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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赵敬愣了一下，这才想起确实是忘了。
“额……小榭你放椅子上就行。”
蝎儿嗯了一声，走到赵敬身边，俯下身将装着皂豆的木盒放到凳子上。
这次他动作稍慢些，赵敬很容易的就看到他脖根上的红印。
他并非青头小子，蝎儿脖子上的红印他一眼便看出并非是什么擦伤或是蚊虫叮咬的，而是和人有亲昵之举才会有的。
难道蝎儿他……
赵敬脑海中忽然一下子浮现起桃叶儿羞涩的表情。
心头猛然一抽搐。
一种无名的怒火夹杂着剧烈的刺痛涌上胸腔，生生冲散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等他回过神时，才发现他正狠狠地揪着蝎儿一边的领子，将他衣襟扯散，大半个胸膛都露了出来。
蝎儿满脸通红的半俯下身子，手撑着浴桶边，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惊喜还有些羞赧。
他又将身子放低一点，让赵敬揪的更顺手着。低低唤道：“义……义父……”
赵敬满腹心绪乱的无法言喻，他垂眸瞥向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胸口，上面星星点点零星分布着些红痕。如同皑皑白雪上落下的梅花。当真是美不胜收。
赵敬看在眼里，心口却如同被万千烧红的针反复的扎过，痛的让人窒息。
他伸出另一只手，缓缓的触摸过他锁骨上的一点红痕。过手之感，如珠如玉。
这曾是他的宝物，是他的所有物，如今，终究还是归属了别人。
这……也是好事吧……
见赵敬面色古怪，伸手触摸他时，眸中竟蕴着悲凉如许的哀色，蝎儿有些惶惶。
他伸手抓住赵敬的手。将他的掌心贴在他胸口出，期期艾艾的唤道：“义父……”
赵敬渐渐回神，掌下的心跳一声声震动，通过他的血肉经脉，一点点与他的心跳共振。
咚！
咚！
咚！
突然，赵敬一个激灵推开了他。
蝎儿不防备被推了个趔趄，上身扯散的衣服终于支持不住，全数滑下肩头。
红痕遍布，暧昧至极。
赵敬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出去吧。”他道。
蝎儿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义父为何如此反应，但见赵敬面色沉沉，他还是没忍心拂逆。
大致整理了下衣服，道了句：“义父，那小榭就在外面候着，您需要什么只管叫我。”然后便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还未掀起门帘，赵敬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他平静道：“明日和义父进趟城吧。”
蝎儿不甚在意的问：“进城做甚。油盐什么的也还……”
“筹备聘礼。”赵敬道。
“啊？”蝎儿眨了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
“谁的聘礼？”
问完这句。蝎儿忽然面颊一红，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轻轻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羞涩一笑道：“一家人不必如此麻烦。”
他话说完，身后的赵敬忽然就没了声，过了两息后。他才道：“礼不可废。你和桃叶儿的婚姻大事还是要郑重些。”
脸上的红晕顷刻褪尽。
蝎儿慢慢转过身，看着赵敬的背影，不可置信道：“义父……您说什么？”
赵敬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已与桃叶儿……情投意合，那便早日完婚吧。婚后，你便搬去吴家，自此便住在那里吧。”
“情投意合？”
蝎儿声音里带上了让人心碎的颤抖。
他摇摇晃晃的朝赵敬走进一步，语气讽刺道：“早日完婚？”
赵敬听着一步步朝他走近的声音，重新闭起眼睛。
“是。”他残忍道。
耳畔响起了一声低泣。
蝎儿从背后抱住赵敬的肩膀，把额头抵在他肩头，低声道：“还要我离开这个家，离开……您？”
赵敬攥紧双手，指甲扣在掌心生疼。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后从牙根儿里蹦出来一个字：“是！”
“呵……”
蝎儿缓缓放开他，直起腰来。
后背的温热消失，赵敬的心也跟着渐入谷底，冰冷寒凉。
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蝎儿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面前。一张清俊的面容近在咫尺的对着他的脸。
漆黑的眸子里分明无泪，却给人一种泪已流干的悲凉。
他抓起赵敬的一只手，重新放到他心口的位置。眸光却不动不移的看着赵敬的眼睛。
二人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交融。
“义父。”他道：“您真的舍得吗？”
赵敬静静的看着他，无视他的哀色，也无视心口那痛的窒息的感觉。他轻声道：“舍得……唔……”
话音未落，唇上便重重的撞上一片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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