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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第三十八章张氏门楣后代强(3-4节)
第三节武林争斗
寒风卷雪,黑木崖顶的松柏凛冽低吟。
夜色如墨,崖下幽谷深处,火光微闪,映出几道人影交错于石壁之间。
那是日月神教最后的荣光与悲歌交织之地——神教十长老伏尸洞中,斧凿之声早已沉寂多年,唯余风声呜咽,似诉当年惨烈。
弘治十三年(1500年),五岳剑派联手武当、峨眉、少林等派围剿魔教,将魔教十长老用巨石封洞、活活困死……
他们自诩为“正道楷模”。
风云变幻,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神教屡经劫难,却如野草重生,在血与火中生生不尽,重塑威名。这一段恩怨纠葛,牵动武林百年气运,也悄然将两位少年推上命运的风口浪尖——张松清与李竹瑶。
张松清者,明教前教主张无忌第六代嫡孙,身负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太虚寒渊掌、两仪归元劲、混元一气绝、圣火令等等多重绝学,医术通神,仁心济世。虽非日月神教中人,然其一生秉持祖传“以和止杀”之道,化解正邪对立之局。
正德二年(1507年),当任我行被困梅庄地牢快十年之时,正是张松清遣李竹瑶暗送密信,助令狐冲识破东方不败权谋布局,为后来的黑木崖一战埋下了伏笔。
而李竹瑶,则是鲜为人知的奇女子,她乃峨眉掌门李素衣之后……
峨眉派自灭绝师太起,只收女徒弟,这个政策延续到周芷若当掌门。
后来,周芷若远去蒙古寻找张无忌,将峨眉掌门之位传给李素衣。李素衣当掌门后,打破常规,无论男女,只要有信仰,认可峨眉,皆可入派。几年时间,也有很多男弟子前来峨眉修习武艺佛法。
周芷若与张无忌在鬼谷峡逃生后去往终南山古墓,将张念芷交给黄衫女抚养学艺,杀死玄冥二少后张无忌说要回蒙古去看看,后来一直不归,她也不好再去找,便又回到了峨眉,李素衣见师父归来,欲让出掌门之位,她摆摆手,只是做了个幕后掌门,明面上李素衣还是掌门。她每天青灯古佛,抄经悟道,鲜问外事。
宣德元年(1425年),张无忌联系周芷若共同对付西域魔头乌蒙罕。周芷若安排李素衣即刻带人前往华山抗敌。李素衣起初不肯,不是违背师命,而是有难言之隐。在周芷若几番追问下,她才说她有一个八岁多的儿子没人带。这个儿子是她与峨眉一名男弟子私生,取名“李西山”。因碍于掌门之位,不便公开,以免其她弟子效仿,她也没有告诉这位男弟子,以身体不适为由在峨眉山下一户农家生下并一直寄养,对外从不声张。李素衣每隔几天都会去看儿子,也给这户农家一些寄养费。
临行前,李素衣带周芷若来到山下农家,托师父帮忙照顾好孩子。
随后,李素衣受周芷若之命,率数百名弟子与张无忌派出的陈昭之子陈明远一起阻杀“七煞魔体”乌蒙罕,李素衣与孩子父亲及百余名弟子布“九阴北斗剑阵”,阻敌于华山之巅,却被乌蒙罕以“摄魂铃音”乱了心智,众弟子(包括陈明远等人)自相残杀,血染苍穹,无一生还。
周芷若闻爱徒李素衣及百余名弟子全部遭乌蒙罕毒手,虽年已八十六,仍提倚天剑而出,要报仇雪恨,守峨眉之名。临行前,她将李素衣之子李西山托女儿张念芷照顾,说自己如有什么意外,西山就拜托女儿在武当抚养。然终因年迈力衰,内力不继,被乌蒙罕以“血神经”震断心脉,重伤坠崖,被黄衫女救回后不治身亡。黄衫女遣人将周芷若遗体和倚天剑运回武当,交给爱徒处理……噩耗传来,张念芷悲愤交加,叩谢师恩,即率武当精锐杀敌,不料惨败。三年后,终与父兄一起杀死了“魔头”乌蒙罕。
后来回到武当,张念芷把李素衣之子李西山当亲生儿子看待,收为徒弟,悉心教导。李西山在武当山跟着张念芷,忠心不二,成为张念芷最得力的助手。
李竹瑶正是李西山曾孙女,从小出生、长大、学习于武当山,深得李西山与武当派真传。李竹瑶又得张念芷亲传《玉女心经》残篇与古波斯幻步之术。长大后,隐姓埋名潜入日月神教,只为查清父母死因是否与当年华山与日月神教争夺《葵花宝典》一书有关。她不通权势,不恋名利,却有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眸,一颗不肯向仇恨低头的心。
在黑木崖、在日月神教、在五岳剑派之间,张松清与李竹瑶的出现,并非是为了称霸江湖、颐气指使,而是他们要在这腥风血雨中,点亮江湖一丝清明。
话说五年前,弘治十五年(1502年),华山派掌门岳不群于祖师密室中发现半部《葵花宝典》残卷,字迹斑驳,内容残缺,然其中所载“欲练此功,引刀自宫”八字赫然在目,令人不寒而栗……
消息泄露,震动江湖。
日月神教十长老闻讯震怒:“此书原属我教至宝,当年被华山窃取,岂容再藏?”
