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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清夕,你明知朕犯梦魇,你还敢闯进来?”
被尧让这么一问,夏星辰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不想你出事啊。”
“那你就不怕朕真的杀了你?”
“怕。”夏星辰诚实地点点头:“但你岂是能被这种小毒中伤的帝王?我对你有信心!”
尧让似乎对她的回答满意至极,笑道:“很好。”
“不不不,还是你厉害。我要是有陛下你三分之一的智商,我都早就成为富翁了,哈哈哈。”夏星辰一下子便脑补自己成为富翁的梦想。
“你要遐想的话,回去遐想。”
梦想突然被尧让冷不丁地打断,她神情极为不满地说道:“你真扫兴。”说罢,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忽的说道:“对了,想来陛下你也知道今晚你中毒之事,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所以呢?”尧让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所以,我打算给陛下展示一手‘瓮中捉鳖’。”夏星辰思考片刻后,小声地开口:“此事还需要百里帮助。”
“何意?”
夏星辰凑近他的耳边低语着。下一刻,便传来帝王震惊又夹带着怒意的声音:“荒唐!”
尧让吼出来的这一声,吓得夏星辰虎躯一震:“怎......怎么个荒唐啊?”
“苏清夕,你还真是不将朕放在眼里啊?你还想要百里?”
“谨言慎行啊陛下!”夏星辰一下子就听出他曲解了她的话,连忙解释道:“我没想要百里。那是演戏给别人看的,我不找百里我能找谁?难不成找我哥哥?找林公公?我若找他们,才是荒唐吧?”
“那你不能换个法子?”
夏星辰耸了耸肩:“那陛下你说,换什么法子?什么法子能比这个好?”
“行吧,那明日入夜,你就在极咸宫等着。”尧让最终还是松了口,主要是他也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法子能比她提出来的法子实用。
一炷香后,夏星辰推开门时,被几双眼睛看得发怵:“哈喽啊!”
“小夕,你没事吧?”苏风逸走上前,仔细地观察着她有无受伤。
“我没事啊!”夏星辰指了指房内,淡淡地说道:“陛下找你们。”
“你和陛下......没有行男女之事?”墨影忽的问出口。
她这一问,包括夏星辰本人在内的几人,一一愣在了原地。
最后还是夏星辰打破了尴尬,她故意说道:“我们陛下岂是那种人!兴许是我没有魅力吧。”最后那几个字,她刻意抬高了声音,让里面的尧让听得清清楚楚。
可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她觉得甚是无趣,便说了一句现代人才能理解的“Good bye!”,随后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苏风逸等人脸上皆带着疑惑往房里走去。
“什么?”百里即刻跪了下来,信誓旦旦地说道:“陛下,恕属下难以从命!这般逾炬行为太荒唐了。”
“既然你不想去,朕便替你去。”
此话一出,除了苏风逸在憋笑着,其他人都一脸地错愕。
整个房间只剩下尧让和苏风逸时,坐在主位上的尧让终是先开了口:“你最近去民间调查清楚,民间是否有此等‘邪术’?”
“陛下,您看到了?”
“时而看到,时而又看不到。此事甚是诡异无比!”
苏风逸似乎对此事也是没有头绪:“好,臣这就命暗探调查。”
第二日入了夜后,凉亭外的夏星辰放下手中的戏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故意抬高声音对小莲说道:“小莲,你确定陛下今夜会留在御书房?”
“奴婢确定。”
“那便好。”夏星辰笑了笑道:“那人可来了?”
小莲点头:“来了,今日恃宠的可是绝佳的男子。”
“那赶紧的,你就站在门口把风啊。”
“是,娘娘。”
夏星辰走进极咸宫殿内,透过门缝,看到离去的婢女身影,她得意的自言自语:“萧诗柔,若你不来,我便考虑放过你;若你来,那可真是有来无回了。”
她转过身,看到龙榻上的男子,以为是百里不知轻重地躺在尧让的床榻上。便慌张的边跑过去边说道:“百里,你疯了?你怎么还真的躺到陛下的龙榻了。”
“你不是不知道陛下有洁癖。”夏星辰掀开帐幔,抓住那人的手臂,用力地将他拉下来:“你快下来。”
可床榻上的人非但没有下来,反倒是轻轻一使劲,便将夏星辰拉进怀里。后者意识到不对劲,立马挣脱开,正抬起手欲要赏给他一个耳光,却被那人重重地抓住了手腕。
“你放肆!”
