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坏消息是你现在欠他们一个亿

　　这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你想。
　　只是无意参演的故事情节，你对自己说。

　　但是你无比真实的感受到落在掌心的琥珀。

　　那是一种带着温热的细腻，一如另一双手曾留下的温度。

　　*

　　另一双手的主人站在你面前。
　　充足的阳光穿过房间另一侧的窗户灿烂的洒下来，但是你被盖在影子里。
　　手主人的影子。
　　你眨一眨眼睛，好像忽然发现站在你身边的其实是一个高大的青年。

　　你觉得困惑而......
　　新奇。

　　“好看吗？”他问。
　　你下意识地点点头。又好像觉得不太明白似的补充说：“好看的。”

　　“你什么时候走呢？”
　　“大后天上午开会，但是准备今天晚些就走，白鸟监督刚巧顺路，你们的后续交给间宫监督。”
　　“听起来还有时间啊，”他轻声说。

　　“怎么了呢？”于是你问。

　　“觉得可惜。”接着他答。

　　“为什么呢，夏油君？”

　　“认识怎么久也只叫硝子名字吗？”他做戏似的摆出一副忧郁面容，“我有点伤心哦。”

　　你不吃这套。

　　......但是别吊人胃口啊！

　　“杰，”你停顿了一下。

　　すぐる，suguru，像一串意义不明的奇怪咒言。

　　“所以，为什么呢？”

　　他没有说话，但是又有其他东西分散了你的注意。

　　几只巴掌大的咒灵从门口飞进来。

　　扭曲的面容，畸形的肢体，残缺的薄翼。
　　像感染了什么奇行种病毒变异的大号蝙蝠，或者劣化版本的小恶魔。
　　但是当它们安静地在夏油杰脚下排成整整齐齐的一排，你却觉得它们有点好笑甚至可爱了。

　　店主婆婆从你们身边走过，离开房间，期间目不斜视。

　　这个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看见这些小东西。
　　你们是一类人。

　　你和他。

　　这个有趣的认知好像拉近了你们的联系。

　　于是等店主婆婆关门离开之后，你立刻跳起来开始洗手。流水滑过手指，你问：

　　“所以是之前就派了咒灵去上山探查吗？好认真工作啊ge......杰。”

　　他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微笑点头，伸手收回咒灵。

　　你见过这一幕好多次，但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看起来完全和其他人没得太大区别呀。
　　他手上有一个你看不见的亚空间超链接吗？
　　他的胃是有个无底洞吗？
　　还是
　　夏油杰本身，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是一个神秘的黑洞呢？

　　你很好奇。
　　你不知道。

　　你的好奇心被另一个人所察觉，夏油杰收回刚才放在咒灵上的目光看向你。
　　你撞上他的目光，但是回以坦然的对视。

　　光明正大的好奇怎么算偷看呢？

　　......顶多算出于工作目的的调查研究。

　　嗯！

　　但是，但是啊，两个人盯着对方的眼睛呆着，真的很难不笑出来欸。
　　你又不是很会刻意忍笑的人，没一会儿就笑出来了。
　　你笑得大概很傻吧，要不为什么夏油杰也笑起来了呢？

　　两个人看起来应该都傻兮兮的，隔着几步站在一起相对大笑什么的，一个人手上还湿漉漉的全是水呢。

　　还有硝子她们在等呢。
　　你忍住笑，开始整理要用的物品。袖子刚刚沾湿了，就干脆挽起来。
　　选好模具，调配食材，得心应手。
　　夏油杰也洗了手过来帮点忙。

　　“晴刚才在想什么？”他一边接过你手上的糖罐，一边问。
　　“啊，那个啊，我......”你还是有点想笑，“如果刚才一个普通人看见杰，那会怎么样呢？”
　　“嗯？”
　　“那岂不只是看见杰表情认真的伸出手，然后又一副做完了什么的更认真样子把手收回来。”你说，“怎么一想好中二啊，宝可梦大师。”
　　“......和硝子他们少聊天。”夏油杰说，同时手上很稳定的给最后一份放了致死量的糖。

　　“喂！”你赶紧和他抢勺子，“不健康啊。”
　　但是他抬高手臂叫你够不着。

　　明明你在女生里的身高不算矮，穿上鞋大概一米七，他多高呢？

　　无论多高，绝对快不是顶到天花板的程度吧！
　　这个人居然往脚下垫咒灵，长得高还作弊啊！

　　你深吸一口气，仰头看他。
　　他翩翩然地落下来，向你解释：“悟喜欢这个。”

　　“但是可以用术式调整啊，真的不健康欸。”

　　“晴不知道吗？六眼对身体消耗巨大，悟有时候不得不补充大量糖分。他是因为这个变甜党的。”他终于把糖罐还给你，你本来打算赶紧收好的，听了这话犹豫地放在一边备用。

　　“说起来，晴对咒术师的一些事还是不特别了解呢，因为术式很熟练反而不太容易注意到这一点。”

　　“我更愿意做‘普通人’。”

　　“看得见就不会是普通人了。”

　　“但是无论眼睛可以看见什么，都是‘我’的眼睛啊。”

　　他笑着摇摇头。

　　“那，晴做辅助监督，有出过调查任务吗？”

　　“没有欸。”

　　“那要不要留下来看看呢？”

　　“嗯……我有事啊。”

　　“是后天开会，多一天不行吗？难得的温泉假期啊。”

　　“白鸟监督正好顺路。”

　　他从桌子捡起你洗手之前小心放置的琥珀，放在光下把玩。阳光折射温润的光彩，让其中的樱花显得更加美丽。

　　“咒灵在山崖那边发现了相邻生长的松树和樱树，还有另一朵花被封在了树脂里，比这一朵姿态更加柔美。
　　包裹在浅橙介质里将放未放的八重樱，掩映在重重枝叶间，如果是山间的清晨，晨雾朦胧间应该会非常动人。”
　　他语气轻缓，娓娓道来。

　　等你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的越过夏油杰望向了窗外。

　　那朵花，是什么样子呢？
　　她会是羞怯，还是自矜呢？

　　“晴很喜欢花吧。”他说，“多留一天，任务很简单，明天我可以送你回去。”

　　那朵还未曾谋面的樱花在你视线所不及的地方静放。

　　夏油杰向你的方向又迈了一步。

　　光线的角度此时刚好改变。

　　在缩短到一步的距离下，
　　你看见夏油杰虹膜略显一点幽微的深紫。

　　鬼使神差。

　　“好啊。”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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