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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使我快乐
怨?如何怨?
二奶奶脸冷的平静。
压抑的气氛莫名的凝结,屋内静的开始诡异起来。
面对这般,林之庚心一窒,就连呼吸都轻了许多,‘现在什么情况?’
他瞄了瞄造成此事的始作俑者,只见他神情悠哉,小口品着茶,像是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二婶,你真没有一丝怨?”姜文洲继续添火,双眼紧盯着座上的二奶奶,态度略微逼人。
二奶奶的脸更冷了,透着丝丝被说破的怒意,但最终她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僵着音,让人送客。
“我有些乏了,三位还是请先回吧。”二奶奶不等他人回答,便唤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让人带他们出去。
被人客气的请出屋的三人,林之庚和苏禹淮两人傻傻的看着被关上的院门,一脸茫然。
林之庚不太懂姜文州为何如此说,“哥,你刚刚什么情况,为什么想要激怒她?”
对,姜文州说的那句话便是想激怒她,只是为何这般做,林之庚想不明白。
“你是想测试什么?”苏禹淮也看出了姜文州所做的事,只不过也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姜文州这样做自然是有目的的,虽说最终被赶了出来,但他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了,“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林之庚点头,招呼了一下苏禹淮就抬脚往姜文州身旁走去,“哥,我们去哪儿?”
“二奶奶对你说的那地方。”
……
“他们走了?”二奶奶看着回来的丫鬟询问道。
“是的,夫人。”
“嗯,下去吧,我歇息一会儿,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二奶奶吩咐着,将手中把玩的茶杯盖放归原位,才起了身离开了偏厅。
“是。”丫鬟看着二奶奶离开的身影,低头顺意。
回了屋的二奶奶并未立即歇息,而是坐回到了妆台前。看着镜中面色苍白却又不憔悴的脸,她痴痴的笑了,笑着笑着无声的开始泪落。
姣好的脸庞,被泪浸湿,无声无息的落着,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盛浓。
“怨?我为何不怨,呵,哈哈哈,我为何不怨……”二奶奶笑着哭着,显得疯癫。
二奶奶轻抚着腹部,动作小心,就像腹中怀着什么一般,眼中盛满了喜悦,但很快就被怨恨取代。
“该死,都该死,你们都该死。”咬牙切齿,语中的恨意透露着二奶奶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
“对,他们都该死,只有杀了他们才能平息吾儿的怨。”镜中的二奶奶看着镜外早已癫狂的二奶奶,语气温柔,显得诱惑,“来,把手给我,我们一起为没能出生的孩儿报仇,可好?”
“过来,对,把手给我。”看着被恨意占据意识的二奶奶,镜中那人笑的温柔,柔情似水的眼满意的看着镜前快触碰到镜面的手。
满脑子都被报仇占据的二奶奶,缓缓抬起手伸向了镜面,眼神迷离,嘴中嘘嘘念叨着该死。
“对,来,过来。”镜中的二奶奶笑容渐大,不断诱惑着镜外二奶奶让其往前。
白皙的指尖触碰到了冰冷的镜面,波澜间没有阻碍般渗入进了镜面。
近了,近了。
镜中的二奶奶满面欢喜,望着近在咫尺的手,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手,两手越发接近,直至触碰在一起。
屋内二奶奶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轻飘黝黑的雾。黑雾浓稠,不断涌动,却并未扩散,它盘踞在妆台前,不停地翻滚蠕动,渐渐的二奶奶便再次从雾中露出来身形,只是那脸色好像又苍白了许多。
她动作略为迟缓的起身,身上那癫狂的神态已退去,恢复了原本的温雅,就好似刚才只是一场虚幻。
最终二奶奶回屋歇了。
无人坐的妆台,一面铜镜,一张脸突兀的出现在镜中,麻木空洞,无人气,嘴不停地张合着,像是说着‘该死’。
……
“哥,你现在能说你激怒她的理由了吗?”离开了西厢房所处的院落,林之庚有些按捺不住的询问起原因。
苏禹淮也好奇,“对,姜文州你就告诉我们呗,你这样做的原因到底是想测试啥。”
“测人。”姜文州停下脚步,“看二奶奶是否是人。”
“那,有测到什么吗?”林之庚回想之前二奶奶的神情动作,但并没发现什么诡异的地方,“我看那二奶奶也没什么地方有问题啊,除了她长得像苏玥,其他也没什么让人感到怪异啊。”
“嗯,所以她是人。”姜文州说出自己所测验的结果。
苏禹淮挑了下眉:“人?就这儿,没了?”
姜文州没理苏禹淮,轻笑着为林之庚解惑,“我问出那句话时,二奶奶的是不是显得很愤怒?”
林之庚点头,当时二奶奶确实产生了怒意,但并没有爆发。
“她愤怒了却压抑着,冷着脸时,知知可发现了什么?”
“发现什么?”林之庚思考着姜文州所说的问题,喃喃细语,“是什么呢?”
姜文州没打扰他,而是安静的站在一处等着。
“我说,那个,就那什么……嗯。”苏禹淮见状便挪了挪脚步,想让姜文州先给他透个底,只可惜被姜文州轻飘飘的一眼给定住了,他最终闭上了嘴。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竹马吗,搞得谁没有似的……”苏禹淮蹲在地上开始碎碎念,气鼓鼓的。
林之庚抬起头看向姜文州,“我知道了,哥。”
“二奶奶是人。”
是人?然后呢?
