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星火熠熠

作者:昝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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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8


      林暮不知其中的暗流涌动,端坐在沙发的边上,与那女人相谈甚欢。
      周凛面色浓重,挽着衬衫袖子,立在落地窗旁,点着一根烟,眉头紧蹙,目光悠远。

      几人见岑舒菱下来,林暮一脸欣喜,周凛则几个大步横过来,挡在楼梯口,拔刀上鞘,严阵以待,像个忠勇的战士。
      “周凛,你这是什么意思?”何晴见周凛这一系列反应,脸色迅速沉下去。

      “没什么意思。”周凛饱经风霜的双目看不清任何神情,“小舒前段时间流感侵染,近段时间也不见好转,这不是为了何总您的身体着想,还是离远一点好一些。”

      何晴冷笑:“周凛我看你在岑氏威风凛凛惯了,把工作上的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德行转到生活上来了,小舒是谁,那是我的女儿,她生病与否,传染与否,恐怕,我比你更有资格站在这儿,评判是非吧。”
      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空气中无形的暗火流转。
      林暮此时也愣住了,始料不及这突发场面,站起来有点慌,“何阿姨,周叔……”

      “林暮!”岑舒菱倏然开口打断,她眸子含笑,脚又往下踩了几步,“卫婶的早饭怎么还没做好,我要饿死了,你去帮我看看。”
      林暮一怔,一脸好气,“你这是将我当你佣人了吧?”
      岑舒菱笑声中带着讨好:“你这个级别的佣人我可请不起,好了,求你,帮我去看看,真饿了。”
      林暮左右扫视几眼,心里也估摸着这是故意把她支开,几人明显有话要说。寻思一会儿,抬脚往后厨那走远了。

      偌大浩瀚的客厅内只剩下了三个人,周凛拦在楼梯口,何晴和岑舒菱分别立在左右,岑舒菱站在楼梯上,向下俯视着这个气质出尘的女人,三年没见,依然像株娇艳欲滴的玫瑰,风情万种又烟波柔媚。

      不过,再美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伤人于无形,置人于死地。

      “劳您挂念,您还把我当女儿呢?”岑舒菱带着抹讥嘲的笑,垂睨着她。
      “小舒,说什么呢,你是我带大的,怎么就不是我的女儿了。”何晴立马浮上得体大方的笑容,与刚才和周凛针锋相对的面孔截然不同。

      岑舒菱听到那几个字眼,面色一顿,迅速沉了下去,冷笑:“哦,这当您女儿的代价,还不小呢。”
      “——什么意思?”何晴笑容有点僵。

      岑舒菱低下头去,摆摆手,直接下了楼,拍拍周凛,示意他让开。
      周凛回头不解,岑舒菱对他眨眨眼,让他放心,他这才挪开身子。

      岑舒菱走进何晴,双目平静的像午后湖面的水,不见半点涟漪,也没任何表情,她看着她,说:“事情走到这一步,很多东西都搁到明面上来了,能别装就别装了,装的久了,就沉迷角色出不来了,损失的还是自己啊。”
      何晴笑容微敛,仍架着气势:“小舒,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妈亲口说的,我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还有什么误会?!”岑舒菱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你以为自己一切做的滴水不漏,神不知鬼不觉?就没有外人知晓了吗?”岑舒菱气息都不稳了,起伏着胸膛。
      “骗我申请马斯基根皇家美术学院的是你!改我的学籍档案的是你!偷藏我身份信息护照的是你!囚禁我三年让我与外界断了联系的还是你!”岑舒菱有点说不下去了,情绪激动大口喘着粗气。
      “最后,让我自生自灭,彻底毁灭的更是你!”
      她闭上眼,脑中一闪而过三年的每一个画面,都足以让她眼前的女人恨之入骨。

