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潜苍穹

作者:一二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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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 第三十七章 委曲求全


      冬夕照不动声色看他们互动,随慕杨见他目光从笑逐颜开转为深不可测,就道:“冬夕照,你来得正好,把这春流翠领回去。”

      “这个……”

      又听到余畅晚打趣着对春流翠说:“春风,你在将才对我屏息以待,差点没背过气吧?”

      春流翠温雅一笑,不置可否,余畅晚又道:“其实我也是个专一的人,在我心中任他多漂亮,都未及你矜贵!”

      同时他还不忘自夸,“我知道,在你心中也只有我一人超凡脱俗,没有人比得上的!”

      随慕杨听大言不惭,旁边说闲话、看笑事的人也越积越厚,只好阻止他的无耻谰言,“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也消停点吧!”他狠命的夹了一夹菜到余畅晚碗里,“谁将才嚷饿来着,有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余畅晚向春流翠寻求救助,可人家已经在老老实实的吃了,他只好屈服在随慕杨的淫威之下,闷不做声,低头吃饭,吃着吃着,就有人又给他夹菜,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冬夕照。

      “我不好吗?怎么就没有春五弟矜贵了?”

      余畅晚一边嚼着口中的饭菜一边夸他:“你好,你最好了,你给我夹菜,春风都不理我!”

      “呵呵!”冬夕照又给他夹,“这个也不错。”

      “好好好!”

      余畅晚看着冬夕照知情识趣的,比大难临头就只会躲在一边不吭声的春流翠可人多了,寻思着也把他收编了,从此以后左拥右抱,争风吃醋,小日子滋润着呢!

      “那个……”他伸出魔爪,扯着冬夕照衣袖道:“冬二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呀?”春祸水也是这么叫他的,应该没错。

      “武林盟主接任以后就回去了。”

      “那不就是明天了。”明天这个随慕杨就是正式的武林盟主了,以后是他的大靠山,可不能随便得罪!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低眉顺眼的任他“蹂躏”。

      “也没这么快,可能还会待上几天!”

      旁边桌的,有人小声道:“不愧是妖孽呀,手里拽着春风公子,又定了方大侠小姐的亲,现在还勾搭冬夕照。”

      随慕杨瞪那家伙一眼,吓得人家浑身抖擞,这时又有人说:“我们这个新科武林盟主,和那妖孽也是交情匪浅呀……”

      随慕杨起身就要劈人,余畅晚从身后抱住他,好心道:“谣言是止不住的,你刚当上武林盟主,正好借此机会打响知名度!”

      随慕杨坐下有些气恼道:“亏你想得出来!”

      随寂寒看着这边热闹,也凑过来,看余畅晚拉着冬夕照攀谈,一脸谄媚,他嗤之以鼻,“你师傅在,他算个鸟。”

      余畅晚起身相迎,语调恭敬道:“我师傅不在,有个鸟玩玩也是好的!”

      冬夕照一听有些尴尬,“原来冬某在余公子眼中就是这点分量。”

      随慕杨斜瞄他,要不是你那张皮相,这点分量都没有呢!

      余畅晚安慰他,“要说鸟也是有种类之分的,像冬二哥这种来报喜的就是喜鹊。”

      “报喜?”冬夕照看着他,眸有深意,“不知我这次来会报什么喜呢?”

      啥?蒙对什么了?!

      “我也就随口一说,敢情冬二哥喜欢做喜鹊?”

      “春五弟,你说呢?”冬夕照笑看春流翠,眼中包含千言万语。

      春流翠一愣,随即拉起余畅晚轻轻一笑,无限柔情道:“有你在,我天天都欢喜!”

      妖孽岂会信他,“呵呵,呵呵……呵呵!”

      “晚弟,你怎么了!”

      “看你把晚弟吓得,只会傻笑了。”随慕杨担心着把妖孽搀出去,屏退了要跟来的春流翠,瞧着四下无人,把他拉到个无人角落,“你是怎么想的?干什么一直跟着春流翠?他威胁你了?还要跟他多久?”

      “嘿!”余畅晚以手抚上他皱起的眉头,“你一下子问了这么多要我从哪儿答起呀!”

      “别和我打哈哈!”

      “你凭什么说我不是自愿的!”看着随慕杨一脸严肃,余畅晚也开始一本正经的道。

      随慕杨定定的看着他,“那你的酒窝哪儿去了?”

