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我是灯神

　　就这样在天台上安稳地度过了一个星期，第八天，天有些阴沉。我坐在靠墙的地方，一边看漫画一边跟阿纲讨论剧情讨论得起劲，只听“嘭”的一声，天台的门被用力推开，一个顶着飞机头的不良少年走了过来。他的面容略显老成，貌似是高年级的学生。他四下望了望，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云雀恭弥的身上，一脸坚毅地走过去，弯下腰，大声道：“委员长，我回来了！”

　　云雀恭弥点了一下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飞机头保持着90度鞠躬，声音恭谨又洪亮地道歉说：“非常抱歉，因为一点事耽搁了，所以才这么晚回来，实在是非常抱歉！”

　　“嗯。”云雀恭弥依然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不过这并没有打灭飞机头火热的忠心，他说道：“听手下的人说您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吃午饭了，没有考虑到这点是我的失职，对不起！”

　　“嗯。”

　　“这里是我特地买来的，希望您会喜欢！”飞机头大声说着，捧起一个黑色的盒子举到云雀恭弥的面前，云雀恭弥接过来，打开盖子。我好奇地伸长脖子去看，里面装满了丰盛的刺身和寿司，间隔处错落地点缀上香草、紫苏花、竹叶，让食物看上去既精致又华丽，透出一股浓浓的和式古风。

　　“哇～好豪华。”我咂舌。

　　云雀恭弥盖上盒盖，脸上的表情有点松动，应该是很满意，他说了一声：“不错。”

　　飞机头受到夸奖，声音也提亮了三分，大声回应道：“您能喜欢就好！”

　　云雀把食盒交给飞机头拿着，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向楼梯口走去，飞机头动作自然地跟在他后面。走到门口，飞机头看了看我，似乎很在意，问道：“委员长，那家伙是谁？”

　　云雀停下来，微微歪头，说：“不认识。”

　　我擦，原来你不认识我啊，亏我还给你买了一个星期的午饭！好吧，虽然都是些便宜的饮料和面包。

　　“要把他赶走吗？”飞机头问。

　　云雀吊起眼梢瞥了我一眼，扬扬手，说：“随他去。”

　　“是！”

　　……看来我买了一个星期的午饭还是有效果的。

　　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垂肩叹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感慨地对阿纲说：“你还觉得这家伙是好人吗？他不过是把我们当临时的跑腿小弟而已。”

　　“你不也说他是好人吗？”阿纲反驳地说，“再说，云雀前辈最后也没赶我们走啊。”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坚定他是好人呢？”我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这个……直觉吧……”阿纲支支吾吾地说。

　　“哦？”我扬起一个声调，支起一条腿，托着下巴揶揄道：“少年，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什么看上？看上什么？”阿纲迷惑不解地问。

　　我挥挥手，无趣地说：“没什么～”

　　又在天台呆了一段时间，我抬头望望天，乌云渐渐聚拢，看来快要下雨了。我站起来，拍拍裤子，拎起书包，向教室走去。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里很安静，每间教室的门都关着，里面传出老师讲课的声音。我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脚步声回响在空气中，我直直地向前走去，最后停在了1年A班的门前。拉开门，班里顿时静了下来，还在讲课的数学老师捏着粉笔也停住了动作。
　　无视他们，我径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数学老师忙喊住我，说：“这位同学，你不知道现在是上课时间吗？”

　　我把书包放在座位上，面对着年轻的老师说：“不好意思老师，我受伤了。”说完，我举了举还包着绷带的手臂展示了一下。

　　老师向下压了压手掌，理解地说：“知道了，你先坐下来吧。”

　　得到他的允许，我并没有着急坐下，而是回头看了一眼椅子，见上面没有放图钉或者涂胶水，才安稳地坐下来。无意中转过头，看见两张微笑的脸正对着我，一张属于山本武，另一张却是笹川京子，她托着腮帮子，笑脸盈盈地盯着我，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我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向山本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拿出课本，摆在桌上，装个样子，开始开小差。

　　“你说，笹川京子到底想做什么？”我问阿纲。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她应该没有恶意，至少现在是。”阿纲肯定地说。

　　我拿起一支笔，边转着玩，边漫不经心地说：“又是直觉？”

