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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这是我吗?
看着面前八田眼里闪现的身影,伏见艰难地勾起唇角,露出带有讽刺意味的笑容。
果然还是让这双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更有趣。
我亲爱的misaki啊,就这样,就这样只看着我一个人吧。
在八田转身离开后,伏见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身上受伤的部位一阵阵地发疼,身下的地面传上一阵阵的冷意,可这些都没有身上那个印记所带来的炙热感强烈。
阴暗的巷子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板上的震动引发了伏见心口的震动。他就这么趴在地上,抬起头看向巷子口。
“......尊先生。”
“你不准备起来吗?”
周防低沉的声音直接从地面传进耳朵,伏见咂下舌用手臂撑着试图起身,但没有成功。
良久的沉默。
伏见趴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一声比一声的刺耳。
周防皱起眉,走进巷子,站在伏见面前。
“你现在这幅样子拿来给谁看?要我帮你叫八田还是十束?”难得周防说了这么多个字。
“...不,我没想给谁看,”伏见将头微微侧偏仰起,露出脆弱的姿态,对着周防伸出手,“尊先生能帮忙拉我起来吗?”
沉默了几秒,周防伸手拉住了伏见,稍一用力,轻松地将伏见提起。
伏见隐晦地笑了一下,在周防将他提起的一瞬间,伸手抱住周防的脖子,一把将周防推到在地上,随后俯身对着周防亲了上去。
“你身上真暖和,尊先生,”伏见抬起头看着紧闭牙关,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的周防,说了这样的话,“我很冷呢...”
俯身再次吻上周防的唇,伏见一点点地舔舐,试探着伸出舌头,却探不进更温暖的地方。
“让我暖和起来吧,尊先生......”伏见轻轻笑出声,“还是说,你不敢,或者你不行?”
一句话让周防有了动作,他抱着伏见半坐起来,看着伏见问了最后一句:“你确定真的要?不后悔?”
“这种事没什么好后悔的吧...”伏见“啧”了一声,固执地主动吻向周防的脸颊。
周防的喉咙里发出难耐的一声喘息。
......
周防扣好身上的衣扣,看向颤抖着手扣着衣服的伏见,叹了口气,蹲下身将伏见抱起。
“......你准备回哪?”
被周防抱着觉得很不自在的伏见扭动着身体,带着抗拒的意思开口道:“尊先生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不要再乱动,还是说你还想来一次?”周防像是只吃饱喝足后的雄狮,慵懒地看着怀里的伏见,勾起唇角。
伏见听着“还想来一次”僵硬着身体不敢再动,“我可以自己走,不必麻烦尊先生。”
看着伏见认真中夹杂抗拒的神情,周防放开双手让伏见掉在了地上。向前迈开几步,周防打了个哈欠:“那我就不管你了,小鬼。”
伏见掉在地上,浑身疼得厉害,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句周防,伏见咬牙憋出恭敬的话:“尊先生,慢走。”
周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伏见颤抖着站起身,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动脚步。
他不想回“scepter 4”的宿舍,也不想回到以前和八田共同的家,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咬牙咽下每一步走动带来的闷哼。
看着眼前处于黑暗之中的洋馆,伏见讽刺得勾起嘴角。
最后,能来的只有这里吗?
没有安装大门所以轻易地走了进去。
伏见绕过小时候烧毁后来再也没用过的水池,绕过和保姆一起吃饭的餐厅,绕过布满灰尘家具全无的客厅,走上二楼的楼梯。在自己原本的房门前驻留了那么一秒,伏见抬步走到伏见仁希的房间前,推开大门,借着月光,灰尘洋洋洒洒地飞舞在伏见眼前。被呛了一下,伏见咳嗽着进屋坐到了地板上。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夜。
啊啦,忘记了,祝伏见猿比古十八岁生日快乐。
另一边,八田家。
听到大门开启的细碎声响,八田从床上一跃而起,带着欣喜的心情跑到门口。
“猴子,你回来啦!...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背叛我们!”
房间里没有开灯,八田看着进门的人影,露出大大的笑容。
“诶?小猴子不在这里吗?”
“是十束哥啊...说的也是,猴子已经加入青服那边,是个叛徒了啊...怎么会再回来...”
