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五人修罗场
莫雯静的出现,令现场更显混乱,几个人面面相觑,围着餐桌坐下来。
秦泠理所应当坐在南意迟身边,岂料明露横插一脚,挤在两个人中间。
秦泠很不高兴,啧她两声,明露当没听见,挨着南意迟坐下,巴巴询问最近工作近况。
因为南意迟的位置靠墙,秦泠没办法再绕去她的另一侧,只好贴着明露坐下;对面则是徐泛,莫雯静没地儿选,只能挨着徐泛坐,中间隔着太平洋似,够塞两个人进去。
都够凑一桌麻将了。
南意迟闷头想,聚焦在面前轻轻晃动的茶杯中,茶水凉了。
“莫小姐,好久不见。”没人搭理的徐泛仍旧周到问候,“听说你的医院办得很不错,要是能一直办下去,我肯定会去看看。”
“有病的人才会想去医院,你有病吗?”莫雯静夹枪带棒,但对面是徐泛,她柔和回答:“生老病死不由人,说不准我就病了,到时候只盼着莫医生妙手回春,不计前嫌救我一命。”
前嫌,哪来的前嫌?
如果有,也只是在明露这件事上过不去,但明露没有承认任何人是她的女朋友,充其量她和徐泛只能算情敌,没有谁是谁的介入者一说。徐泛这么说,搞得像明露肯定会和她在一起似的。
不自量力。
气氛不对,南意迟打圆场:“你们不是有没饭局么?不招待客人么?”
“没有,就是下班路过,来吃饭的。”紧急接话的是秦泠。
“那可真有心了,”徐泛微笑着,“从秦氏大楼到这里至少二十公里,开这么远的车就为吃顿饭啊。”
“人家乐意。”莫雯静见缝插针地讽刺。
自觉下不来台竟然是的南意迟,她默默低头,决定闭嘴。她挑起眼皮子瞧眼对面的徐泛,她还是温和平静,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仿佛被挤兑的人不是她。
好似感应到南意迟的眼神,她的视线从右侧移过来,对上南意迟,微微笑了下。
南意迟惊慌低头,秦泠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隔着个人的徐泛笑得假模假样:有什么好笑的?!
率先坐不住的明露起身,她说要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背影刚刚消失,徐泛立刻起身。她笑说失陪。
眼看徐泛离开的方向也是洗手间,莫雯静猛地动身,凳子“嘎吱”一响:“我也去看看。”
桌前只剩下隔着不远不近的秦泠和南意迟,两人相视一眼后默契挪开视线,彼此间的空白造就眼下的尴尬,很多话就像一场低烧感冒,没影响,但总也不自己感到舒服,卡在一个微妙的位置。
没有足够的理由发火,也没有足够的立场质问。
“为什么会跟来?”先发问的是南意迟。
秦泠循声,眼睛重新转回去,她以为南意迟还会和以前一样挪开视线,回避自己,但她没有,她的目光异常坚定。
秦泠破天荒眼神游离,说不上话。
“你担心我会出轨?还是你以为我提离婚是移情别恋?”
“……抱歉,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
“秦泠,”南意迟叫她的名字,她鲜少有如此强势的时刻,“这句话的重点不在你是否应该道歉。”
“……”秦泠沉默,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做,她也想开口挽留,但中间三年的空白只是因为秦泠无端的揣测,所以她疏离南意迟。
总想着,就算有名无实,也无所谓,能一辈子捆绑在一起没什么不好。
明露听到急切的脚步声追进来,声音落下后,她很快就出了洗手间。
洗手间不大,头顶是昏黄的灯光,让狭长的走廊看着更显幽暗。
明露擦干手一抬头,镜子里多出另一个人。
又是徐泛。她依着入口的墙壁,端详镜子的里明露,两个人视线在镜子里碰撞。
明露扔了纸从她身边越过时,徐泛抢先一步立直身子,向外退一步。
“为什么躲着我?”徐泛挡在她面前,拦住去路,狭窄的出口俨然被包围。
“少自作多情。”明露伸手推开她,但徐泛不为所动。无奈,明露质问:“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想你看看我,多看我一眼、一眼又一眼。”徐泛以无赖的姿态微微俯视明露,强势侵鼻的冷香逼着明露回避她。
那种味道,和糜烂的雨夜里的霉斑同样令她作呕。
“不都是人么?你有什么不一样的!”
“那你倒是抬头看看我呢?”明露抬不头抬头都一样,反正徐泛会铆足劲刷到存在感,她俯身挤到明露的眼中。
“看了,”明露受不了徐泛总是不依不饶地讨人厌,和她对视后,说,“所以呢?你要我点评什么?”
