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明月别枝

作者:一枝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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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


      病床上的佐助的状态出乎意料地差,他紧紧地皱着眉,面色苍白痛苦。樱站在他的床边,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双眼看向少年的时候充满了担忧和无助。

      “抱歉……我也无能为力。”月枝盯着佐助看了半晌后,有些丧气地说道:“鼬的幻术,我解不开。”

      “怎么会……”樱喃喃说道。

      月枝双手抱在胸前,环顾了一下安静又整洁的病房,一朵水仙花被精心养护在床头柜的玻璃瓶里,娇嫩柔软的花瓣正对着微风轻轻颤抖着。

      难怪觉得缺了点什么,原来一直都没有见到那个吵吵嚷嚷的小狐狸。

      “鸣人呢?”

      “鸣人他……去找能够治疗佐助君和卡卡西老师的人了……跟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大人一起去的。”小樱说。

      月枝敏感地捕捉到了那个名字。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名字是在这种时候,晚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将原本就乱的发丝吹得愈发凌乱无序。

      无法忽视的紧张、担忧加倍在心底升腾而起,她默了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那个男人,尽管……算了。

      良久,月枝咬了咬牙,低声问:“那么,卡卡西那家伙也躺在床上了咯?”

      小樱缓缓地点了点头。

      “也是鼬?”

      小樱再次点头。

      这个班的人一个个都这么乱来的吗?月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乱发,腹部一直未处理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月枝为他们的莽撞感到生气。

      她刚踏入卡卡西的病房之际,一阵眩晕就突兀地袭来,接踵而来的便是从眼里开始席卷到全身的铺天盖地的灼痛,她痛得身体微颤,却仍旧固执地伸手去捂自己的眼睛。

      黏腻温热的血液从眼眶里渗出,透过她纤细的双手蜿蜒而下,啪嗒一声滴落在地。

      就连呼吸也带上了燎人的灼热感,她咳嗽了几声,待痛感稍稍减弱之时,才颤颤巍巍地掏出帕子将脸上的血迹擦干。

      写轮眼真的是……难以想象的可怕。

      月枝忍不住伸手覆盖在自己的一只眼上,有些灼人的温度透过单薄的眼皮传递到柔软的指腹上,让她愈发感到心悸与沉重。

      被桎梏住的力量似乎在不断挣扎,妄图冲破眼里的复杂的封印。但终究没能成功,这股力量很快又平息了下去。

      月枝手扶着柜子平息了一下呼吸,她慢慢地睁开了眼,那股痛楚所带来的后遗症似乎还没完全过去,她所看到的景物都有些莫名地扭曲。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缓缓朝床上那个人走去。

      床上的男人没有戴黑色的面罩,双目紧闭,细长的眉因为痛楚一直没能舒展,他的神色脆弱而疲惫,几丝银发无力地耷拉在额前。

      月枝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容,但确实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脆弱无助的卡卡西。

      印象里的他虽然整天抱着本不良书刊,但是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真是狼狈啊卡卡西……”

      她敛去眸中的情绪,轻轻地叹了口气,将手掌摊开凌空放置在他的额前,一股淡绿色的查克拉缓缓凝聚在掌心。

      只尝试了几秒,月枝便感到了来自宇智波一族的瞳术的排斥。

      没有用,源氏一族的秘术似乎天生就与宇智波家的写轮眼相冲。月枝默不作声地将查克拉收了回去,心底某个角落开始慢慢崩溃。

      像是有什么声音在狠狠嘲讽她一般。

      他受伤了只能干巴巴地看着。谁都保护不了,你就像是个废物一般存在着,毫无意义。

      你谁都拯救不了。

      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他。

      ————————

      庭院里紫薇花的花期快到了,盎然生长的树枝缀满了茂盛的叶片。

      她轻轻推开了那扇被封锁的卧室门,被尘封已久的房间里布满了灰尘,每个角落都充斥着令人厌恶的霉味。

      哥哥的气息早就消失殆尽,月枝面无表情地拉开了卧室的窗帘,刹那间月光就落在了地板上。

      月枝就着月色翻开了月生的日记,只刚刚懈怠了几分,疲惫便疯狂涌上她的心头,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不由得让她神情恍惚。