十束温和的声音让八田脸上的笑容消失干净,他失落地低着头走进屋,坐到了榻榻米上。
十束摸索着打开屋子里的灯,看着失神坐在地上的八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啊,对了,十束哥来找我干什么啊?”八田抬起头看向十束,回了些神。
“啊,是这样的,青服的王打电话到店里说小猴子没有回宿舍,现在有点急事要找他,问在不在我们店里。然后草薙哥就让我来你家看一下,既然不在的话,我再去找找好了。”
十束像是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有点着急的样子,随后又是想起什么,问八田:“哦,对了,八田你知不知道小猴子还有可能去的其他地方?”
“啊,大概还有......”
大概还有什么呢?若是两年前,八田可以说出一堆伏见爱去的地方的地名,可现在,张张嘴,一个地方也说不上来。
有点窘迫,有点烦躁,还有点慌乱。
十束了然般地眨眨眼,温和地对着呆滞的八田笑了笑,转过身准备开门离开:“.......我就再去找找好了,八田你也不要担心。”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奇怪的情绪,八田站起身,叫住了十束。
“等等,十束哥,我有些话想问你。”看见十束疑惑地回过头,八田捏紧拳头,咬了咬牙接着说,“为什么你没有劝猴子?.....为什么连猴子背叛吠舞罗你都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们不是恋人吗?......为什么啊...”
“呐,八田,”十束放下捏着门的手,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八田,“首先啊,我没觉得小猴子去青组是对我们的背叛,他只是去了他想去的地方,做了自己想要的选择......我们其他人都没觉得那是背叛啊。”
“......可那就是背叛!”
“如果你非要觉得那是背叛,那就那么认为吧。其实说实话,我对他离开吠舞罗是感到高兴的。虽然这样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减少不少,但我觉得小猴子如果真的能找到自己想做的、想要的,那就再好不过了......那样我也会为他感到高兴。”
“......十束哥觉得猴子去青组是正确的选择?赤组没有青组好?”
“不,不是这样,我没有两组进行比较的意思。非要说的话......我私以为,小猴子更适合青组。”
看着八田低头不语的样子,十束叹了口气,拉开房门:“我再去找找小猴子。......八田,你和小猴子的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自己再想想吧。”
“一切都会有办法的......我还没为以后少见小猴子的事烦恼呢......”
房门再次关上,八田听着十束渐渐走远的脚步声,低着头一直没有动作。
几分钟后,八田才再次抬起头,一把拿起自己的滑板,套上鞋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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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一篇一样,取自官方小说,侵权必删)
“哇呀啊啊啊啊啊!!”
带着怒吼,背后响起了咣当切割柏油马路的声音。转过身的瞬间,一个喷涂得十分张扬的『吠舞罗』标志遮挡住空中从头顶上飞了过去。
好像要将退了一步的伏见推到在地似的,八田和心爱的滑板一起,沉着身体落在地上。
“你这个白痴猴子,找你找的好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回房间的时候你的东西全都没有,终端也没有应答,担心死我了!”
刚从滑板上跳下来,就急如烈火似地冲伏见大发脾气。伏见则形成对照地以十分冷淡的目光回应。
“啊啊,我把终端捏碎了所以现在手里没有。还有我已经搬家,住进『Scepter4』的宿舍了。我就是来说这个事情的。”
“哎?搬、搬家……,突然说什么呢啊?是、是不是因为我说随你的便啊?那其实是,我一不小心,一生气就说出来的,不、不好意思啊。可是你也有不对……哎,哈啊!?你刚才说什么!?”
愤怒的情绪为之一转,变成惊慌失措之后,立刻又是一变,八田反应过度地仰着头,用难以置信的口气说道。伏见心想真是个事多的家伙,叹口气,用一字一句的方式重复一遍。
“没听到吗?我说的是『Scepter4』的宿舍。我已经,加入『Scepter4』了。”
八田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甚至以为他忘了呼吸的一段空白之后,难以置信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扩散开来。
“慢着……等一下,为什么会是Scep……哎?哎?慢着慢着,什么意思啊。『Scepter4』就是青服吧?是那个阴险眼镜之王的氏族。你这么做就是要转投尊先生以外的王?你明不明白啊?”
