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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三岁
四季山庄,庄如其名,一年四季□□,阳光明媚。
叶白衣与甄秀在后山开辟出属于自已的小院子,两位老人都自己一个人习惯了,也不想打扰年青人的生活。
孩子们的孝心是有的,虽然不在一块住,但隔三差五,就去给两位前辈帮忙挑水施肥,种花种草。小怜则负责照顾他衣食起居,生活用品。缺什么,短什么都一一记在心上,隔天就会给准备好,送过去。
小宝呢,以前跟着甄秀虽说是学医种草药。但志不在此,来到了四季山庄,緾着成岭,非要学龙渊阁的机关秘术。成岭没法,征得几位前辈的同意后,正式收小宝为徒。
这样一来,就数温客行最高兴,他终于不用再叫小宝师伯了。反过来,小宝要叫他师伯了。周子舒看着他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不由得想笑,真是温三岁。
“阿絮,你说什么呢,谁三岁了,温周都五岁了,你还说我三岁。”
“难道不是吗,谁天天张罗着上树掏鸟,下河摸鱼,上山摘果子。要是小辈们这样,我也就当顽皮。谁成想,你倒成了领头人。”
“天天带着小辈们胡作非为,不好好练功,那有个当师傅的样子。”
“当初不是你让我替你管徒弟么,怎么倒还怪起我来了。”
“我让你带徒弟,没让你同他们一起胡闹。”
“阿絮,别生气了,小孩子吗,就要有孩子样,你放心,练功的事也一样不会落下。”
“父亲,父亲父亲,鱼竽准备好了,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他们还等着一块钓鱼呢。”
温周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口不带喘兴冲冲地说道。
温客行连忙挤眉弄眼地摆手,温周哪能看出他的暗示,还一直兴奋地说个没完。
一旁的周子舒听了气得直翻白眼,温客行只好在一旁讪讪地笑。
为了阻止温周再将他们出门捣蛋的计划说下去,温客行一把抱住温周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阿絮,我陪孩子们练功去,你先休息休息,一会回来我陪你喝酒。”
两人一溜烟似地消失在周子舒的视线里,温客行这才稍稍地喘了口气。
“父亲,你怎么了?”
“温周,你可把父亲害惨了,这样,你去把大师兄叫过来。”
“好。”
成岭过来,温客行对着他耳语的一会儿。
成岭呡嘴笑道:“温叔,你是不是又和师傅吵架了。”
“这哪能是吵架,这是情趣,你也是成了婚了,这点你还不懂。”
“好了,知道了,温叔,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吧。”
两人会心一笑,一旁的温周眨着眼睛,似懂非懂地问道:“父亲,你又惹爹爹不高兴了。”
“还不是怪你,惯会给我惹祸。为了父亲的幸福,你也要帮着哄你爹爹。”
“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温周拍拍自己的胸脯,学着成岭的样子。
臭小子,说着拿起渔杆,拉着温周向河边跑去,后面跟了一群半大小子。
成岭看着他温叔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状。
自从温客行回到了四季山庄,就将徒弟们全都带跑偏了,特别是年纪小的,更是玩心大,心思全没用在练功上。
成岭作为大师兄,也没办法管,师傅对他是宠得不行,平时也就嘴上说说 ,连带着温叔侍宠而骄起来。
带着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整天想着怎么玩,一不小心将不学无术惯穿到底,估计教出来都是顾湘那样的。
这不,早上把师傅惹不高兴了,安排成岭准备酒菜,准备晚上回来和师傅喝酒赔罪。
要说周子舒现在软肋,除了温客行、温周,就是酒了。
因之前拔七窍三秋钉的缘故,也为了好好地陪着温周长大。
温客行明令禁止周子舒再饮酒,要喝酒,得他允许才行。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堂堂四季山庄庄主,对外冷静自持,对内却是个耙耳朵。
四季山庄的人都知道,他们师傅最爱有三,除了那两个人,就剩酒了。
傍晚,温客行带着一帮徒弟钓鱼回来,一群人衣冠不整,脚上全是泥巴,说说笑笑地玩着走着,温客行脖子上架着温周,小家伙手里还拿着一捧野花,洋洋得意,正冒着香泡泡。
成岭在庄门口侯着,看见这一伙人回来,眉头一皱,怎么又搞成这个样子,让师傅看到了,指定一顿臭骂。
趁师傅还没在,成岭快步上前将温周从师叔的脖子上抱下来,盯嘱师弟们悄悄地地去洗漱收拾,别让师傅看见。
