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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故人
眼看萧言祺答应了,常欢就打算走了。
"你这就急着走了,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常欢闻言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他不坏好意。
"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些年萧言祺一年比一年狡诈,她有点怕他。
"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看到常欢防备的表情,萧言祺无奈。
"你可别带我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啊。"常欢不放心的强调了一句。
"你就放心吧。"
两人坐上马车,朱珠和马夫并排坐在外面。
马夫驾着马车来到常欢从来没有来过的一条街。
"这里是?"
"这里是状元街。"
状元街这里都是外地学子来京城,租住的地方。
"你是说苏丙辰在这里?"
"我不知道,但这里有人或许会知道。"
"这里都是外地的学子,所以有学子自己组织的各地学会。苏丙辰来自客西镇,应当是属于荆州学会,我们可以去找荆州学会的会长要以前登记在册的学子名单。"萧言祺耐心的解释给她听。
有了名单,就算上面有没有苏丙辰的名字,他们也可以从同期登记的其他学子入手,一个个问过去,总能问到一点消息的。
他们很顺利的就见到了那位会长。一位与她爹年纪相仿的秀才。
"苏丙辰?没什么印象了。"会长嘴里嘟囔着,回忆半天也没想起来什么。"两位稍等,我去里面找名册。"
过了一刻钟,才看他拿回来两本册子。
"就这两本了,十二年前和十三年前的学子的名字都记录在上面。"
"只要是来京城的学子都会记录在对应的册子上吗?"
"我们这学会,主要是为了互帮互助,那么多学子千里迢迢赶到京城赶考或者求学的,人生地不熟,以前就好些人被骗的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所以我们才想起组织这学会。只要是住过状元街的学子,必定在这上面。若是没在,那或许他在京城有可以投奔的亲人或者好友吧。"
常欢跟会长说着,萧言祺已经拿过一本名册在翻看了。
常欢也拿了剩下那一本翻看起来。
"我这上面没有苏丙辰。"萧言祺先看完了。
"那许春望呢?"常欢脑海里浮现出这个名字。
"也没有,但是我这里有个叫许春平的。"萧言祺又重新翻了一下。
"找到了,我这上面有许春望。"常欢这边找到了许春望,然后下一秒也看到了苏丙辰的名字。"苏丙辰也在。"
"张会长可知要怎么找到这俩人。"
张秀才其实接任这个会长也没几年,所以他对这两人毫无印象,确定这些年他俩肯定不再住在这状元街了。
"即是入住过,我可以帮你们找到当时他们登记入住的宅子,这边都是大家一起赁一间宅子一起住,所以可以找到当时跟他们一起住的人的名字。如果能找到那些人肯定也就能知道了。"
说着张会长又起身去帮他们找了。
萧言祺喊了侯在门外的两个随侍,让他们进来把两本名单都抄写下来。
这一回张会长费了更多的功夫,名单都抄完了,他才回来。
萧言祺翻看了张会长带回来的册子。
又让随侍抄写下来。
然后两人这才告辞。
十来年前住过这里的学子,如今自然不会再住这里了。
所以这一份名单,得查很久了吧。
"接下来就都交给我吧。"萧言祺和常欢坐在马车上。"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还是去你家吧。"常欢不想让箫言祺送到家门口,她还是自己走路回家吧。
等常欢回去,刚好赶上了晚膳,这次依旧是一家人一起用饭。
心里装着事,这次吃完她没有过多停留就回院子了。
"欢儿,出去一趟,倒是稳重了不少。"淮安王妃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感叹道。
"她都十六了。"淮安王也感叹,他记忆中那个小小的身影,一转眼就长大了。他又转头看着自家王妃的侧脸,他们成婚也十七年了,感情一如当初,可是,他心底时常不安。她那失去的记忆如果哪一天突然想起来,她会怎么看待他。
他伸手握住身边人的手,两人目光对视上,淮安王妃脸颊染上红霞,想把手抽回,却抽不动。
常欢走着走着才反应过来走错路了,停下脚步,她又继续往前走去,都走到这里了,就去看看嬷嬷吧。
“嬷嬷,你还没睡吧?”嬷嬷的院子里静悄悄的,但是房间里还亮着灯。
“还没呢。”嬷嬷打开门,但是身上已经穿上一件特别的花花绿绿的睡衣。嬷嬷喜欢在睡觉时候穿的。
“嬷嬷,你都准备睡觉了。”
“没呢,穿睡衣舒服,再说了我这里没有外人,你进来吧。”
常欢进去后看到嬷嬷房内桌子上,摆着一张纸,上面画着格子,只在几个格子里有数字。
“您这是在练字?”