蹲在地上的苏禹淮一脸茫然,他知道二奶奶是人,然后呢?理由呢?
“二奶奶她是人,一位因为某种意外失去孩子的母亲,她是怨恨王家的。之前哥你问她有没有怨时,她怒了,她怒并不是因为你说出了不得体的话,而是你戳中了她心中的痛处。因为她是人,是王家二奶奶,一位知书达理的夫人,所以心中即便有怨她也不会透露给外人。因为是人,所以能用理智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即便因为我们触怒到了她,她依旧用着理智让人请我们出去。就因为她够理智,所以她是人没错。”
苏禹淮点头,确实没错。
二奶奶当时冷脸已经反应了她的愤怒,但家世教养并不会让她当着外人之面发作,所以她压抑着怒气,冷着脸请他们出去。谈吐举止并无过错,理智冷静,确实是人没错。
“对,她是怨着王家,更怨着王传宗。”姜文州有说出了一句让人惊讶的话。
“王传宗?”林之庚一愣,“难不成二奶奶她……”
“嗯。”姜文州像是知道林之庚想说什么,“她虽然说与王传宗没什么来往,但她应该是瞒了一些事。”
“对,当时说道跟他和孩子的事时,她的举止表现是有些不自然,可以说是有些慌张。”
慌张就代表着有内情。
“那既然是人,这二奶奶到也好对付。”苏禹淮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林之庚挺赞同这句话,“是人就好办,就怕之后又出岔子。”
确实,现在是人,谁知道后面会不会还是人。
三人沉默了,但很快三人就又开始往西角院落出发。
“哥你说,那二奶奶让我们去那儿,会是为了什么?”
“不清楚,去了便知道。”
林之庚点头:“也是。”
“什么西角院落,我咋不知道。”苏禹淮窜出来聊天,“我们现在三人好歹也是合作关系,这信息怎么说也应该对等一下吧。”
“就是之前去王老太太那边发生的事……”林之庚一溜的将那些事再说了一遍,也没说他当时好像跟他说过这些事。
三人找到那时,快要日落了,落霞红罩,显得那院落更为荒芜孤寂。
“看来这院子并没什么人来打理啊,都荒的有些呛人。”苏禹淮举着衣袖捂着口鼻,嗡嗡的说。
“确实,不过应该是有人来的。”挥了挥肆意漂浮的灰尘,林之庚看着那院中有些整齐的草木。
姜文州:“小心些。”
“嗯。”
“嗯。”
一棵茂盛绿盈的桃树,朵朵粉花娇俏可人,树干略些粗糙。推开屋门入眼的是那一排整齐的牌木,正数七块。
苏禹淮司空见惯,看到这儿并没有什么感想,“看来,这应该是王少爷历任夫人的祠宗,只是这屋前栽桃木有些不妥吧。”
桃木历有驱鬼辟邪之意,但这桃树却与桃木寓意相反。在宅院栽种桃树按理也不应该栽在祠宗才对。
“这桃树有问题?”林之庚问道。
苏禹淮点头,“这桃用的对,就是驱鬼辟邪用的。但用的不对,那就是招鬼的。而屋外那桃树可属阴,这里又是安放牌位的,这不就是在招鬼麻。”
“不过,这牌位居然也暗藏了玄机。”苏禹淮先是着香供奉了一番,礼数周到,才指着一块牌位说道。
林之庚站在一处伸过头看向他所指的位置,并未看出什么名堂,“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姜文州:“桃木?”
“对,这牌位所用的木料是桃木所做。”苏禹淮也不怕忌讳的低头嗅了嗅,一股桃木独特的味道窜入鼻尖,“错不了,这味道除了桃木别无其他。”
“桃木做牌位,宅门栽桃树,这王家是想干什么?”林之庚蹙起眉,这事情不简单。
苏禹淮像是有点思绪,“这七位夫人说不好不是被克死的,而是被谋害的。你们看这祠宗是不是很简陋,除了这几位牌位,一尊香鼎,以及一撮香火就没其他的了,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安排的人并未放在心上。而这牌木所用之料是为好木,只可惜却是用来驱鬼辟邪的桃木,所以他到底是爱妻还是害妻。”
确实,这祠宗很是简陋,地方也为之偏僻,离东厢房可以说是相隔甚远,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爱妻之士所能做出的事,更别说用这桃木来做亡妻的牌位。
“王少爷的身上疑团真多,还没搞清楚那新娘是谁,就又整出了怎么一件事。不过怎么都跟女人有关,难不成这王少爷是个渣男?”苏禹淮疑惑不已,“不过能在三年里娶七个老婆,这本质上也确实是个渣男了。啧啧啧,果然,渣男必死啊。”
想着已经惨死的王少爷,苏禹淮感慨了一番。
“你这样当着别人老婆的面,说她们老公的坏话,不怕她们来找你算账?”林之庚突然觉得苏禹淮这人性子真跳脱,嘴也碎。
苏禹淮猛的站直了身,语气变得有些慌乱,“各位夫人们,刚刚小生言语略有过失,请多原谅。”
上香,道歉,一气呵成。
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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