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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bifan.^38]
_*_bifan__(38)
光线不是很好的二楼走廊中,夏树听出了晟泽唏推开她卧房门的声音。
欧式田园气息浓厚的别墅,铺满了纯羊绒的手工毛毯。
走上去,软软的,悄无声息。
房顶上,缀满了零零散散的水晶风铃……
那是出国时从瑞士带回来的。
尽头的窗户微开,和讯的海风就这样潇洒侵入幽香四溢的房内。
“叮铃……叮铃……”
清脆飘渺的风铃声。
夏树一边走向卧室,一边抬起手臂,白皙的双手轻拂在脸上。
好烫……
却没有丝毫发烧的预兆和眩晕感。
“咔——”
打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房门。
夏树转身步入。
还未来的及带上门,甚至,还未来得及叫出他的名字。
突然,身后的一个力道便紧紧的环住她的腰。
“泽唏……”
一个惊慌,她有些微颤的开口。
脸颊,似乎更烫了,身体也不由得燥热起来。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竟让她木然的毫无抵抗。
转过她的身体,晟泽唏用手挑起她柔顺的发丝。
随即一个吻便降临在她的唇上。
她是炽热的,是紊乱的。
可他紧紧纠缠的双唇却冰凉湿润。
腰间的力道越来越紧。
夏树紧贴在门上,仿佛在这愈发浓烈的吻中即将窒息。
她低沉的喘息着。
全身,都变得灼热。
似乎,只有更加贴近于他冰凉的身体才能够让自己舒适一些。
从未如此深切的吻中,晟泽唏独特的气息放肆的回旋在鼻息。
他似乎在渴望着什么,那种浓浓的仿佛就要溢出胸口的情感让他更加倾注于这一吻。
可那饱含着的浓情蜜意。
也因为出自于他,而显得深沉,复杂。
她感受不透,也猜不透。
却明白,拿药只不过是个借口。
是个,想彼此独处再无旁人的借口。
只是在急切的寻找冰凉的每一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更加倾向于他。
一心只想……就在这一刻,自己的心完全属于彼此,也是值得的……
忘记了家族……
忘记了选举……
忘记了一切。
只听到……在那海风和煦的窗外,高贵的彼梵花,悄悄的绽放……
然后,曼妙的花瓣,被轻盈的带到空中……
花香四溢……
————
——
不知过了多久……
天鹅绒床铺中,传来了细细喘息。
“嗯——”绵软的声音轻呓出口。
下一秒。
晟泽唏完美如玉砌般的面容从她花香缭绕的发丝中抬起。
漆黑似夜的双眸定定凝视眼前的她。
她面色潮红,早已散落的浓密发丝自然的铺洒于天鹅绒枕。
美丽的,就如同一朵洁白的,正在盛放的彼梵仙子。
看着她白皙颤抖的身体,晟泽唏长久的失神。
可身体还未褪去的快感证实了这一切都不是梦幻。
她已经属于他。
慢慢的睁开迷离的双眸。
夏树轻怔。
面前的泽唏,竟早已像这样凝视着她。
四目相接。
溢满甜味的呼吸抚在彼此的面颊。
可那样一双幽深的眼瞳……
时而淡漠……
时而冰冷……
时而深邃的令人捉摸不透……
却无论怎样,都带有一股王者般的气味。
明知危险,却仍然让人沉沦。
“泽唏……”
夏树亲昵的开口,却并不躲避他摄人心魄的眼眸。
慢慢伸出白皙的手臂。
她滚烫的指尖捋过他额前的发丝。
两个帜热的身体相互纠缠着。
他们紧挨着彼此,以至于,能够看见他额前的点点汗珠。
那样欣然的眼神,那样沁人的眼神……
似乎,是注定了随他一辈子。
而属于他的那双从未改变过的淡漠双瞳,却依然凝视着她,似是要把她看透,看清,然后,深深的刻在心里。
她已经是他的。
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
晟泽唏的双唇紧抿,面部的线条清晰的紧绷。
“你在紧张……”轻盈如同露水般的微笑挡开在夏树的唇际。
她并非随口一说,而是,他紧贴于她每一寸的肌肤都是无比的冰凉。
仿佛……仿佛,如此放肆的美好的事情,是他暗下了巨大的决心一般。
深黑色的瞳孔猛地抽紧。
定定凝视怀中的夏树。
她竟看透了他。
然而,她就算看出了他的紧张。
也看不出,此时此刻,深邃冰凉的他,内心……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她一丝都猜不出,看不透。
淡漠的瞳仁有了片刻闪烁。
却在下一秒,重新将凌厉的面容满葬在她浓密的发丝之间。
冰凉的面颊迎上她的滚烫。
她就像一泉水……
深深的沉沉的溶于他的臂弯。
硕大的卧室内,甜蜜的味道被洋溢到每个角落……
他的味道,她的味道……都彼此交汇到一起。
美得……
不像是存在于这个世间的画面。
————
——
月亮已经挂在黑下的夜空。
明亮的落地窗前,晟泽唏挺拔的身影良久伫立。
纯白色的浴袍半露着胸襟。
还未干透的头发凌乱的搭在前额。
只有那唯一透着一丝生气的目光而已,却笔直的凝望着窗外,幽深难测。
就在刚刚,他得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却在下一秒——
盛满红酒的高脚杯再次被挪到紧抿的唇边。
饮了一口。
浓烈的苦涩顿时填满干涸的喉咙。
揪心的痛楚……
他蹙眉。
——
那是一场华丽的庆生会。
是新市首府家的独子,晟泽唏20岁的庆生会。
举办宴会的大厅内,他高挑的身影,静静的伫立在二楼的边栏处。
右臂轻托的红酒杯不时啄饮。
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却不断的扫视于下面的所有宾客。
虽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却还是与其沉静的性格有所差异。
“少爷。”
