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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周二的下午,午饭后,斯普劳特教授和弗立维教授一起来到大礼堂找属于霍格沃茨的勇士们。哈利和朋友们坐在长桌的这边,塞德里克和秋·张坐在他们对面,正在看罗恩和秋·张下巫师棋。
“心态很不错。”弗立维教授夸奖道,“但是我们该出发了。”
斯普劳特教授跟着点了点头:“事实上,你们已经是我们的骄傲了,所以最重要的还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我明白。”塞德里克说,“谢谢您的提醒。”
哈利也跟着说:“我们会注意的。”
斯普劳特教授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弗立维也抬起手拍了拍哈利的后背。
“加油!”赫敏率先对他们说,然后罗恩也跟着握起拳头冲他们挥了挥,秋·张对他们露出个鼓励的笑容。
哈利最后看向德拉科,他略微歪着脑袋,对哈利扬了下下巴。
“去吧,我们的勇士。”
哈利抽中了最后一个出场,坐在帐篷里听着前面几乎要掀翻屋顶的尖叫和欢呼,藏于心底的那点紧张终于慢慢浮出水面,把他的心脏都坠得酸涩了几分。
还好,他们的竞赛内容是从火龙的保护下拿到和几枚真龙蛋放在一起的金蛋,这对拉文克劳的追球手来说并不算完全陌生——尤其在他还会拥有他的扫帚的前提下。
但他的肩膀还是被那头据说最凶猛的匈牙利树蜂的尾巴甩出了一条不甚严重但看起来血淋淋的伤口,于是他抱着金蛋刚落地,就被连人带蛋地塞进了旁边严阵以待的急救帐篷里。
弗立维教授把他送到了庞弗雷夫人那里,她正等在帐篷门口,立刻带着哈利进到了一个小隔间。哈利认出他旁边就是塞德里克,他看起来不是很严重,至少已经坐了起来,一个女孩的影子坐在床边,似乎是秋·张。
“哈利?”塞德里克似乎也听到了动静,隔着隔间问。
“是我。”哈利回答,他的语气很轻松,“你怎么样?”
塞德里克显然松了一口气,说:“没什么。我本来想要用变形咒让火龙去追一只狗,但它到半路的时候察觉到了我,所以我被它喷出来的火燎到了一点儿。你是怎么做的?听起来你比他们两个结束得都要快,不过他们好像都没受伤。”
在这期间,庞弗雷夫人给他清洗并治愈了伤口,叮嘱哈利坐一会儿再出去看自己的分数。
哈利如实说了,这让塞德里克激动起来:“用扫帚!天啊,我竟然都没想到!”
“只有哈利想到了。”有个声音传进来,是德拉科。赫敏和罗恩几乎是风一样冲进来的,落下来的门帘差点把德拉科拍在外面。
他表情不善地走进来,气势汹汹地走到哈利面前,然后抓住他肩膀上被火龙划破的衣服恶狠狠地撕了一下,露出下面已经愈合得只剩一层红痂的痕迹,脸上的表情终于松了一点,不知道从哪儿摸出另外一件外套来:“给。”
哈利已经被他这一连串动作弄懵了,睁着他那双绿得发光的眼睛看着哈利。
然后他们都听见“咔嚓”一声,转过头去一看,丽塔·斯基特和一个举着巨大照相机的男巫师正站在隔间外。女人浓妆艳抹,露出一个大概她自以为和善,但在哈利等人看来非常恐怖的笑容:“你好,哈利,祝贺你!能跟我说几句话吗?”