      “酒窝?”余畅晚有些懵,“什么酒窝?”

      “你和春流翠在一起是嘻嘻哈哈的,但我看着你笑却从来没有看到你有笑出酒窝来。”

      “你瞧得可真仔细呢!”他一笑,两颊上现出两个小酒窝,精致小巧雕上去的一样,看上去很糯,很甜,配上这妖孽惑人的桃花眼,耀眼华丽,莫可逼视。

      “就是这个——酒窝!”随慕杨用手去戳他笑出的酒窝,“你和春流翠笑我从来没有看到过。”

      余畅晚伸出指头掐算着,前言不搭后语道:“大概还有一个月吧!一个月以后我去找你,就怕你到时候不理我,到时候你可已经是武林盟主了,会不会……”

      他故意把话题扯开,随慕杨就是不随他的意,“你根本就对着他不是真心的笑,那干嘛还要跟着他?”

      “当初不是你死命拽着我去找春流翠的?不是你非要我找他要解药的?不是你说……”

      他一阵密集的质问,每问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最后把随慕杨逼至墙角,他挺身对上随慕杨不知所措的眸子,坏笑道:“现在知道是谁把羊送入虎口可了吧!到时候我去找你的时候,可要对我好点。”

      随慕杨的心中一阵不知名的乱跳,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似乎有些脸红,余畅晚自顾自说完,也没深究,转身走开了。

      夜色阑珊,月光照在他身上,随慕杨不能自己的凝视着他的背影。在一片皎洁的银灰下,妖孽忽然想起什么,一回首,风带起的发轻抚过他姣好的侧脸,随慕杨本能的屏住呼吸,静静地听他道:“不论是事实所致还是由于自己的选择,成为这个武林盟主都是你必定之路,由不得你推拒的!”妖孽忽又一笑,“你可要做好武林盟主为你晚弟谋福利哟!”

      随慕杨只能呆呆的点头,看他渐行渐远……

      等他醒神,举目张望,却只见一片虚空,哪里还有那个妖孽的踪影!

      “是时候回家了,是时候加入你的同族了!”

      “家?”

      “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和我一起回去。”冬夕照一笑,绝世风华!

      饭后,春流翠本来想去寻余畅晚,却被冬夕照相邀房中一叙,两个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在这简单舒适的客房一站,当真是光华四溢,明珠生韵。

      “什么意思?”春流翠不解。

      “你在外面安心惬意,可知道这家里的惦念!”

      “谁会惦念?”一个私生子!曾经为整个家族所不耻的存在,尽然成了四方的惦念?

      “春家族长会!”冬夕照说得轻描淡写,对春流翠却是一个震撼,他睁大眼睛,像是很惊讶。

      “不用在我面前装样子!”冬夕照的声音如同寒潭底的冰泉,洁然不染,“你那么聪明,才智超群,一直韬光养晦,在春家波澜不兴这么多年,扮演忠孝信义的春风公子,只求博得好名声,到底是为的什么呢?你在暗中残害同族,至使春家人才凋零,剩下你一个最后的希望,这么辛苦经营,不就是觊觎春家族长之位吗?”眨动美眸,“碍于你私生子的身份,族长会一直不敢冒然决定由你即位,你一也直隐忍、等待着机会。”

      春流翠笑得雅致,制造机会让他把话说完,“可是机会来了吗?”

      冬夕照也是善解人意把话说完,“外人看来,你遇到余畅晚,就忽然转性,跟着他离经叛道,名誉扫地,其实这就是你一直苦等的机会。你就像是珍贵玉器,而余畅晚是墙上瓦片,两两相撞,玉器上难免裂开一道裂痕,触目惊心,只要是惜才之人都会担心着这道裂痕扩大,玉器会毁损。你丢弃自己辛苦经营多年的名誉,为了刺激春家做出决定,不成功便成仁,万般无奈出此下策,合情合理。”

      “是吗?”似乎还有什么你没有交代完吧!

      “再说!”冬夕照会心一笑,“你不是也留下伏笔的,你只给重病中的现任族长留下了半年药,半年一到你还不回去,药没了,他的命也保不住,无论怎样他都不能将你置之不理!”

      春流翠目光摄人心魄,“你带来的消息就是让我回去。”

      “对。”

      “若我不愿意回去!”

