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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门焚尸案 Chapter 11
两人离开混乱的山区，一批批警察涌入山区。
望着身后成群的霓虹灯，江宜抬眼看着后视镜中的刘仇，他抬起头看着一片狼藉的村庄。
他缠着纱布，看不清表情，可能是被烧焦的面容早已做不出什么表情。
“看到他们绳之以法，是什么感受？”江宜慢慢的问出这句话。
秦阳竖着耳朵，边开车边注意身后的动静。
“不知道。”他带着丧气的烟嗓在车内蔓延。
声音不大，两人废了些神才听清。
“我不知道...”那人抬起头，眼里有泪水，“我的前半生一直活在仇恨里。现在他们下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秦阳眯着眼睛，他想用红瞳看一看身后人的想法，但是现在在开车有些危险。
只能克制着自己的能力。
“秦阳...或者应该叫你墨守。”他停顿了一下：“你恨吗？”
秦阳有些愣住，恨什么？
恨孤儿院的那些恶心的人，还是恨自己的身份，还是恨他。
“恨什么？”
“自己的决定，你曾经的努力。失败了不是吗。”刘仇看上去在笑，眼里却是冰冷的。
秦阳握紧手里的方向盘：“现在我不会放过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刘仇笑了笑，用手试探性的拉了拉秦阳的安全带：“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接下来刘仇就像是疯了一样，一直不断大笑着。
他的声带应该是被严重烧伤过，笑起来像一个程序错误的尖叫娃娃。
江宜捂着耳朵，他受不了这个笑声，“冷静一下。”
他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刘仇立马停下，继续拿手试图拉扯秦阳的安全带。
“不知道，我说出我知道的。秦队还能不能当警察。”他说着，不怀好意的轻轻拿膝盖顶了顶秦阳的后座。
“年少有为呀，秦阳。”
这句话显得有些奇怪。
江宜听着也奇怪，“你们俩之前...认识。”
不会那么巧吧。
虽然是同一个孤儿院，但是毕竟也是运行时间超过20年的老地方，在一起长大什么的，也很巧了。
“认识？哈哈哈。”刘仇躺在座椅上：“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年少有为的秦队长呢？”
他干笑一声：“我只认识那个，在孤儿院苟延残喘摇尾乞怜，背负...”
“闭嘴。”秦阳突然打断。
江宜握住秦阳的肩膀，“别被影响，已经过去了。”
秦阳深吸一口气，“我问心无愧。”
刘仇笑了笑没在说话。
车辆驶进总局，重兵把守，将刘仇押进局里。
“你还挺威风，刑警副队长亲自开车，总局警员夹道欢迎。”秦阳架着他，半开玩笑的说到。
刘仇好像失去了意识，瘫软在两人手上。
江宜看着刘仇这副模样，皱了眉头，“别装蒜了，你刚才在车上不是挺能说的。”
刘仇依旧没有反应，像是真的昏迷过去。
秦阳和江宜对视一眼，两人合力将刘仇架进了审讯室。
把刘仇安顿好后，秦阳叹了口气，跑到厕所洗了把脸。
刚刚还没注意，爆炸飞扬的尘土把他弄得狼狈不堪，全身灰噗噗的。
“没事吧。”江宜从身后出来，给秦阳擦了擦脖子上的土。
秦阳则是蹲下贴在江宜的心口，听着爱人的心跳。
“我说有事，你能抱抱我吗？”秦阳说着，抬手想要拥抱。
被江宜挡开：“注意影响，这是总局。”
秦阳看着有些失落，轻轻叹了口气。
江宜见他这服摸样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踮起脚在他唇下落下一吻。
他们并不是总局的人，还有案子要整理，还有文件要上报。自然不会待多久。
至于审问的事情，应该是几个老局长和更高级的领导亲自审问。
审讯室里，刘仇根本不开口。
对付这种人局里不是没有办法，一般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选出一个代表温柔以待，感化他。
但是这招对付他显然不行。
漂亮小警花一过去就被羞辱，年轻小警察一过去刘仇就吐口水，慈祥老警察一过去刘仇就故意小声说话，等警察凑近拿牙咬人。
还又便是给他上心理压力，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罪证被掌握多少，只要慢慢施加压力他就会慢慢试探。
但是这招也显然没用。
毕竟经历那么多，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更何况他的小屋已经被炸了，他给秦阳的罪证也是他亲自过目的。
有什么证据他心里很清楚。
无奈之下，又找来了秦阳。
此时已经过去了一天，秦阳也收拾了一下自己。
“好久不见。”秦阳一脸笑意的坐在前面。旁边站着端着一碗饭的江宜。
