鹿深说:“你字太丑了,我给你买本字帖吧好不好?”
林鹿深:“看你乐意。”
到十二月初的几天都没有变故在发生,学生度过了一段比较安然的日子,而跨年晚会,也悄然拉开序幕。
“那我问一下,咱们班有没有想报名的同学?课后到文委这里登记啊,下课吧。”吴晓交代完这些就走了。
任北他们报了名,却在乐队名字上面迟疑不定。
“要不就叫……”温佩昭顿住,“渺小巨人?”
“好好好太好了!昭姐牛逼!”刘雨谭喊道。
[高一二班,“渺小巨人”,原创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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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From the start》—Laufey
《Tonight You Belong To Me》—Patience and Prud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