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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婳儿随着慕容婧回到韶乐宫后,慕容婧利落地安排并休整了自己宫内的事务后便携着婳儿一同赶往了景和宫。一路上听着芸茜把皇上的病情一一道来:“皇上第一次身感微恙是在初一这一日,听闻下朝后便觉头晕目眩,所幸静坐了半个时辰后也无甚不适。”“之后的两三日,虽有御医伴侧,皇上却时有手足麻木,口苦咽干。”“御医请脉后是如何说的?”“回娘娘,此次由院判亲自出马,会同其他几名御医得出的结论是:‘劳累损心,肝火过盛’,并配以良方进行调治。”“那为何今早皇爷爷会突然晕厥?”“郡主莫急,在上次会诊后皇上的身体的确有所好转,皇后娘娘与德妃娘娘亦是日夜亲侍御前。只是今早的晕厥……实在莫名难解。”在这说话与思忖间,软轿已在景和宫前停下。经由通传后,一路快走来到了皇上寝居所在的寿成殿前。守在殿外的正是许寅,见是太子妃与郡主前来忙打千行礼,却被慕容婧拦下问道:“公公不必多礼,本宫与郡主特地前来探问皇上,不知现下可方便入内?”“回娘娘,现下正由院判大人等为皇上诊脉,皇后娘娘与德妃娘娘等皆在外阁等候。奴才可引您与郡主先去外阁稍歇,您看如何?”“有劳。”“娘娘客气了,这是奴才该做的。娘娘请,郡主请。”说着许寅推开了殿门。
殿外一片炎热,殿内确是恰好的凉爽,再加上香炉里的檀香清清淡淡萦绕鼻尖,婳儿只觉夏日的烦躁和懈怠全化为了镇定和轻松。外阁高座上是不断拨转佛珠却满面愁容的皇后,下首同样目露焦急的是德妃,烟色宫服淡雅,鬓间却也只有零星钿簪。再侧则为垂首不语的豫王侧妃。慕容婧落落走近过去,皇后恍然间抬头语气略微激动地直道:“太子妃和宸华也来了。”婳儿与慕容婧屈膝行礼,皇后却摆摆手开口免去了,婳儿跟着慕容婧在德妃身侧落座。皇后呡了口茶道:“院判和御医们正在为皇上诊脉,想是也快了,却不知皇上现下如何……”德妃倒是很快接话:“娘娘莫急,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定能稳渡……”正说着,内阁里便有张禧出来禀报:“皇后娘娘,院判大人诊毕了。”“快来说说到底如何。”院判秦大人在皇后座前跪禀:“回皇后娘娘、诸位娘娘、郡主,在下与其他医者皆以为皇上此次晕厥再结合之前的手脚麻木、眩晕乏力及口苦咽干乃是肝阳暴亢、风火上扰所致的……所致的……中风之症。”“什么?!中风之症?!”皇后闻言倏地站了起来,“皇后娘娘息怒,臣等惶恐。”“你们可诊断仔细了?”慕容婧忙问。“回太子妃娘娘,皇上此番确是中风无误。事关皇上龙体安危与社稷大事臣等不敢大意,因而细细诊脉了一个时辰后又会同其他多名贤医共同议诊才敢定下结论。”秦院判说着,额头竟已浮出一层薄汗——在这炎热的仲夏。皇后又是一拍桌边怒道:“前几日尚未如此严重,你们不尽心医治,现下病情竟然如此凶恶,你们倒敢下论了?”这回就连秦院判身后的一干御医也经不住皇后的凤威而瑟瑟求饶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臣等是万万不敢怠慢的,娘娘明鉴。”
一时间又是无人说话,婳儿心下倒是无甚波澜,只觉得如皇奶奶所说这次皇上的病来得实在又疾又凶,让人颇觉意外。刚开口想说什么,却听一旁的德妃开口道:“院判以为,当下应如何医治?”婳儿顺着看过去,德妃的脸上透露着关切和哀落之色,近在眼前却又如镜花水月般不真实。院判听到德妃之问后,稍定了定神方答:“臣等以为当下之急乃是为皇上镇肝熄风,滋阴潜阳。并已经拟下了药方。”说着奉上了一纸药方,芳芹接过递给了皇后查看。院判接着道:“禀娘娘,此方以怀牛膝、代赭石、龙骨、白芍、玄参为主;再以天麻、钩藤以增强平肝熄风之力,栀子、黄芩以清热除烦,羚羊角、石决明、夏枯草以清熄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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