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温习
梁韫冷静下来后让溪明带着仓辛继续去练剑,自己稍后就来。
他撑着脑袋想着刚刚仓辛说的那番话,为什么一开始就要隐瞒呢,还让他一个人出西赆城找国师,西赆城离悬月不应该最近吗,为何在中柢遇见了他,他还有什么隐衷吗。
“梁哥,吃饭了!”溪明推开门招呼梁韫用膳,梁韫将这些抛之脑后快步走到溪明面前,笑着应道。
“来啦。”
饭厅中,缘安上着菜,端着菜碗擦着仓辛的肩而过,经过他时轻飘飘说了一句:“阿不阿吉今晚要见你。”
仓辛闻言瞳孔放大有些防备看着缘安,缘安只当没看见径直走开忙自己的事。
溪明此时也拉着梁韫小跑进饭厅,梁韫脸上也堆满了笑容,和刚才在房中的模样判若两人。仓辛瞧梁韫像无事发生,自己也悄悄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梁韫会丢下他从此和他分道扬镳,现在看来是安心了。
会客宴上,酒席也开始了,仙乐奏响,身着绫罗绸缎的仙女翩翩而至,美的目不暇接,阿不阿吉将手随意架在椅子上,慵懒半靠着,像要快睡着了。
他身旁的秦临带着沉沉的面具,借着面具的遮掩,已经合上了眼,打起了盹。
坐在他对面的虞牧一脸焦急看着秦临,恨不得把他摇醒,生怕有其他人注意到,国师这是一宿没合眼吗,赶这来补觉。
“主子。”
虞牧试图传音给秦临,被有防备的秦临拒之千里。算了,秦临既然坐得笔直都能睡着,那应该也不担心别人看出来。
宴会进行到尾声,秦临突然睁开了眼,记起了一些需要和虞牧交代的事,他目光灼灼盯着虞牧,虞牧被盯得发毛,传音给秦临。
“主子有何吩咐?”
可离在一旁看着,直觉自己也会被盯,遂提前做好准备,一脸严肃坐着。
果然,虞牧没过一会就转过头小声叮嘱她:“主子让你留意缘安。”
说着还不忘补一嘴,颇不屑说着:“我早说了她意图不明,主子都发现了。”
可离瞧他小孩子模样,轻笑了他一声:“你当真记仇,这几日我会多留意她的。”
阿不阿吉看着言笑晏晏的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真不知说什么能这么高兴,他在心里啐了一声。他转头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国师,他就一直这么坐着,也不嫌累,悬月城真无聊。
终于结束,殿上的人不约而同舒了一口气,孟栖烟疲惫的面容一扫而空,语气都轻快了起来,恭敬命人送阿不阿吉去寝殿。
秦临也终于可以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小院清净了,可离则送虞牧至偏殿后也离开了,虞牧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抬脚便进了偏殿。
梁韫还在喝汤便瞧见了虞牧,忙放下手中的碗,招呼他快进来,仓辛神色微变,仔细看着虞牧的打扮,他真的是琁玑阁的人吗。
“今天练得怎么样,有没有偷懒?”他笑着看向溪明和他半个徒弟。
溪明举着筷子回答道:“梁哥偷懒了!”正义凛然检举梁哥。
梁韫闻言不好意思埋着头继续喝汤,虞牧摆了摆手,无奈道:“梁哥不归我管,你们听话就好。”
仓辛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他,虞牧拉开椅子坐在他身边,好心提醒道:“还看呢,饭都凉了。”
经虞牧提醒,仓辛才反应过来连忙将饭往嘴里送。
缘安见虞牧来了,自己也撤离出饭桌,梁韫见状阻止道:“坐下吃,没事的。”
虞牧这次反倒不在意了,兀自跟溪明说着话,全当没有看见,没有听见,缘安有些畏惧看了一眼虞牧,梁韫见她还在怕虞牧,朝虞牧轻咳了一声。
虞牧一脸茫然看向给他使眼色的梁韫,这才笑着对缘安说:“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梁哥说什么就是什么。”缘安见他这次竟然不在意了,也安心坐了下来。
有了虞牧的督促,饭后的练习也变得有效率起来,梁韫兴致依旧不高,但好在没闲下胡思乱想。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上次秦临说指点他剑法,给了两个时间,既然今早没去,那是不是今晚要去。
他半夜偷摸着熄了灯,从房中出去,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猜测应该到戌时,借着月色轻手轻脚要走出偏殿,谁知转角碰上一个小矮子,撞上了他的胯骨,他生疼“嘶”出声。
仓辛一看原来是梁哥,有些慌张说:“梁哥你没睡啊。”
梁韫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沉声询问他:“你去干嘛呢?”
仓辛笑着装作镇定道:“我去撒尿,梁哥你也去吗?”