      “小舒,你是我从小带大的孩子,我与你的感情甚至超过和之雅之间,我怎么可能害你?”何晴脸上不见慌乱,试图打亲情牌。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岑舒菱狠狠剜了她一眼,“温水煮青蛙嘛,手段之高明,不惜用十几年的时间来煮我这个青蛙。你也不嫌累得慌。”

      “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为了你现在这个位子!何总经理!”没等岑舒菱开口,门口一道朗润清亮的传来。
      三人同时偏过头去,项樾戴着个鸭舌帽,长身玉立的立在门口,气势逼人。

      “阿樾,这……”何晴云淡风轻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
      “何总,”项樾不疾不徐的走过来,几步就站在了岑舒菱身边,以保护姿态将她往臂弯一带,侧过头去看着何晴,一字一句道:“为了您在岑氏的身份地位,更为了您的亲生女儿!”
      几句话,掷地有声,将这其中的野心勃勃悉数囊括。

      “阿樾,小舒还小,对事物的判断有一定的偏差,思想执拗,她对我有误会,我不怪她,但你可别轻易的相信了……”何晴顿时慌了起来。
      项樾一怔,揽腰的手紧了些,回头对岑舒菱会笑笑,扭过头来正色道,“何阿姨,念在以往和您的交情,念在项氏和岑氏多年的合作,我叫您一声阿姨,但是菱果是怎样的人,我想,我比您更清楚,她永远都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永远保持着善良天真,我该信谁,我心里自有一杆称来权衡,这就不需要您来操心了。”
      何晴向后退了几步。

      “还有,后天就是岑氏集团新一轮的股东大会了,我这边也想提醒您一句,谁主沉浮,尚未定夺,您现在,不该将时间浪费在给人下马威上了,有时间,还是想办法,保住您的乌纱帽吧。”
      话音刚落,没来得及看何晴的反应,项樾揽着岑舒菱的腰,几乎是半抱着将她往楼上带,边走还不忘交代,“周叔,菱果累了,您这边保镖也紧着点,别什么人都能往这里进。”
      这一下子撕破脸也是何晴始料未及的,她像个落败的武士一样,立在客厅正中央,终于将张牙舞爪的气焰吞进了些。

      彼时,二楼,窗帘没拉开,整个屋子遮天蔽日,不见光亮。
      岑舒菱气的发抖,还没缓过来,大口大口踹着粗气。
      项樾双手将她腰箍的紧紧地,抵在墙角,镶嵌在怀里,脸在她脖间磨蹭,轻声安抚。

      “菱果,乖,没事了啊。”
      岑舒菱整张脸埋在项樾卫衣里,鼻尖是他清冽的气息,慢慢平稳下来。
      “没想到她这么沉不住气,竟然跑这儿来了。”岑舒菱嗡着声,低声和项樾诉说。
      项樾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侧头在岑舒菱鬓间亲了口,右手轻抚她的后脑勺,“是该沉不住气了,不然,地位不保啊。”

      “什么意思?”岑舒菱抬头看他。
      项樾食指轻点她额间,又低下头啄了口,这才开口:“周叔说每年股东大会她之所以在岑氏一把手的交椅上坐的稳稳的,少不了你手上持有10%的投票支持。这次突然撕破脸皮,你又回归,明显不会再将票投给她,她近段日子决策一意孤行,走错了路,岑氏股价大跌,在公司内部威信急速下降,少了很多拥护者。”

      “是吗?”岑舒菱一愣,敛下眸子,声音淡淡的,又将头埋下去了。
      嗓音蓦地哽咽了,“真不忍心,看到爷爷打拼一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爷爷生前对我的画画的兴趣鼎力支持,一点压力都没施于我,可我现在,去连他最为珍视的东西都保不住。”
      语气里的失落与心酸,那微微的啜泣,如一声声响彻云霄的惊雷,全往项樾心尖上震。

      他躬下身子,人往后退几步,双手绷着岑舒菱的脸蛋,指腹温热,细致耐心的抹去她的泪珠,谁知那眼泪,想断线的珍珠似的,一滴滴往外流,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无奈低头,在她眼睑处,落下了郑重一吻,唇间湿热,他垂眸,眼里散发着坚定不移的光,他开口:“菱果,你所失去的,我来替你收回;你保不住的,我来替你守住,有我在,我不会让那些人猖狂一世!”

