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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两人开车绕着任幸家周围转了一圈,别说正规的开锁公司,就连一个开门的五金店都没有看到。
两人只能打道回府。
春节期间,小区里停的车都比平时少,空出了不少位置,任幸指着一个位子,让张熠把车停了过去。
张熠将车停好后,一脸无辜的对着任幸开口道,“这真不能怪我,都不开门,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就这么说好了,什么时候换好锁,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可是,”任幸还是不太想他住在这里,怎么想都有些奇怪,“过年期间,你不回家,你爸妈不会生气吗?”
“无所谓。”张熠并不在意他们会不会生气,总之,他是一点也不想陪他们过这个年。他只想留在这里,陪着任幸,哪怕天天吃速冻水饺也行。
而且,他不回去,他们或许还会开心点。
“可是...”
张熠直接打断她,“别可是了,就这么办,我们上楼。”
说完,不等任幸反驳,他锁了车,一手领着食物,一手拉着任幸往她家走去。
张叔给他们打包了不少食物,至少这两天,他们不需要靠速冻食物来搪塞他们的胃。
张熠将那些菜放进冰箱后,又烧了些热水,本来想给任幸煮碗姜茶,结果找遍了厨房和冰箱也没看到姜的影子,他不抱希望的问了任幸一句,“任幸,你家里有姜吗?”
“没有,煮泡面用不到那个,所以我没买。”任幸倒是很诚实,厨房里,除了张熠上次买的调料,只有任幸节约下来的方便面调料包。
张熠叹了口气,直接端了杯白开水给她,“刚才在外面吹了风,凑合着喝杯热水祛寒。”
然后两人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无聊的看着重播的春节联欢晚会。
演到一个小品的时候,任幸指着那个男演员对张熠说,“这个人演技好烂,我想配合笑一下都笑不出来。”
张熠点头表示赞同,“这小品的编剧也不行,梗太烂。”
“哎,”任幸失望的叹气,“现在的春晚,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去年至少还有专业的歌手和小品演员,今年全是跨界的,小品不好笑,歌也不好听。”
张熠笑了声,“看不出你还挺有要求的。”
“那是,”任幸扬起头,一副我很了不起的表情,“我要求可高了,看我找的男朋友就知道。”
突然被任幸这么夸一句,张熠愣了下,而后双手从侧边搂住任幸的腰,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那是,眼光好。”
张熠这么黏人的样子,让任幸有些不习惯,尤其是他还在自己耳边小声的说话,弄得耳垂痒痒的。
她偏了偏头,伸手将张熠的头从自己的肩膀上推开,“张熠,你这样说话我耳朵痒。”
“行,”张熠将脑袋挪开了点,“这样可以了吧?这次刚开始,就开始嫌弃我了。”
“哎…”
“说什么呢,”任幸被他这表情逗笑了,“你好好说话就好,我怕痒。”
“怕痒?”张熠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还不等任幸反应过来,他一双手就开始在任幸的腰上挠痒痒。
任幸被他挠的翻来翻去,扭来扭去,一边笑,一边求饶,“张熠,张熠,痒,你别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痒,张熠,别挠了,我错了,别,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是不小心碰到伤口了还是扯到伤口了,任幸突然痛的“嘶”了声,刚才还舒展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伤口了?”张熠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怎么就忘了任幸身上的伤了?也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有没有加重她的伤。
“没事。”任幸缓了一下,刚才那股痛劲已经弱下去了,她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挤出两个字,安慰张熠。
“你额头冷汗都出来了,还说没事,”张熠拿了张纸巾将她额头的冷汗擦掉,“你家有药油吗?我帮你把那些瘀伤用药油揉开,会好的快一些。”
“没事,”任幸摇摇头,她以前都是咬咬牙,过两天就慢慢好了,反正她又不是什么金贵的大家小姐,皮糙肉厚的,很快就好了,“过两天就好了,不用麻烦,我刚才就是不小心碰到了,跟你没关系的。”
痛劲终于缓过去了,她慢慢的左右扭动了两下腰,对着张熠说道,“你看,我没事。”
张熠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失落。任幸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让他露出这幅表情。她将自己刚才说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张熠说道,“任幸,你是我女朋友,我们之间必要说麻烦。”
任幸没想到他失落是因为这两个字,愣了一下,立马解释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她“我”了好半天,也没“我”出什么,最后妥协了,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药油,递给张熠,“你揉吧。”
说完,她在面朝着沙发躺了下来,双腿自然的搭在张熠的腿上,自己将衣服的下摆往上拉了点,露出腰侧的一大块淤青,“不过你揉的时候要轻点,我怕痒还怕疼。”
张熠拿着药油的手死死的捏着瓶身,他眼睛盯着任幸腰侧的那一大块淤青,心疼的要命。他哑着嗓子说了个“好”字,然后深呼吸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这才拧开瓶盖,倒了一点药油在手心。
一瞬间,整个家里都是药油的味道。
他将瓶子放在桌上,双手合在一起,揉搓着药油,一直到手掌开始微微发热,才将掌心放在任幸的淤青处。
任幸的皮肤有些冰凉,张熠温热的手掌贴上去的时候,任幸条件反射的往另一边躲了一下,然后想起这个张熠的手,才强迫自己不动。
张熠一门心思都放在那块淤青上,并没有太在意其他的。他以为是自己放的太重,碰疼了她,连忙开口问道,“是不是太重了?我轻点?”
