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狼妖公子

作者:绿水源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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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遇


      闻言,阿黛玉一阵冷笑,空灵幽远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慢慢的笑声停止,她才说道,“如果成了,现在这里会是大唐的国土吗?南疆又怎会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历史怕又是另一番景象吧?”轻嗤了声,又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终归是被传扬出去了。几乎是一石子惊起千层浪,民怨沸腾,南疆王终究是压制不住沸腾的民意,只得将我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女推出去顶罪,说是受了我的蛊惑要胁不得已为之,而我才是整件事的主谋者。我也因此被判处以极刑以示天下,安抚民众。”
      “极刑?那你……”老妇人撑起身子攀向墓口处,惊恐地看着她。
      阿黛玉依旧陷入回忆中,“那天,天上飘着细雨,我站在刑台上看着刑台下万千民众指着我破口大骂,拿着石子扔我,那些石子砸得我真疼啊!可再疼也没有被喂下僵蛊时疼,噬骨灼烧的疼,讽刺的是那僵蛊还是我最得意的成果之一。不过,却也因为这僵蛊,我才有如今这般光景。”
      “你是因为这僵蛊才变成嗯,妖尸的?”
      阿黛玉转头看向满脸惊奇的老妇,缓缓的开口道,“这僵蛊是我用九百多条蛊虫相煎残杀,最后只得一条蛊王再加以秘术炼制而成的,是我十八岁那年最得意的佳作,它什么都不食,只认食我的血液,世上只此一只。那年,我的忠仆阿木南心知我必死无疑,只得向南疆王推荐此蛊,南疆王也允许用此蛊将我处以极刑。他虽知被喂食僵蛊之人会噬骨灼烧痛苦万分而死,却不知被喂食僵蛊的人死后会僵而不腐,是炼尸的最好器皿。阿木南费尽心机将我的尸体调包出来,用锁魂术将我的神元封存于尸体之内,每逢月圆月喂以新鲜血液以秘术炼养。等我真正有意识之时已是二百多年之后了,此时早已物是人非,阿木南也已不在,服侍我的是阿木南第七代子孙阿木宁。就这样,阿木宁带着我辗转流离到此处,三百年来看尽人世苍桑,世间百态。阿木宁也走了,但他的子孙亦世代孝忠于我,直到阿金,阿金也死了,再也没有人陪着我了。”
      老妇人听言不免唏嘘,虽知她绝非常人,却也不知道有这般辗转周折,且她居然有五百多岁的高龄了,她还唤她作姑娘。耳听她言语间的落寞不免脱口问道,“那你为何不把你那些仆人也变成你这般?这样你也不寂寞了?”
      阿黛玉嗤笑道,“你以为修炼成我一样这般容易,炼成无意识的行尸容易,只要会操纵术就行了,可久而久之尸体会腐败。要想尸体不腐,就必须医术,毒术,蛊术加以炼制尸体不腐,再以操纵术加持之。而炼成有意识的,就必须要有鲜血灌养,而我能修炼成如今这般,除了天时地利人为,更是我身体里有世上仅有的僵蛊。而所有的炼尸术,先决条件便是先为尸身锁魂。而这术法是阿木家族世代不外传的秘术,可他们可以为世上任何人锁魂,却唯独锁不了自己家族人的魂,如今阿金已死,这世上便是再无‘纵尸术’。”
      “那你可恨那南疆王?”老妇人轻叹息着。
      “恨?”阿黛玉抬眼看着那一轮明月,声音迷茫,“我也不知道,五百年了什么都放下了。可能他把我推出去顶罪时怨过他吧?可那又如何呢!我圣巫族世代都听命于南疆王,这是族规。他要我死,那我也只能死,所以,那时面对着滔天大罪,我也并未辩解一句。”
      “唉!”老妇人背轻靠着墓壁,“老话总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那南疆王还想称霸天下,可做法实在是太过残酷了,也难怪会民怨汹涌。也幸得未让他称霸天下,这‘纵尸术’未被大肆广传,否则被有野心的人利用也将是这世间的一场浩劫。”
      "这术法错了吗?”阿黛玉起身探向墓口处问道。在岩洞里那些想救皓儿的人也说这术法是邪术,是错误的,所以皓儿情愿被那和尚度化往生,也不愿与她这般脱离六道,永不轮回。
      “姑娘,术法本没有错,可剥夺他人生命来成就这术法就是错的,就是邪术,岂能容于世间。”老妇人轻叹息道,见她红眼满是迷茫,这五百年来怕是从未有人教导于还她轻异夺取他人性命是错的吧!