“那是当然。我当然明白。”
“那、那为什么……”
“为什么?真是无聊的问题呢……这么说吧,因为无聊。明明拥有特别的力量,干的事情却是小混混的过家家。我打心底里觉得『吠舞罗』很无聊。”
“你这混蛋!”
八田抓住伏见的领口,用力摇晃他的脖子。
“你要离开『吠舞罗』啊!?你忘了尊先生救咱们时候的恩情了吗!”
紧紧抓住伏见领口将伏见拉过来,八田挥舞着握紧的拳头。但立刻紧紧咬着牙齿,好像改变想法似地将手放开。举起来的拳头按在伏见左胸口上,
“这是,从尊先生那里得到的印记,是我们的骄傲吧?都把这个刻在胸口了,为什么还……”
声音哽咽,八田好像是想要确认刻在那里的东西的重量似的,将拳头推了过来。但无论八田是激怒还是震惊,伏见都没有任何动摇。对子这家伙的误会已经烦透,只能放弃不管了。
但是,一看到八田红通通的眼睛,有那么一瞬,真的只有那么一瞬间,伏见的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十分难耐的东西涌了上来。心里说,笨蛋,想哭的人是我啊。
“一定让他们目瞪口呆。猿比古,要是和你一起的话,感觉世界都能够占领呢。”
举起拳头,好像白痴一样自信满满地相□□头,那些莫名充实的事件,到底在什么地方被破坏掉了呢。
与你对拳头的,不是现在的我,而是这个印记。
如果是因为这个才发生决定性变化的话……这种东西就是粪便都不如。
伏见按着八田的肩膀将他推开。冷不丁在拉着自己不放的八田面前将右手伸出来,好像要让他看戏法似地,让指尖挂上火焰。八田一脸畏惧地说,“你,你要干啥?”
那只手伸向自己的身体,四根手指的指甲立起来放在锁骨上。
滋滋地皮肤烧焦声和臭味散发出来。
“你……!?猿比古……!?”
“……咕……”
咬紧牙关,弯成钩状的手指在锁骨下面的位置来回移动。因为剧烈的疼痛伏见额头冒出冷汗,但手却没有停下。直到锁骨下面的印记被烧毁才停下。意识一瞬间好像飘散到了远方,身体开始摇晃,但很快又稳下心神踩住地面。
身体一下子感到脱力,手也落了下来。手指上挂着的火焰也消失了。
“啊啊……你所说的荣耀已经被我破坏掉了呢,美咲。”
好像从肺底部吐出空气似地说完这句话时候,身体中积累的火焰也一起从喉咙里窜出,在外面的空气下急速冷却。清爽多了……感觉。
“……你这混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愕然的八田脸上渐渐被愤怒所渲染。
“无论发生什么,只有这个不能容许……侮蔑这个标志是不能原谅的……”
啊啊,什么啊。你这表情挺有趣的嘛……,伏见莫名感到非常满足。竟然有这么简单的方法,伏见感到十分脱力。
加入『吠舞罗』,与尊先生和臭味相同的同伴一起,你们的世界就是一个漂亮的圆,是完成了的一件东西,完全没有任何不满的你,一点有趣的地方都没有。
什么啊,这就是……蚁巢啊。
“你这个,叛徒……看我不宰了你……”
八田的全身散发出杀气。眼瞳中的火焰燃烧起来。这可是你说出来的,别忘了。拿出真本事来杀我。现在想起来,我觉得不幸的是至今为止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机会,如果我和你作为敌人互相争斗起来的话,肯定是势均力敌。稍微手下留情的人,肯定会死的。
摇曳着火焰的八田眼瞳里,倒映出了某人的身影。
那是抽泣着来到水槽边擦着火柴,穿着睡衣的小学生模样的自己。向灌满汽油的水槽扔入火苗之后,瞬间橙色的火焰开始舔着巢穴的表层,孕育着黑色烟雾的凶暴火柱卷起漩涡。在立即反应的火灾警报器发出的尖啸刺耳的声音中,幼小的自己眼瞳里翻滚着阴暗的憎恨,死死盯着被烧焦的蚂蚁和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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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文是跟着这段写的~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