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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韩乐之,你表情不对。”花房奴说。
“哪里不对。”
“你看我的眼神像在同情我。”
嘶,他怎么这么敏锐。韩乐之说,“你看错了,我同情我自己。”
“?”
“......累了,腿酸。肚子里揣这么大一块肉,容易疲惫。”韩乐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花房奴的真正身份得章司来说,或者章氏一族出面。
好在花房奴没追问,他阖上眸子歇息。
韩乐之没多待,过一会儿就去门口守着。虽然花房奴不是一般人,但他现在很脆皮,经不起一丁点儿磕磕碰碰。
“韩乐之,”花房奴顿了一下,“对不起。”
他坐在庙里,由于背对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怎么又道歉。”
“......要你一个姑娘家替我守庙门,有些过意不去。”
“我连累你受伤,你居然对我觉得不好意思。你人好到过分了。”韩乐之特别感动,单方面决定以后对他好一些。
傍晚。
庙门被敲响。
韩乐之怀里抱着一堆东西进来。
“韩乐之。”花房奴睁开眼。
“花房奴,我就知道你醒了。”韩乐之把东西放到地上,是一堆野果,“我在外面找的,你吃点儿,身体有力气。”
花房奴剥掉野果皮,“你吃过没?”
“当然,吃饱回来的。”
“骗人,你把找到的果子都带给我。”花房奴低头看指头,野果剥皮时会沾到绿色汁水,而她的指头上是一层干燥的灰土。
他剥好野果给韩乐之,“给,一起吃。”
他一直举着,韩乐之拗不过他,突然,外面传来声音。
白胞的人道,“韩乐之走不远,也许就藏在这庙里。”
“韩乐之身边有一个相貌丑陋的男人,那男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弄死郝竹,你要小心。”
“郝竹死于话多,又不是丑男人有多强。哼,我会抓到韩乐之。”
木质庙门“吱呀”一声打开,白胞之人的影子逐渐逼近。
韩乐之翻出一把干草往花房奴身上铺。
压低声音快速说道,“花房奴,我等会儿从窗户出去把他们引开。等我们走远,你再找机会逃走。”
花房奴任她摆弄,没一会儿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哦。”
韩乐之打开窗户故意弄出声响,爬到外面一口气跑出二里地。
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
......但是白胞的人怎么一直没有追上来。
难道没发现她?
这不能啊,她跟白胞的人对视了,那人还骂她“贱人别跑”。
韩乐之又等了一会儿,无事发生。
她站起身,原路返回看一看情况。
庙里。
花房奴眼眶里冒出两条腐穴虫做的活绳子,活绳子裹着面带惊恐的白胞之人一点点地拖过去,吃进眼眶里。
白胞之人抖成筛糠,“......是你,怎么会是你......放了我,求你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花房奴不为所动,白胞之人心如死灰,转而恶狠狠诅咒道,“你很在意那女人是不是,那女人有朝一日知道是你害了她,你看她还愿不愿意跟你好......你好歹毒,活该你少时死爹娘,日后众叛亲离,无人可依......啊啊啊啊啊啊....”
腐尸虫张开一张茶壶型巨口,“啵”的一声把他吞了进去。
他揉了揉耳朵,好聒噪,现在清静很多。
韩乐之一过来,见花房奴背对着她揉耳朵,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追杀我的人去哪儿了?”
花房奴转过身。他与韩乐之相见的前一刻,眼眶腐穴虫蠕动恢复成正常皮肤。“在这儿找了一圈,没发现人,走开了。”
韩乐之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地上怎么一片狼藉。你眼睛底下沾着土,脏脏的。”
“是吗,”花房奴连忙抬袖子擦去,“大概是干草上面的尘土掉上去。不说这个,来,吃东西。”
他打了个饱嗝。
韩乐之吃东西,花房奴给她剥。
“你怎么不吃。”韩乐之边咀嚼边说。
“饱了。”
骗谁啊。
野果一个没少,他是吃空气饱的吗。
是不是又酸又涩的果子不合他的富贵舌头,他难以下咽。
“都这样了就别再挑剔,多吃几个。”
花房奴乖巧点头。
吃完野果,花房奴说,“我好多了,我的脸很快会恢复,你不必担心。收拾一下,我送你回韩觉晓身边。”
“嗯,好。”
韩乐之愣了一下,她从没说过她认识韩觉晓,他怎么知道。
她问了出来。
“我跟沉船湾有不少生意往来,韩觉晓院子里那颗大树就是我送的。现在谁不知道,韩觉晓有一个养在身边的情人。”花房奴单手撑着膝盖起身,“走吧。”
情人?
