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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今天中午收容所工作人员去查看那小孩儿伤势,结果发现她在发烧,送急救路上直接整个人抽搐变异了。”
仓促的步伐交错在政务大楼,白绥脸色苍白,整个人因为剧烈的运动变得更加脆弱。
“交接第一天的报告呢。”白绥倍速看着救护车上的视频。
起先小女孩乖乖地窝在护士的怀里,双眼紧闭着皱着眉毛,嘴里时不时呢喃了几句话。
护士一边调整输液管一边安慰女孩。
呢喃的话语太小声,护士听不清就整个人俯身凑过去听。
结果小女孩突然浑身抽搐一双眼睛眼见的朝上翻,大半的眼白就这么恐怖地露了出来。
护士急忙上前急救结果手刚放上,女孩整个胸腔突然被撕扯开来,一只巨大的藤曼从血淋淋的洞里凶猛地朝上钻出,直直地朝惊呆在原地的护士冲去。
若不是一旁的医生眼疾手快发动技能直接拽断那根藤曼,护士高低至少被撕扯下一块肉!
随后整辆车陷入极大的混乱,司机仓皇地弃车而逃,行驶中的救护车直接不受控制地滑行一大段距离,在撞翻好几辆车后东倒西歪地横亘在马路中央。
随车的医生是个拟态雪豹的B级变异者,爆发力强悍,直接一把控制住女孩的四肢在第二波藤曼涌出前释放信息压制。
藤曼在女孩体内乱撞,稚嫩的惨叫让在场所有人都心中一惊。
护士反应相当迅速,从急救机里掏出针剂直接对着女孩手臂注射进去。
粉色的强制休眠针被快速推到体内,女孩和她体内的藤曼都短暂的陷入沉睡。
但那不是长久之计,噬灵菌的转换至今都是不可逆的。
也就是说这个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孩存活下去的概率为零!
“女孩现在被关在禁闭室。”高准说着十分不忍,叹了口气,“还没有醒过来,但是体内的噬灵菌已经抑制不住了,成为污染体……是迟早的事情。”
白绥垂眼掩饰眸中的沉痛,随机想到什么开口:“彼杨区那边通知了吗?”
高准顿时面色变得奇差无比,东张西望了确认周围没人注意这里迅速开口:“我最近近几天本来一直在和那边在联系商定一队出行时间,一开始还好端端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昨天我想和他们敲定申请入区通知,结果从中午开始那边就没给我任何回应了。”
白绥目光一凌:“他们一开始对一队送孩子去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彼杨区那个理事你知道的,一听你受伤恨不得自己跑来邱道区。”高准缩了缩脖子,总觉得哪里有道视线在盯着自己,“你之前说没必要瞒着彼杨理事,我就如实告诉他你也要去。
那哥们欢天喜地恨不得锣鼓喧天,一天能催我三遍进度,不存在不想接收这个孩子的可能吧。”
白绥不知道想到什么,沉声道:“你一会儿安排一下,秘密对剩余幸存者进行二次检验,看看还有没有污染的迹象,所有消息先不要公布。”
高准点头,没忍住继续跟了一句:“那去彼杨区的工作安排还要推进吗,还是先放着?”
一个污染区突然整个联区都联系不上这背后的原因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但高准心里明白白绥想去的真正原因。
其实不管是从公事层面还是私交感情,高准其实都不想白绥淌这趟浑水。
但他也知道白绥的性格,如果他要去其实没人能拦得住。
白绥垂眼敛住眸中异样神色,半晌道:“先悄摸准备着再说,之前欠彼杨区理事一个人情,如果真有事能顺手还了也行。
原定的计划是让一队走明面,现在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把我的通关申请也准备着吧,免得到时候如果出事说不清楚。”
高准顿时急了,连呸三声原地转一圈像各个方向都拜了拜:“你别说这种晦气话。”
白绥勉强笑笑,拍了拍他的肩:“无所谓,反正之后我的位置肯定交给你。”
高准跳脚:“谁爱要谁要,没见几个理事能善终得到个老死的结局的,这晦气位置谁爱做谁做。”
白绥干笑两声,摆手:“我先去看那个女孩了。”
高准点了点头,又没忍住插了一句:“怎么没见你家那位跟着啊。”
白绥顿时面露难色,没吭声摇了摇头走了。
高准不明所以,还没来的及掏手机八卦一下,后面接踵而至各种工作信息,让他大喊晦气。
白绥还没退位怎么事情就都推给我了!