      冬夕照目光笃定,笑着摇头。

      “你不怪我残害同族?”

      “你以为族长这个位子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做的?”冬夕照一边说着一边抚上他藏于发下的冬家族长信物——冰茫耳坠。冰茫放射出寒光清冷,如照他心。

      春流翠坐于桌旁,斟酒一杯递与他,“或许换个庸人来做也不错!”

      他豪迈的一饮而尽,“春五弟,你骨子里的桀骜不驯,你冬二哥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

      春流翠自斟上一杯却是不饮,只将酒杯婉转把玩,“做上春家族长又怎样呢?”

      “时事动荡,这是我们的机会!”冬夕照拉着他的手认真道。

      “什么机会?”

      “得成帝业!”冬夕照说得意气飞扬,目光冷静而睿智。

      “冬二哥好大胆子!”只是眼中也闪着兴奋的光。

      “夕照之心只在天下第一臣,而非天下第一人。”循序善诱,“若他日春五弟有为帝之心,冬二哥倒是愿意相辅。”

      “前路渺茫,我们还是说说现在好了!”

      “我对你是放心的。”冬夕照靠近他,轻声道:“只是你一路走得太远了,我怕你会忘了为什么而出发。

      春流翠一夜未归,余畅晚也睡得轻松写意。第二日清早起来,他隐约听佣人议论说是春风公子和冬家族长畅谈一夜。

      哪有那么简单,只是说说话谁会陪他一夜,除非能做点别的什么!看冬夕照长得花容月貌的,春流翠又这么紧张他,莫非二人……

      余畅晚在冬夕照客房外徘徊,春流翠一打开门,就对上余畅晚促狭的笑脸。“春风,你可算出来了,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要推门进去了。”

      他满面春风地说:“晚弟今日起的好早。”

      “哪里哪里,没有您早,您昨晚辛苦了一夜,今早还这么精神,真是不简单啊。”

      “晚弟如何知道我昨晚一夜未睡?”

      余畅晚白他一眼,这不明摆着嘛。

      “昨夜我和冬夕照叙旧,说着说着就一宿过去了。”

      余畅晚坏笑着抹黑他,“我们相处约莫半年,你已经许久没有亲近女子了,我可一直担心你强撑,憋坏了身子呢!”

      春流翠直勾勾地瞅着他的笑眼,仿佛窥觑他心中的想法。“晚弟就是来探听此事?”

      “这可是关系到天下万千女子的大事!谁曾想到温柔和煦的春风公子和第一美人冬夕照尽然是……”余畅晚话已至此,不见下文,只是笑得暧昧,其中深意可想而知。

      闻言,春流翠不怒反笑,随手抢过余畅晚手里的折扇把玩,蓦然靠近余畅晚,挟往外走去,语带邪恶道:“晚弟为何如此关心我的私事!莫非也想分一杯羹?”

      “春风!”余畅晚满腹疑惑地轻唤一声,这个春祸水最近是越发大胆了!

      春流翠缓缓回首抬眸,笑望着妖孽,勾起一抹阴邪俊美的笑容,冷笑轻哼了声,道:“真是越发聪明了,晚弟竟然知道我正隐忍着呢!所以,你才会想要提醒我,不可忽视你的存在吗?”

      “啥?!”这……这春祸水!突然转性了?若是这样轻而易举就被他反驳自己的嘲弄了,他还能叫余妖孽?!

      “怎么?生我的气了?气我只是看着冬夕照忽视了你?”春流翠每问一句都不忘撞他一下,还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害得余畅晚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眼见春流翠越发得寸进尺,余畅晚不动声色道:“关键不是我怎么气!关键是你认为我生气你为什么如此身心愉悦?”

      春流翠掩笑道:“晚弟,谨言慎行!”

      和余畅晚拉拉扯扯回到房间中,他总觉这妖孽的言行不妥,“世间人认为的,终归是邪不能胜正,你说话行事,在我面前无妨,在外人面前也不要太随意了。”他舒展筋骨躺下,余畅晚跟着贴上来。

      你不就是最外的那个人!

      “邪不能胜正,但邪能压正,不然你说现在压住你的是谁!”不正是一脸邪气的妖孽压住了正气凛凛的春流翠。

      春流翠一个翻身,又将他压倒,露出比春日的阳光还要灿烂几分的微笑,那双迷人的凤眼中分明带着挑衅,“那现在呢?”