“温叔,你让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你快去洗濑吧,你看你把温周都快弄成泥猴了。”
“好孩子,还是你心疼师叔,你照看温周,我去洗洗,快走吧,别让你师傅看见温周这泥猴样。”
温客行快步走向他与周子舒的卧室,悄悄地推开门,小心地关上,四周查看,没见那人的影子,提着的心这才这放下来。
可谁知一转身,周子舒正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
当温客行发现他眼前的白衣时,心道坏了,正想开门出去,就被人从后面拎起衣领拉住了,只好硬着头皮,转身故作做委屈状,扑闪着狗眼,看着那人。
周子舒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从回到四季山庄,温客行就彻底地放飞自我了,天天带着小徒弟们上天入地,那有什么名门弟子的样子。只要他一说,温客行能说出一堆理由来合理化他的胡闹。说什么孩子们小,就是玩的时候,难道要等大了再去掏鸟捉鱼,练功是早晚的事,别拘着孩子们的天性。这群小猴子,仗着有师叔撑腰,师傅又宠着师叔,把练功的心思全用在玩上。
这次又是天快黑了,才从山上下来。温客行鞋上沾泥巴,身脸上也是泥,一身的臭汗味。周子舒一心想要教训他,可看这人的狼狈样,又心软了。
“快去洗洗,一身臭汗。”温客行立马又嘻皮笑脸起来了。
“还是你最好,知道心疼我,我这就去洗,你等着我。”
说着一溜烟似地跑向后厅,周子舒无奈地跟在后面,边走边说道:”你慢点,别到处都蹭的泥巴,洗澡水都给你烧好了。”
温客行跳进周子舒早就准备好的浴桶,心里美滋滋的。
心道,这人真是越来越贤慧了,那怕自己一直胡闹,他也不知疾言厉色的训斥,特别是有了温周之后,也不经常端着名门之后的架子,对自己是处处宠爱,事事迁就。
让自己可以任性,可以随性而活,像个孩子一样。有时,他甚至有种小时候重回四季山。
阿絮也不拘着自己,可能就是希望弥补他缺失的那段四季山庄无忧快乐地童年,不用担忧害怕。这里曾是自己身处鬼谷,唯一向往的光,没想到现在真的实现了,变成真真切切,知已陪伴,人间烟火与平凡四季。
“阿絮,你在吗?”温客行试探性地叫着。
“怎么了,在呢”周子舒放下书,看向屏风。
“我背痒,你帮我搓搓呗。”
周子舒起身撸了撸袖子,走到屏风后,看着这货,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年龄比自己还小,怎么越活越回去,以前那个心思缜密,杀人如麻的温客行怎么不见了。
现在,就是一个混世小魔王,调皮的师弟,撒娇的师弟。明明自己只有一个儿子,怎么感觉是两个呢,一个带着一个调皮淘气。
他一边想一边生气,手上的劲道不由得加重了。
“哎,你慢点,你看皮都给搓红。”
“活该,一天跟个疯猴似,带着孩子们上天入地地胡闹,还有没有个师叔样。”
“我这不是陪温周,省得他老缠着你,你看天下那有我这样替娘子操心的好相公呀。”
“谁是你娘子?”
”好,好,好,我是娘子,你是我相公,成了吧?”
“温客行,你再这么老不正经的,咱就回雪山。”周子舒沉声道,伸手就拧起温客行的耳朵。
“哎哟,阿絮,你轻点,疼死小可了,再也不敢了”温客行疼的脸都变形了,立马求饶道。
周子舒一放手,这货立马又恢复之前那副厚脸皮,”阿絮,你看天色将黑,不如咱们一块洗,我也帮你搓搓,”说着就要将周子舒往浴桶里拉。
瞬间,周子舒的衣服就温了一大片,“温客行,你再这么胡闹.......”
话还没说完,那温热的唇就被堵上了,周子舒一开始挣扎的手,慢慢地停了下来,转而回抱着温客行。
水声,喘息声,嗔怪声,断断绪绪地飘出窗外,屋内的灯火一闪一颤地,就像两人此刻的心跳,摇曳生姿。
许久,周子舒红着脸,在浴桶里脱掉湿了衣服,一边脱一边还拿眼瞪他,道:“你惯会使这一招。”
温客行抱着这人,喜眉笑脸地听着他的责怪,心里却像喝了蜜似的甜。
“阿絮,我知道你一贯纵着我。我现在觉得,我好像就没有离开过四季山庄,之前错过的时光,你都给我补了回来。他激动地喘着,心跳好像有人在擂着一面鼓,看着这人漆黑如墨地眼睛,喉结不自觉得动了。他贴进他的耳畔,轻声喃语道,热气扫过周子舒的皮肤,像无数看不见的烟花在绽放。
“老温,你别乱动,这青天白日的,小心一会温周来。”
说着挣脱温客行的怀抱,拿起里衣就跨出了浴桶。
温客行的怀抱一空,一股凉气迅速钻进来,冷却了内心奔腾的热情,他打了一哆嗦,脸上却依然微笑如风。湿润的眼睫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邪魅一笑。
晚上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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