      岑舒菱整个人如被灌入一股热流,浇灌着本已枯竭的心田,她满是震撼,掀开湿润眼皮,于是,在那昏暗无光的空间里,她看见项樾眼里闪烁着晃眼的光芒,如阳光下水波粼粼的湖面,银光乍起。
      她吸着鼻子,抬起手往他胸膛上推了一把,哽咽着说:“你不要以为说几句感动的话我就忘了昨天的事了。”
      项樾不禁被她的脑回路弄的哭笑不得,他低下头去,额头抵着她的,低哄着:“还生我气呢?”
      “哼!”岑舒菱别开脸,嘟着唇,“这事没完。”

      像猫逗弄瓮中之鳖的老鼠似的,项樾重新掰回来她的,鼻息相触。
      再扭,再掰;
      再扭,再掰;
      再扭,“唔……。”

      项樾直接掰过,欺身压上去,将她的委屈、别扭、愤懑、难过全释放在了唇上!
      岑舒菱呆了,不动了。

      项樾贴着她的唇低笑,“还气吗?”说着,张嘴,一下一下的扯拉一下她的下唇。
      她被他弄的面红耳赤,全身血液全往脸上涌,空气啊、意识啊、都没了,脑子也迷糊了,只是觉得透不过起来,又想扭头呼吸新鲜氧气了。

      项樾像早有预料似的,双手死死固定住她不安的头,偏头,舌尖一抵,彻底堵住了她的呼吸。
      不停的汲取翻搅,缠绵悱恻,不断地探索纠缠,嬉戏人间;岑舒菱眸子阖上又半掀,全然迷失在项樾的攻略下。
      他渡过来的气息炙热滚烫,瞬间将她整个身子都要点燃,她凭着本能,垂着身侧的双手环上了他的劲腰,全然接纳了他的大举进攻。
      直到最后一丝呼吸被他夺走,岑舒菱的肺难负其重,憋得发麻,项樾的舌头才慢慢退出,浅浅密密的亲在唇畔,给她一丝喘息之地。

      她大口吸气,意识渐渐回拢,项樾唇没撤开,又一下没一下的继续在她嘴上啄,低笑:“这回总应该要记得吧。”
      岑舒菱好久才回过神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又觉得喘不上气了。
      又恼又羞,右手推他:“走开。”

      “走去哪里?”项樾又啄一口,“又翻脸不认人了?”
      继续亲。
      岑舒菱羞得双手捂脸:“别……别亲了。”

      项樾低声笑出声来,整个胸腔都在颤抖,随后,伸手将她紧紧搂紧了怀中。
      他亲一口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说:“菱果,热搜的事真是冤枉我了,我前天晚上赶进程,夜戏加专访,手机老早就放到王铮那了,我是昨天才知道的,没来得及向你解释,还有,何之雅之所以会去襄铃,是因为她新戏的剧组就在我们旁边,两人说了没超过三句话。”
      岑舒菱耳尖一颤,项樾接着道:“另外,昨天真的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我不会去干涉你的交友,你也没必要为了我而小心翼翼的和你的朋友相处,我了解你,也相信你,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负担。”

      岑舒菱刚被他啃了好久,这会儿又一阵掏心窝子的话,瞬间被治的服服的,头慌忙不迭的点点头,眼泪又要流了。
      “我也不对,不该随便冲你发脾气,明明相信你,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项樾将她搂的更紧了,“没关系,菱果,我只希望你有什么委屈全都发泄出来,别再像这三年,都憋坏了。”
      “噗嗤!”岑舒菱破涕为笑,打了他一下,“你才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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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chapter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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