      睡意汹涌而来,她朦胧地看完了月生写下的最后一段话,就陷入了梦境。

      ——老师的孩子快要出生了,等结束了这个任务,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那些人最近也安分下来了,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那是……木叶48年所发生的事情了吧。

      好久了,已经记不清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梦到月生了,但此刻她却又在梦里见到了他。

      依然是年轻模样的月生坐在庭院的走廊上,他的黑色短发在晚风中微微拂动着,他侧着脸打量了一下月枝,笑说:“小月枝,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因为很久没有见到哥哥了啊。”月枝在他身畔坐下,撇了撇嘴。

      “……是吗?”月生歪着头笑了起来,“真的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吗?”

      “不是因为别的什么,比如说我那个可恶的同期生,后来的队友,有着银色头发的……”月生继续说道。

      话音未落,月生的嘴就被月枝捂住了,她扬了扬眉,眼里带着些微的威胁和恼怒。

      月生发出了一声轻笑,他伸手摸了摸月枝的发顶,“那个人啊……如果说出那种拒绝的话也是正常的吧,他的过去……”

      他看向庭院里怒绽的紫薇花,拈起一片花瓣放在月枝的掌心,“他的过去,所珍视的人一直在失去,包括他的父亲、老师,带土,还有那个亲手被他杀掉的队友……经历过战争,看到过黑暗,他活得一直都很艰难。”

      心疼不知不觉间涌上,月枝睁大了眼睛,喃喃道:“不停地失去,会很痛苦吧,如果换做是我……大概早已充满仇恨了吧。”

      “是啊,经历过这些,他却一直保持着温柔,拼命地想保护队友,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真是难能可贵。”月生眯了眯眼,感叹道,“所以小月枝很喜欢旗木卡卡西吧?”

      “哥哥什么都知道哦。”

      独自撑起黑暗,历经了千番磨难与痛苦后,依然选择用温柔来面对生活的那个他。

      这些认知所带来的冲击早就远超了哥哥含笑的调侃,月枝的手微微蜷缩起,地板冰凉坚硬触感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小月枝,忍者……就是这样的,所以哥哥我才一直在为永恒的和平所努力啊!”月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她,“好了,小时候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把那些所谓的厌恶自己的幼稚想法快点抛弃掉吧,要赶紧振作起来……”

      为了……永久的和平?月枝茫然地抬起头去看他,想要反驳却无从下口,她又何尝不期望着永恒的和平呢。

      但是世上真的有这种东西吗?只要是有人存在的地方,就会有无穷的欲望和贪婪。

      她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她听到自己这样说:“我也会……为了和平而一直努力的。”

      不想再看到杀戮,死亡,以及痛苦的离别了。

      东方泛起朦胧的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曙光落在了庭院的紫薇花树上,风吹叶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几只小绒鸟落在枝桠上,黝黑的小眼好奇地看着脚边的那朵紫色的小花。

      看啊,紫薇花又开了。

      ———————

      距离卡卡西昏迷不醒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

      期间月枝被派出村去进行了一次A级任务,两次B级任务。但是只要在没事的时候,她就会待在医院,坐在那个银发男人的身边,就像他当年时不时地待在她的身边一样。

      好吧,即便当年那是三代目下达的任务……

      病床上的男人依然紧促着眉头,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瞬间打湿了零落的碎发。看来,鼬的月读可真是一点都没有留情,居然能让木叶第一技师躺这么久。

      月枝伸手停留在他眉宇的上空中,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手拿起帕子将他额间的冷汗拭去。

      “抱歉,我也无能为力……”月枝轻轻说道,“等下次见到鼬了,我帮你狠狠揍他一顿。”

      没有人回答。

      寂静中,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鹿抱着本子过来查房,她的视线落到月枝的身上,又转到卡卡西的身上,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揶揄的笑意。

      “今天不出任务吗,月枝,”鹿一边轻手轻脚地替银发男人进行惯例检查,一边同月枝闲聊,“说起来,这位……颇有魅力啊。”

