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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官
屋子里很空,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
桌子上置一个盆,还有血迹残留。打开柜子,红色手串映入眼帘,似乎和前些日子傅玉看见带在肖恒手上的粉色手链相似,只是颜色更深些。打开另一个柜门,里面放着五六张黄符纸,用朱砂写了不少看不懂的文字。
这些东西看着奇奇怪怪的,但和傅玉要找的证据不通,他只好气馁离开。却在转身时,被柜子最下层微开的柜门绊了一跤,他回去关好,要关门时看见里面似乎暗层,他推开颜色不同的位置,暗层出现了。
而暗层上放这一件龙袍,一枚玉玺,还有一封未拆的信件。他刚想打开信件看看,就被人喊了一声。
“小玉。”肖恒的声音传来。
傅玉吓得站起来,把东西塞回去,关上暗层的隔板,再关上柜门,一气呵成。
“怎……怎么了,我……我走到这里好奇来看看。”傅玉结巴地解释。
“小玉,离开这里。”肖恒冷色道。
“我……好,好的。”傅玉被吓到了。
出来后,他深深缓了一口气,他不敢想,要是被肖恒知道自己发现了他通敌的证据,会不会被杀掉,或者从此没有自由。
傅玉飞快离开了,看见夏水耿就在附近看着他,似乎在为他担忧。
屋内肖恒关上了门,就待在里面没有再出来。傅玉也不敢多待,想着先回房间,夏水耿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傅玉懂他有事情要和自己说,只好找了一处僻静地,在原地等着夏水耿接近。
来人步履匆匆,交给傅玉一张纸条后,很快转身离开。
傅玉看着手上的纸条,先把他收到袖中,待彻底安全再打开看。晚饭过后肖恒去不远处的别院消食,傅玉没有跟去,他终于能看藏在袖口内的纸条了。
纸条的内容很简单,赵无绘要和他单独见一面。
他寻了好时机,按照纸条上说的位置,看到了赵无绘。
“今日找我何事?我没有太多时间,否则肖恒会生疑。”傅玉将纸条撕毁,扔进河里,纸张瞬间被浸湿,泡发,随着水流消失无踪。
“肖恒是不是限制了你的自由,你家不是重建好了吗?而且我也听夏水耿说你回去住了,怎么现在又回肖府了?”赵无绘问,
“这难道不好吗?我回家住符合常理,而再过来肖府是因为他喜欢我,而我也有点喜欢他,两人一来一往很正常。”傅玉说。
“你喜欢他?”赵无绘皱眉。
“喜欢是很难控制的,我实话实说罢了。但是若他真的害了我父母,判了国,我会亲手送他上断头台。”傅玉说。
“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比起他难道不是我更好吗?无论是从性格还是这张脸。”赵无绘无法冷静,声音不禁大了些。
傅玉对他莫名其妙的情绪感到讶异,盯着他的脸问:“你什么意思,你这些话对得起小宝吗?”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赵无绘对傅小宝的感情,但是看自己妹妹沉浸在幸福里,也看得到赵无绘对她的贴心,他以为赵无绘不会再有他想。
“开个玩笑,别生气,我只是为你不值,你不该喜欢上这样一个人。”赵无绘及时收住心内喷涌的话语,语气软和下来。
“你最好真的在说笑,不然我会为了小宝让你后悔今天说的话。”傅玉冷声,他对赵无绘此人很难生出信任,如果不是皇上要他们联合查找证据,他会把此人推出自己的交友圈。
“哥,别在意了,刚刚真的在说笑,我和小宝恩爱非常,她昨日查出有孕,今日应该很快就会去你家告知你,只是你今日又搬回了肖府,她去找你未必见得到你。”赵无绘说。
傅玉有些日子没见傅小宝,确实想念。
“我会和肖恒说今晚回去住,我与小宝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如今她有了身孕,我定为她做顿丰盛饭菜庆祝。”
傅玉厨艺一直不错,往日母亲不让他做饭,让他好好读书,不要分心在这方面,一直没太多机会展示自己。
赵无绘笑道:“今晚我便带她来,我从来没有吃过你做的饭呢。”
傅玉不太想他也去,他只想和妹妹好好聚聚,像从前小宝还未嫁,父母健在但出门在外,只有两兄妹的日子。
他想拒绝,“那个……”
“作为夫君,多多陪伴娘子才是好丈夫。”赵无绘说。
傅玉被噎住,他不让赵无绘来的理由是不成立的,而且现在的小宝有身孕,确实需要人随身陪着,照顾着。
晚饭做得很丰盛,傅玉老早去菜市场购置了一堆肉食和蔬菜,让傅小宝,赵无绘在房间里等候。
肖恒知道傅玉今日不来肖府住,便等着晚些时候来傅家过夜。等他来时却看见傅玉和傅小宝,赵无绘同坐一桌,谈笑温馨的画面。
他站在院子门口,酸酸看着里面的场景。
赵无绘往外看了看,他发现了门口鬼鬼祟祟的人,但他并没有招呼人进屋,也没有告诉傅玉有客来访,而是故意凑近傅玉,造成一种视觉误差,让远处的人以为他在吻傅玉。
肖恒就站在那儿,由起初的平静慢慢变得愤怒,他最近经历了许多。前些日子皇帝让他去镇守边境暴乱,他几乎很快就查清了内幕,为首的人爆出了幕后之人,就是当今的皇帝。从那一刻开始,他明白身边一切的奇怪事并非偶然,害死傅玉家人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至上的皇权。他想这个赵无绘立场不明,但一定喜欢傅玉,且厌恶自己。赵无绘与他的关系只能算泛泛之交,因着世家的缘故,才有所来往。平日虽称兄道弟,但交情尚浅。
他不知道皇上这样做的目的,但是现在告诉傅玉自己这些猜想,未必能让他相信。
天下起了小雨,肖恒的脸被凉丝丝的雨点带回思绪,他离开回到了肖府。
见门口徘徊躲避的人走了,赵无绘轻笑出声。
