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野生魔法使不会遇到鸭鸭侦探

　　1.

　　也许他真的有五岁，或者六岁？

　　当布鲁斯站到这个孩子面前时，他观察到这个孩子不符合年纪的眼神，傲慢，以及非常非常多的，几乎从眼中要溢出来的自信。

　　这样的眼神几乎锋利到让布鲁斯感到冰冷，同时也让他开始重新判断他的年纪。

　　“这是提前的奖励吗，母亲？”这个孩子向塔利亚询问，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布鲁斯。

　　声音倒是还比较符合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布鲁斯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这孩子的声音会更加……凶一点？

　　但这个年纪孩子的声音就是这样细细的、雌雄莫辨，在布鲁斯开始养迪克时，他的声音就是这样，但稍有不同，这个在刺客联盟生活的孩子，声音带着一点哑，说话的语气也同塔利亚如出一辙。

　　站在布鲁斯身前的塔利亚将手放到幼子的肩膀上，既是安抚，也是警告。

　　“达米安，注意言辞，”塔利亚的声音不大，甚至算得上轻，但有效。

　　这个似乎是叫达米安的孩子几乎是立刻就噤声了，但他的眼神依然充满了侵略感。

　　达米安，征服？

　　布鲁斯漫不经心地想，真是塔利亚的风格。

　　他的披风垂到地上，那些不知道怎么形成的长条像一些海洋生物的触手，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这能更好得带来恐惧，但似乎更加引起了达米安的兴趣。

　　布鲁斯同塔利亚对视，“我需要解释。”

　　“关于我目睹的一切。”

　　其中包括达米安的存在，以及那一整个培养室的、密密麻麻矗立的培养皿中一个又一个的‘达米安’。

　　至于拉萨路之池的情报，布鲁斯的右手在他的斗篷（不是），披风下从试管光滑的底部划过，他已经到手了，希望这些池水的功效不会仅限于在这里。

　　“当然，吾爱，”塔利亚并不把他冰冷的态度放在心上，她勾起唇角，“他是达米安·奥古。”

　　看得出来，他十分认同这个身份。

　　“是我，以及我的父亲选择了你——一个最佳的男人作为父本培养出的刺客联盟的继承人。”

　　“你比我想象中知道的要早多了，”塔利亚挑眉，“是谁走漏了风声吗？”

　　当然不，塔利亚将这孩子隐藏地很好，即使没有正确地教导他，布鲁斯也不得不承认，在真正来到刺客联盟的地盘前，他没想到能有这样大的惊吓。

　　“那么那些培养室的呢？”

　　全都是塔利亚口中的继承人吗？

　　但塔利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牵住达米安的手，继续自己的话题，“我跟他约定，在他打败我之后，我会让他见到你。”

　　布鲁斯的眉头微皱，无论如何，这肯定不是什么正常孩子见到父亲的流程。

　　他没说话，坚持自己的上一个问题。

　　塔利亚似乎心情很好，她大概对达米安目前的进度十分满意，于是她没有岔开话题，如实回答，“如果他失败了，将会不再是‘达米安’。”

　　意料之中，冰冷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烧，但布鲁斯还是能够冷静地判断出来，塔利亚并没有完全说实话，这意味着真相还是得由蝙蝠侠亲自寻找。

　　但会随身携带糖果安慰孩子，亲手将那些孩子抱出爆炸现场或者什么危险地方的布鲁斯无法就这样将这个孩子留在刺客联盟。

　　这不是孩子该待的地方。

　　无论塔利亚的态度是什么，布鲁斯想，他至少得为达米安做些什么，不是因为不值钱的血脉关系，即使站在这里的孩子不是达米安，他也依然会采取行动，仅仅出于成年人的责任和他不曾泯灭的人性。

　　2.

　　德雷克庄园，不知道这是提姆熬的第几个通宵。

　　这天晚上，塞尔西再次试图寻找隐匿的猫头鹰的踪迹，无果，还是除了日益丰盈的收藏几乎一无所获的一天，她轻车熟路地翻进提姆的书房，看到在电脑屏幕前废寝忘食却依然劲头十足的提姆。

　　那些随意摆放的文件有些上面溅到了几滴褐色的液体，看起来不怎么重要，也不怪在一开始会被塞尔西认为是无关紧要的草稿纸。

　　塞尔西的眼神扫过提姆手边不知道是第几杯的咖啡，他甚至都没发现塞尔西靠近的举动，在从前，几乎是塞尔西摸到窗户的下一秒，提姆的蓝眼睛就已经看过来了。

　　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提姆的眼下，不难看，但不健康。

　　自从提姆在几天前经过一番追查和排除，在十几个计算家的藏身地点中精准地抓到……风筝人，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