“玩数独呢,你外祖母说了,这能防止老年痴呆。”玉嬷嬷解释道。
“外祖母懂好多东西啊,不过老年痴呆是什么?”
“老年痴呆就是……”
常欢听着玉嬷嬷给她解释,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无忧无虑的样子。
两日后。
“真的假的?你这么快就查到了。”听到萧言祺派人来给她传话,她马上就赶了过来。
“那人现在在京城吗?”
“许春望,现在是淮安王的司马。”
“那他在封地吗?”
“一直都在京城,你对此人没有印象吗?”
“我一个不管事的郡主怎么会见过他。”
“那苏丙辰没有他的消息吗?”
“他成了进士后,当上了太史令,可据说得罪了任家人,被关押了几天后被贬为X城县令,但是他没有去上任,消失了。”
这是他能查到的全部消息了。
李月芙在这XX城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她出门前就决定好,一路向京城去。可是路过这里,她犹豫不决的留下,一留竟然留了这么久。
这XX城离京城不过十天脚程。
她因为这城中的某个人,耽误太久了。
可是她怎么能放下他不管呢。
她在茶摊坐着,看着对面在摆摊的俊美书生。
多年不见,他看上去变化不大,就是怎么落魄至此了。
她看着他,喝着茶,不知不觉就喝了一肚子茶水,再也喝不下了。
于是她终于起身,走到他的写字摊前坐下。
“先生,我想写封家书。”
“代写一封家书五文钱。”
“还挺贵。”李月芙嘟囔着,从荷包里掏出五文钱,递了过去。
“你说吧,我写。”书生铺纸提笔。
“是要写给我儿子的,他现在在京城。”
对面的书生提笔的手颤了下,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你告诉他,今年正月我婆婆病逝了,后事我处理完了,接下来我要上京城找他了,让他好好照顾她他姐姐,等我去找他。”
“……是说完了吗?”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后续的书生抬头询问。
“嗯,说完了,把信给我吧。”
书生把信纸叠好装进信封里才递给她。
李月芙拿过信,又深深看他一眼看他没有想问她什么了,就起身想要离开。
“你生的是儿子啊。”身后那人低语。
“是啊,好险生的是儿子,如果是女儿的话,就只能被这世道搓磨。”李月芙转身看着他回道。
“那他姐姐呢,嫁人了吗?”这位先生又轻轻的问。
“十八岁了还没嫁人呢,她性子太好了,容易让人欺负,我得慢慢给她相看。我也可以养她一辈子。”李月芙说到这里看着还坐着的书生,脸上表情复杂。“那我走了。”
李月芙走了,走了一段距离后还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又看到一个打扮富贵的妇人在他摊子前坐下。
跟往常一样,他不缺客人,来的大多都是一些家境不错的女客,她们也不一定都不识字,估计只是借口吧。反正他不缺生意,所以听说他这摊一摆就是五年。
明日一早她就打算离开了。毕竟这人好像只想抛弃前尘,孤身度日。
她不知道他当初进京寻妻,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看他现在这样,她也知道他那妻肯定没寻着。
隔日天才微亮,李月芙已经走到城门口了,城门一会儿就开了,她等着出城。
她被冷的微缩着脖子,独自一人站着。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应当是又来了一个人,李月芙没有回头,她觉得那肯定也是等着出城的人。她是先来的,这人肯定得站她身后。
没想到那人走到她身边站定,她下意识的抬头,看见了昨日才见过的那张脸,她愣住了。
“你是来送我的?”李月芙想到这个可能,但很快她就看到了他身上也跟她一样背着鼓鼓的包袱。“你也要出城吗?去哪里?”
“去京城。”
“你真要去啊?”
“这里到京城要多久啊?”书生又突然问。
“要十…二天脚程吧。”李月芙本来想说十天,但看见他瘦削的身形,估计没办法在十天内走到,就改口说十二天。
说完她又觉得十二天估计也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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