      果不其然,便见她疑惑的道,“从小,在我的世界里只有巫术蛊术,只要我想要,我的仆人们就得给我,哪怕是性命。就像我听命于南疆王一般,他要我死我便只能赴死一样的道理!”
      “姑娘,可这世间还有情与法,那些被你们炼成纵尸的士兵,他们每一个人首先是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他们的这些亲人怎么可能看着他们白白送死而不怨恨。国家的法度也不可能允许这般大规模的杀人炼术,就算南疆王权力再大也大不过民意与王法,这也是南疆王理亏要把你推出去顶罪的原因。”
      “是吗?”所以,皓儿的母亲才想杀她。
      老妇人看着她迷茫的样子,轻叹息着趴在墓穴里,今晚说太多了有些累了。这世间的黑白对错又岂是她一言半语就说得清道得明,更何况还有人心自私贪婪。

      白茫茫的一片瞧不见前路,静初一身黑色劲衣手持软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突地,前方突然惊现一双血红色的瞳孔,静初惊嚇地看着缓缓向她飘来的一身色彩艳丽的异族服饰,浑身青紫色的阿黛玉。
      骤然间阿黛玉唇角扬起一抺冷笑,双手张开,一团猛烈的火球向她攻来。静初想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无力迈不开步,眼见火球迅猛地向自己飞来,静初以为必死无疑之际,自己的身体却被一股力量推开,静初抬眼望向来处,却见他一身黑衣双手做着推开的动作,看着她微微地笑着,而那团火球袭向他……
      “不……”
      静初猛然地在床榻上坐起,粗喘着气,一脸茫茫然。缓了好一会儿,气息稍稍平顺了些,才知自己做梦了。摸了摸微湿的亵衣,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又梦见他了,这半个月多月来,他总是会出现在她梦中,这是不是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中不免惆怅万千。
      “紫……”
      静初口干,张口想唤紫竹倒杯水,才想起这半个月多月因不想让人知道她身上有伤,都把她们俩打发了没让她们贴身侍候。为了打发她们,她跟娘亲拗了多久,娘亲方才同意的。
      "唉……”
      轻叹息了声,静初撩起被褥,下床拿起披风披着走向外间在桌旁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了。
      静静的趴坐着,睡意渐失,看着眼前忽明忽暗的烛火,烛光中逐渐的倒映出他的面容,冷俊的,严肃的,微笑的……
      手指轻轻的划开火苗,他的面容也逐渐消散,他现在在哪呢?她还能见到他吗?
      她也知秦若兰昨儿个说的那些话是为她好,亦有理。他来历不明,又有那异于常人的术法,根本就不知他是神是人还是妖,她这般一门心思就喜欢他,又岂有好结果,可现下要她就忘了他,又岂是这般容易的。
      “唉……”
      又喟叹了声,静初缓缓的起身,行至窗台推开窗户看向那抺晈洁的月亮,天清月明,好久没出去了,与其在这胡思乱想,不如出去转转透透气。想着,静初就换了身黑色劲装,轻轻一点,便轻跃上屋顶,几个纵身便出了都督府。
      静初几个跳跃在屋顶上急步走着,望向空荡荡的街头巷尾,缓缓的停下脚步,有些愣神茫然地看着晈洁的月亮,一时竟不知去处。
      缓缓的坐在屋顶上,看着月亮发傻,一阵冷风吹过,静初打了个冷颤,不由得苦笑了下,看来自己真是发傻了,大半夜的在这屋顶吹冷风。
      算了,还是回去吧!起身想走之际,却见一抹黑影从身边闪过,静初愣了一下,而那抹黑影似乎也察觉到她,在不远处停下。
      静初几乎是屏息地看着那熟悉的身影缓缓的转身,使劲的掐了掐手指,静初轻吸口气,会疼,真的是他。
      慕白纵身轻跃在静初面前落下,眉目紧拧地道,“你,为何会在此处?”