　　提姆被早有准备的计算家坑了一把。

　　没人关心可怜的空气动力学家——他只是个喜欢风筝的搞笑罪犯，将他关进阿卡姆说不上是对他的犯罪能力认可居多，还是对这个难得的物理层面的技术人员保护居多。

　　但这肯定不是提姆想要的结果。

　　“我一定会把他所有的藏身地点找出来，”在抓住风筝人后，在不算长的沉默后，提姆冷静地说。

　　背景音是刚刚把风筝人送进阿卡姆跟他的客户做狱友的芭芭拉毫不留情的笑声。

　　不仅仅要抓住他，还要把他的所有后路找出来，一一掐断，在那之后的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提姆都捧着咖啡杯，在屏幕前阴暗地想（记仇.jpg）。

　　这绝对不仅仅是诺亚·库特勒的手笔，很有可能跟他的委托方带来的报酬有关，但没关系，他搞得定。

　　提姆被这意料之外的挑战激起了兴趣，这可比攻破学校论坛或者是企鹅人的账户要刺激多了。

　　“周末，不，明天晚上，”提姆突然出声，看来他不是没有察觉到塞尔西的存在，“我需要蝙蝠电脑。”

　　塞尔西感受到提姆几乎是焕然一新的情绪，他说：“我抓住他了。”

　　“这次我可以肯定，”提姆补充，“这就是科特勒本人。”

　　他放大几张模糊的照片，圈出一个如果不注意几乎马上就会忽略过去的人影，照片上还带着摄像头拍摄的时间和地点。

　　这本身就是提姆推理出的最可能的几个地点之一，几个晚上的通宵不过是为了找到关键性证据更有把握地一击即中。

　　还好，结果不负众望。

　　这时，蝙蝠女的紧急通讯突然在屏幕上出现。

　　“神谕，c？”那边传来呼啸的风声，这还是第一次芭芭拉主动寻求他们的帮助，“是稻草人。”

　　“有人伪造了阿卡姆的监控，”芭芭拉的声音冰冷，“那些守卫全都被对方买通了。”

　　这样的情况发生在阿卡姆很正常，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胆量面对那些超级罪犯，在赚一笔和丢掉性命两者之间做选择，结果不言而喻。

　　芭芭拉没有立场去指责这些选择了生命的人。

　　她只是，对哥谭的监管系统感到挫败，芭芭拉不自觉地将这些话说出口。

　　就像戈登局长所说，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从那里毫不费力地逃出来，仿佛那里仅仅是他们稍作休整的地方，等到休息够了，就开始在哥谭掀起更大的混乱。

　　在转身去跟芭芭拉汇合前，唯独塞尔西注意到提姆的若有所思。

　　如果让一个永远理智且无实体、没有欲望、不需要休息、不会被这些东西所影响的存在来监管，哥谭会不会变得更好？

　　或者说，蝙蝠和小鸟们这些年的努力会不会更加立竿见影？

　　在义警这条道路上尚且稚嫩的提姆心中萌生出了这样一个小小的想法，他一边打开蝙蝠女发来的具体情况一边想，蝙蝠那次的机器人就挺不错的，可惜还不够高级，它需要有人来操控——这意味着工作量巨大，而且还具有实体——这意味着它有明显的弱点。

　　但提姆能想到的，布鲁斯会想不到吗？

　　不会，提姆自己否定，那么一定有什么阻止了蝙蝠在这方面的更进一步，提姆停止了在这方面的思考，此时，塞尔西刚刚同芭芭拉汇合。

　　3.

　　在犯罪巷和老哥谭的交界处，这里弥漫着不详的雾气，以及偶尔穿透雾气的惊悚的尖叫。

　　隔着窗户，几乎所有房间里都是疯狂的人和抽搐的身体，而在一个小时之前，夜巡结束时，这里还是一片宁静。

　　带着防毒面具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兵分两路，高机动性的塞尔西优先救援，芭芭拉则去寻找毒气的源头和稻草人的位置。

　　芭芭拉计算着自己身体中抗体的含量距离上次注射还剩多少，她在出发前刚给自己补了一针，她估算至少在半个小时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样的估计并不保守，甚至还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因为肉眼可见的，稻草人又升级了他的武器。

　　好消息是，仅仅耗时八分钟，芭芭拉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稻草头。

　　坏消息是，他根本没躲，甚至看起来有些生气。

　　“蝙蝠去哪儿了？”稻草人光明正大地站在房顶，“回答我，蝙蝠女！”

　　如果是稻草人的话，针对他的拳击和鹤形拳，芭芭拉进行过训练，在拥有抗体的情况下制服他不算难事，但是，芭芭拉看到之前似乎是半蹲在房顶的黑影缓缓站直，他的头上有两个尖角。

　　显然，这里不仅有稻草人，还有蓄谋已久的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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