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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魔
为了将阿斯和阿棉的转变表达的更为细腻,顾仁错在后期加了不少的生活戏。
但一声和商朝朝拿过飞页,两人在化妆过程中抓紧时间背台词。
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都是如此,更何况是交情淡薄的阿棉和阿斯,两人各奔东西,一个依旧是下城灰灰巷的低等恶魔,另一个则摇身一变,成为比肩魔王的存在。
阿棉牵着同样被扫地出门的地狱犬回到灰灰巷108号,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家早已被两个流浪汉占据。
若是从前的阿棉,怕是眼珠子一转就能想出四五个坏主意来,可安安稳稳地过了几个月,小恶魔着实是愣了会儿神才想起要摆威风。
他打发地狱犬赶走了不速之客,将自己偷偷从火焰街拿回来的金币银币藏好。
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这些钱够他挥霍很长一段时间了。
不过他没想到再次相遇的时间间隔会这么短。
牵着狗出门成了阿棉的习惯,去上城市场的路很远,但抄小道的话只需要花一半的时间。
烘焙店的女老板性感漂亮又奔放,家阿棉站在橱窗前犹豫不决,主动上前将果酱递给他。
小恶魔摇头,“谢谢,我没有要买。”
老板娘有一头栗色的波浪卷发,大红唇水润,尖尖的指甲在他衣领上一划,意有所指道:“也可以免费。”
阿棉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向来要买卖不要脸皮的魔募地红了脸,连连后退,雌性恶魔毫不退让,再一抬手,眼前一暗,他们已身处室内。
“女士,我……”
小恶魔看着她越来越清凉的衣着不由心如擂鼓,正要强迫自己清醒,后颈一凉,一只冷得向冰块一样的手轻轻掐住了他的后脖子。
月光一样的长刀霎时洞穿雌性恶魔完美的身体,对方痛得浑身一震,喉咙里发出尖利的叫声。
阿斯毫不留情地抽刀,那叫声稍顿,渐渐转为极为快速而规律的震颤声,仔细一想,就像秋日丰收时最常见的虫鸣。
雌性恶魔四肢扭动交结,那张漂亮的皮绽裂,底下竟然钻出三对细细的,带着尖刺般的绒毛的胸足。
它猛地挣了两下,从阿斯的刀下挣脱,一连两个纵跳便消失在上城特有的白色建筑群之间。
光线霎时明亮,半透明的粘液缓缓低落满地,阿棉看向找东西擦拭刀身的高大恶魔。
“你……”
还来不及说什么,对方一个眼神攫住了他的话头,“这么急?”
阿棉一噎,他都吓傻了好吗,“不是。”
然而对方恍若未闻,目光意有所指,“再急也要谨慎一点,小心被她吃的毛都不剩。”
阿棉小脸儿涨红,忍不住大叫:“我没那么饥渴!”
张若从机器后面伸出脑袋,拿起喇叭,“朝朝,再喊大声点!”
商朝朝抬手比了个OK,内心却没那么平静,甚至还暗暗将小编剧和导演骂了个遍,台词写得那么羞耻还他妈要大声喊出来!
但一声保持着阿斯人狠话不多的形象,已经被扫地出门的小恶魔懒得维持表面和气,又加了一句:“那女的还不如你漂亮,我要是真忍不住,当初在78号怎么不找你!”
后者一提刀,刚放完狠话的小恶魔下意识后退,生怕也被捅个大窟窿。
阿斯却慢慢将刀放回刀鞘中,缓缓朝他走过来,身高的差距立时造成了无形的压迫感。
“我没有过。”
阿棉一愣,“什么?”
高等恶魔哂笑,重复:“我们一族……我从来没有过,你要是不怕死,可以来试试。”
商朝朝耳朵烫得厉害,这么劲爆的台词真的能播吗?
但不管播不播他们都说了,剩下的都是剧组的本事说话。
这一条拍摄结束后刚好到了饭点,商朝朝不急着去吃饭,而是转身往车上去,他之前收到了一瓶并不适合自己的香水,突然想起来,适合他的男人出现了。
也就是现在的视频软件还没有像小说里那样开发出嗅觉体验,否则但一声的角色完善度绝对算不上好。
太干净了,单一的皂香是他身上最常有的味道,下了戏之后就是酷帅简单的运动大男孩儿。
在一般的行业里不显,可娱乐圈里就特立独行起来。
商朝朝舔了舔被鼓风机吹得干硬的嘴唇,拿了香水后往回走。
远远的就能瞧见但一声面前那张小桌上多拿了一份饭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商朝朝俨然成了他的饭搭子,两人吃着顺道聊两句戏,时间过得飞快。
而今天饭搭子临时罢工,一双又细又长的腿当着商朝朝的面走到了男人身边。
大冷的天,性感的短裙底下是白花花的肉,刚才演面包女郎的姑娘端着盒饭笑眯眯看着他,“声儿哥,我能坐这儿吗?”