      余畅晚一眨眼,轻松笑道:“你也比我‘正’不到哪儿去!”使力推开他,一跃而起。

      春流翠没有起床的意思,赖在那里朝余畅晚拍拍床,“过来。”慵懒一笑清华绝俗,让人眼前一亮,。

      春祸水果然厉害,就算偶尔施展媚术都有如此功力!

      “春风,怎么不听人家话了?不是一开始说好你全依人家,人家才跟着你走的哟!”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全依人家”这四个字的合理解释权当然是在他的手中。

      他清楚的知道这几天春祸水看他的目光越来越不正常,尤其是冬夕照来了之后“不正之风”更甚,那么勾人的眼神和妩媚的笑容,唉,余畅晚又看他一眼,你……不是找死吗?

      屋外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起,余畅晚借机跑出去,才想起今天是随慕杨的武林盟主接任大礼。

      爆竹声接连不断,噼里啪啦的,热闹非凡。余畅晚一看,随慕杨在前呼后拥下出场,这群有幸待在他身边的都是武林名宿:随寂寒——随教教主、随杨城城主,方允勤——成名大侠、方府主人,狄传英——狄家堡堡主、上任武林盟主,宫晋贤——专司记录武林中大小纪事、南宫煜——南宫世家宗主。

      一行人来到专为典礼搭建的彩棚上,鸣锣祭典,由前任张盟主主祭,其余人等依次焚香叩拜,最后再由狄传英亲自为随慕杨点香再递与他,意味着“星火相传,世代万年”。

      “唉!”余畅晚看着随慕杨那正经八百的脸忍不住叹气,以后再也没有办法把他呼来喝去了。

      “你叹气什么?”春流翠也来到他身侧,环着他,“如今你是求仁得仁,他做了武林盟主,你有个大靠山,还不开心?”

      “现在他就不是我一个人的随大哥了!”他有些触景生情。

      “你太贪心了!”

      “你是指,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难道不是?”

      “那碗里的,让我咬一口尝尝,不可口就不要你!”余畅晚转身扑他,嬉笑如常,春流翠急忙躲开,两人你追我跑打成一片。

      随慕杨本来沉浸在祭典沉重的气氛中,一听到余畅晚的声音就四处寻他,看见他还是和春流翠一起,随慕杨恨不得冲过去把他拖走。

      “你做什么?”随寂寒感觉出他的异样,顺着他目光就看到了余畅晚,“现在先行祭典,别的等会儿再说!”

      典礼完毕,父子两人再找,哪里还有那妖孽的踪迹!

      “春风,我们就这么跑了你说有没有什么?”余畅晚舒服的靠着春流翠的肩膀,假惺惺的问。

      “有什么你肯和我跑?”春流翠一脸戏谑。他现在都还记得冬夕照对他的最后一句,“请不要做出有辱家门的选择!”

      呵!你一个冬家的族长也太会咬耗子了,居然管起春家的家务事了!

      “春风,你那一脸不屑一顾是对谁呢?”

      “反正不是对你!”他口气不善,可眼中的温柔却不是假的。

      “哼!现在你就嫌弃我了,等我再遇上随大哥我就绝对跟他走,不再理你!”余畅晚嘟囔着往外看,不看还好,一看他就叫,“春风,我是不是有现世报呀,那个随大哥和他家老花蝴蝶就在后头呢!”

      春流翠看他自说自话,冷笑道:“你一个人也演够了吧!”扳正他的脸庞,锁定他的视线,春流翠阴恻道:“怎么突然决定出卖你师傅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是委屈求全。”余畅晚没有否定自己的小把戏,“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旅程了,还是留下一些无法抹去的记忆比较好!”

      春流翠看着他狡黠的目光,原本狠厉的眼神逐渐荡漾波光,整个人向他靠近,最终……

      “晚弟!”随慕杨兴冲冲的过来撩开车帘,就看到这一幕,“靠这么近做什么?”

      “没看到吗?”余畅晚冲他眨眼,“眼睛进沙子了,春风正帮我吹呢!”

      “就你事儿多!”随慕杨满是狐疑,“你将才跑什么跑,又不等我?”

      “天地良心!”余畅晚委屈道,“不等你你追得上我?”