徐泛站直身子,清晰目睹明露眼中隐隐跳动的怒火,视若无睹,或者说她不够满意。
面对明露,她不常笑,语气也不带任何的情绪,意味着她用近乎无情的口吻说:“说你很想我,说你爱我,说你的身子还在渴求我。”
有够无耻的。
明露久久注视她的眼,她仍然带笑,眼中没有任何作假的情绪,她一点也看不懂徐泛想什么。沉寂后,动唇说:“神经病!”
徐泛闻言,呵声一笑,“那你带我去莫雯静的医院看看病怎么样?”
为什么要提莫雯静?
明露不满:她和莫雯静、和徐泛都没有任何比认识更进一步的关系,但她们总是有意无意在自己面前提对方,好似控诉明露脚踏两条船。
真是荒谬。
徐泛不介意她的冷漠,她只会用更加热烈的方式引起明露的注意。徐泛凑上前,明露立刻摆出戒备状态。眼睛警惕徐泛接下来的任何动作业:“你知道么……”
“你一出现,我就湿透了。”明露直觉她说不出好话,但没想到会是如此直白,她贴过来,以咬耳的姿态呢喃:“要摸摸看吗?”
热气喷在耳廓,好似是她拉着自己的手探索秘境。
明露一时怔愣,徐泛欣赏她此刻的惊诧,伸手触碰明露的瞬间,她当即甩开徐泛,抬手,扬下——
“啪!”
徐泛的眼镜从山根掉到下唇出,险险掉地。徐泛重新推上眼镜,面对明露笑意更甚。
“那天晚上,我提起莫雯静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给我一巴掌。”
那是三年前的最后一次碰面,两个人从秦氏的拍卖会转战至酒店,那通电话再次响起时,被徐泛接通,然后传来莫雯静的声音。
明露几乎是下意识抢过手机挂断电话,随即徐泛嘲讽:“怎么,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
明露反手给她一巴掌,然后两个人不欢而散。谁都没低头,就此分别三年。
“我到现在还为那一巴掌耿耿于怀。”徐泛冷静到近乎可怖,笑着,却似阎罗,她靠近明露。
里面的厕所门突然“嘭当”撞开,明露应激似的后退,要推开徐泛。
徐泛岂肯?她的手早就圈住明露的脖颈,没给她半点体面的余地。索性她背对着莫雯静,徐泛也不会当着第三者的面,让事情走向难堪的境地。
她挨着明露,给她拨头发,用这个动作掩饰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房卡。
“要是不想神经病当众发疯,那就乖乖收下。”房卡从徐泛的手指缝隙塞进明露的衣领,冰冷的温度蛰凉她的雪白皮肤,在胸衣的中间的沟槽处,卡得严丝合缝,“我们待会儿见。”
莫雯静只身站在昏黄灯光下,在亮出孑然一身,而暗处的人几乎融为一体,她忮忌到咬牙切齿。
徐泛当然看得到她隐隐抽搐的颊部线条和攥紧到颤抖的双手。只是在任何人的视角里,她和明露都没有越界的行为,她只是在为明露拨头发,就这样简单。
莫雯静亲眼见证她们有说有笑,徐泛偏头,嘴巴贴在明露耳朵不远处说话,眼睛却盯着莫雯静,眉毛轻挑且不会立马放下,简单的动作,挑衅意味却很足。
“弄好了。”徐泛温润的拨头发,声音更大些,意在让莫雯静听清,到底中间有没有误会谁说得清,但只要明面挑不出错,谁都不会轻易撕破面皮。
“明小姐,可以放心了。”莫雯静看见徐泛的手在明露的胸前动了下。
她的手掌轻轻拍了明露胸口上,卡的窄边顶到胸骨。
明露推开她的手,越过她,莫雯静见明露动身离开,她立刻也追出去。
“走了。”
明露丢了两下字,偷也没回地冲出去,风风火火到桌边拎起她的包,一阵风似的消失。
桌边两个人一头雾水,随后是莫雯静追上来,不远处是徐泛。
她的眼镜有点歪了,头发也凌乱贴在脸颊,隐隐泛红。
“你要干什么去?”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有意外发生,秦泠追问急匆匆收包的莫雯静。
“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然等着干嘛,吃年夜饭?!”
语毕,她一阵风去追外面的明露。
这么大戾气?看来是吃亏了。
秦泠没接话,与南意迟对视一眼。
姗姗来迟的徐泛安静站在原地,从二楼俯视大步流星而去的背影,不远不近处,跟着莫雯静。
两个人同时注意到徐泛露出意味深长的一丝轻哂,这是她第一次撕碎得体的表面,露出轻蔑。
插入书签
最近有两个宝总是收了又掉,掉了又收,现在两眼一睁就是看,一有空就看,生怕掉了,每天都像做过山车一样滴心情有的嘞

我也想上桌吃到饭饭(敲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