于是,神教十位长老亲率精锐夜袭华山,华山也派出十位长老,凭借地势与五岳联防布阵,阵法勉强抵御,血战三昼夜。
终因神教阴毒,寡不敌众,华山派十位长老尽数被灭,宝典落入神教手中……
然而,五岳剑派岂肯善罢甘休?
弘治十六年(1503年)春,五岳剑派在衡山脚下设伏,以毒烟迷魂,断魂钉偷袭,重创神教十长老一行。七人当场殒命,三人重伤遁走,其中一人带走半部残卷。
此役之后,五岳剑派洋洋得意,宣称“诛灭魔头,匡扶正道”,更在各派门墙张贴檄文,污蔑神教“嗜血成性,图谋天下”。
殊不知,仇恨的种子已然深种。
神教幸存的三位长老,自此闭关苦研。
五年过去,正德三年(1508年),三位长老终于参透《葵花宝典》中的逆练之法——不必自宫,亦可运转真气逆行经脉,激发潜能。他们将其命名为《反照诀》,并传于神教新一代弟子……
正德五年(1510年),时机成熟,重组后的神教新十长老再度出征五岳剑派,誓要洗刷衡山前耻。
这日,大雪封山,华山千尺幢,冰冷风寒,到处一片银装素裹……
“你真要随我同行?”李竹瑶侧目问道,“此去凶险万分,非比寻常切磋论武。”
张松清微微一笑:“若能劝双方罢手,免生无谓杀戮,纵入刀山火海,我也愿往。况且……”他顿了顿,“你查的是你父母死因真相,我护的是苍生人命。目标不同,方向却一致。而且,多一个人,总是好些。”
李竹瑶默然片刻,终轻声道:“谢谢!”
晨钟未响,警锣骤起……
“敌袭!神教来犯!”
只见华山山道之上,百余名黑衣劲装之人踏雪而来,旗帜猎猎,上书“日月同辉,光照九州。”为首者乃日月神教新任执法长老厉沧海,身后紧随者,正是李竹瑶。
她一袭玄裙,腰佩短剑,面容清冷如霜。身旁一名年轻男子缓步而行,白衣胜雪,目光温润,正是张松清。
此时,华山派已集结全派之力,联合泰山、恒山、嵩山、衡山四派援军,布下“五岳归宗大阵”,欲将神教众人,尽数歼灭于雪峰绝顶之下……
大战爆发……
刀剑光如电,指掌风裂石。神教弟子悍不畏死,以诡异身法穿插阵型之中;五岳联军则以正统剑法结阵防守,步步为营。
一时之间,血染白雪,哀嚎遍野……
张松清立于崖边,目睹惨状,心头沉重。他本欲上前调解,却被一名嵩山弟子误认为是神教高手,挺剑直刺咽喉。
他不得已施展乾坤大挪移,轻轻一拨,那人长剑便脱手飞出,人跌倒在雪地。
“我不是敌人!”张松清朗声道,“诸位听我一言!今日之战,究竟为何?不过一本残破秘籍,值得如此多人以命相搏吗?”
