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遇风辞

作者:谢卫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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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檐下的余温



      “今天谢谢你的加油条,很管用。”许惟舟说。

      “不用谢,你本来就很厉害。”叶虹说,转头看他,眼里满是温柔。

      健身中心的路灯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淡淡的光影。许惟舟看着她被灯光映得柔和的侧脸,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远处传来的笑声打断——是李阳他们在喊他。

      “许惟舟!叶虹!快走吧,再晚就赶不上吃烤串了!”李阳的声音穿透夜色,带着少年人的爽朗。

      “来了!”许惟舟应了一声,对叶虹说,“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叶虹点点头,两人并肩走出健身中心,汇入热闹的人群里。

      烤串摊的烟火气混着晚风弥漫在夜色里,大家边吃边聊,从运动会的趣事聊到即将到来的英语竞赛,再到周末要去看的文化艺术节画展,话题不断。

      “我跟你们说,昨天我爸去市场办居住证,新开业的便民服务中心贼方便,不用排队,十分钟就办好了!”王强啃着烤鸡翅,含糊不清地说。

      “真的?我妈还说要抽空去办呢,正好周末带她去。”张琪琪说。

      “顺便提醒阿姨带齐证件,我爸上次忘带身份证,白跑一趟。”王强补充道。

      陈雨低头画着速写,突然抬头说:“周末画展结束,咱们去逛新开的图书城吧?听说里面有很多外文原版书,对英语竞赛有帮助。”

      “好啊!我正想买本语法书呢!”叶虹眼睛一亮,转头看向许惟舟,“一起去?”

      “当然。”许惟舟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边缘。

      吃到快九点,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场。许惟舟送叶虹回家,路过市场门口时,值班的保安大叔笑着打招呼:“小伙子小姑娘,慢点走,最近晚上下雨多,路滑。”

      “谢谢大叔!”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走到厨具区巷口,叶虹停下脚步:“明天早自习结束,咱们去教室复习英语?”

      “好,我早点来等你。”许惟舟说。

      叶虹点点头,转身走进巷子,走了几步又回头,挥了挥手,才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天阴沉沉的,像是随时要下雨。许惟舟路过张记煎饼摊时,张大海老板抬头看了看天:“惟舟,今天可能有大雨,带把伞,别淋着。”

      “谢谢张叔。”许惟舟买了煎饼,特意绕到晨光文具店买了把折叠伞,揣在书包里。

      老槐树下,叶虹已经在等他了,手里拿着两本英语辅导资料。“早啊,我带了昨天整理的错题,一起看看?”

      “好。”许惟舟把煎饼递给她,两人并肩往学校走,空气中弥漫着雨前的潮湿气息。

      一上午的课过得很快,英语课上孙老师划了竞赛重点,数学课上赵刚老师讲了新的知识点,语文课上陈文静老师点评了作文,大家都听得很认真。

      课间时,李阳他们围在一起讨论周末的行程。“周末看完画展,咱们去吃新开的重庆小面吧?就在图书城旁边,我爸说味道特别正宗。”王浩说。

      “可以啊!我好久没吃辣了!”李阳兴奋地说。

      “我不太能吃辣,能不能点不辣的?”张琪琪皱了皱眉。

      “当然可以,老板说能做微辣、不辣。”王浩说。

      叶虹和许惟舟坐在座位上复习英语,偶尔抬头听听他们的讨论,嘴角带着笑意。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物理课,周老师刚讲完知识点,窗外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去,这雨下得也太大了!”李阳趴在窗户上,惊叹道。

      “完了,我没带伞!”王浩哀嚎起来。

      “我带了,等会儿一起走。”王强说。

      “我也带了,琪琪、陈雨、吴婷,咱们一起。”叶虹说。

      “太好了!谢谢叶虹!”吴婷松了口气。

      下课铃响了,雨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伴随着阵阵雷声。大家收拾好书包,在教室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冲出去。

      “走,一起冲!”李阳率先冲进雨里,王浩、王强、赵宇赶紧跟上,四个男生挤在两把伞下,狼狈又兴奋地往校门口跑。

      张琪琪、陈雨、吴婷跟着叶虹,许惟舟默默走到叶虹身边,把自己的伞递过去:“用我的,大一点。”

      “那你呢?”叶虹问。

      “我跟你们一起。”许惟舟说,不等她反驳,已经撑开伞,护着四人往校门口走。

      雨太大了,即使撑着伞,衣角还是很快被打湿。走到校门口,张琪琪说:“我家就在附近,先回去了,明天见!”