梁韫没有起疑,大大方方告诉了他:“我去练剑,先走了。”交代完自己则往另一方向离去,仓辛摸不清脑袋,还是先去见阿不阿吉,想着也快步走到北杉亭。
阿不阿吉还未到,他有些发冷坐在亭子里,真不懂为什么要约在这个地方,没过一会阿不阿吉穿着一身深棕色的短布麻衣朝他走来,仓辛光是看着都觉得冷,在沙漠里这么穿都嫌热,现在看着反而觉得漏风。
阿不阿吉见到小矮子,脸上瞬间扯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居高临下站在仓辛面前:“我的东西呢?”伸着手示意仓辛把东西交给他。
仓辛卸下腰间的乾坤袋扔给阿不阿吉:“全在这了。”
乾坤袋里装着的都是珠光宝气的法器,阿不阿吉笑得像个孩子将袋中的法器拿着手里把玩,还有五颜六色会发光的石头,他摸了摸自己腰间,才意识到自己的长鞭交给了那个叫虞牧的,刚还笑得开怀,这时又摆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臭脸。
溪明不解问道:“你长鞭呢?”
阿不阿吉翻了个白眼道:“进城的时候被收走了。”
他说着从口袋中拿出罗布那及托他转交的药:“罗布那及给你的,说是圣羚羊角磨成的粉,也不知道为什么给你这么好的东西。”他颇为不爽看着仓辛。
仓辛一把夺过冷笑地说:“谁让你不是他义子,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双叶撑不了多久了,再晚就没人给你娘他们续命了。”阿不阿吉有些烦躁看着他。
仓辛低着头抿着嘴,久久才忍着怒气问他:“你答应了我会想其他办法,你要的东西我也给你了,现在你跟我说没办法?”
阿不阿吉叉腰嗤笑他:“有双叶在你就该知足了,别得寸进尺,你娘不也还活着么,只要你把国师带来,一切就迎刃而解。”
“要是国师不答应呢?”仓辛握紧拳头,气息不稳说着。
“反正罗布那及不会死,他还管你们死活?你该庆幸能活着出城,多少...人一辈子都窝囊死在沙子里。”阿不阿吉语气有些轻蔑但却说着心里话。
仓辛咬咬牙继而说道:“我知道了,但你不能伤害我阿娘。”他将手里的羊角粉还给阿不阿吉。
“作甚?”阿不阿吉问道。
“我不需要,你给我阿娘。”仓辛坚持自己用不上,他显然是不清楚罗布那及的用意。
阿不阿吉嘲笑他道:“这玩意我也有,这瓶是罗布那及给你的和真正的羊角粉还是不同,他说你会明白的,可我看你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他慢慢靠近仓辛,不怀好意笑着。
仓辛猛地抬头,突然明白,生硬收回:“知道了。”
“看来这下是真知道了,好了,不打扰你了,走了。”阿不阿吉交代完事就要离开,仓辛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确认。
“琁玑阁有叫虞牧的吗?”
阿不阿吉拿着珠宝的手瞬间僵住了,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画册上应该有,他放下石头随即掏出罗布那及叮嘱他带上的画册,埋头翻了起来。
他看得格外认真,突然目光锁定在一群黑衣人里,指给仓辛看:“就他,我就说在哪看过这个名字,不过那天收我鞭子的也是这些人。”
仓辛目光变得诧异起来,缘安说的没有错,虞牧真的是琁玑阁的人,阿不阿吉见他这么没见过世面,笑着说:“我还是有点读书的本事,我以前读书说不准还能做个过目不忘的状元。”
仓辛平淡地附和道:“嗯,的确,反正你过目不忘,干脆把这书给我,让我也好好认下人。”阿不阿吉一听当即就大方将书给他了,心道这有病的书谁爱看谁看去,反正他不要了。
--
梁韫按着记忆一个人鬼鬼祟祟绕到了后山,见到小院还亮着灯,悬着的心便也放下了,他还以为今天见不到秦临。
本想借机吓吓他,自己悄悄走到院门口,这灯光刺眼地照着比白天还亮堂。
他蹑手蹑脚生怕发出一点声响,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高达人影笼罩在他面前,他眯着眼想要瞧清是什么玩意,只见秦临披着头发站在窗前凶神恶煞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秦临冷冷开口道。
梁韫不好意思笑着拿着他的小挎包在秦临面前晃了晃:“开小灶,你先把灯熄几盏了,太亮了。”
秦临睡醒没多久,又梦见那个奇怪的声音激得他一身冷汗,醒来天已经黑了,为了让自己清醒些多点了几盏灯。
“哦。”说着将手中的灯熄了,依旧冷冷看着梁韫。
梁韫无奈,没见他邀请自己进去,只好站在院中隔着窗跟他说话:“方便教我练剑吗?”
秦临点了点头,从屋内出来,十几盏灯也跟着他鱼贯而出瞬间铺满小院。
“你刚是要歇息吗?”梁韫问道。
“刚睡醒。”秦临答。
片刻沉默后,梁韫书翻开,指了指第三段:“开始吗?”
“你先把前两段过一遍。”秦临淡淡说着。
梁韫僵笑着试图快进到上新课,温习果然是最枯燥的,他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有惊无险将前两段过了一遍。
秦临抿着嘴看他勉强的动作:“你今日偷懒了。”面无表情的秦临嫌弃地说着这番话可谓是精准痛击梁韫。
“所以来找你补课。”他顺其自然就将剑直指秦临命门,秦临绕开剑走到他面前,手中变出一根树枝,抬了抬下巴对他说道。
“温习。”
插入书签
梁韫欺软怕硬,我算是看出来了。
秦临心里怕是已经乐不可支了吧,特地睡醒了等人来,晚上好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