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欢迎来到泽维尔庄园

　　妮娜只在学院内呆了两天，第三天一早，她就跟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一同离去。夏洛克难得在这两天中安安静静没有试图去惹怒别人，或许他的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也一直在试图解析和这所学院有关的一切讯息。

　　但这对查尔斯来讲无关紧要，他就在这儿，学院就在这儿，任由对方探查也无所谓，这是绝对的实力带来的自信。

　　他们将要去参加妮娜的生日会，最终地点定在纽约市中心的一家私人酒吧，那是托尼的产业，安全性有所保证，大概。

　　身为妮娜的友人，夏洛克与华生当然也要一起。校园内又恢复了平静，大卫松了口气——他可对福尔摩斯先生那种刨根问底的个性没辙。

　　查尔斯已经很久不给学生讲正式的课程了，他更多时候会选择合适的时间给学生们专门开一两节选修，或是偶尔选定主题开一场讲座，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教导下一代，尤其是镭射眼。

　　他选择了自己的继承人，也为变种人的未来选择了一位优秀的领路者，斯科特比教授更为强硬，但与这种强硬相对的是，他也更加懂得变通，或许这就是变种人未来的发展趋势，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查尔斯当然相信自己的后辈。

　　没有人会成为永恒不变的道标，X教授如此，万磁王亦是如此。

　　教授在休息室闭目养神时，顺道还‘滥用’了一下自己的能力。换一种说法，他只是选择了最方便的做法，来做他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而与此同时，哥谭的韦恩庄园内，布鲁斯·韦恩正在睡觉——要知道，蝙蝠侠惯常在夜间出没，白天经常是他的补眠时间。你无法让一个普通人24小时无休，超级英雄也有人权，这很正常。

　　远在布鲁德海文的迪克仍旧没有回家，而杰森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拿着掌上游戏机打格斗游戏，他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来通关，年轻人的精力总是更为旺盛，至少跟布鲁斯相比，同样一夜没睡的他仍旧精神奕奕。

　　“也许您需要一杯果汁。”老管家端了食盘过来，除了一杯鲜榨果汁外，他还给少年准备了松软可口的小蛋糕，“当然，我建议您最好十分钟后放下手中的游戏，然后睡个午觉。”

　　“Thanks。”杰森放下手中的游戏机，接过玻璃杯将果汁一饮而尽，道，“布鲁斯还没醒吗？”

　　他还想说些什么，面上的表情却在下一刻突然转为严肃，阿尔弗雷德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只是眉头跟着紧皱起来。

　　[我并不认为随意侵入他人的大脑是所谓变种人的礼节，X教授。]

　　[可你知道，我没有你的电话号码，而韦恩集团可不想理会连预约都没有的骚扰电话。]教授略带笑意的声音在年轻人的脑海中响起：[我很抱歉，杰森。但我需要将杰伊的现状告知于你，无论是你，还是蝙蝠侠，都应该知晓他的选择。]

　　[well……]杰森无奈：[是我的疏忽。]

　　他迅速地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知，教授便断开了精神链接，下一秒，通讯器的铃声顺势响起。

　　“这次算是正式会谈了，先生，”教授并不因对方年纪轻轻而心生轻视，他的语调轻缓，还带了几分因刚刚太过唐突生出的歉意，让杰森的怒火也无处宣泄，“向您问好。”

　　在犯罪巷长大的男孩儿自尊心高得离谱，不仅从不肯示弱，而且还跟他的养父一样，一点儿都不坦诚。如今查尔斯把他当成平等的交谈对象，他口中虽然不说，心里却很受用。

　　“so？”

　　“杰伊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他要在泽维尔学院就读，完成从前因外部因素中断了的学业。”

　　“唔，我知道了。”

　　“学费问题不用多说，学院会给他提供第一年的学费，然后他需要靠打工来赚取接下来的。”

　　“而且还有住宿问题……短时间内，至少是短时间内，他会住在学校，而不是回到哥谭。”

　　“好，我会告诉他。”杰森长舒一口气，最终率先结束了这场对话。

　　这很好，他想。

　　你瞧，一个变种人……在哥谭挣扎了近二十年的可怜家伙，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处，就如同他一样。

　　B还在睡觉，昨晚他们忙了一整夜，犯罪分子们大概是安静了太久，一个两个都跑出来刷足的存在感。蝙蝠侠年纪渐长，虽然仍旧正值壮年，但也不如年轻的时候精力充沛。

　　杰森吃了一块蛋糕后，坐在沙发上沉思了许久，渐渐的困意上涌。他拜托阿尔弗雷德将教授说过的话转述给布鲁斯，然后便东倒西歪跑去卧房补眠。

　　老管家沉吟片刻，然后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到庄园主人的卧室门前，屈指轻叩门扉，道：“已经是下午一点钟了，韦恩老爷。”