      鹿十分感慨地提到今天有很多小护士想找她换班——为了近距离接触卡卡西。

      “啊,这样子的吗,”月枝托着腮,有些不爽地胡说八道:“这种被很多人追求的感受,我也很想体验一下呢。”

      鹿:……

      “里树君今天约我出去吃晚饭了……”鹿快速地在本子上划拉着,终于鼓起勇气,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嘴,却久久没有得到回答,她无奈地抬起头,发现月枝又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中,鹿轻轻地叹了口气,暗自腹诽里树那失败的青春,以及在心中略略泛起一些对里树的惋惜和不平。

      想要很多人追求那种话果然是骗人的。

      她本想安静地离开,开门的时候却事与愿违——一个黄头发的小鬼冒冒失失地从她身边飞奔而过,差点将她手中的病历本撞飞。

      鹿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这个病房。

      “鸣人……”

      “真是的……鸣人那个家伙真是一刻不停。”伴随着女子抱怨的还有一阵高跟鞋踏在走廊上的回响声,月枝的视线投向那个从昏暗之际走进病房的黄发女人,以及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黑发女子。

      对方见到她也是微微一愣,探究的视线扫过她衣摆和领口上绣着的羽毛,她扬了扬好看的眉毛,刚想说话却被小狐狸的嚷嚷声打断了。

      “月枝,这是纲手婆婆,她已经把佐助治好了哦。”

      原来是她啊,三忍之一。

      “……是,麻烦您了。”

      月枝站了起来,看着在纲手治疗下脸色逐渐好转,又缓慢睁开眼睛的卡卡西心中颇为感慨,三忍不愧是三忍,不知道等下能不能向她请教一下。

      纲手双手抱胸,看着坐在病床上颓然无力的卡卡西讽刺道:“居然被两个小鬼搞成这样……亏我还认为你是天才呢……”

      刚刚从痛楚中缓过神来的卡卡西只能瞪着那只死鱼眼说了句对不起。他疲惫地扫过四周,有些意外地看到了月枝的身影。

      躲在帘子后面的绿色大西瓜头·凯已经忍不住拉着纲手去给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徒弟治疗了。月枝回想起两个一样有着浓眉毛、会闪光的白牙的绿色河童,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咧,连你也在嘲笑我吗?”病床上的人有气无力地翻了翻那双死鱼眼,“……真是太打击人了。”

      “……怎么会?”月枝耸了耸肩,侧身在他的床边坐下,“我也遇到他了,还跟他打了一架。”

      卡卡西松散的眼神这才微微凝聚,不动神色地带着些探究落在她的身上。月枝平静地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苹果,放在手里削起了皮。

      “比起这个,你知道那个人……他来木叶的目的吗?”月枝歪了歪头,将削掉皮的苹果递到他的面前,“是佐助吗?”

      总不会来木叶一日游顺带给他弟弟点零花钱这么简单吧?

      “可能是鸣人,鼬他加入的组织——晓,最近正两人一组在各地活动。”卡卡西回忆起自来也上次跟他说过的话,刚刚有些放松的眉宇再次蹙起,他伸手拿起月枝手中的苹果,缓缓开口:“你跟他交手了……没事吧?”

      “啊……我还能站在回到木叶。”月枝弯了弯眼,十分满意地看着卡卡西的脸色迅速颓废下去后,她又添了一句:“也没有躺在床上这么久。”

      卡卡西:……

      她静默片刻,才道:“可是,你们有想过吗……难道那个所谓的“晓”需要的只有九尾吗?”

      “到目前,这个组织的情报还不明确,我所知的都来源自来也大人。”怔忪片刻后,卡卡西如此回答,而他的视线却在床头柜上不断地逡巡着,像是再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这个吗?”月枝微笑着从身后掏出几本黄绿相间的小书,在他面前扬了扬,一字一顿:“亲、热、天、堂?”

      “……啊哈哈哈哈,原来在你这。”银发忍者坐在床上干笑了两声,面上稳得一比而内心深处却感觉有些窒息,他对面前的少女弯了弯眼,“那么,请月枝大人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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