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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二:古代修仙世界
黑发青年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关阳的亲卫摁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少年,走进厅里。
“陛下,这就是我师弟,名为钟天星。”
乔自秋躬身一礼,随后让开一步。
他话未说完,那少年就声泪俱下地哭着喊道:“穆深,我喊了你五年师兄,你怎能如此对我!你不是说青云宗待你我有恩,往日必定要好生报答宗门吗?”
“……”
乔自秋嘴角抽了抽,咳了一声恢复平静神色。
虽然事先就已说好,为了打消魔主的疑虑,最好还是演上一演。
没想到天星这孩子竟然还有演戏的天赋,当真把这么一副不可置信又失望透顶的模样演了个十成十。
相比之下,他作为师兄的演技就生涩不少了:“天星,师兄并非害你。既然来了魔界,也回不去了,你便跟着魔主陛下罢。”
钟天星抽了抽鼻子,还在情真意切地演:“我是正道弟子,魔主如何会允许我跟在身侧!”
乔自秋声音温和地劝他道:“陛下最是心善,既然你有心投诚,便不会对你不好。天星,你听师兄的,师兄绝不会骗你。”
“真……真的吗?”
钟天星可怜巴巴地抬起红了一圈的眼睛,望向高坐以上、此刻正看得饶有兴趣的魔主。
魔主嘿嘿一笑,抬手制止乔自秋的回答,接过话茬。
“你师兄待你这么好,怎么会骗你?跟着本王,伺候得好了,想要什么东西不给你?”
他身居高位,看多了各色美人,如今口味返璞归真,越看这心地纯善的少年就越是心喜。
他心里已经打起了小算盘,若能哄得这小孩死心塌地,该如何小意温柔地服侍自己。一旦想到这还是个绝佳炉鼎,便更是蠢蠢欲动。
“陛下……”
少年果真被劝得意动,嗫嚅着开口,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
关阳见差不多了,咳了一声,那两个亲卫便齐齐松手。
魔主招了招手,钟天星抬手擦擦眼睛,乖乖走到他身边。
干瘪的瘦小老头很是满意,抬手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
收下纯灵之体这个礼物,便算是承认乔自秋这个儿媳了。
他笑得高兴,原本还稍有些紧张的氛围顿时放松下来。
他这一笑,就像是信号一般,下面一直沉默不语的众位长老也跟着热闹起来,交头接耳地聊起了厅中这两位新人。
若是忽略他们身上飘着的浓郁血腥味,再看他们满面不知真假的慈祥,还真就像凡间平常长辈一般。
有个长得尖嘴猴腮的长老站起身,像模像样地尖声喊道:“一拜——天地——”
乔自秋反应慢了一拍,还是关阳在广袖下拉了他一把,才回过神来。
两人慢慢跪下,双手伏地,额头轻触地面。
“二拜——高堂——”
乔自秋还没动作,忽然听到耳边传来细如蚊呐的轻笑。
“呵,真是便宜这老头了。”
是关阳。
他这半真半假的一句玩笑话,瞬间让乔自秋心底自在了不少。
他抿了抿唇,如同刚才一样,俯身向高座上的老头轻轻跪拜。
魔主高兴得眉飞色舞,抬手一挥:“好,好!都起来罢!”
“夫妻——对拜——”
在悠长的尾调中,黑发青年转过身。
关阳的身影彻底占据了他大红色的全部视野。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股莫名的感觉。
似乎混合着辛酸与沉重的苦涩,但又带有一丝难以言喻的……
幸福?
就好像这场办得不伦不类的喜事,在他梦里早已出现过一般。
“小秋。”
关阳温润的嗓音响在耳边,唤回了他的神志。
他抬头一看,银发男子唇边含笑,眼神里满满都是宠溺,有点像——
上个小世界,他掏出婚戒时的模样。
“来吧。”
银发男子温柔地牵起他的手,两人再度弯下身。
不知为何,乔自秋总觉得最后一次跪拜,关阳似乎尤其郑重。
咚。
额头触地的轻轻一声,就像砸在心底最深处一般,响彻耳边。
“礼成——”
随着那长老的一声呼唤,两人被左右亲卫搀扶着站起。
魔主乐呵呵地招了招手,开口道:“咱们魔族就不弄正派那些假惺惺的东西了,来!都来喝酒!”
他一声令下,负责传菜的下人们便鱼贯而入,井井有条地在每一桌上一一放下菜碟,又如同来时一般无声退下。
虽说是魔族,但在关阳的安排下,喜事准备的都是些人界的菜色。
山药糕做成精致小巧的桃花模样,每多花瓣都雕出了精细纹路,顶上点缀一片粉粉嫩嫩的桃花瓣。乳白的山药磨得又细又顺滑,入口即化,还带着枣泥的香味。
五味杏酪鹅金黄剔透,撕下最外那层蒸得香嫩的皮,内里白生生的鹅肉鲜滑可口,咬下一片嘴里尽是油香味。
鲜虾蹄子烩做得香味袭人,色泽鲜艳,鲜虾在最外围着蹄子放了一圈,油淋林的白花花肥肉带上了点虾特有的腥味,却叫人更是食指大动。
新结为夫妻的两人捧着两杯梨酒,穿梭在众长老间一个一个敬过去。
隔着一层皮,也不知那些长老心里想的何事,但这群人大多都极给魔主面子,一张张老脸笑得跟花开似的,吉祥话不要钱似的一个个从嘴里蹦出来。
伪夫妻、真同事的两人就这么陪着一群奇形怪状的老头子喝了一整天,终于等到夜幕降临。
长老们还没喝尽兴,大声嚷嚷着高谈阔论,倒是醉得歪倒在椅子上的魔主向他们招了招手。
“嘿嘿,你们可是要,嗝,送入洞房了?”
