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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夜色沉静，南野宅别墅的灯光柔和。
墙上的钟指向凌晨一点半，万物都陷入沉睡。
忽然，一阵低低的痛吟声打破寂静。
“小樱？”
南野秀一几乎是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他打开床头灯，只见小樱的脸色发白，额头沁出薄汗。
她一手按着肚子，呼吸急促。
“秀一……我，好像，开始痛了。”
她的声音轻颤，带着隐忍。
南野秀一心头一紧，几乎是反射般伸手扶住她。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镇定下来，声音却仍有明显的颤抖。
“别怕，小樱，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他边说边俯身将小樱整个人抱起，小樱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额头贴在他颈边。
“秀一，疼……”
“我知道。”
他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安抚着她，
“你呼吸放慢，照医生教的节奏，好吗？我在这。”
南野秀一冲出卧室，脚步稳而急。
他一边走一边喊道：“管家！马上准备车子！”
楼下的灯立刻亮起，管家和司机几乎同时从房间出来。
“快，夫人要生了！车立刻开到门口！”
“是！”
空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女仆们慌忙去取早已备好的待产包，管家打开玄关门，夜风卷着焦急的气息。
南野秀一小心地将小樱抱上后座，自己也跟着坐进车里。
他让她靠在怀中，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秀一……会不会太突然了……”
“没关系，”
他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
“宝宝只是迫不及待想见我们。”
小樱的唇角微微动了动，似笑非笑地低语：
“那你可要让他知道，妈妈现在真的很痛。”
“我知道。”
他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忍一忍，很快就到医院了。”
司机一路加速前行。
车灯划破夜色，照亮前方的道路。
南野秀一低头看着怀里的小樱，
她额上的冷汗一滴滴滑落，他焦急得几乎要跟着疼。
“再坚持一下，好吗？宝贝。”
“……嗯。”
车外的风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全都变成了背景。
车厢里，只剩下他低声的安抚和她努力的呼吸声。
几分钟后，医院的灯光映入眼帘。
“到了！”
他立刻下车，抱起小樱冲向产科急诊口。
医护人员早已在门口等候，推来担架。
“南野夫人，对吧？我们已经联系好产房，请放心。”
“麻烦你们了。”南野秀一声音低沉，却不容分说地坚持道：
“我陪她进去。”
护士对视一眼，点头：“可以，但请保持冷静。”
“我很冷静。”他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四个字。
??
产房门外的灯亮起“正在分娩”。
走廊安静得只听见时钟的声音。
南野秀一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在一起，指节泛白。
从窗户透进的晨光微微亮起，他却一刻都不敢松懈。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小樱平安，他什么都不要。
那一夜，是他一生中最漫长、也最深刻的夜晚。
产房的灯光明亮刺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小樱躺在产台上，脸色苍白，额头被冷汗浸湿，指尖几乎陷进床单里。
“呼——呼——”
她努力按着医生教的节奏呼吸，却还是疼得几乎要咬破唇。
南野秀一穿着无菌服，紧握着她的手。
他低着头，满眼都是心疼。
“秀一……痛……”
她的声音哽咽，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我知道，我知道，小樱。”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哄着，声音几乎哑掉，
“呼吸、放松……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再坚持一下，好吗？”
小樱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背，几乎要破皮。
她抬头看着他，咬唇哭着嘶喊：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痛死我了——！”
“是，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南野秀一忙不迭地点头，眼眶早已红透。
“你骂我、打我都行……只要你别再这么痛……”
她气得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却因为疼痛又哭出声来。
“混蛋秀一——我再也不要了……下次都不想生了！”
“好，真的没有下次了，老婆。”
他强忍着心疼，嘴角还努力挤出一个温柔的笑，
“我们只要这一个，就够了。”
医生在旁边冷静地指挥：“很好，南野夫人，再用点力气！马上就看见宝宝了！”
“啊——！！”
小樱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喊。
南野秀一紧握着她的手，贴着她的额头低声呢喃：
“小樱，我在这，我在你身边——坚持一下，再一点点。”
时间像被无限拉长。
然后——
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划破空气。
“哇——哇——！”
那一瞬间，所有声音都静止了。
医生笑着抬起头：“出生了！是个健康的男孩！”