“住口!”泰山掌门怒喝,“魔教妖人勾结外人,妄图扰乱我军心!给我拿下!”
刹那间,十余柄长剑齐指张松清……
一道清越的女声划破战云:“住手!”
众人回头,只见一少女跃上巨岩,手中高举着一卷泛黄的帛书——原来是李竹瑶。
“这是我娘临终前所绘的图谱,记录了当年衡山夜袭始末!”她声音清亮,穿透风雪,“你们可知在衡山那晚是谁先动的手?是华山派先伏击的神教十大长老,抢走了原本属于神教的宝典!你们口中所谓的‘正道’,不过是掩盖‘贪婪’的遮羞布而已!”
全场寂静——
张松清接过帛书细看,果然图文并茂,详述当年神教十长老携半部《葵花宝典》与五岳剑派交换另外半部,却被五岳剑派在衡山脚下设伏,神教七人殒命,三人重伤(其中一人带走部分残卷)。
图末更有数行小字:宝典原出自波斯明教总坛,南宋时期传入中原明教,后因江湖纷争抢夺为若干页。任我行仅凭残页练习,终至走火入魔……东方不败更是曲解含义,引刀自宫,终至不男不女……若后人得见,切勿再用此残页,以免继续酿成大祸。
张松清抬头,环视诸人:“各位前辈,《葵花宝典》本属明教之物,这江湖纷争多少因一本虚无缥缈的武功秘籍而起?可曾想过,真正该练的不是武功内功心法,而是仁爱宽容之心?昔日倚天剑屠龙刀六派纷争,死了多少人?然终收归于吾先祖张无忌。”
衡山派一位老尼缓缓开口:“若此事属实……当年衡山一战,我们确实有误会。”
“误会?”日月神教新任执法长老厉沧海冷笑,“那十年前你们用巨石封洞,活活困死我十位长老,连尸骨都未曾收睑!你说这也是叫误会?”
“那是五派共议之策!”一名恒山弟子吼道,“你们屠戮无辜,罪有应得!”
“够了!”李竹瑶猛然拔剑,剑尖指向天空,“若人人都执迷于结仇复仇,这江湖将永无宁日!我父母均死于那场夺书混战,我本可恨尽五岳、恨尽神教之人,但我选择潜伏于神教,只为查明真相,而非复仇滥杀……你们是想继续打着‘正义’的旗号杀人,还是马上放下屠刀化解‘仇怨’?”
风雪渐歇,旭日初升,金光洒落山巅。
张松清上前一步,朗声道:“我愿作公证人,从今日起,日月神教与五岳剑派缔结停战盟约:一、互不侵犯;二、共享武学典籍(除禁术外);三、设立‘江湖仲裁庭’,由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及其他中立方代表组成,裁决江湖重大纷争,免得争个你死我活。冤冤相报,何时能了?”
