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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他一样
总之这顿饭吃的不怎么样,王跑跑被那个陌生的背影弄的心乱如麻。
李清倒是一直在说,没有冷场,不过一顿饭下来,王跑跑早已经不记得任何细节了。
送他们回家的时候,江远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王跑跑的目光依然看向车窗外,似乎在寻找什么。
“如果有一天,他出现在这座城市,你会怎么办?”江远还是问出了这个憋在心里一晚上的问题。
王跑跑慢慢地转过头来,轻轻笑了,“不会的。”
“如果呢?”江远也转过头来看着她。
“你专心开车。”
江远索性把车停在路边,带着气,“如果呢?”
王跑跑看着他,觉得他有些陌生,因为他从不会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似乎他就应该是有耐心的,温柔的,包容的,而不是这般。
“我不知道。”王跑跑有些哽咽,她无法骗自己,也无法骗江远。
江远苦笑一声,拍了拍方向盘,随后叹了口气。“跑跑,你知道的,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王跑跑丝毫不怀疑他的真心,连连点头。
“但我在你心里还是比不上他,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他的残疾让你同情?如果是这样,我也可以变成那样。”
王跑跑猛地回过头,眉头皱了皱,“说什么呢你!”
“我说真的,我说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也什么都可以不要,包括我的健康,如果变成那个样子可以让你对我有一点点的怜悯,也值了。”
江远说完就下了车,冲向了马路中间,王跑跑惊慌失措地跑过去时,江远已经倒在了车轮下……
曾经,宫寻跟王跑跑讲他出车祸的经历,她就多次幻想过那个场景,可是她没想到,如今她会亲眼目睹这一切。
江远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腿上都是血,他一直说着,让医生把他的腿都截掉。
王跑跑等在手术室外面,把小北抱在怀里,他们都吓坏了,又不敢告诉李清。
江远真的被截肢了,只是截掉的是左腿和左臂。
王跑跑坐在病床前,看着他残缺不全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罪恶感整个包围了她,她内疚的要死,因为她,好好的一个人,毁了。
江远醒来后,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还有一条腿,失望地摇摇头,“你去告诉医生,把我的这条腿也截掉。”
“你别乱动。”王跑跑擦掉眼泪,去给他盖上被子。
江远想伸出左手给她擦掉泪痕,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这才知道自己也失去了左手,只剩下肩膀下面的一小段手臂,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王跑跑哭的又厉害了,说不出话来。
江远笑了笑,“你是在为我哭吗?”顿了顿,他又说,“可是我还是想把这条腿也截掉,我残的比他严重,你应该会同情我多一点吧?”
说到后面,江远的烟圈也红了。
那天王跑跑觉得自己流光了这一生的眼泪,她每天在病房里照顾江远,没有请护工,也没有告诉李清,只骗她说江远突然被老板叫去出差,把她支走了。
受伤以来,不管伤口多疼,江远都咬着牙不说,他不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能得到王跑跑的在乎,能被她照顾,能与她朝夕相处,江远觉得自己很幸福。
失去了一只手,江远没办法再去工作,搬去了他家,陪他锻炼,安装假肢,还好江远的腿还剩下二十厘米的残肢,装上假肢后还可以走路。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假肢。”江远在练习了一圈之后坐下来,王跑跑帮他拿掉假肢。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走路吗?”
江远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嘴笑笑。
“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王跑跑问。
江远听到这个问题两眼放光,不过很快他冷静了下来,“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王跑跑也没有再问,她低头看着江远的残肢,不知不觉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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