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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许杰川在医院挂了号，海玲陪着他做了各项检查，第二天就可以手术。
她俩第一晚在医院外面住了个小旅馆，许杰川觉得比家里的床舒服点，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两个人出去吃东西。
许杰川吃了一大碗面条和一杯豆浆，还有三个包子。
海玲震惊极了，她最为震惊的不是闺蜜的食量，而是情绪，这女人看上去开心得很，仿佛和这个孩子没有丝毫感情。
事实上，许杰川根本就不知道即将面临着什么。
他们来到医院，医生先往孕妇肚皮上打了引产针，还能感觉到胎动。
到下午，许杰川觉得肚子开始疼，但还能忍受。到晚上就是每隔几分钟疼一次，越来越频繁，许杰川开始觉得受不了，疼出一头的汗。
海玲在他身边安慰：“再坚持一下，都一天了，应该快了吧。”
医生说：“还早呢，你们下床走走啊，宫口还没开呢，不要躺着。”
海玲说：“走，我们听医生的。”于是扶着许杰川在走廊里来回溜达，迎面还碰上了一个快要临盆肚子很大的女人，是她老公扶着在走路。
“不是这流产怎么和生孩子一样的流程？”许杰川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超级疼，疼到无法呼吸。
他扶着墙，海玲在身后扶着，走两步就停下来喘息一阵。
“是啊，医生不是说了吗，引产就是把孩子生下来。”
许杰川如遭雷击，他现在才恍然大悟这件事，还觉得就是往床上一躺把孩子拿出来就行了。
“为什么啊，凭什么我要遭这个罪！”许杰川大喊。
“哎呀你自己要做的嘛，还不如等几个月生下来，还是个活的。”海玲说。
“不行，坚决不行。”许杰川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不生孩子是他最后的底线，生出来还要喂奶，他还不如当场去世。
又走了一个小时，许杰川突然感觉不对，停下来扶着墙，手指都要把墙皮扣下来了：“我要死了……”
“我去叫医生！”
许杰川被推出来的时候，海玲问了一句，是男孩还是女孩，医生说是男婴。
许杰川觉得自己累坏了，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
他躺在病床上睡了很久，当晚醒过来一次，要了点水喝。海玲问他想不想上厕所，他摇摇头，疲惫地继续睡觉。
就这样躺了两天，许杰川觉得的身体恢复得挺好，下地尿尿，吃东西都没问题了。
海玲住在外面的旅馆，每天过来给他送饭，白天就陪着他，两人一起玩手机聊天。
许杰川觉得自己像是死过一次，那天晚上就像没命了，浑身都感觉不到温度，海玲说她拿了三个充电热水袋放在他脚下。
第二天的下午，许杰川的手机突然来了一个电话。
“姐，我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想开车带我朋友去玩两天，车呢。”
许杰川一听，这是来抢车了啊。
“这是我的车，凭什么给你开！滚回你女朋友那里去，别来烦我！”
“是爸让你给我开的。”
“以后，凡是那死老头子说的话，在我这一句都不算数！听懂了吗？离我远点！滚！”许杰川把电话挂了。
海玲吓得一愣一愣的。
“你太牛逼了……”
许杰川把手机往床上一扔，陷入了思考。
手术完的第三天，海玲提着早餐来到病房，发现床位上已经空了。
她来到咨询台问护士：“你好，五床的病人呢？”
“她今早出院了。”
“什么？她没告诉我啊！”
海玲拿出手机打语音，但是打不通，关机了？
许杰川一手开着车一手打开窗户，阵阵秋风吹进来，有点冬天的味道了，凉凉的但是很舒服。
他这段时间都在思考着如何摆脱那样的家庭，他低头瞄一眼平坦的小腹，现在终于没有负担了。车子上了高速，此刻才迎来了一丝放松。
开了一个小时，许杰川突然觉得肚子有点疼，以为是想上厕所，于是在一个服务区停了下来。
他去了一趟厕所，没有拉肚子，但是小腹坠痛感很严重。
他裹紧大衣往车边走，越来越疼，弯着腰等来到车前，他两腿一软跪坐在地，用手扶着后视镜，想要努力爬到车上去。
“需要帮忙吗？”上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许杰川抬头，看见一个年轻男人。长得小帅，单眼皮小内双，一双清冷的唇，下颌线利落清晰，有种硬冷感。他穿着一条牛仔裤，深蓝色卫衣，还穿了一件宽大的黑色外套。
“你没事吧？”男人说着就伸手去扶。
许杰川捂着肚子，疼的额头冒汗，他被男人搀扶起，来到停车场旁边的花台坐下。
男人从自己车上拿了一个纸杯，去服务区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你是不是病了？”
“没，就是不舒服。”许杰川摆摆手，喝一口水，觉得好一点了。
“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你先把车放在这，我先开车送你去医院，等你好了再过来开你的车。”男人指了指身后一辆丰田的SUV。
“不用，我没事。”许杰川抬头看着这小子，这满脸关怀的神情，好像不说点什么他就不会走。
“我就是肚子疼，不用去医院，休息一会儿就好，你走吧。”许杰川着弯腰站起来，一点点往自己的车走去。
那小子看到花台上留下的一小块血渍，惊讶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
“你等一下。”他喊了一嗓子就冲进服务区便利店，出来的时候拿着一包卫生巾。
“这个给你。”
许杰川接过卫生巾，发愣地看着。
“漏出来了……”男人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花台那边。
“那我去趟厕所，你走吧。”
许杰川去厕所撕开卫生巾，在内裤上比划着，正反都试了一下，应该垫上就行。
他出来的时候，两条腿叉开走路，总觉得垫着这个很奇怪。
那小子还没走呢，站在他的车边。
许杰川上车发动，打开窗户对那小男人说一句：“谢啦！”
男人挥了挥手。
许杰川开着车再次进入高速。
中午的时候达市区，许杰川直接来到二手车交易平台的线下门店。行车证就在车上，他立刻去办理手续，为了尽快出手，折价卖给了平台。
他还去营业厅办了一张电话卡，把原来那个扔了，加上海玲的微信，给她发了一个消息。
“我换电话了，别告诉任何人，以后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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