众人面面相觑……
良久,衡山派老尼双掌合十道:“老衲愿签。”
紧接着,恒山派掌门点头:“我附议。”
华山派教主岳不群面色铁青,良久……终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若真能止戈为武,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
唯有嵩山派与泰山派仍持异议,但在大势之下,也不得不暂且妥协。
战事平息,尸体收敛,残卷交由仲裁庭,封存于武当,严禁任何人修习《葵花宝典》全文。
数月后,洛阳城外,白马寺旁。
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之女任盈盈与日月神教光明左使向问天并肩而立,望着远处正在放风筝的一对少年男女——
正是张松清与李竹瑶。
“你说,他们两个少年,真的能让江湖变好吗?”向问天轻声问。
任盈盈微笑:“也许不能彻底改变,但至少播下了好的种子。张松清以德服人,不动干戈而解千仇;李竹瑶追索真相,不陷私怨而求公义。他们不像我们这一代人,被仇恨裹挟着前行。他们是新时代的希望。”
向问天点头:“当年我追随任教主,以为唯有强权才能立足江湖。如今才明白,真正的力量,不在刀剑,而在人心。”
远处,张松清帮李竹瑶调□□筝线轴,笑道:“你看,它飞得多高。”
李竹瑶仰头望着蓝天,眼中仿佛看到星光闪烁:“像我们小时候梦见的那样。”
“是啊。”张松清温柔地说,“只要风还在吹,希望就像风筝一样不会坠落。”
又十年。
正德十五年(1520年)。
江湖传言,日月神教《反照诀》并未失传,而是被悄悄改编为一门疗伤导引之术,流传于民间医馆之间,救人无数。
而日月神教那面曾象征着征服与野心的“日月旗”,如今飘扬在各大城镇的义仓门前,成为赈灾济贫的标志。
至于张松清与李竹瑶,有人说他们在西域创立了一所“明心书院”,专收孤儿流浪儿,授以文武之道,教导他们明辨是非、守正不阿。每逢中秋月圆之夜,总有人看见一对身影立于高山之巅,静观万家灯火,仿佛守护着这片历经战火却又生生不息的江湖。
原来,所谓争斗,从来不只是刀光剑影的拼杀,更是信念与选择的较量。
张松清——以仁爱化解仇恨,以宽恕替代报复,他是乱世中的灯塔,照亮着迷途者的归路;李竹瑶——以坚韧追寻真相,以清醒对抗偏见,她是暗夜里的星辰,唤醒了沉睡者的良知。
他们和解了日月神教与五岳教派,不曾执掌教主之位,不曾号令群雄,但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让日月神教从一个充满血腥与崇拜的组织,逐渐走向自我反省与社会担当,也让整个江湖,在一次次血的教训后,开始思考何为真正的“正道”。
江湖未远,恩怨难消……但只要有这样的人存在,明心之火便不会彻底熄灭。
正如古言:“侠之大者,合和为安。”
而今看来,侠之深远,亦在于化干戈为玉帛,转戾气为祥和。
当最后一缕硝烟散尽,青山依旧,江水长流……那曾经被称为“百年魔教”的日月神教,终于在时间与人性的洗礼下,寻回了自己的灵魂。而这一切,只始于两个不愿随波逐流的年轻人一次勇敢的同行。
第四节神教新生
江湖风雨,百年兴亡。
自北宋以来,武林纷争不息,门派林立……然其中最富传奇、最令人敬畏者,莫过于那黑木崖上高悬“日月齐照”巨幡的日月神教。此教起于乱世,盛于权谋,衰于人心,复又因奇才再起,因群压再衰。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而贯穿其间者,非止刀光剑影,更有情义与野心的交锋,正邪之间的模糊界限,以及命运对众生无情的拨弄。
时维明朝中期,天下动荡,群雄并起。
日月神教蛰伏多年,却在东方不败执掌之后骤然崛起。他以《葵花宝典》残卷练就绝世武功,身法如鬼魅,苦练十二绣女,绣花针秒取人命于无形。
其座下杨莲亭虽无高深武艺,却凭忠心与胆魄执掌教务,号令四方臣属帮派。
一时之间,“日月神教,战无不胜”的口号,响彻江湖……
然而,这辉煌的背后,却是暗流汹涌。
前任教主任我行被囚西湖梅庄地底黑牢,音讯全无;光明左使向问天隐姓埋名,游走江湖;圣姑任盈盈则借绿竹巷为据点,暗中联络旧部,静待时机。
就在这一片压抑之中,两位翩翩少年悄然踏入暗流漩涡——张松清与李竹瑶。
他们并非神教和五岳之人,却因机缘际会,在这场权力更迭、江湖重组的大戏中,扮演了不可忽视的正面角色。
张松清为张无忌第六代嫡孙传人,纯良仁厚,不通权术,不恋官位。张家世代以教堂、武馆、医堂为生,救苦救难,百姓感恩,朝廷释怀,喜欢抱打不平,化干戈为玉帛,世代显露出化解纷争的天赋。
正德五年(1510年),张松清主动前往黑木崖外百丈坪,欲劝说各方罢斗。
那一夜,雪落无声。
张松清独坐黑木崖松石下,对日月神教左使向问天和任我行女儿任盈盈道:“你们皆为武林翘楚,何苦为一‘教主’‘宝典’之名,让万千弟子和长老血染山河?任前辈固有雄图大略,然东方不败亦非常人,互相杀戮,换不来统一,唯有宽恕,方可太平。”
向问天冷笑道:“小子,你可知十年前五岳剑派联手武当、峨眉、少林等派用巨石封洞,活活困死我十位长老?后来又在衡山灭我七大长老?此等大仇,我岂能不报?”
