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障碍

　　一轮的考试在衡水自己这举行。

　　俞夏靠在许安身上（其实是许安把他抱过去的！！但是小俞脸皮薄所以改改）玩手机）
　　“小俞同学。”
　　“嗯？”
　　“你复习完了吗就玩手机。”
　　“不玩手机玩什么？”
　　突然俞夏很明锐的察觉不对劲。
　　“……”他坐起身看许安。

　　许安把他圈回来问，“接个吻。”
　　好吧这也不是问不问的问题，俞夏不说话直接含了上去。

　　许安舌头舔了一下俞夏，男生唇很软，亲起来也有点怕，但是特别好强的舔回去。
　　俞夏亲着亲着就发现许安不专心的偏开头，“你干什么？怎么又笑？”
　　什么事情都笑，他有这么好笑吗？？

　　“没，夸夸男朋友有进步。”
　　俞夏嘎巴一下僵着了，转过身去继续玩手机。
　　“不亲了？”
　　“滚你妈的，不亲了！！”
　　“那你夸夸我？”
　　“许安！！！”
　　得出结论，他现在不应该让许安在他房间复习。

　　俞夏其实还是有点后怕的，毕竟每次许安趁他不注意搞偷袭，他的病情好像就越严重，就连他主动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现在除了头晕，其他的没有症状。
　　“别玩了，让老大知道别说削一层皮，估计都只剩皮了。”
　　俞夏表示同意，起身拿练习本。

　　“你那张数学写了么，给我看看。”俞夏把他的卷子抽出来，红笔堪堪卡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许安起身拿他的。

　　许安的字就不只是好看了，还整洁。看得俞夏非常不爽。
　　“羡慕了啊。”
　　“……”
　　偏偏这个人还非常欠打。

　　俞夏不理他对着答案。
　　有一个很难让人注意的地方吸引了他。
　　许安的这个“解”字。
　　俞夏不记得是第几次留意了。
　　“你这个解怎么写的？”
　　许安从刚刚就一直看他，听他问也没回。半晌，才慢吞吞的说，“你猜。”

　　猜你妈啊猜猜猜。
　　俞夏后悔问。

　　后面俞夏怎么一贯作风把许安弄回去的他不太记得。
　　俞夏有预感，平衡这么久的船要翻了。
　　他最近的事情也记不太清，每次和许安待久了也都隐隐不安。
　　他很确定要是让许安知道了，他就会离开。他不能留下来，许安要是知道根源是他会比他先走。
　　许安一直是生活在这的人。
　　俞夏没有权利让他离开。

　　之后的时间，俞夏从来没有后悔这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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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特别晒人。

　　俞夏有点头重脚轻的把门打开。
　　许安站在门口看他，少年的样子永远耀眼。
　　俞夏抓不稳自己的心脏，它的力气比以前要更有力。
　　一阵耳鸣让他踉跄几步。
　　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眩晕感。

　　“……”
　　怎么怕什么来什么。
　　俞夏几步迈出客厅，许安等他没影后才反应过来他那么大一个男朋友不见了。
　　“哎我靠？”
　　男生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跟上俞夏的残影跑进厕所。

　　俞夏靠在洗漱台首先是干呕几下没吐出什么，也吐不出什么了他最近压根就没怎么像之前那样吃。
　　许安皱着眉问，“怎么了？胃疼吗，作天吃了晚饭没？是不是……”

　　俞夏手抬起来，掌心朝许安的方向，刚要回他恶心感又上来。
　　这会他吐出来了，又是一片血渍。

　　俞夏厌恶地开水龙头，好像这血是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必须立刻马上清理。
　　“出去，别看！”

　　晚了一步。

　　许安伸出的手悬在空中，他几乎是立刻回忆起来许厌杏告诉他俞夏面临的病情中，最严重的那部分。
　　“……小俞。”
　　俞夏有点虚弱，但他清楚许安这一声估计比他还要弱，颤音几乎是快要听不见。
　　“我没事。”
　　“你有事。”
　　俞夏不想和他争，就一个原因，
　　他喜欢许安。