小樱的泪还挂在眼角，却忍不住笑出来，气息微弱却温柔无比。
“男孩……真的，是男孩……”
南野秀一的心口猛地一紧，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颤抖的吻。
“谢谢你，小樱……你太勇敢了。”
她虚弱地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还不是你害的。”
“是，是我害的。”他笑中带泪，眼眶湿透，声音颤抖，“以后我都听你的。”
护士小心地将婴儿包好，放到她怀里。
小樱低头看着那个小小的生命——粉红的脸，柔软的呼吸，细细的手指在她掌心里动了动。
“秀一……他长得像你。”
“那太好了。”南野秀一伸手抚着儿子的头，声音温柔到极致。
“希望他也能像你一样温柔。”
小樱笑着，眼神里是疲惫也是满足。
她轻声对怀里的宝宝说：
“辉一，欢迎来到这个世界……妈妈和爸爸都等你好久了。”
那一刻，南野秀一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泪水滑落。
“我爱你，小樱。
谢谢你——让我成为父亲。”
外头的黎明微亮，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为这间产房洒下一层温柔的金色光。
天微亮，医院的窗外已经泛起淡淡的橙光。
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护士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南野先生，母子都很稳定。夫人和宝宝可以移到病房休息了。”
南野秀一轻轻“嗯”了一声，仍不舍得放开小樱的手。
他低头看着她沉睡的模样，泪痕未干，却带着安稳的笑意。
怀里的小宝宝被包在柔软的婴儿毯里，睡得安静极了。
那是一张精致的小脸——
眉眼间，竟有几分与他相似的俊朗轮廓，
但那双闭着的小眼睛睫毛又长又卷，正如小樱一样温柔。
“像我。”南野秀一低声笑了笑，指尖轻轻碰了碰小家伙的小手，
“不过眼睛像你，樱。”
那一刻，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父亲”这个词的分量。
那种温热在胸口扩散开来，仿佛连世界都变得更柔软。
??
走廊里，晨曦的光线拉出长长的影子。
南野秀一站在窗边，拿出手机拨通了几个号码。
“母亲，是我。”
电话那头，南野志保利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困意。
“秀一？怎么了——”
“母亲，您当外婆了。”
短短一句话，带着他压抑不住的颤音与笑。
电话那端顿时安静了半秒，接着传来一声几乎压不住的惊喜笑声。
“真的？樱生了？！”
“嗯，母子平安。”
“哎呀天哪……那我马上过来！我得准备点礼物，这可是南野家的小孙子啊。”
“母亲不用急着赶，等早上吃完早餐再来吧。”
“我和樱都在医院，您慢点。”
挂断电话后，他又拨通了星野家的电话。
“岳父，岳母，我是秀一。”
那头的星野悠二还没完全清醒，声音沙哑：“秀一？这么早——”
“樱顺利生下来了，是个男孩。”
这次换成星野莉莉先反应过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激动：
“真的吗？！樱没事吧？”
“她很勇敢，现在在休息。”
南野秀一望着病房门的方向，语气温柔，
“我从没见过她那么坚强。”
“哎呀，我们马上过去！”莉莉的声音有点哽咽，
“这孩子……终于当妈妈了。”
星野悠二在旁边也轻轻叹息：“辛苦你了，秀一。”
“不会，”他笑着道，“是我该谢谢您们，能有她——我才算真正拥有了家。”
??
早晨九点，阳光透过病房的窗帘洒在洁白的床单上。
小樱已经醒来，靠在床头，怀里抱着婴儿。
她的气色虽然仍有点虚弱，却掩不住那份幸福。
“早安。”
南野秀一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秀一。”小樱抬头微笑，那一眼温柔得能化开所有疲惫。
“你通知家人了吗？”
“嗯，他们都在赶来的路上。”
他走到床边，俯身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
“辉一，”
他低声唤着这个名字，笑容藏不住，
“爸爸来了。”
小宝宝似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眉头微微动了动，小嘴张开轻轻“嗯”了一声。
那软糯的声音让小樱的眼角也弯了起来。
“看来他真的听得懂爸爸的声音哦。”
南野秀一笑着，眼中满是宠溺。
他坐在床边，单手轻轻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落在宝宝的小手上。
“他像我，不过这眼睛，是你。”
“嗯。”
小樱抿唇笑着，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这样刚好，一半像你，一半像我。”
“那就完美了。”
他温柔地看着他们母子，低声补了一句，
“我这一辈子，再也没有别的奢求。”
??
不久后，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南野志保利、星野悠二与星野莉莉一同走了进来。
“我的天哪——”志保利一见到小宝宝，立刻惊呼出声。
“这孩子长得跟秀一小时候一模一样！除了眼睛！”
星野莉莉笑着走过去，轻轻抚着小樱的发。
“樱，辛苦了，真是漂亮的宝宝。”
小樱笑着点头，眼角有泪光闪动。
“谢谢妈妈，谢谢大家。”
而南野秀一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他站在病床旁，手指仍握着小樱的手。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
所谓的幸福，其实就是这样简单的画面。
她、他，还有他们的孩子。
屋外的阳光愈发明亮，
新的一天，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未来，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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