张松清起身,目光清澈如水:“正因为死过太多人,才更不该再添新冤。吸星大法虽强,却伤己七分;葵花宝典虽精,终使人失本性。武功越高,越应慎用。否则,纵统一江湖,也不过是一座白骨堆成的江山!”
任盈盈默然良久,轻声道:“宽恕?放下?你说得倒是容易。我父亲被东方不败用玄铁链锁住困在梅庄地牢十年,每日生不如死……此仇不报,我如何甘心?”
张松清正色道:“我先祖父张无忌,从小父母被奸人所害,又中玄冥毒掌,再遭太祖算计,一生背负着太多的仇怨,可他却从未报仇,从未怀恨,从未枉杀,还与五朝皇帝和好,终大业有成,年活百岁,世人敬仰……我母亲临终前亦曾言:‘恨意如毒,饮之者先亡。’若您以复仇立教,将来您的弟子也会如此行事,如此下去,世世代代,恩怨不断。不如放下屠刀,以德服人,重建神教纲纪,使其不再为祸于江湖。”
那一晚,风雪渐歇。
向问天愤愤不平,拂袖而去……
但三日后,他可能想通了,带回消息:愿助任盈盈先救出她父亲,但不急于找东方不败和五岳剑派报仇。
张松清未动一刀一枪,仅凭一席话,便将即将爆发的多方血战复仇延缓,为和平争取了时间。他的存在,如一道清泉流入浑浊江河,涤荡人心戾气,唤醒人心良知。
李竹瑶乃李素衣之后,武当山传人,自幼随母在峨眉山下习医练武,后又拜师武当,受张念芷亲授,精通经脉调理、解毒疗伤之术。她早闻神教教主任我行被东方不败关押于梅庄地牢,又因多年囚禁导致经脉逆乱,心火郁结,遂乔装成教中婢女,混入梅庄……很快,她便投其所好,用“特殊手段”打通了梅庄地牢的四大看守。
她见黄钟公沉迷音律,便以琴理喻其病机;见黑白子痴迷棋局,便以“活眼”比作生机;见秃笔翁嗜酒如命,便借药酒调和其脾;见丹青生好画山水,便绘《归元图》暗示人体气血流转。
四人渐渐对她放下了戒备……
某夜,她终于潜入地牢,见任我行蜷缩墙角,面色灰败,气息微弱。
“你是谁?”任我行沙哑开口,人都快死了,眼中仍存桀骜。
“晚辈李竹瑶,来为您续命。”
她取出银针,施以“九转还阳针法”,又给他喂下特制丹药“清虚凝露丸”。
三日之后,任我行竟能站起行走。
他盯着少女:“你为何救我?我不信世间有无缘无故的好人。”
李竹瑶淡淡一笑:“因为我见过太多因权力癫狂的人。您若死去,不过是多一个悲剧。若您重生,或可改写神教命运。我不求您回报,只愿江湖少些杀戮。”
任我行久久不语,终叹曰:“昔年我称霸江湖,视众生如草芥。今日却被一小女子点醒……可悲……可敬!”
李竹瑶不仅救活了任我行的身体,更为其注入一丝人性的微光。她以医术为桥,连接仇恨与救赎,是黑暗中最温柔的烛火。
李竹瑶得知东方不败修习《葵花宝典》后性情大变,不男不女,人鬼不分,且神教内部因杨莲亭专权而分裂,便决意查明宝典真相。她化名“素衣客”,混入五仙教(原五毒教),从古籍残卷中发现线索:红叶禅师焚毁宝典前,曾留下一句偈语——“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不若归心,大道自通。”
她又走访华山废墟,在断碑残垣间寻得岳肃、蔡子峰手抄笔记,发现二人所记内容矛盾重重,实为误解所致。真正《葵花宝典》内容并非必须自宫,而是强调男人要“断欲清心”方可驾驭至刚至阳的内力。
她连夜写下《葵花辨伪录》,托神教绿竹翁转交给任盈盈,并附言:“宝典本无错,错在误解与人心贪婪。若强行修炼,反受其噬,气终精毁。请以此文昭告天下,勿再使人误入歧途。”
《葵花辨伪录》一出,江湖震动。
许多原本觊觎宝典之人,纷纷放弃。
就连东方不败读罢,也在密室中喃喃:“原来是我错了?我不是为了获得神功才割舍□□,而是因为迷信和执念太深!”