      静初愣神地看着眼前那缠绕着她半个多月的面容。只见他此时剑眉紧拧,星眸闪着薄怒,薄唇紧抿,这会是因为她半夜孤身于此而生气吗?他还是关心她的。眼睑低垂轻启唇角,“我,我,我睡不着,所以……”静初却声音瑟瑟的,紧握的手有些微湿。
      “这大半夜的,睡不着你一个女子也不可孤身在外乱逛,危险!”慕白语气有些怒意,他怎么没发现她出来了。
      “我,我这都没事,好好的。”静初声音弱弱的,他好似真生气了。
      “回去。”慕白轻叱了声。
      “我……”静初微低着头,眼眶有些红润,心中委屈,很想与他说,她想他了,却不知去何处找他,想问他为何这半个多月就此消失无踪,为何从没来看过她,她有好多话想问他,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唉!”轻叹息了声,慕白见她如此心中一软,语气也轻柔了些,“回去吧!天气冷,你身上有伤,别着凉了。”说着,自然而然地抬手抚过她被风吹乱的发捎,随后似想到什么,手一僵悻悻然收回。
      静初眼中闪过失望,微笑地道,“没事了,我的伤都好了。对了,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我去办些事,你还是回去吧!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太危险了!”说着,转身就想走,却发现衣角被她扯着,“怎么了?还有事?”
      “我,我……”静初几乎是下意识的地扯住他的衣角,她只知道如若被他这么走了,她又不知何时才能看见他了。“我能跟你一起吗?”几乎不经大脑的说了句,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静初刹间脸色通红,急切地解释道,“不,我是说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不行,我去的地方很远,你回去吧!”想扯过衣服,却发现她仍紧拽着不放,"放开!”
      静初看着他摇了摇头,她不知如何能留住他,只能以这种最笨拙的方式。
      慕白无奈地道,“放开好吗?我要去的地方真的很远,你不能去。”说着,就想扯开她的手。
      静初倔强的看着他,双手仍紧拽着衣服不放。
      慕白想用力掰开她的手,却又怕伤了她。“你放开。”见她仍不愿,不得已只得撕了那节衣角,狠了狠心转身说了句,“你回去吧!”便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静初看着手中的碎衣角,一滴泪轻轻的划落脸颊。随既抹了抹泪痕,亦纵身一跃向他消失的方向追去。直至追到城外,却仍不见他的踪影,静初丧气地缓缓的停下脚步,自嘲一笑,自己真是傻了,大半夜追着一男人跑,还追不上,又不是没见过他的速度,又怎么追得上。
      久久,静初才转身想回去,却发现他不知何时立于她身后。
      静初面色一喜,不自觉地跑向他,“你又回来了。”
      慕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欣喜的她问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静初见他面目冷俊有些怯然地拉着他的衣袖,脸目低垂弱弱的道,“我,我只是不知去哪找你。这半个月多月未见你,只是,只是……”只是很想你,最后一句话仍是没勇气说出口。
      慕白心中汹涌沸腾,想着秦若兰的话,却只能假装冷漠地问着,“你找我做什么?”
      静初抬头瞥了他一眼,复又低着头,双手紧拽着他的衣袖,低吟着,“我,我,我……”
      慕白看着无比挣扎的她,心里泛起阵阵酸疼,眼中闪过不忍。
      良久,静初抬起头脸颊通红眼神却亦常精亮坚定地看着他,似是做了决定,轻启红唇,“我只是,只是怕你就这样走了,再也找不着你了,我,我……”
      呼之欲出的答案,而慕白却再没有勇气听下去了,怕听了就再也狠不了心拒绝她,明知不可能,就不该给她希望。遂故作冷硬的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时间听你说,你要跟就跟着吧!随你。”说着,便拂开她的手轻跃而起,刹间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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