*
女孩躺在冰冷的铁质台上,稚嫩的手脚被牢牢固定,双眼紧闭神色极为不安。
身上的穿着工作人员刚刚给她换好的白色棉质短T,一张笑脸惨白的吓人。
小声的啜泣回荡在空无一物的禁闭室里,小小的一团让人看着忍不住心疼。
“情况不太好。”
隔着一层防爆玻璃,医生轻声对白绥描述现在的状况。
“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完全污染了。”医生面露不忍,递出报告。
白绥迅速扫过,视线最后牢牢定格在污染度百分之九十七上。
“我记得幸存者报告上明明显示这一批幸存者身体检查都没有问题的。”
白绥皱眉,目光寒冷。
“是。”医生手指收紧,声音嘶哑:“我们也在排查原因。”
白绥吐出一口气,缓缓说:“不一定是你们的问题,不用把过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医生显然意会错了意思,面上浮现恐慌,焦躁不安地看向白绥,语速飞快:“您的意思是污染体会有进一步的提升吗?那会在哪一方面,污染速度变快还是潜伏期变长?”
生物污染带给人们的阴影太大了,即使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但经历过的人总对它产生条件反射般的草木皆兵。
白绥摇摇头,试图宽慰:“我不是那个意思……。”
医生努力平复慌张,艰难开口:“抱歉是我激动了,我们只是有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办。
白绥在心里咀嚼这三个字。
半晌开口道:“做好所有最坏情况发生的打算,我们能做的只有尽人事。”
剩余只能听天命了。
整个空间倏地陷入一片死寂。
*
明桦生偷偷窜到禁闭室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白绥一个人。
“怎么个事,全都玩忽职守就剩一个理事大人在这里坚守岗位啊。”
明桦生径直走向白绥,酸唧唧道:“那个彼杨区理事我可听到了。”
白绥将视线从屏幕上挪开,嘲笑:“那我现在还在试图联系他,你什么想法。”
说罢把手机摊开,里面赫然是理事之间独有的沟通频道。
一大片对方单向问候的末尾嵌了白绥一句:“彼杨区怎么了。”
彼杨区理事名叫韩罗,明桦生飞快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个名字,从犄角旮旯里首要翻出这个人的长相,并快速评分。
10分,满分是100的话。
完事极为放心摆摆手显示自己的大度:“没有想法,我知道你只属于我。”
说罢还矫揉造作地比了个心。
白绥无奈抚额:“你稍微正常一点,跟你呆久了有时候我真挺怕的。”
明桦生收敛动作,凑到白绥身边:“那有没有我能为你分担的。”
白绥拍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那你让中央区发一份对污染体的最新研究报告过来。”
明桦生毫不犹豫掏出手机:“没问题,你等着。”
白绥挑眉,转回身子将目光重新放回女孩身上。
医生临走前又给女孩注射了一针休眠,但短暂的平和无法抚平女孩的焦躁。
她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完全不敢看向自己的身体变化。
或许是已经意识到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女孩眼中充满了泪水,恐惧地盯着天花板。
白绥问过医生,女孩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心智远超同龄人,哪怕已经害怕的无法抑制情绪,也没有崩溃地大喊大叫。
“权限申请通过了,但是系统开放时间得需要晚上了。”明桦生顺着白绥视线看过去,双手握住白绥肩膀试图安慰,“世事无常,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
白绥点头:“我知道,只是这次污染奇怪之处太多了,我一时间理不清思绪。”
“哦对了,上午忘了问你,我跟你弟弟有什么交集吗”
白绥一阵恶寒,没忍住再次确定:“你到底从哪里判断他是圣父的。”
明桦生语塞,语气带着不确定:“前几年我的重心并不在中央区,直到上诉队收归中央我才重新回去。
我那个弟弟小时候确实很圣父,我甚至一度以为他脑子不好,谁知道现在变成这样了。
至于你跟他……我印象中是没有的。”
按照明桦生当时的男鬼贴身程度,他都说没有,那应该是真没有。
白绥微微蹙眉,继续问:“你不是说接替你父亲的位置吗,这几年你不在管理层那你在哪?”
明桦生脸上闪过不自然,踌躇了一会儿刚准备开口——
防爆玻璃里的小女孩先他一步发出声音:“哥哥。”
声音不轻不重,刚好够两人听到。
白绥迅速起身,走到对讲机边轻声说:“你感觉怎么样。”
一般来说,污染体从污染到彻底转变,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在这期间里会一点点丧失掉人类的本能。
这个过程是相当痛苦的。
噬灵菌会顺着内脏一路啃噬到外部皮肤,污染体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从内而外在发出极度的痛苦。
除了最开始能够用休眠针缓解,到后面完全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被嚼烂一样吞噬。
白绥目光悲悯,语调轻柔放缓声音:“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女孩一直没有发出回复,仿佛刚刚的那句话不是她说出的一样。
过了很久,白绥才等来第二声回应:
“哥哥,我有点害怕,你可以进来陪我一会儿吗。”
女孩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明桦生耳中,他下意识向白绥看去。
如他所料,白绥面露不忍,清浅的眸子里全是同情心软。
“她是变异体。”明桦生出声阻止,“还是谨慎一点为妙。”
此时进去绝对不是明智之举,即使对方只是一个小女孩。
白绥目光悲凉地盯着女孩,过了一会闭上眼说出的话却毫不相关:
“你有闻到什么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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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遂遂:叫叫叫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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