李竹瑶以智慧、勤奋、钱财拨开百年迷雾,阻止更多人为虚妄武功而自残身心。
她不动干戈,却瓦解了日月神教最危险的思想根基。
张松清乃张无忌后裔,年方十八,聪慧过人,尤擅兵法谋略。
他见神教内斗将启,恐酿成大规模厮杀,遂主动投奔向问天帐下,献计曰:“东方不败武功盖世,毒针诡异,硬拼必败。然其情系杨莲亭,可用‘声东击西’之策。主力佯攻正殿,另遣轻功高手绕后,擒拿杨莲亭,使东方不败分神,则破绽可寻。”
向问天不信:“区区少年,安知战阵?”
张松清取沙盘布势,推演三遍,皆成胜局。他更指出:“黑木崖地形险要,只有一条铁索可入,但我知后山有一条采药小径,鲜有人知。若由熟悉山势之人引领,便可直插神教核心。熟悉此山势之人,正是曾为采药童子的平一指。”
向问天大惊,反复推敲考虑……
最后觉得可行,终纳张松清之策。
正德五年(1510年)。
决战之日,风雷大作。
华山高徒令狐冲率众强攻正殿,剑气纵横;向问天与童百熊侧面牵制;而张松清则亲率绿竹翁、黄河老祖等人随平一指沿采药小径潜行至后山,突袭杨莲亭所在别院。
当杨莲亭被擒、绑于庭前柱上时,东方不败正在黑木崖上与任我行激战……
忽闻爱人大叫,东方不败蓦然回首,手中绣花针微微一顿……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令狐冲长剑疾刺,向问天刀光横扫,任我行吸星大法全力催动,三大高手合力,终将‘魔头’东方不败重创倒地……
杨莲亭与东方不败双双被擒。
东方不败望着杨莲亭,嘴角竟浮现笑意:“亲爱的,你疼吗?”杨莲亭摇头:“只要教主不分神,我便不疼。”东方不败仰天长笑:“我练功成魔,世人皆骂我疯癫。可唯有你,始终在我身边。值了……值了!”
东方不败又望向张松清,眼神清明了一瞬:“张少侠,若早遇你这般英雄,或许,我东方不败……不必走上这条不归路。”
他突然挣脱三人之手,缓缓起身,走向崖边,取出一枚金色绣针,插入自己心口,轻声道:“日月交替,轮回不止。我东方不败……该退了。”
言罢纵身跃下,身影消失在云海之中。
任我行虽胜,却已神志不清,沦为半疯之人,在黑木崖上游荡。
时而大笑……时而痛哭……时而发呆。
张松清找到了解药,治好了任我行。
正德六年(1511年),狂妄的任我行在华山朝阳峰被五岳剑派所杀,东方不败留下的残余势力瓦解,日月神教走向灭亡。
正德九年(1514年),任盈盈继任残破的日月神教教主,幻想着东山再起……
张松清立于黑木崖顶,望着漫天飞雪,对日月神教残余教众高声道:“日月神教几百年来起起落落,血雨腥风,如今势力不再,我们当领悟这一次又一次血的教训。若有一天,江湖不再需要你们这样冤冤相报的厮杀,才是真正的武林太平。”
他年龄虽少,声音却铿锵有力,以足智多谋和爱管闲事,终结了一场武林浩劫。
他不愧是张无忌的后代,是未来的希望,象征着新一代武林人摒弃暴力、追求理性与新秩序的理想之路——
仇恨——换不来平安!
杀戮——换不来心安!