魔主喝酒最多,喝得满脸通红,走路都打起了摆子,一张嘴便是熏人的酒臭味。他脸上挂着邪笑,用力拍了拍乔自秋肩膀。
“放、嗝,放心!我还不至于跑去听你们的墙角……”
他醉醺醺地抬手,一把拉过唯唯诺诺跟在身旁、一脸胆小害怕模样的钟天星。
“我就先,嗝,先去享用你们送来的礼物了,哈哈!”
乔自秋飞快地与被搂在怀里的钟天星换了个眼神,而后便温顺地垂下头。
“希望他能合您心意,陛下。”
那魔主被哄得心花怒放,又是大笑着离去。
两个新人被围上来凑热闹的长老们推搡着,没一会儿便也去了屋后的洞房。
被装扮得喜气洋洋的寝房里一片寂静。
乔自秋坐在床边,重重舒了口气。
他正想着事,忽然底下床沿一沉。转过头一看,原来是关阳坐下了。
“小秋。”
又是用那样温柔地声音轻唤他的名字。
乔自秋没说话,任由对方抬起手,轻而慢地掀下自己盖在头上的喜帕。
大红色终于从视野里褪去。银发男子双眼里星光熠熠,仿佛看到世界上最美丽的珍宝。
他攒紧那张喜帕,拇指顺势滑下,在乔自秋脸上轻轻摩挲,喟叹般开口。
“你今天好漂亮。”
那种酸涩的奇怪感觉,再度出现在乔自秋心里。
他沉默半晌,才开口道。
“……天星大约何时动手?”
关阳动作顿了顿,而后垂下手:“子时。”
他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被打断的窘迫或遗憾,仿佛刚才那句话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乔自秋松了口气,默默感谢于他的体贴。
“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给老头准备了后屋一个空房间。”
关阳边说边站起身,走到房间的角落,屈身掀开一块砖。
乔自秋好奇地跟着站起,走到他身后,发现那砖底下竟是是中空的。
里面摆着两件关阳手下亲卫统一穿的黑色短衣,叠得整整齐齐。
“先换上。”
关阳把衣服拿出来扬了扬,而后反身给乔自秋递一件。
“咱们等差不多到时间了,就从这儿悄悄溜出去,到后屋接应你那个师弟。前头的不用担心,我走后吩咐亲卫给他们换了壶添了东西的酒,真出乱子了也能让他们应付过去。”
乔自秋应了一声,眼里还有些犹豫。
他什么都没说,关阳却精准地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小秋,你在担心他?”
银发男子冷哼一声,半真半假地抱怨一句:“这可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别总是当着我的面想别的男人嘛。”
说是抱怨,却又隐隐听出带有一份撒娇。
乔自秋板着一张平淡无波的脸,全当作是没听见,边说边换下身上的嫁衣:“咱们早些过去。”
“也行。反正离子时也没多久了。”
关阳见好就收,收敛不正经的神色,爽快地应答道。
两人不再言语,手脚利落,没一会儿就换好了一身衣服。乔自秋嫌披着长发行动不方便,还学着关阳的样子把三千青丝束在脑后。乍一眼望去,与往日病弱模样有种不同的滋味,多了几分飒爽。
关阳瞧了他一眼,眼里带有浅浅笑意,却没说话,只是抬手帮他把发带紧了紧。
他领着乔自秋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对着纸纱窗使了个法决。
乔自秋不解他为何这么做,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下一刻便看见纱窗上出现了两个模糊的黑影。
“这样,他们一时半会就没法发现咱俩偷偷溜出去了。”
关阳压低嗓音解释道。
他说罢,就拉开红木衣柜的大门,拨开几件衣服,露出一条幽深的密道。
指尖一弹,亮起一点红色,黑黝黝的密道顿时亮了少许。
“走。”
顺着密道一路走去,不知一共要走多远。但关阳的身影就在前方,乔自秋只觉得安心不少。
又过了没一会,关阳忽然停下脚步。
他没说话,但乔自秋心领神会地跟着一齐屏息凝神,又掐了道隐身符作为保险,这才跟在关阳身后悄悄走出密道。
密道外豁然开朗。
他四处张望,看见不远处有个房间亮着不甚明亮的烛火。
肩上被拍了拍。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关阳。
银发男子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又往窗沿底下指了指,做了个口型:“走。”
两人鬼鬼祟祟地放轻脚步走到窗边蹲下,关阳停下步子,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破一个洞。
听不真切的声音从屋里头传来。
“嘿嘿,小天星,快过来……”
这沙哑难听的声音,是那魔主说的。
乔自秋情不自禁地皱起脸,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虽然心里早已知晓计划,但当真听到有个糟老头子对自己从小养大的小师弟说这种话,心里还是不舒服极了。
然而还没等他想好,屋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乔自秋腾地站起,还没开口,却见一道剑光闪过,骤然划过眼前,把窗棂劈作两半。
接着,他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少年怒喝——
“松开你的脏手!臭老头,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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