　　“算是吧……”

　　“你这能力可比我方便多了。”我笑道，“简直可以避害趋利，跟动物一样敏感。”不愧为兔子纲。

　　阿纲不好意思地笑了，说：“这算哪门子能力啊，不过是为了避免跟别人产生不必要的摩擦。”

　　原来如此，为了保护自己，就必须逼迫自己认清哪些事有益，哪些事有害，只有了解这点才能小心翼翼地绕过它们。

　　原来超直感也不是天生的啊，我感慨，说：“真是辛苦呢～”

　　“是啊，我现在才发现那样生活真的很辛苦。”阿纲同意道，“在你出现之前，我居然一直过着那样的生活，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挑了挑眉，不在意地笑笑，心说：就算不是我，你也会脱离那样的生活，因为注定会有人来督促你离开现状。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铃声响起，老师整理好讲义，扶着讲台，宣布道：“过几天要月底考试了，请大家做好准备。”

　　我眨眨眼，“咦？他说什么？”

　　“要考试了。”阿纲哀怨地重复了一遍。

　　“咦？要……考试了？”我又确认了一遍。

　　“没错～”阿纲说。

　　头重重地栽在课桌上，我有气无力地说：“我最讨厌考试。”

　　“中学的题目对成年人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吧。”阿纲突然期待地说。

　　我挥了挥手，说：“是没什么难度，但是为了好好的扮演你，我决定还是考个不及格。”

　　“你……”阿纲无语中。

　　接下来的几天，学校都被凝重的氛围笼罩，所有人大概都忙着复习，没空来找我麻烦。我自然乐得清闲，同时又觉得这所学校很了不起，关着这么多不良少年少女，校园环境居然还能这么整洁，学生们还有心思学习，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点的？

　　“呐，阿纲，这间学校的校长是谁？”我好奇地问。

　　“不知道。”阿纲老实回答。

　　“那这间学校是谁在管理的？”我又问。

　　“管理的话……”阿纲沉吟了一会儿，说：“云雀前辈吧。”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半晌，低头小声自语道：“这样的人做云守会不会太屈才了。”

　　“唔？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终于到了考试的那天，我随便填了几个答案倒头便睡，阿纲似乎还不死心，在脑海里拼命催我快点写。抱着自己的脑袋，我疲惫地说：“别吵，昨天弄了一天网，累死我了。”

　　数天前，我拜托奈奈帮我买一台电脑，因为我突然想到如果能连接上神灯通信，不就可以联系上铃和连了吗？可是不管我如何输入地址，都无法登录神灯通行，难道，我真的要在这里过一辈子了吗……意识到这有可能会变成事实，我的心登时凉了半截，心理上的疲惫导致我现在什么事都不想做，只想闭上眼睛，让寂静的黑暗包围自己。

　　于是，一天的考试便这样睡过去了，放学后，我提着书包萎靡不振地回到家。奈奈妈妈见到我这副样子，关心地问：“小纲，怎么了？考试不顺利吗？”

　　让她产生这样的误会刚好可以避免她一些不必要的担心，所以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嗯。”然后拎着包向二楼走去。

　　“其实小纲也不需要太过在意。”奈奈妈妈在我身后忽然说道，她站在楼梯下，看着我，神秘兮兮地笑着说：“今天有家庭教师来了哟。”

　　我停驻脚步，转身，惊叫一声：“什么？！”里包恩这么快就来了？

　　楼梯拐角处传来一连串脚步声，我转头定定地盯着那里，一种说不上来的心情聚集在胸口，沢田纲吉的命运马上就要开启，而我的旅程就要在此止步，总觉得好不甘心啊。嘴角扯起一个无力的笑，我站在楼梯上静静地等待命运袭来，一个身影出现在尽头，不是穿着西装的矮小婴儿，而是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陌生少年。

　　一头棕色微卷的头发，看年龄约莫15、6岁。我睁大眼睛望着他，他也望着我，对望了一会儿，他面无表情地眨了眨淡绿色的眼眸，举起右手，简单地打了声招呼：“ciao。”

　　“诶——？！！你谁啊？”

　　“乔舒亚哟。”奈奈妈妈笑眯眯地介绍到，“刚从意大利回来，说愿意当你的家庭教师，包吃包住，不要钱哦。”