　　如果病情让他不能喜欢许安那他就这样恶化下去吧。
　　这是俞夏在那天的走廊就想好的。

　　“你要去医院……”
　　“我不能！”俞夏按住许安拿手机的手，许安本来就没力气了，被他一按手机脱手掉下去。
　　“我说了，普通感冒，没事的，我收拾一下……”
　　“俞夏你别不把自己当人！”

　　俞夏静默着看他。
　　“……我去医院干什么？告诉你妈妈我和她儿子谈恋爱了？”

　　“……”
　　许安清醒了半分。
　　是啊，怎么办呢，他怎么去医院。俞夏是仅仅是和一个男生在谈恋爱，还是他的主治医师的儿子。
　　“我不能去……”俞夏向前一步，手附上了许安的脸，轻轻贴着。
　　手机有一秒的震动，让俞夏彻底清醒。
　　他好像又忘了，廖胜男女士会回家 。

　　“……许安，你回去。”
　　“我不要，我回去你怎么办？”
　　许安慌乱的扶着俞夏，变动太快，他的喜欢还在高峰期，心脏猛烈的跳动告诉他，他不会回去。

　　俞夏不能让廖胜男女士察觉什么，不能把许安扯进来。
　　“你知不知道我们就不该谈恋爱！许安我本来就是最不该谈恋爱的人，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现在要回去……”
　　“你要回哪？”
　　俞夏不知道。

　　“……许安，你比我有前途，你是正常人，我不是。”
　　他实在是没力气站在那里了，无力的滑下来。
　　“不是的……”许安跟着他的姿势，蹲下与他平视。

　　不是什么，许安？你要否定许厌杏的诊断结果吗，你看着现在你能说出为什么不是吗，你在不是什么啊。

　　“许安 。”
　　“……”
　　“你能不能回去。”

　　好像每一个字都是带刺的，俞夏念都念不完。

　　“我，不想……”许安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想俞夏这么痛苦，他做不到看着俞夏一边和他在一起一边被折磨。
　　“我去给你拿药。”他没接着刚刚的话题，起身那俞夏的药。
　　白色的瓶子早就不是之前的那瓶，但是包装不变，许安看呆好一会。

　　这瓶药他曾经帮俞夏拿了好几次，俞夏躺在病床那段时间不喜欢和任何人说话，他也不喜欢穿病服，就穿自己的衣服，许厌杏给他的药他经常偷偷藏起来。

　　后来许安在许厌杏的办公室躲蒋文时，见到过俞夏几次，给他拿过药。

　　“你为什么不喜欢吃药？”
　　“我为什么告诉你？”
　　可惜小许安比小俞夏聪明，他看过太多人的事，没逼着小俞夏回他。“你吃不吃药，都是病人。你吃药，还有挽回的余地。”
　　小俞夏看着他，沉思默想。俞夏觉得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许安的那种眼睛。他觉得和别人的就是不一样。许安的眼睛总是没有情绪，像水一样可以穿过人心。
　　他不喜欢这样的眼睛，他喜欢妈妈的眼睛，看他的时候是亮亮的。

　　可是许安的眼睛好像只有一种颜色，被墨水打翻了似的，填平整个区域。

　　小俞夏接了药，他问旁边这个人，“你为什么在这。”
　　“我妈让我来的。”
　　“哦，你是天使姐姐派来的小弟。”
　　小许安看着俞夏的眼神像傻子，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你就这么理解也行……”
　　“天使姐姐说我生病了。”俞夏打断了他的话，看着许安。“我觉得没有，我知道我妈妈爱我，也知道爱是什么，我觉得我没有病。”
　　“那你感受到了吗。”
　　他好像被问呆了，看许安的眼神很奇怪。
　　“怎么感受？”
　　“所以你生病了。”许安直接坐在俞夏的病床上，“我妈妈说你会划自己，为什么？”
　　“那些人说话好吵。”
　　“你听得见？”
　　“嗯，我不知道怎么办，他们一直在我耳边说。”
　　“等你感受到爱，那些声音就没有了。”

