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踪:梦境

作者:予寒不止一点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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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篇)我心自由


      “恋英,马上就要进行测试了,这几
      天必
      须加把劲好好复习啊。”
      “哦,知道了。”
      逝去的时间就像流水一样,转
      眼间就期末考试了,我却迟迟不明白
      这段逝去的时光中自己到底做了些什
      么,只是觉得这世界是那么的不公平,
      一切看法和事端都仿佛在有意针对
      我一样,可我也知道这样的想法终
      突只是徒劳,世上哪有可以任自己自由
      选择的事呢?没有人逃得过命运的摧
      残,如今势态焦急的当下,也只能听从
      父母的意见,在这短暂的几天里再努
      力一次,要不然,难受的……可就不止
      是自己了。
      不知又过了几天,成绩终于公布出
      来,我最终还是没有取得理想的成绩。
      “怎么回事,不是都说了让你好好
      复习吗!”
      “我怎么知道……”
      “你还学会顶嘴了是吧,你知
      不知道为了这一次考试,我们做家长
      的抱了多大的期望。”
      “我期末考之前明明有好好复
      习过的。还有,这次期末考难度大,这
      也不完全是我的错吧。”“不完全是你的错……好,那你
      说说,为什么别人都考那么好?”
      “我……”
      “说不出来了吧,我看,你就是在
      狡辩。”
      “就算……就算成绩好的人有很
      多,难道就没有成绩坏的吗!”
      “难道你就甘心做那成绩坏的
      吗?”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如果你一直认为自己就是这种
      货色的话,那我们作为父母为你付出的
      努力又算什么?”
      “难道在你们看来,我真的像那
      种可以好好学习的吗?”
      “这事可由不得你,你知不知道,
      现在的社会竞争压力有多大。”
      “够了,你们永远就不知道考虑
      我的感受,只知道什么社会压力,只知
      道我一直拖了你们的后腿……行了,我
      不连累你们了好吧,我走了好吧!”
      那一次估计是我和父母吵得最
      狠的一次,以至于离开家后,我不愿意
      再回去。我尽量克服刚才自己那无比
      激动的情绪,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
      往下流,命运,或许就像这样脆弱
      不堪。
      走在距离家越来越远的渐渐陌生的路上,脑海中仍然想着今
      天所有发生过的伤心事,一瞬间,所
      有的付出和希望都尽数破碎,只剩下
      一股悲伤的空气。明明我已经为了取
      悦自己的父母做出了如此的努力,为什
      么他们却永远只看重我的一切付出带
      来的那不堪的结果呢?为什么他们总
      是将我和别人相比,和这个黑暗的社
      会相比呢?
      不知不觉中,自己早已离家很远,此
      时我只感觉到有些许的安心,也许这
      样就能获得到短暂的自由吧。周围的
      人表面上过得十分轻松,实际上我也知
      道他们背地里也有着一份属于自己的
      工作,只是他们不愿将自己的痛苦直接
      表达出来罢了。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残酷不堪,所有人都只不过是具有自主
      意识的劳动工具而已,从来就没真正意
      义上的公平。
      街上的光景,果然还是不能和其
      它地方不同。在这里的人,太多是和我
      年龄差不多的学生,一个又一个学生聚
      在一起,瞬间使这条安静的街沸腾
      起来。处在这充满欢快气氛的大街
      上,仿佛刚才的烦心事一下子减弱了
      不少,我好似也成为了普通人,在无意
      之中融入了他们的队伍,与他们共同
      享受这短暂的乐趣。也许是我玩得太尽兴了吧,都不知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街上的人一哄
      而散,转眼间只余下我一个人,种种
      预兆告诉我,今天的快乐结束了。
      “这样就……结束了啊,接下来……
      我该怎么接受这种现实呢?”