身后,管家恭敬的到来。
“怎么样。”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是简短的命令管家说下去。
“单少爷这次……”管家迟疑片刻,才轻声开口,“还是独自前来的。”
瞳孔缩进。
修长的手指加重了托杯的力道。
这次……还是他一个人前来。
失算了,自己又失算了。
晟泽唏自嘲的一笑。
看着少爷依然挺拔的背影,管家却隐约感觉到了少爷的失落。
那种感觉……
仿佛回到了10年前……
少爷还是10岁的时候……
就是在那年的庆生宴上。
新市的名人齐集的庆生宴上。
少爷遇见了那个女孩……
那个,另少爷一眼,便移不开目光的女孩。
是一个……自由的,丝毫不同于他们这个生活圈子的女孩。
是一个……有些任性,却丝毫没有贵族般虚伪心灵的女孩。
是……
和晟家共同有着政坛两大家族之称的单家少爷——单成邵,带来的女孩。
那时的管家,也是像这样恭敬的站在少爷的身后。
本来淡漠望着大厅无聊宾客的少爷。
却在他惊讶的发现下,目光从未有过的快速移动着,而目光锁定的,却是同样一个女孩……
他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少爷也不知道。
只是,那一刻,从那个女孩的身上,他看到了一道光芒,一道,只要照射过来,便能照亮少爷生活的光芒……
贵族家庭把那种世间最为耀眼的光芒,称之为——幸福。
也许是少爷的生活太过寂寞。
也许是贵族的生活普遍的缺陷。
但,当少爷的目光不再淡漠时,他便知道,一向把万事掌握于手中的少爷,原来也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想要去靠近争取的东西……
“知道了,”再次饮下红酒,晟泽唏淡漠的语气唤醒了老管家的回忆,“你下去吧。”
重新望向少爷的背影。
如今,他已经变得高大,挺拔。
掌握一切于鼓掌之中,身边的一切事情,都仿佛按照他的丝路顺利发展。
这时候,却还是看到了他挺得笔直的背影中透露出的一种失落。
一种,让人心疼的失落感。
“是。”管家底下已有银丝的头,低低的回话,转身离去。
不再有人的二楼。
他深深的闭目。
已经过了10年,每一年,他都会站在这里,抱着一丝丝可怜的希望等待着。
等待着,单府的少爷会带着还小的她出现在晟府的门口。
每一年,他专门命人制作的精美邀请卡,都会比任何家族都提早交到单家下人的手上。
那是一张可爱的,带着粉粉色彩的贺卡。
十年如一日。
——
还清晰的记得……
自己10岁的庆生会上,因为讨厌嘈杂人群的他和一江来到了晟府的二层。
竟意外的看到了那个女孩的身影。
一瞬间,本已平静如常的心莫名的紧绷。
——“难道你就这样无礼的对待为你庆生的宾客吗?!”
当那个飒氏的少爷因为随便碰他的钢琴而被一江责备时,她愤怒的对他吼道。
那瞬间,他有片刻的呆怔。
不相信,在这样的地方,竟有人会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尤其还是这样的话!
“无礼的是你。”他冰冷的反讽。
因为一时的无措,才顺口说出。
从有记忆开始,这个世界的所有事情就一件件的随着他的思想一样的发生着。
没有一件例外,也没有一件差错。
却在10岁的这年,遇见这个小女孩的那天,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无措。
“如果觉得不公平,晟府的司机随时可以送你们离开。”
淡漠的话语再次出口。
他想看看,这样的一个小女孩,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能够忤逆他到什么时候。
或是,下一刻便被他弄得大哭,然后喊着妈妈跑离这里。
“我,们,自,己,走!”一字一顿的说的非常清晰。
他隐约只记得,当她坚定的说完这句话后,稚嫩的脸上没有一丝泪痕,却在下一秒,紧紧牵住身后的飒少爷,头也不回的和他擦肩而过。
——
“管家,她是谁带来的,”小泽唏站在二楼,目光一直盯着已经走下楼梯的两个身影,女孩的步伐坚定而迅速,似是急迫的想要逃离这里,“我还要见她。”
“少爷如果想要再见到她,就每年的今天都邀请她来这里啊。”管家和蔼的笑着,“每个女孩子都喜欢被邀请,尤其,是我们的泽唏少爷。”
于是……
他一直从未亲身参与过其中的无聊宴会,就这样一直开到了20岁。
却没有料到,接下来的10年里,那女孩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的,只是单成邵独自前来的身影。
他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调整好心情,却在来年,再次的失望……
反反复复,10年过去。
他命令管家不把这曾经的秘密说出去,即使是晟夫人,也不可以。
所以,他更没有可能去屈身下问那位单家的少爷。
他对她的记忆,便永远的停留在10岁那年,晟府走廊里渐渐消失的单薄的背影……
——
“叮铃……叮铃……”桌边的手机舞动。
铃声一时把他拽出思绪。
漆黑如夜般的双眸淡然的看着墨色的屏幕,轻按接听键。
“少爷,半个小时后在西区举行会议,算上路程,”Anson的声音清晰传达到他的耳边,“您还有15分钟的时间。”
放下手机。
他淡漠的眼神没有半点改变。
只有那一直凌厉的眉心,从释然转化为纠结。
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痛感直逼心头……
——
5年前……似乎,也是这样的铃音,响起在他办公的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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