　　无人应答。

　　阿福习以为常，他在韦恩家担任管家数十年，已经与这座庄园融为一体，如果说谁能让布鲁斯·韦恩交付全然的信任，答案必定是阿尔弗雷德。老管家扭开门把推门而入，然后将紧闭的窗帘打开，庄园的主人陷入柔软的大床上睡的正香，日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在他的脸上，他呻·吟了一声，然后扯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只露出了一撮黑发。

　　“老爷？该起床了，我想您也不愿意让我把午餐端到卧室里。”

　　“……五分钟。”

　　半晌，软弱无力的抗议声才从被子里传出来，“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阿福。”

　　“这是您说的第五个‘五分钟’。”

　　老管家不为所动，继续用平稳的语气开着嘲讽，“或许您应该跟杰森少爷学习一下什么叫做言出必行。”

　　阿尔弗雷德，胜出。

　　布鲁斯猛地坐了起来，脑袋上支棱着一点也不服帖的乱发。大概是太过疲惫，他归来后只强撑着洗漱一番就睡了过去，浅浅的胡茬也零星地散在唇边。

　　蝙蝠侠已经不年轻了，他有两个养子，都将要长大成人，他的躯体仍旧十分健壮，但身上的伤疤已经遍布全身，鬓边也藏了灰白色的发丝。阿尔弗雷德在他幼年时就一直跟在他身边，如今已有不知道多少个年头，只有在这位老管家面前，布鲁斯才会显得更加鲜活，更像是一个‘人’。

　　“刚刚有人给杰森少爷打了电话。”

　　老管家示意自己的主人快去洗漱，布鲁斯长长地叹了口气，趿着拖鞋慢吞吞地走去了浴室，“是谁？”

　　“泽维尔学院的X教授，他的目的是向蝙蝠侠告知那名变种人的选择。”

　　“杰伊？”布鲁斯吐掉了口中的牙膏泡沫，询问道，“那名杀伤力极强的变种人。”

　　“是的，”

　　阿尔弗雷德答道，“那孩子决定留在泽维尔学院，而X教授也承诺在一周之内将他的能力报告和综合评估发到杰森少爷的邮箱里。”

　　“我知道了。”

　　布鲁斯沉吟半晌，开口道，“或许我需要以蝙蝠侠的身份跟那位教授接触一二，但你知道……跟精神能力有关的变种人，听起来就不好打交道。”

　　“如果您没失忆的话，应该会记得下午两点三十分有一场董事会。”阿福将布鲁斯的衬衣递了过去，轻笑着开口道，“我想以那位教授的为人，不会轻易窥探他人的想法，更不会泄露哥谭骑士的真实身份。”

　　布鲁斯系上了衬衣的扣子，然后开始在自己的衣柜里挑选合适的领带，他无视了老管家想让他去参加董事会的殷切希望，非常冷静地对后半句话予以回应：“我向来不愿意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人品’上，更别说是变种人的领袖之一。”

　　“……鸽派，温和？这真是本世纪的最大玩笑。”

　　“那位教授听到这话会很难过。”阿尔弗雷德讲了个并不是很有趣的笑话，“要尊重长者，老爷。”

　　“比如说我足够尊重你，阿福。”

　　布鲁斯的头发也被整理得服服帖帖，他准备去餐厅来解决掉今天的午饭，“杰森呢？”

　　老管家告知他的第二任罗宾已经吃过了午饭，现在是他的睡眠时间，布鲁斯听了也没有在意，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事实上，虽然昨晚杰森跟着他外出夜巡，但两个人因为某些事情已经冷战了有一段时间，你没办法指望不擅长表达自己内心深处想法的两父子能够心平气和地坦诚相待，他们永远无法跟对方说出真心话。蝙蝠侠想要保护自己的儿子，却表现得像是个控制欲爆棚的领袖；罗宾鸟想要依靠父亲，却只能用尖锐的话语来演示自己的不安，阿尔弗雷德看在眼里，也曾经劝告布鲁斯要更温和一点，然而收效甚微。

　　在卧室里翻来覆去的杰森·陶德枕着自己的手臂，最终瘫在床上，双目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你瞧，他跟杰伊一样，生活在哥谭的泥泞中，最终都被一双手拉到了光明之处。可是那名教授都肯用平等的态度与一名陌生的年轻人交谈，为什么布鲁斯不肯把他当成一个独立的、成熟的个体呢？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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