　　呃……奈奈妈妈，这种小便宜贪不得，我有气无力地说。抬起头，正视这个陌生的少年，冷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乔舒亚。”少年说，他举起手，遮住自己的右眼，继续道：“能看见灵魂的人。”说完，他放下手，注视着我的脸，就好像能够看穿那个真正的我，问：“你又是谁？”

　　“他就是小纲，你未来的学生。”奈奈妈妈不明真相为他介绍说。

　　被揭穿了，我皱起眉，一咬牙，奔上去，抓住他的手，二话不说把他拉到楼上，还不忘对奈奈妈妈叮嘱一句：“今天晚点开饭。”

　　“哦呀，两人貌似很合的来呢。”奈奈妈妈开心地说。

　　把奇怪的少年拽到房间里，谨慎地带上门，我转过头，就见少年舒舒服服地跨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上身趴着椅背，好奇地盯着我说：“真少见，你居然没有吞噬原先的宿主。”

　　“吞噬原先的宿主！”阿纲吓了一跳。

　　“别听他的！”我绷着脸说，“我又不是恶灵，只是暂时找不到身体而已。”

　　“原来如此。”名叫乔舒亚的少年了然地点点头，问：“那你原先的身体呢？”

　　“都说找不到了，你耳朵聋了吗！”我语气很不快地说。

　　乔舒亚挑挑眉，脸上露出一个很奇妙的笑容，像是关切般说道：“你好像很不开心。”

　　“要你管！”我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床边，冷着脸说：“现在该我来问你了，你为什么要冒充阿纲的家教？”

　　“我没有冒充。”乔舒亚说着，脚尖点地，电脑椅骨碌骨碌转起来，他整个人也随着电脑椅转起来，边转边说：“我真的是沢田少爷的家教。”

　　“沢田少爷？这么说你是彭格列的人了？”我问道。

　　“什么彭格列？”阿纲不解地问。

　　“黑手党。”我简单地回应了他一句，接着继续调查眼前这个可疑的彭格列家族成员，说：“我可不认为那么大个家族会让你来教导未来首领。”

　　乔舒亚双脚撑地，停住电脑椅，微笑地看着我说：“没错，真正的家教过几天才能到，我只是先来探探风声的，貌似遇到有趣的事了。”

　　有趣的事？不会指的是我吧。我耷拉下眼皮，说：“你要怎么做，去报告给头儿吗？”

　　乔舒亚摇了摇食指，笑眯眯地说：“不，我打算保密。”

　　“为什么？”我怀疑地看着他，心想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乔舒亚不多作解释，而是一脸欠扁地说：“你是不是要谢谢我？”

　　我鄙视地看着他，干巴巴地说：“哦，我谢谢你那百分之零点一的良心。”

　　“啊～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以前这么对幽灵说的时候，他们都痛哭流涕死了。”乔舒亚夸张地说。

　　这家伙是白痴吗？我默默侧头。

　　这时，阿纲插话进来，弱弱地问：“那个……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黑手党吗？”我说。

　　“那个……”阿纲插进来，弱弱地问：“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

　　“黑手党吗？”我问。

　　“对，就是这个。”阿纲赶紧说。

　　“当然是真的，沢田少爷。”乔舒亚接过话，说：“你就是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

　　“黑手党首领哦，是不是很酷？”乔舒亚像拐骗小朋友一样说道。

　　与我所熟知的那个故事一样，阿纲拒绝了，但是不同的是，他的态度异常的坚决。

　　乔舒亚像早就料到了，嚷嚷着说：“啊啊，果然，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阿纲沉默了一会儿，用还显稚嫩的嗓音沉稳地说：“黑手党首领一定要背负很多吧。”

　　“没错，如果你想当个好首领。”乔舒亚的态度也变得肃然。

　　“很可惜，我没有这样的能力，我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背负。”阿纲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然后紧紧握住。然而，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获得了身体的主动权。

　　乔舒亚看着他，微笑且肯定地说：“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好首领。”

　　嗯，我也这么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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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你到底是来教阿纲什么的？”我问。

　　“哲学。”乔舒亚笑眯眯地回答。

　　“呃……”－　－

　　纯洁的兔子纲：“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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