      “哼!没一句话是真的!”随寂寒也过来马车里坐着,冷眼相对。

      “那我要带你去看我师傅!”余畅晚说完,看着随寂寒的反应,见他由极冷的冰块腾地变成炽烈的火山,这时妖孽轻轻吐出一句,“也是假的!”

      “你……”

      他就是记仇了,“这么……”他还有让人吐血的话未出口,随寂寒就压抑不住怒火,抬掌便拍,随慕杨抵挡不及,那掌硬生生的击断余畅晚几根肋骨。

      春流翠靠他最近清楚的听他断骨之声,下一刻,他冷声道:“你们出去,我要给他接骨!”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接个骨!”随寂寒抬手就往余畅晚身上招呼,随慕杨急忙把他拽下马车,“爹,我们还是出去吧!”

      随寂寒老大不服气道:“出来干什么?傻小子,你不是喜欢那个妖孽吗?”

      随慕杨也不否定,“现在给晚弟接骨要紧。”他将才看到余畅晚痛到紫白的脸,心都揪紧了。

      随寂寒提醒他,“你没有注意将才那姓春的小子看我的眼神,跟要扒我皮吃我肉似的,那叫一个狠!他们两个肯定有什么,你不看紧点,这妖孽就跟人家跑了!”

      随慕杨一听他越说越离谱了,吼道:“晚弟他是男的!”

      随寂寒安慰儿子道:“他长那种妖孽脸,指不定就是个女的。”接着又不以为然,“再说,管他是男还是女,只要你喜欢,做爹的都不反对。”

      “啥?”抽搐了一下嘴角,随慕杨不知再说什么。这时,春流翠从马车中出来,那张俊雅出尘的脸毫无表情,“晚弟叫你们进去有话说!”

      一进马车就看到余畅晚趴在马车内的棉垫子上,表情象是很轻松似的,嘴角微微上扬,只是脸上仍然苍白一片。

      “晚弟,你好些没有?”随慕杨小声道。

      “随大哥,还是你关心我!”他对随慕杨笑得妩媚,惹来随寂寒不满,“你这不男不女的,作为琬妹的徒弟,功夫怎么如此弱!”

      余畅晚盯着他,对随慕杨大发娇嗔:“真关心我就看好你爹!”

      “真关心自己就少说几句!”春流翠掏出人参片给他,“这是人参,给你含着——‘保命’。”

      余畅晚一把接过,放进口里,两三下就嚼没了,又恬着脸要,“还有吗?味道一般。”

      “给你也是糟蹋了!”随寂寒闲闲一句。

      余畅晚笑问他,“不知是谁涎皮赖脸的非要人家带他去找人家师傅的,现在把人家打伤了,还不许人家疗伤了?”他一口一个人家,语气娇嗔。

      “琬妹教出来的徒弟就这么不经打?”

      “呵呵!原来师傅教我功夫就是为了给你打的!”妖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这次我回去见她老人家得好生问问了!”

      “你要回去见琬妹了?”随寂寒毫不掩饰的惊喜。

      “是呀!”

      “那……”带我去。

      “休想哟你!”翘了个兰花指朝随寂寒肩膀处轻戳了一下,“人家还要留着命回去看师傅呢,有你跟着时不时练一下身手、出出气什么的,人家不是还没有到就被你打没了!”

      “你……”

      “人家说得对吧!”妖孽善解人意的帮他接话,一脸惋惜着,“看吧,还是没有办法带你去!”

      “你威胁我?”随寂寒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随慕杨看出他有出手的冲动,已经先一步挡在余畅晚前面。

      春流翠坐在角落冷眼旁观,他唇边自始至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余畅晚一边逗这父子二人一边回头看他,“怎么不帮帮我!”

      “你玩得开怀就好,我就不添乱了!”春流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余畅晚也同意着点头,“那你自便。”转头又对随寂寒道:“随老爹,我看你心太诚了,又太热情了,不如就和我一道去看师傅吧!”

      “哼!”这么快就松口,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不愿意就算了,加上你还多张嘴吃饭,我多不划算。”他倒是精打细算。

      “你就差那点口粮?”随寂寒一脸蔑视。

      他唧唧歪歪的,余畅晚也火了,“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随寂寒毫无底气的恼道:“自然是和你一起去。”

      余畅晚回头看向春流翠,似在取得他的允许,春流翠温柔一笑,调转马头驶向隔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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