哈利立刻把德拉科给他的外套披在身上,站起来,平静地说:“可以。”他走到帐篷门口才说下一句话:“再见。”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往比赛场地的方向去了。
哈利这天晚饭的时候承受了许多人难以招架的热情。塞德里克这段时间一直跟哈利走得很近并非没有效果,不少人都渐渐接受了哈利作为第二名勇士的身份——只有大部分看哈利不顺眼的斯莱特林和小部分仍然执拗认为哈利勇士之位有问题的赫奇帕奇。但今天的比赛后,这部分赫奇帕奇的观念也转变了,毕竟勇士的名气再大也得有命享,哈利落地时血淋淋的半边肩膀让大家意识到,三强争霸赛确实是要拼上性命的竞赛,哈利如果真有能让自己的名字不动声色绕过邓布利多的方法,与其让自己拼命,不如换个方法。
还有一点是塞德里克本人提出来的:如果真的是哈利自己,让火焰杯只吐出他一个人的名字不是更好吗?这样霍格沃茨只有他一个勇士,大家不可能不支持他。
总而言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大家对哈利都收起了敌意。哈利和塞德里克因为今天的赛程都很顺利——虽然受了伤,但都不影响他们的正常行动,于是被大家按在礼堂一起庆祝。这其中尤以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为甚,热情的格兰芬多也借他们和赫奇帕奇的友好关系以及罗恩赫敏的关系一起祝贺着两位勇士,少数跟其他学院比较友好的斯莱特林同样混迹其中。德拉科坐在角落里喝一杯苹果汁,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格兰芬多一个赫奇帕奇按住强行碰了个杯。
德拉科:“……”
他看着杯子里半透明的液体晃来晃去,忽然旁边坐下来一个人,他扭过头一看,正是今天晚上的主角之一,哈利·波特。他手里拿着一杯南瓜汁,也跟德拉科碰了一下。
“你怎么过来了?”德拉科问。他以为哈利应该还在人群里被围困着呢。
“我把战火引到塞德里克的女朋友身上了,”哈利眨了眨眼,“现在他们都在要求塞德里克和秋·张亲一个。”
德拉科沉默几秒:“你可真是个人啊。”
“没办法,”哈利喝了一口南瓜汁,说,“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但是一晚上听了太多遍……跟拉文克劳相处久了,可能我确实不太能顺畅地接受他们的热情了,好恐怖。”
“别扯拉文克劳,”德拉科一针见血地说,“拉文克劳明明也有热情似火的。”
哈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的舍友曼蒂正兴致勃勃地跟一个赫奇帕奇的姑娘搭话。他笑了一声,说:“也是,拉文克劳的核心是智慧和孜孜不倦的求知欲,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问:“所以你是因为对什么的求知欲才被分去拉文克劳的?”
哈利鼓了鼓嘴巴,有点不满地说:“就不能是因为我聪明吗?”
德拉科语气很敷衍地说:“好吧,因为你聪明。”
哈利:“……”
他握着那半杯南瓜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知道,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德拉科知道他的意思。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碰了一下哈利的杯子,一口气把杯子里剩下的苹果汁喝完,苹果微酸泛甜的味道冲进口腔,德拉科问:“那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哈利没回答,他同样把杯子里的那点液体灌进喉咙,空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我大概有想法,但不是很确定。”哈利低低地说。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德拉科说话了:“你还记得我去年送你的那个手表吗?”
“怎么了?”
“你没事就把它戴上吧,”德拉科说,“我觉得它还蛮适合你的。”
不远处,人群里忽然传出一种极为恐怖凄厉的惨叫,哈利吓得一抖,随即站起来,攥着他的魔杖,德拉科跟在他身后,一起向那个方向冲了过去。但他们跑出去没两步,那惨叫声就消失了,礼堂里一下子变得格外寂静。
“怎么了?”哈利挤进去,看见塞德里克正一脸空白地看着他,手里拿着那枚他们在今天的比赛中得到的金蛋。
“金蛋……的……提示。”秋·张在旁边说,她站得离塞德里克很近,显然被那惨叫吓得不轻。
“那是什么?”一个格兰芬多的学生盯着金蛋问道,“像是女鬼的叫声……你们下次可能要从一个女鬼身边通过!”
“好像是什么人在受折磨!”纳威说——他脸色惨白,把香肠肉撒了一地,“你要对付的是钻心咒!”
“不可能,对学生用钻心咒是违法的。”赫敏斩钉截铁地说,“我觉得是你们获取提示的方法不对。”
哈利也觉得没那么简单,但他暂时没什么头绪,而且那声音实在太刺耳了,恐怕哈利下次打开它要找个人少的地方,免得扰民。
酒足饭饱后他们回到各自的学院休息室,哈利的另一个室友泰瑞已经在床上了。泰瑞对这类活动一向没什么兴趣,但晚餐的时候仍然向哈利道贺后才回休息室。哈利今天跟德拉科提到的“相处久了的拉文克劳”指的就是他。泰瑞确实是个典型的拉文克劳,比起外界,他更在乎自己。头两年哈利跟泰瑞还时常同进同出,但三年级他们选择的课程几乎南辕北辙,除了周末做作业,就很少凑在一起了。
哈利把自己那枚金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坐到自己的床上开始换衣服。泰瑞把手里的书放下,大概准备睡觉,忽然瞥见那枚巨大的金蛋,凝住了目光。
“这就是你下一关的提示?”泰瑞问。
“是啊,”哈利说,“你要是有兴趣就拿去研究。不过它打开的时候会发出惨叫声,塞德里克打开过一次,吓得脸都白了。”
泰瑞没伸手,他凑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说:“我好像在哪见过类似的图案……但应该不是我那时候的关注重点,所以我印象不深想不起来。唔……可能跟水有关。”
“水?”哈利摸着下巴,“那我明天找点水抹到蛋壳上去面试试?还是要灌进去?反正下次比赛到明年二月呢,倒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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