“突然笑什么?”傅玉问。
“下雨了,有段日子没有下雨了。想着高兴。”赵无绘继续浅笑,意味深长地望门外望了又望。
傅玉顺着视线看过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朝堂上。
肖恒向皇上请旨,暂免傅玉官职。
此话一出,朝堂震惊,傅玉更是震怒与不解。
历珣皱眉,冷声问:“肖将军何出此言?傅经历这两年靠着自身能力慢慢升官至经历一职,为我朝尽心尽力,劳苦功高。将军最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朕实在不能容忍将军此言此举。”
肖恒深深弯腰,让人看不见表情说道:“傅经历父母遭难,久久查不清幕后之人,而傅经历本人接连遭受打击,身体渐渐孱弱,他需要静心修养一段时间。”
傅玉从百官中站出,不满道:“皇上,臣并无异样,不需修养。”
肖恒又说了不少话,依旧是为了傅玉好之类的言辞。赵无绘责怪他多管闲事,手伸到别人身上去了。一番吵闹,结果是肖恒因无故请求罢免文官,插手他人家事,被罚三月俸禄收场。
一天事务忙完,傅玉终于逮到了时机质问肖恒。
“你为什么要为我向皇上请假修养,这段日子我已经告假太多,我若是再如此,官职怕是不保了。”傅玉拉着肖恒,生气道。
肖恒知道他会生气,在朝堂上他已经见到了,而为了不殿前失仪,他们都在忍耐。
“因为有人要害你,他们害了你的父母,迟早会害你和你的妹妹,你必须离开朝堂,住到我肖府,我会保护你。”肖恒没有大声回应,他知道傅玉正在气头上,他不能陪着大声,将气焰加大。
“那你说,是谁要害我?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有理由害我,关着我强迫我的人不是你吗?突然不见很多天却突然出现在火场的不是你吗?莫名其妙要让皇上免我官职的不是你吗?这些没有一点不是害我吧?”傅玉终于难忍怒气,厉声又问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为什么喜欢我,却伤害我?”
“我没有,小玉。”肖恒在委屈,可是他现在的模样更让傅玉愤怒。
“你没有什么啊,我说的难道你没有做吗?告诉我到底谁要害我?”傅玉追问。
“小玉,我不确定,我怀疑是皇上,他是不是给你下发了什么任务,是不是挑拨了我们的关系?我能感觉到你喜欢我,可是那很复杂,你爱得不纯粹,有时候看我的眼睛里全是悲哀。我不知道他告诉了你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让你不停地怀疑我,即想远离我又想靠近我,但是我不会害你,更没有害你的父母。”肖恒一点点解释。
“所以你的意思是皇上要害我,这个国家的主人要害我?”傅玉冷笑,“你说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害我?理由是什么,他要害我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让我毫无反手之力,何必背后迫害。”
肖恒摇头道:“也许他是想借你之手来害我,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我府内找寻一些东西,他们是不是说我通敌叛国,与外族人有往来?”
他抓住傅玉的双肩,沉声又道:“小玉,我可以用我的命发誓,用我肖家全族人发誓,我没有害你之心,没有害国之心。”
“证据呢?”
“什么?”
“空口无凭,你三眼两语就要让我怀疑皇上,怀疑一国之君,皇上已经有不少你与外族往来的证据,我前天也在你常去的黑屋子里找到了龙袍和玉玺,至于那封信我还来不及拆开看,这些都是你通敌且有谋反之心的证据。可是你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没有做过这些事。”傅玉瞪着他,终于将心中的许多话一点点说出来,他不禁流出眼泪来,“我不敢相信是你害了我父母,可是你却没有办法证明,而我和赵无绘都看见过你去过火场,且仓皇逃离,如果没有做亏心事,你为什么跑?”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肖恒开始大声,他不能忍受被如此质疑,被迫揽上如此重大的罪名。
“那你给我证据?”
“我没有证据,你奉为至高无上的皇权我也无法撼动,我有理由怀疑皇上迷惑了你,或者还有赵无绘,你们都被他骗了。皇上想扳倒我肖家,铲除肖家多年积攒的势力,他觉得我功高盖主,明面上什么都不做,背地里却想靠着挑拨我在意之人,离间我们的关系。”
傅玉沉默,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皇上和赵无绘,可是所有的证据都在偏向肖恒有罪,他不敢轻信一人之言,可又怕真是这皇权害人。
到底该信谁,他曾不止一次思考过,但在确实的证据面前,他不知如何是好,他该信心中感觉,还是实在的证据?
他被这些折磨着,没有一日不痛苦。如今终于和肖恒说出这些怀疑的话,也得到了肖恒坚定的否认,他决定再给肖恒一次机会。
“那你告诉我,黑屋子里你藏了什么?”傅玉问。
他们一起进了那间屋子,傅玉所说的那些东西却消失不见了。
他们知道一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
“小玉,辞官吧!”肖恒知道事情已经不简单了,“小玉,我带你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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