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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出了状况
母子俩坐在花坛边，韩妈妈没骂两句就哭了起来，“小元啊，这天底下那么多女孩儿，怎么就非得是她呢？”
最近真的要让女人的泪水给淹死了，“妈，这三千弱水，怎么就这一瓢不行啊？让人死不是也得给个罪名吗？”他站起来，走了两步又蹲在母亲对面，“宋学嘉和我从小就在一起，你们看着她长大的，她原来是不学好，但人家后来多上进，比你儿子强多啦！咋就不行？”
“上进，我承认。可是她为什么那么拼啊？那是她爸出事儿之后！”
他哼笑一声，“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你们所谓的成分不好，门户不对。”
韩妈妈没有接话，一脸的欲言又止。
“妈，你们别费劲了行吗？”□□元拍拍裤子上的褶子，“我长大了，有合法的公民权，合法的婚姻权，也能自己做主。我不孝，对不起你！”
韩妈妈只能看着儿子回到楼上，然后失魂落魄的回家去。
被子叠好，窗帘打开，宋学嘉在厨房忙碌着早餐，一切完全是普通祥和的早上。□□元皱着眉看着她的背影，“脸还疼吗？”
“不疼，”她声音还那么响亮，“你妈回去了？”
“嗯。”他从后面抱住她，“你的反应是不是太冷静了？”
“是吗？我也正奇怪着呢。”拍拍他的大手，回过头给他一个顽皮的微笑，“是不是二奶都理亏啊？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委屈。”
他闻着宋学嘉的颈窝，有自己的味道。“我这回一意孤行、众叛亲离了，看来你得跟我一起挨呀！”
“呵呵，”她觉得痒痒躲了一下，又被拉回来，“亲爱的，二奶都是能跟你享福不能一起吃苦的。”
他搬过她的脸狠狠吻下去，“少扯淡。”
唇齿纠缠，有点血腥的味道，他们仿佛需要勇气去承担世界末日一样。
老妈闹完，就该应付老爷子的了。宋学嘉说你还是自己上门负荆请罪吧，可别让你们家老爷子上门再削我一顿。
是啊，□□元也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但是等了两天老头子那里没有动静，他以为老爷子妥协了，要不就是准备给他扫地出门了。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平静的吧！
所以这些日子他们像是偷来得一样奢侈的幸福着。
看着啃着鸡翅啃得满嘴油的宋学嘉，□□元真觉得慎得慌，“那玩意就那么好吃？”
“突然就觉得好吃。”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下巴，最近好像暴饮暴食了点。
“你最近真的胖了。”他听说女人经常会化压力为食量，果不其然。如果这样真的就能给宋学嘉减压，他□□元宁可娶个肥婆。
“乐意！”嘴上犟，但她心里也琢磨了，可能是压力大。
□□元给她擦手上滴下的油，“你小心把胃吃坏了。”
“是，我最近就老是胃胀。”
“给你买点消食片？”
“不用。”一边说着话，一边两个鸡翅都消灭了。
□□元摇头，“我这一不小心就成了养殖专业户了。”
情场的得意，顺道带着职场上的顺利，□□元在公司已经如鱼得水了。这天早上一进公司就看见了一幅繁忙景象，一个专门生产改装车的大客户登门，公司里早早就通告要好好打扫卫生。□□元拎着公文包，看看隔壁正在把东西大大小小往座子底下塞的同事，“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同事脸红红的，可能是在下面厥的时间长了，拿出一包卫生巾，“我老婆的用不上了，让给我妹妹拿去。”
“啊？你才多大岁数啊？嫂子就更年……”
“我呸！我说你这人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看□□元歪着脑袋的样子，还是小年轻啊，“有啦！我要当爹了。这好几个月都用不上，说别在家占地方，让我妹到时候给她多买点尿不湿。”
“哦！恭喜啊！”
同事大哥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我这大老爷们拿这么多这东西。啧，想直接给公司同事得了，还怕人家以为我变态。”
□□元想想，“给我吧，我拿回去给我们家那个用。别浪费了。”
“行啊，赶快拿走，我这没地方摆了。”俩人就在桌子底下进行交接，“你结婚啦？”
“我哪有那福气啊，同居女友。”
“呵呵，现在年轻人真开放啊。”
于是今天下班□□元带回来的不是吃的，而是一大包卫生巾。宋学嘉翻了翻，“你犯病了，买这么多这玩意干什么啊？”
“同事给的。”
“啊？你有同事更年期了？那也得给女同事啊。”
“你看看你这人，咋不能往好的地方想？”真不愧是两口子，想法都一样，他为此颇为得意，“我旁边的男同事给的，她老婆怀孕了，说这些东西占地方就给人了呗。”