平心而论,剧组班底年轻,一天下来能听见不少“声儿哥”,唯有小姑娘叫得最用心,甜软适中,还特有朝气。
张若为了节约成本往往一人多角儿,小姑娘之前客串了恶魔“红蝎”,听说之后还有个玫瑰女郎的角色要演。
商朝朝捏着香水上前,“我来得不是时候?”
小姑娘一愣,忙小心翼翼露出个笑脸,“小商哥,我是来请问轻声儿哥能不能帮忙写个to签,我和我室友特喜欢他。”
商朝朝这人名声在外,一冷脸就容易被领会成来者不善,他勾了勾嘴角,开玩笑似的,“那我确实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追星了呀。”
但一声费了点时间弄懂什么是to签后,将要写的话写好还给人姑娘,接着掰开一次性筷子递给商朝朝。
青年接过筷子,还要再说,但一声将食盒打开,“今天炖了萝卜汤,要先喝一点儿吗??”
“要。”小商坐下,暂时放过了连羽绒服也来不及套上就来追星的小演员,“风机吹得我脑袋凉飕飕的。”
“嗯,天冷,别感冒了。”
商朝朝应了一声,端过碗,状似无意道:“那女孩儿经常找你吗?”
“没有。”但一声看了他一眼,迅速答道。
一句“她找副导找得也挺勤的”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干脆埋头喝了口清甜的萝卜汤,再抬头心里就舒坦了,别人的事儿他拿着乱说什么。
“哦,对了,这周末有时间吗?贺锐组了个局,没什么圈儿里人,他让我叫上你,吃个饭唱个歌。”
“到时候戏没安排就行。”
商朝朝笑:“我帮你跟导演说一声。”
但一声又看了他一眼,半晌,答应了。
这晚上下戏还算早,十二点多,但一声刚洗完澡,赵珊来了电话。
他接了电话:“什么事?”
赵珊在那头踟蹰了一会儿,“一声,我想来想去,还是想着给你说一声,嘉树昨天摔了一跤,小腿骨折了。”
但一声将擦头发的动作顿住,垂下手,“严重吗?”
“严重倒也不算严重,就是他的身体,医生说保守治疗最好,动手术有风险。”
“嗯,”但一声安慰她,“你听医生的,别担心,钱还够吗?”
赵珊忙道:“够够够,你的钱自己存着……”
说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都是我拖累了你,要不然,你现在应该过得很好。”
“我前段时间,找人帮忙把家里的老房子卖出去,昨天你舅舅说已经卖了,我现在手里有钱。”
“是妈妈对不起你,这钱我不能先还给你,等嘉树稳定了,我一定还钱给你。”
但一声说不用,“我钱够用。”
“那,那你有女朋友吗?”赵珊转而问道,“我听说你们这个年纪当明星时候不能谈朋友的。”
“没谈。”但一声说着,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看了眼斜对面的房间方向,“现在还不考虑这个问题。”
“这样啊,”赵珊这一晚上都吞吞吐吐的,“咱们隔壁病房的张护工,她有个女儿,法律系毕业的,现在正在上海一个事务所实习,既然你不考虑,那我就给张护工说算了。”
但一声着实没想到她还能来这一手,忍不住回了句:“你还不够忙吗?少操心我了。”
赵珊一噎,实在憋不住,“现在的姑娘哪个不是娇养着长大的,要是没钱,人家父母怎么愿意让自己手里捧的口里含的跟着咱们吃苦。”
“都是我,拖累了你。”
“要是真有姑娘愿意在这个时候跟着你,合适,就先处着。”
“患难才见真情。”
但一声不在意地应下,正要挂电话,房门被“扣扣”两声敲响。
他随手套了条裤子走过去开门,对赵珊道:“不说了,我这还有事。”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谁敲门,他先看了猫眼,外头一抹小小的白色,他打开门,穿着一身米白软绵绵的睡衣的青年,手上还拎着一个同款的尖耳朵眼罩。
对方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两眼珠子在走廊灯的映照下跟深碧色的玉石似的通透,“那什么,声儿哥,我房里空调好像坏了,毛毛又不在,今晚,我能在你这儿凑合凑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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