　　其实小许安那天并不知道，入院之后的俞夏就没怎么说过话，他早就给了他一份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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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安把瓶子放在俞夏旁边，把药怼进他嘴里。
　　“许安。”
　　“嗯，把水喝了……”
　　“我们原来早就见过啊。”
　　许安停顿了半秒，还是把水递过去。
　　俞夏没推，就这许安的手喝。
　　“你那天为什么要否定我，我问你的那次。”
　　“……”
　　“你是不是知道我会犯病，许安你不怕我狠你吗。”
　　“我……”
　　“许安，我真的好喜欢你。”俞夏每一个字都说的用力，可是许安越听越痛。剧烈的咳嗽，俞夏手背上也有了血渍 。

　　“小俞……”
　　你不要喜欢了，我后悔想要你的喜欢。许安没说出来，他好像没脸说。
　　“许安，我的药放了好久因该没用了。”俞夏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清醒了几分。“你去帮我买吧。”
　　许安点点头，用挂在墙上的毛巾擦干净俞夏脸上的血。
　　“好，你等我回来。”
　　“……嗯 。”

　　许安把俞夏放好，抓着自己的手机开门跑出去。

　　俞夏无力的笑笑，站起身来看着许安的方向。
　　他没那个能力爱许安了，如果要在许安面前死掉，他宁愿现在就死。

　　“许安，竞赛我好像去不了了。”俞夏点开微信，看着廖胜男女士刚刚带来的马上到家消息。

　　还没读完字，门口信息先一步到达，“小俞？你在家吗，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了？”
　　廖胜男女士呆看着俞夏衣服上到处都是污渍。

　　俞夏觉得因该是自己太过于冷静，预想中廖胜男女士的惊慌没有实锤。

　　“吃过药了吗，我去联系医生。”
　　俞夏抬手轻轻放在廖胜男女士的手臂上，“……不要找许厌杏医生。”

　　一下子房间的安静越发严重。

　　廖胜男女士沉着没动，反而收了手机整理衣物。

　　俞夏靠在墙上，抬眼问，“干什么？”
　　“妈带你去我老师那边，我给你转学。”
　　“我……”
　　俞夏下意识要拒绝。

　　不对，俞夏你为什么要拒绝？你本来就是要离开许安的，这样不是反而更合你意吗？
　　俞夏靠在原地，发了很久的呆。
　　“去哪？”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是不会在衡水了。”廖胜男女士和他有一定的距离，“俞夏，你一直知道这样的的后果。”
　　俞夏点头，他上一次就离开了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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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胜男女士把东西收拾一半，剩下的直接去那边买，“你房间的东西拿一下 ，有什么重要的吗？”
　　俞夏想了想，回房间把上了锁的柜子打开了，里面全是关于许安的。
　　俞夏不可避免得胃里翻江倒海，他忍着不舒服把东西掏出来。
　　他看了一眼照片，闭着眼把照片往窗外扔，卷子都拿了把书包提下来看着廖胜男女士 。
　　“不带衣服？”
　　“嗯。”
　　俞夏总是不敢确定他现在要离开的事实，明明刚刚还在一起的，明明说要一起复习的。
　　他好像又把许安给留下了。

　　俞夏划开手机微信，看着许安的账号，最后还是没拉黑把联系方式删掉了。
　　他把钱转到廖胜男女士的手机里，把卡掰碎了，连带着他在衡水的所有一起。

　　粉碎掉。

　　“你是不是和许安谈恋爱了。”廖胜男女士看到钱愣了一下，狐疑之下问他养了这么久的儿子。
　　“嗯。”
　　廖胜男女士按着手机很久没说话，她吐了一口气，“你初中的那个医生说的幻想朋友，你知道原型了？”
　　“现在知道了。”
　　廖胜男女士点点头，她向前一步短暂的抱了一下俞夏 。
　　“走吧，赶在他回来之前。”

　　俞夏没看她，他连眼都不敢眨。

　　如果哪滴眼泪掉了，他就走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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