“真奇怪了，九个月以后再用呗。”宋学嘉看看，ABC的还不错，捡个便宜，“今天没宵夜了？”
“媳妇，省着点过，咱好咱家当啊。”
由于晚上她只好拿堆黄瓜、西红柿充饥。不知道是不是水分太大，还是这几天暴饮暴食终于有了恶果，宋学嘉吐得天昏地暗，弄得她总觉得自己会继而拉肚子。
跑了两趟厕所之后，宋学嘉虚弱的坐在餐桌边喝水。□□元坐在她对面，若有所思。半响，宋学嘉停下动作，突然抬头对上□□元的眼神。俩人目光交流，两个字呼之欲出。
他舔舔嘴唇，“明天上医院？明天礼拜几？”
宋学嘉眨着眼睛，“明天，明天礼拜四，得上班。”
“那请假吧。”
“不行，我们明天有业务测试，你们明天不也得给那改装车客户做方案吗？周五吧。”只一瞬，她便再没有太多的焦躁不安。
“不行，下楼买去，不是有自己测试的吗？”□□元急于知道结果，如果真的心想事成了，很多问题就这么迎刃而解啦。
宋学嘉坐在那没动，她矛盾的很，不由得皱眉，再松开……
□□元着急，看着对面上演表情秀的人，他拍案而起，“我去买。”还不等宋学嘉的阻止，□□元已经出门去了。
看着落锁的铁门，宋学嘉居然有鼻子酸酸的感觉，是害怕吗？她千防万防，怎么还是躲不过呢？然而，如果她和□□元注定没有结果的话，有个孩子会不会是件好事？她发个短信给老三，问问她还好不好。老三已经回家去了，在比他们这还往北的地方。
老三很快回了信息，说自己一切都好，正在找工作，家里也给介绍对象了，现在就是回家、找工作、相亲的三点生活。老三还说，自己可得好好的，要不然最对不起的就是没有见面的孩子。
看着屏幕很久，宋学嘉打上：拿掉了，你后悔吗？可是看看，她又删掉了，改成，你要好好努力，以后生个大胖小子，好好养活。
老三看开了，也许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也是她宋学嘉不是胁从犯而是帮人幸福的使者。那么现在呢，自己该由谁来帮呢？
□□元突然发现家附近的药店怎么关的那么早，跑出小区，在一个酒吧后身找到一家小药房。他气喘吁吁的进屋，穿着白大褂的大妈吓一跳，还以为打劫的。□□元平息了一下，用手比划着一个长条的形状，“我想要测试的……那个……”
“哪个？尿糖试纸？”
“不是，是自己测试怀没怀的那个，什么棒。”
大妈眼睛瞬间放出光芒，“啊！验孕棒。有。”回头在柜子里拿出一个来。
看这个药房实在不怎么样，再看看这个盒子，制作也不是很精良，“不能过期吧。”
“不能，你看有效期，这呢。”大妈推着眼镜指给他看。
还是不放心，“不能是假冒伪劣的吧？”
“小伙子，你吓大的？”大妈不高兴了。
“嗯，还有别的牌子的吗？”
“有。”说完，大妈又拿出来三只，一排排开。
□□元摸出钱包，“行，一样一个。”
“你买这么多？”
“我怕哪个不好使，再测不出来。”□□元仔细查看着每一只的有效期和生产日期。
大妈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看你年纪不大。阿姨跟你讲，人都得有点责任心，那也是条命啊。”
“啊？”□□元想了想明白了，感情是把他当成那也搞出人命还想毁尸灭迹的兔崽子了,“呵呵，我跟我媳妇盼这孩子可盼了好几年啦。”
这孩子看起来挺年轻啊，大妈又问，“这样啊，怎不上医院啊？”
“去，但是明天不行，得周末的。”□□元付了钱，谢过大妈，又一路跑了回去。
好家伙，一字排开四个验孕棒，“多了点吧。”
“集众家之所长，准点儿。”
她一个个的拆开，还不忘揶揄□□元，“呵，害怕了？当初痛快的时候你可没想那么多吧。”
这都些什么人啊，怎么把男人都想成这样了？还是他本身就长了一副不负责任的样儿？“我就是那么狼心狗肺的？”
“不是你说的嘛？女人不能要太多，不能添麻烦吗？”
他心里点头，是，这都是他的名言。那宋学嘉有这种想法他可以理解，那药店大妈怎么也这么认为呢？□□元深吸一口气，“那都是原来针对你以外的女人，说些放屁的话。你放心，你不让我负责，我还得让你对我负责呢。”□□元把她推进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看着渐渐明显的两条线，她心里越来越凉。
看着结果，还真有不好使的，一个阴性，三个阳性。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了吧，□□元心里开始筹划，让老爷子看在孙子的面子上，也许就能奉子成婚了。
而躺着床上出不了声的宋学嘉又是另一份心境。对于怀孕她又有怎样的认识，无非是老三的堕胎，和那张划价单。
到了晚上，□□元说怕自己看不住兽性，自动自觉的搬出落灰的折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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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