在说她?
她什么时候跟韩觉晓是情人,她怎么不知道。
“这都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韩觉晓一点儿关系都没。”
花房奴迟疑了一下,“你怀着他的孩子,他是孩子的父亲,而你是母亲。”
韩乐之语气很差,“我没想过怀这个孩子,刚怀那会儿,我试着打掉它,但失败了。”
“我从小到大一直是规规矩矩的好孩子,好不容易考上修真联盟,现在成天逃课。我学业被耽误,有家不敢回,就连看到熟识的朋友,都会下意识往角落里躲,生怕她们看见我凸起来的肚子。”
说到最后,她有三分委屈。
花房奴敛下眸子,轻轻地叹一口气,“对不起。”
“道什么歉,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不长眼色,说不该说的话,让你不快。”
花房奴告诉韩乐之,他查到韩觉晓此刻在迎风台,只要送她到那儿,就安全了。
花房奴带着韩乐之去迎风台。
迎风台山脚下。
花房奴指着一条青石阶道,“沿着这条路上去,你就能看见韩觉晓的人。”
“你不跟我一起去?”
花房奴摇了摇头,“不了。”
“那我上去了。”
花房奴正要告别,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你们谁都走不了。”
几个修士将两人团团围住,随即攻了上来。
韩乐之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冲她来的,后来发现,他们只纠缠花房奴。
花房奴一交手就觉得不对,这几个修士修为路数有伪装过的痕迹,他们一定认识他。
几番试探下来,对方果然露出破绽,是白胞之人。可白胞之人怎么会莫名其妙来对付他?
......韩觉晓!
是了。
韩觉晓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他的衰败期,以此跟白胞之人谈合作,联手向他发难。
就算杀他失败,对韩觉晓而言也没有任何坏处,韩觉晓的实力得以保留,同时白胞这块铁板开始不稳。
花房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即使他能顾全大局不对参与这件事的白胞之人出手,可对方不见得相信他。
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分裂就会疯狂蔓延。到时候不用韩觉晓做什么,白胞自己先打得你死我活。
韩觉晓只是说几句话,就搅得别人家破人亡,真够毒的。
一个白胞之人见近不了花房奴的身,便站在一旁看,然后突然拿剑攻向韩乐之。
“不好!”
花房奴连忙上前,将韩乐之拉到身后。他后背被划伤,粗麻布一剑挑开,一身孔洞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
白胞之人笑道,“哈哈哈哈,去死吧。”
花房奴顾不上伤,连忙抬袖遮脸,“韩乐之,你转过身去,别看我。”
韩乐之不瞎。
虽然花房奴满脸孔洞,但丝毫不影响他妖冶美艳的面容。
她见过他。
在观音庙后山。
他授意韩觉晓睡了她。
他的名字是花重。
她有今天,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怎么是你。”
花重一有瞬间的慌乱。他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发现,但没想到能这么快。
慌乱之后,就是心稳,一切尘埃落定。
白胞之人还在叫嚣,攻势不减。
花重突然觉得很聒噪。他不再手下留情,利落回击。夺剑,伤人,杀命,眨眼之间,到处尸横遍野。
“不长眼的东西,连我都敢冒犯。”花重扔了剑,拿出帕子擦拭手上血迹。
看了韩乐之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韩觉晓在迎风台喝茶,云逸坐在桌子另一端。
有修士来报,迎风台下有一个女人要见韩觉晓,女人十七、八岁,相貌乖巧,肚子高高挺起。
云逸看了一眼韩觉晓,十分稀奇。
调侃道,“韩觉晓,很少见到女人来找你,该不会是你情人吧。”
韩觉晓放下茶碗,起身出去。
云逸愣住,手一滑差点儿摔了茶碗。
卧槽韩觉晓没反驳,他这是默认了?!
他什么时候有了一个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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