      我也许是这街上不再有人的原因,
      又或是因为自己太无聊,本该忘掉的伤
      心事,一下子回光返照般出现在我的
      脑海中。最终,一个人坐在街边,我还
      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往后的这几天,我几乎一直待在街
      上,虽然这之间有少许痛苦的回忆,但是
      和街上的各种人的接触和享受快乐的
      过程,我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吧。
      我本以为自己会一直会这样待下
      来,可我万万想不到,这枯燥的日子终
      于在某一天迎来了转机。
      “姐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
      “不知道,也许和街上的其他人相
      比,我显得太格格不入了吧。”
      “是吗?可我并不这样觉得,姐姐
      一看就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谢谢你啊,自我出生以来还是
      第一次被人这么说。但是,你长大一点以后就能理解了。"
      “为什么?”
      “因为姐姐并不是一个爱学习的人,整天只知道往外面跑。”
      “可是……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享受快乐吗?"
      这个孩子的年龄比我小几岁,我
      想,他一定还不知道这个世界背后的
      真相。所以为了不让他多想,我尽量避
      开这个话题。
      “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
      “九岁。”
      “原来你和我一样,也在上学吗?”
      “嗯。”
      “那个……你去别的地方玩吧,我
      可能……不太擅长与别人相处。”
      “姐姐,没事的,我也不擅长跟
      别人交流哦。”
      “那仅仅只是因为你的年龄太
      小了吧。”
      “对了,姐姐你经常一个人吗?”
      “大概是吧。”
      “姐姐,如果可以的话,我来
      陪你怎么样?”
      “你不用上学吗?”
      “没关系的,你看,这不是已经
      放寒假了吗?”
      “也对啊,不知不觉中,原来自
      己早就忘记这件事了。”
      “姐姐,无论你的成绩好不
      好,我都不会在意的,我只希望你可以高兴起来。”
      至此,他便成为了我出家之后唯
      一的玩伴,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玩乐,
      一起畅谈人生。在和他的玩乐中,我那
      垂死挣扎的内心也终于放下了,一时
      觉得人生好像也没这么糟糕。我想,
      只要他一直愿意陪我玩下去的话,我
      大概永远不会感到孤单吧。
      街边的生活,快速地就像列
      车驶过一样。转眼间,我和他早已度
      过了一个寒假,临近开学,他陪我的
      时间开始渐渐变少,但即便如此,他
      每天还是会抽空来看我,并给我带来
      了各种东西。在我看来,他就像点燃
      冬夜的烛火,无时无刻没有温度地温
      暖我的内心,他不排斥我的任何缺点,
      反倒将我作为他最为珍惜的那个人,我
      想,遇见他或许自己的命中注定吧。
      “姐姐,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行,你问吧?”
      “为什么你有时候总会一个人坐在
      安静的地方想事情呢?”
      “没什么,也许是太过于担心自己
      的未来了。”
      “姐姐,虽然我学过的东西并
      不多,但我至少知道活下来就是最大
      的幸运,更何况你才十五岁呢。年纪轻
      轻的,有些事情就自然没必要去想了吧。”
      “我当然也知道这点。”
      “况且,有些事情,是我们永远无
      法预料到的,所以持续的空想也没
      有多大意义吧。”
      “对呀!这就是人生啊。”
      “姐姐,你相信我永远不会丢下
      你吗?”
      “我当然相信。”
      “那就说好了,永远不分开。”
      “嗯。”
      本以为这样愉悦的日子会永远
      持续下去,可有时候,命运却始终不尽
      人意。在不知过了多久的一天,我见到
      了那个孩子的家长。
      "就是你让我们家孩子顾不上学
      习的吧。"
      “什么?”
      “我都听说了,就是你这流浪汉
      骗走了我儿子。”
      “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还敢顶嘴!你最多只是个野
      孩子罢了。
      “我……”
      “没打你一顿就已经不错了,你
      记住,以后再勾搭我儿子,小心我对你
      不客气。”
      命运也许就是这样,一边在你崩溃的时候创造一个美好的事物,一
      边又将这美好的事物尽数撕毁。自那
      之后,我再也不相信自己的未来有着多
      么大的希望,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骗人而已。
      之后的几天,我没再吃过任何东西,
      只是无力地躺在街边,去看那些人讥
      讽的神情。我大概,离死亡不远了吧。
      “喂!醒醒,你还好吗…… "
      “你是……”
      “我是来带你离开这个世界的。”
      “求求你……带我走吧。”
      故事的全程,在这一刻彻底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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