屋内,众人齐聚,商议神教的未来。
有人提议重修《吸星大法》,作为镇教神功。任盈盈冷笑道:“此功虽强,然吸取他人内力,终究损阴德,且易遭反噬。我父亲当年便是因此法走火入魔,几乎疯狂。”
向问天点头:“不错。曲洋与刘正风合奏《笑傲江湖曲》时曾言:‘武功能杀人,也能救人;能成王,也能成魔。’我们不能再走‘魔杀称王’这条老路了。”
张松清起身,取出李竹瑶所著的《葵花辨伪录》,朗声道:“《葵花宝典》本为波斯佛门至理,却被误解了几百年。它是教人克制欲望,而非自残身体。真正的神功,不在武艺高深,而在身心合一。”
于是,任盈盈、令狐冲、向问天、张松清邀请李竹瑶宣布日月神教的改革方案。
李竹瑶从容不迫,宣布改革决定:
一、废除《吸星大法》《葵花宝典》邪功,改为融武当、明教、峨眉、古墓四家精髓的“太极拳剑法”“两仪归元劲“”混元一气诀”“太虚寒阳掌”等正宗武学,讲究“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以慢制快,以气驭形”;
二、日月神教从此改名为“明心教”,与五岳、武当、少林、峨眉、昆仑、全真成为江湖新的“七大正派”,共同惩恶扬善,维护武林正义,所有正派均以张无忌祖师倡导的“化干戈为玉帛,转戾气为祥和”为宗旨;
三、设立“明心武学院”,由张松清担任院长,传授“武功、武德、武心、明心”;
四、向问天担任改组后的“明心教”首任教主,任盈盈担任副教主;
五、李竹瑶担任明心教总编撰,整理历代武功章法、真义、图解,便于理解学习,同时分管明心教医疗科(疾疫、内理、外伤、骨科等);
六、令狐冲统领明心教执法堂,肃清旧弊、化解恩怨、不谋暴政、不杀无辜;
七、昔日十大长老幸存者鲍大楚、秦伟邦等人,加入明心教改革,训练新弟子;
八、如非朝廷压迫,七大正派原则上不与官府作对,也不干涉政事。
掌声雷动……
江湖——从此海晏河清……
半年后,黑木崖不再是森严堡垒,而是成了开放的明心武学圣地——谁人有奇功,都可互相切磋或学习交流。
日月神教昔日的宿敌——五岳剑派,竟首次遣徒前来交流……
陆续,全真、昆仑、峨眉、少林、武当等派,亦开始派弟子前来学习交流。
江湖传言:“日月神教不再喊那个‘日月当空,千秋万载,东方不败’了,而是改为了‘明心教’,唱起了《笑傲江湖曲》。”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这日,夕阳西下。
张松清、李竹瑶、任盈盈、令狐冲四人并肩立于黑木崖边,眺望着远方群山。
张松清感慨:“我们曾经以为的江湖是非黑即白,不是生,就是死。如今才懂,真正的江湖,是让人活——而且活得更好。”
李竹瑶微笑:“就像治病,要把人治活——而不是治死。不仅要治标,更要治本。日月神教的问题,从来不是武功高强,而是邪谋太深。一个‘神'字,带来多少神秘?多少恐惧?多少迷信?多少冤魂?”
任盈盈轻抚琴弦:“东方不败若早明白这点,或许就不会落得跳崖了。”
张松清微微动容:“就算是‘东方不败’这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老天也给了他一次新生和重新做人的机会,他跳崖后居然没有摔死……据说他后来在苗疆,还成了采药行医的‘东方先生’,真是因果轮回,善哉!”
令狐冲望着山下繁华的教坊市集,孩童嬉戏,老人对弈,拳脚袅袅,他意味深长地说:“所谓‘一统江湖’,不是征服,而是共存。日月同辉,阴阳相济,为武之大道。”
任盈盈弹起马头琴,四人再次一起高歌:“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江湖尾声:日月神教从未真正灭亡,只是——换了一种正义新生的方式。
张无忌的后人,代代薪火,朝朝拥护。
因为在他们心中,永远都种着一颗叫“善”的种子——无论明朝、清朝、民国,还是今天的中华,在哪里都会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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