秦阳笑脸相迎：“别饿坏身子，吃点吧。”
说着将手里的饭盒递过去。
秦阳笑的看上去很奇怪，眯着眼睛似乎在隐隐期待些什么。
刘仇试探性的打开了饭盒，里面放着是几张饼和一些类似于糊糊的食物。
看着没什么问题，但是刘仇看见这盒东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已经30个小时没有进食了，没什么东西可吐。
只是吐出了一些黄色的酸水。
他的喉咙本就被烧的不成样子，在经过反胃酸水的洗礼，更是疼痛难忍。
“说吧，早点说早点解放。”秦阳继续笑着，轻轻拿起一张饼裹着些糊糊往自己嘴里送。
他面对着摄像机，笑着证明东西没问题。
食物是没问题，但是两人心里都很清楚这个食物代表着什么。
同是孤儿院的孩子，自然是都参与过食物的制作。
或者说，有些孩子成为了这道美食。
刘仇看着面前的盒饭瑟瑟发抖，全身被烧焦的伤口隐隐作痛。
奈何被固定在审讯椅上动不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刘仇咬着牙，吐词不清晰，只能发出些呼噜噜的声音。
秦阳拍了拍手，“他们没有和你说你的可能会拥有的刑期吗？”
“死刑？”刘仇艰难的擦了擦嘴角的酸水，他的皮肤很脆弱，沾上腐蚀性液体就已经开始流血了。
秦阳笑了笑，挑起他的头：“你可以当污点罪人立功，你的遭遇也能取得谅解，坦白从宽你有机会活下去的。”
秦阳拿着手绢擦了擦他的嘴角。
刘仇面部扭曲了一下：“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江宜走进来，将他面前的饭盒拿走。
“你会有新生活，我觉得...对你这种。在监狱也不错。”江宜这句是发自内心。
他容貌尽毁，没有户口没有学历，没有生活的能力。这么多年靠着仇恨活下来。
但现在大仇得报，心中的线一崩。他就算是无罪释放也活不了多久。
监狱一个全封闭式失去自由被管制也有生产的地方，很适合他。
“我之前...当过一段时间狱警。”江宜将监狱的细节细细道来。
当然，说的只是好的一面。
刘仇的表情似乎松动了。
“你在执着什么呢？”江宜轻声说道。
秦阳则是悄悄退出审讯室。
留下江宜感化他。
“这招还真行。”单面镜后面坐着一堆局长领导。
他们透过那扇玻璃看着审讯室内部的状况。
“没有，还得看江宜。”秦阳站的很直，一脸拘束。
“那个小兄弟也不错，不过他这个小身板，当刑警是不是有些勉强？”局长说着，细细观察着江宜。
秦阳皱了皱眉头：“局长，江宜同志很尽职尽责，不想是看到的那么...弱小。”
局长干笑两声：“像你一样，第一次独闯土匪村，第二次舍身炸毒窖？”
局长摇了摇头，“行了，就进去吧，我看差不多了。”
秦阳抬头观察着内部情况，转身离开。
抱着一块蛋糕走进来审讯室。
此时的刘仇已经泪流满面，秦阳拿着一块蛋糕进去，他愣了一下。
“能磨刀要杀我的时候问过我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江宜说到，接过秦阳手里的蛋糕递给他。
刘仇定定的看着江宜，甚至都觉得他身上有圣光（其实是审讯室的灯光），因为他问他这个问题的全句是“你要死了，会很痛，想想你最爱吃的，多想想就没有那么疼了。”
秦阳在他身后笑着，他知道这件事情，这个注意就是他出的。
这种最容易被感动了。
蛋糕也有讲究，因为他贵，而且一般只能在城市里面买，他应该是从来没吃过。
秦阳赌对了，刘仇交代了很多。
多到秦阳都没想到。
可能是为了减轻罪孽，他交代了很多他查到的罪证已经对应证据。
包括秦阳很好奇的孩子去向，这些年的销路，以及和什么人对接，怎么运行。
案子结束了，但好像又更复杂了。
“看来，我们有的忙了。”秦阳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秦副队长，不现在应该是秦支队长。
江宜也破格提升，虽然还是小片警但同样值得高兴。
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案件牵扯出40年前为非作歹20年的犯罪集团。
“末世”集团，团如其名。他们处事风格主打末世。
受限于当年的技术和警力，他们一直为非作歹。
10年前突然消失，但现如今看来，只不过是低调些了。
或者是转向海外市场。
这次的案子调查出的信息很多。
‘野蔷薇’
现任集团首领。
秦阳看着有限的资料，闭上眼睛。
上面就两行字
“年龄不详，性别不详，姓名不详。
会多国外语，生性狡猾。”
很广泛的形容，和没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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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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