      “我家也不远,一起走!”陈雨和吴婷说,三人挥手告别,冲进雨幕里。

      只剩下许惟舟和叶虹,两人挤在一把伞下,慢慢往市场方向走。雨势凶猛,风裹挟着雨点斜打过来,许惟舟下意识地把伞往叶虹那边倾,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湿透了。

      “伞往你那边挪挪,你都湿了。”叶虹伸手想把伞推过去。

      “没事,我火力壮。”许惟舟笑着说,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护在怀里,“快走,前面有屋檐可以躲躲。”

      两人加快脚步,冲进市场门口一家关闭的便利店屋檐下。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淌,形成一道水帘,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两人并肩站着,胸口微微起伏,衣服湿了大半,头发上沾着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许惟舟看着叶虹沾着雨水的睫毛,像沾了晨露的蝶翼,轻轻颤动,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抱住她,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叶虹身体一僵,随即慢慢放松下来,双手轻轻抓住他的衣角。

      这个拥抱很短暂,许惟舟很快松开她,耳根泛红,不敢看她的眼睛,小声说:“雨太大了,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咱们找个地方避避吧。”

      叶虹点点头,脸颊发烫,低头看着地上的水洼,小声说:“附近好像有一家小旅馆,上次……”

      “我知道。”许惟舟打断她,声音有点沙哑,“走吧,我带你去。”

      两人重新撑起伞,小心翼翼地穿过雨幕,往那条隐蔽的小巷走去。巷子里的积水已经没过脚踝,许惟舟牵着叶虹的手,一步一步慢慢走,掌心的温度透过湿冷的布料传过来,格外安心。

      小旅馆的老板娘正坐在门口择菜,看到他们,抬头笑了笑:“小姑娘小伙子,躲雨啊?还有房间,三楼306,干净的。”

      “麻烦您了。”许惟舟付了押金,接过钥匙,牵着叶虹往楼上走。

      房间和上次的差不多,不大却很干净,一张双人床,一台旧电视,还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关上门,外面的风雨声似乎小了很多,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你先去洗澡,别感冒了。”许惟舟把毛巾递给她。

      “你也洗,你的衣服都湿了。”叶虹接过毛巾,走进卫生间。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的寒意,叶虹裹着浴巾出来时,许惟舟正坐在床边,把湿衣服拧干。看到她出来,他赶紧转过头,耳根泛红:“我去洗澡。”

      许惟舟洗完澡出来,穿着旅馆提供的干净睡衣,头发湿漉漉的。叶虹已经把两人拧干的衣服搭在椅子上,正坐在床边整理英语资料。

      “过来吹吹头发,别着凉。”叶虹拿起桌上的吹风机,示意他过来。

      许惟舟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吹风机的热风拂过头发,带着淡淡的香味,叶虹的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发丝,动作温柔。

      许惟舟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触碰,心里满是暖意。吹风机停下的瞬间,他转过身,看着她,眼神深邃。

      叶虹对上他的目光,心跳瞬间加快,慢慢闭上眼睛。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比上次更温柔,带着雨水的清冽和彼此的温度。两人慢慢倒在床上,被子滑落,窗外的雨声似乎成了背景音,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和心跳。

      夜色渐深,雨还在下,房间里的灯光温柔而暧昧。两人依偎在一起,许惟舟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叶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格外踏实。

      “明天雨停了,咱们早点回去,别让爸妈担心。”叶虹小声说。

      “嗯,我会给李阳发消息,让他帮忙打掩护。”许惟舟说,拿起手机,给李阳发了条短信:“我和叶虹被困在外面了,今晚住同学家,明天回去,帮我跟我爸妈说一声。”

      很快,李阳回复:“收到!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许惟舟放下手机,把叶虹搂得更紧了。“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嗯。”叶虹点点头,闭上眼睛,在他的怀里渐渐睡去。

      许惟舟看着她熟睡的侧脸,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也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雨终于停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叶虹先醒了,看着身边熟睡的许惟舟,脸颊发烫,轻轻起身,走进卫生间洗漱。

      许惟舟醒来时,看到叶虹正在整理衣服,阳光洒在她身上,像镀了层柔光。“醒了?”

      “嗯,该回去了。”叶虹转过身,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两人收拾好东西,退了房,走出小旅馆。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和青草的香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

      “去吃点早饭吧?”许惟舟说。

      “好。”叶虹点点头。

      两人并肩往市场方向走,路过一家刚开门的豆浆油条铺,老板笑着招呼:“早啊!刚炸好的油条,热乎的豆浆!”

      “老板,两根油条,两杯豆浆。”许惟舟说。

      两人坐在小桌旁,慢慢吃着早饭,偶尔对视一眼,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今天早自习可能赶不上了,给周老师发个消息请假吧。”叶虹说。

      “好。”许惟舟拿出手机,给周老师发了条短信,说明情况。

      吃完早饭,两人往学校走去。路过老槐树时,叶虹停下脚步:“以后……别这样了,太危险了。”

      “我知道,”许惟舟点点头,认真地说,“下次一定注意,不让你担心。”

      叶虹笑了笑,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两人继续往学校走。

      到了教室,李阳他们已经到了,看到他们,赶紧围过来。“你们昨晚没事吧?雨下得那么大!”李阳问。

      “没事,在同学家住了一晚。”许惟舟说。

      “那就好,我爸妈还问起你呢,我帮你打掩护了。”李阳说。

      “谢谢。”许惟舟点点头。

      张琪琪递给叶虹一杯热奶茶:“刚买的,暖暖身子,昨晚肯定冻坏了。”

      “谢谢琪琪。”叶虹接过奶茶,心里暖暖的。

      大家回到座位上,开始复习英语。许惟舟看着身边的叶虹,她正认真地看着辅导资料,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温柔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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