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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歌（十）
“香被换，最大可能就是下面人动了手脚。这种香就算是流通在黑市里，也能卖上一个不错的价钱，有人就会抓住这样的机会，进行狸猫换太子，只可惜那个倒卖的人并不懂香，留下了诸多破绽。”纪玉漾道。
楚珺璟抱臂，笑眯眯道：“此人小贪，胆量却不小。”
“让我猜猜，纪兄你说的此人不会也在这里吧。”楚珺璟视线若有若无的在屋内其他两人身上扫过。
楚珺璟自动跳过地上趴着的那只阉人猪，看见他就觉得晦气的很，像他这样睚眦必报的性子，才懒得再多分一个眼神。
其他两人就没这么平静了，一人是眼神心虚不敢抬头，另一人则是打心底惧怕楚珺璟。
总的来说，光看反应，这两人似乎都很有嫌疑。
楚珺璟像是无聊的很了，挨个来到他们面前，对男人道：“是你吗？”
男人瑟瑟发抖，只差没跪着向他表诚信了，“不是我，这次真不是我。”
“这次？哦？看来你有干过啊。”楚珺璟眼神眯了起来，有些不太开心，这人啊，心情不怎么愉悦的时候，就喜欢在别人身上找点不痛快。
比如楚珺璟，他也不说话，亮出了扇缘的片片锋尖，不紧不慢扇着。见识过此把扇子威力的男人，狠狠咽了口唾沫，老实了。
“就、就是...之前有段时间我瞅着厢房里的香不错，想着就算偷偷倒卖一些，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结、结果差点没被李管家打死....所以绝对不是我！真的与我无关啊！可别冤枉好人啊！”男人情真意切的道，说到中间处，还带上了点委屈可怜。
“你们是从扬城来的？”纪玉漾突然没来由的开口，把男人吓了一跳，当听到扬州时，闭紧嘴，瞬间哑声。
纪玉漾抓住了男人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愕然，“从扬城出发到京城，选择水路，差不多两月有余便能到。而你提到有段时间，以香粉的使用速度，说明你至少在船上待了有月余，恰好扬城到京城一带，秦楼楚馆盛行，这些催情香粉放在外面，也能很快卖出。”
男人越听心越慌，口水都不知咽了几回，直到喉咙口发干发紧，这才回过神。“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纪玉漾没有理会男人这破绽百出的反应，转身来到床榻边，一把扯下了女子口中的抹布。
也不知道是不是憋狠了，当嘴里没了那块抹布后，女子像是终于得到了解放，大口大口呼吸，却在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连连咳了好几声。
当眼前出现一杯正冒着热气的茶水时，女子一愣，下意识开口：“谢、谢谢...”
却在一抬头，对上一双上挑桃花眼时，刚伸出去的手又瞬间缩回。
“哎呀，既然不要，那也不能浪费了，你说是吧，纪兄。”
纪玉漾：“......”
女子手顿时瑟缩了一下，“......”
男人心里开始疯狂打鼓：这活祖宗又开始了！？？
楚珺璟把玩着手里的那杯茶水，见女子被吓得不接，勾了勾唇，转头就笑眯眯的将其都倒给了那只阉人狗，好巧不巧，茶水所淋之处，正好是那不可言说的地方，还不断向上冒着热气。
原本一动不动的壮汉，因着这一番操作，瞬间睁大了眼，瞳孔骤缩，弓着身子，不断的痛苦呻吟，只怕那处是彻彻底底的废了。
“这...天呐...手滑了，啧...怪我怪我。”楚珺璟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语气却丝毫不见抱歉的意味。
在场除了罪魁祸首之外，也就只有纪玉漾能做到心如止水，就知道他没安好心，递出去的那杯茶是假，淋下去的那汩汩热茶才是真。
“不想说些什么？”纪玉漾这话明显是对那女子说的。
女子才从惊吓中回神，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不确定纪玉漾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公子想让奴家说什么？”
纪玉漾道：“倒卖香的人是你，对吗？”
“公子何出此言！奴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女子反应极大，声音都变了调，后面又像是意识什么，语气缓和下来。
“你身上的气味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嘛。”楚珺璟扔了手里的茶盏，甩了甩手，见女子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
女子闻言，立马抬臂闻了闻，神情带着迷茫不解。
“孺子不可教也，这里面只有你一个人身上有两种气味，况且恐惧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那种被长期熏染的就是你现在换上的这个味道吧，不是你还是谁。”楚珺璟笑眯眯走到纪玉漾身旁，“我说的可对？”
纪玉漾有些嫌弃他带过来的血腥气，往旁边退让了些，眉目舒展些许，才嗯了一声。
“我猜，你偷换下来的那批货还没卖出去。”楚珺璟道。
“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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