任幸的脸闷在胳膊上,声音听起来不大清晰,“没关系。”
“你忍忍,等我揉一会儿,你习惯了,就不会觉得那么痛了。”张熠嘴上这么说,手下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力度。
慢慢的,任幸腰际的那一块儿在药油的作用下,开始慢慢发热了,张熠慢慢的加重力度,任幸也不会觉得痛。
刚才将注意力都放在淤青上的张熠现在才感觉到手下丝滑的触感,这跟他自己皮肤的触感完全的不一样。
细腻,嫩滑,就像他以前玩过的那块嫩豆腐一样,一按就凹下去。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偏深色的衣服和裤子,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皙。
他忍不住想,这就是女生的皮肤?
他拼命的压制着想要将手放在她腰上,甚至其它地方的冲动,努力让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腰上的淤青上。
可是那淤青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给了他另一种刺激。
他强迫自己闭着眼,不看不想。
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稍微平稳了点,
按了大概十几分钟,估摸着药已经渗进去了,张熠又往手心到了点药油,然后将她背上的衣服往上拉了一点,然后将手心压在另一块小一点的淤青上。
他小心翼翼地揉着,看着任幸侧趴着,偶尔因为痛而皱眉头的样子,心里难受的紧。
这什么遭瘟的保姆,拿着主人的钱,做着畜生不如的事。
如果她还敢再来,他一定将她送去局子,让她进去那里好好反省反省。
任幸背上大大小小一共五处淤青,张熠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将药油上好。
电视里的小品早就结束了,现在出场的是这两年正当红的一个女爱豆,据说是从国外进修回来的,唱跳都不错。
张熠对这种节目没什么兴趣,只是搂着任幸靠在沙发上,左手无意识的玩着任幸的头发。
任幸将电视调成静音,对着张熠说道,“要不你唱歌给我听吧?”
“唱歌?”张熠玩头发的手顿了下,“唱什么歌?”
任幸指着电视里还在唱唱跳跳的女爱豆,笑的歪在他身上,“喏,这个。”
张熠将手放在她腰间,语气里的威胁意味十足,“你唱还是我唱?”
任幸立马坐端正,一只手举在耳边,“我错了,我唱,是我唱。”
张熠将手挪开,放在她头顶,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的不像话,“逗你玩的,想听什么?我试试。”
任幸半信半疑,屁股往沙发另一边挪去,“真的?”
她还没挪开半个屁股的距离,就被张熠一把扯了回来,直接靠在他怀里,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真的,你想听什么我都唱给你听。”
分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任幸听的面红耳赤,低着头不敢看他。
张熠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任幸甚至能感觉到他因为笑而不断震动的双臂。
她抬起头,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不准笑。”
“行,不笑。”话是这么说,张熠眼里的笑意还是挡也挡不住。
“再不点歌,我就打烊了。”
“点,”任幸挣脱他的怀抱,拿出手机,打开听歌的软件,放着狠话,“你等着,我要找一首特别难的歌...”
张熠伸手握住她拿手机的手,“要不我选一个?”
任幸看着他的眼睛,里面仿佛有什么在流动一般,她鬼使神差的点了头,“好。”
张熠心想,要是有吉他就更完美了。
他双眸一直盯着任幸,握着她的手也没有松开,轻声开口唱道,“你问我我爱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任幸没想到他居然会真的开口唱,而且还是这首曲子,一下子懵了。
张熠有些低沉的嗓音,唱出了和原唱完全不同的感觉,任幸感觉,他低沉的嗓音,反而唱的更加细腻和深情,还带着一种,属于他的,独特的诱惑力。
一曲终了,任幸还沉浸在他的嗓音里。
真好听,她想,他没能去当歌手真是可惜了。
预料之中的歌后献吻和献拥抱都没有发生,原本满是信心的张熠有些不太自信的开口问道,“不喜欢?”
任幸这才反应过来,拼命的鼓着掌,“好听,太好听了,张熠,说真的,你没想过去当歌手?”
张熠这才放下心,“你喜欢就好,我这跟真正的歌手比,还差得远。”
“我感觉你比上春晚的那些唱的好多了。”任幸将电视的声音调了回来,里面正好是一位最近很火的演员,在唱一首传唱度很高的歌。
听完刚才张熠的歌,再听这个,任幸觉得这个也只能算差强人意。
张熠笑哭不得,看了眼电视里正在唱歌的那位演员,问道,“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夸呀,”任幸笑道,“不过你这句话还挺损的。”
“不损你…”张熠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一点也不犹豫的挂掉。
打电话的那个人并不在乎他想不想接,一直不停的打。
“你接吧,我去房间换个衣服。”任幸猜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在这里,他们说话不方便,所以张熠才不接电话。她站起来准备回房间,将客厅留给他。
张熠拉着她的手,本想说没关系,不需要回避。但一想到家里的事他还没解决,如果郑辉这时候提一嘴,他不敢想象任幸会是什么反应。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电话响了两次了,他才终于松了手,说了个“好”字。
任幸转身回了房间,还顺手将房间门关了起来。
既然他没有拉住自己,那就是不希望自己知道他们聊的内容,她径直走到窗边,靠着墙蹲了下来。她双手环着膝盖,脸上全然没有刚才的开心,仿佛刚才的那些欢声笑语都是幻觉。
其实,她看到了电话屏幕上的名字,是他爸爸打来的。
打了这么多次,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吧,她想,张熠是要准备回去了吗?
也是,大过年的,他爸妈都在家,他窝在这里陪着她过年算是怎么回事儿。他今天能过来这里陪她,已经是很难得了。
可是一想到他要回去,她觉得心里变得空落落的,好像空出了一个大缺口一般。
分明以前每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得,怎么今年就这么矫情呢?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要想要更多了,她想要他留下来,她不想自己一个人。
若是自己开口,任幸想,他应该是会留下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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