“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眼前之人是谁?”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星辰抬头,映入眼帘的人正是尧让。她无奈的收回手,轻骂道:“你是不是有毒?为何不说话?”
尧让坐起身,笑道:“朕不是想着看看你的反应吗?万一你真对百里动了贪念,该如何是好?”
“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突然,外面传来了萧诗柔的声音:“你这贱婢,让开!陛下已命贴身太监传话,太后和本宫今夜可入极咸宫殿内搜查明妃苏清夕是否与人通奸。”
“我家娘娘不是这样的人!”殿外的小莲据理力争着。
夏星辰立马起身,将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顺势弄乱自己的头发;转过身看着尧让,小声地说道:“你快躺好。”
下一刻,殿门被推开,太后和萧诗柔看到衣衫不整的夏星辰站在龙榻旁。见此,太后生气指着夏星辰,骂道:“苏清夕,你这不知羞耻的贱人,竟敢背着皇帝与其他男子私通。”
“来人,将明妃拿下!”萧诗柔脸上得意尽显。
“放肆!”夏星辰神情严肃的看向萧诗柔,说道:“这是极咸宫,龙榻上躺着的自然是陛下;本宫再怎么愚蠢,也不会蠢到带其他男子来这极咸宫颠鸾倒凤啊。”
“陛下?龙榻上的人绝对不可能是陛下,陛下向来不宠幸嫔妃,这事后宫都知晓。”
夏星辰笑了笑,一步步朝着萧诗柔走过去:“贵妃娘娘记性真差啊,之前的梅花宴上,本宫可是真真实实的被陛下宠幸了呢,此事,贵妃娘娘不知吗?”
“什么?你和皇帝已有了肌肤之亲?”太后一脸震惊。
“是的!太后若不信,可问陛下便知。”
萧诗柔怒道:“分明就是你中药了才会爬上龙榻的;与陛下颠鸾倒凤的应当是本宫。”
此话一出,萧诗柔慌张的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这是不打自招了!
“哦?应当是你?”夏星辰笑道:“你的意思是,你分明是给陛下下了药,但不知为何,陛下竟然与本宫颠鸾倒凤?”
“本宫没有。”
夏星辰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萧诗柔,你还真当所有人是傻子不成?还是你觉得陛下是傻子?若仔细调查就会发现,你那日借着紫烟给陛下送汤时,偷偷在汤里下了药。”
“你......你胡说。”
“凑巧紫烟也有下药的行径,所以陛下和本宫才会觉得是紫烟下的药,而她也傻乎乎的替你背了黑锅。”夏星辰走到她身前,一字一句道:“那夜,你应当是在自己身上用了迷情香,可你当时在御书房内久久没等到陛下,焦躁难耐,怕是急着去‘排忧解难’去了。”
“苏清夕,你没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是真的。可眼下,你的确是与人私通!”
话音刚落,萧诗柔便凑到太后耳边低语。随后,太后便冷声下令:“来人,将明妃拉下去杖毙!”
“朕看谁敢!”尧让坐起身,缓慢掀开了帐幔。
太后和萧诗柔看到龙榻上的尧让,惊慌失措的后退了一步。萧诗柔连忙跪了下来:“臣妾......见过陛下!”
“朕还真是小瞧了后宫嫔妃的手段啊,让朕都不知不觉中了圈套。”
“陛下明察,臣妾不敢!”萧诗柔低下了头。
“皇帝,你竟然不惜放下天子身份,与一个妃子做戏给哀家看?”太后压制着要爆发的怒火。
“这是朕的寝宫,朕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哪需要刻意做戏给母后看?母后多心了。”
说罢,尧让站起身,朝着跪在地上的萧诗柔走去,而后便立在她身前,面无表情地说道:“地上太凉了些,站起来。”
萧诗柔脸上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她缓缓站起身,笑道:“陛下,臣妾......”
话刚说出口,尧让便已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那未说完的话生生掐断了:“是不是因为皇宫里给你的锦衣玉食,让你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
萧诗柔艰难地抬起手,无力地拍打着尧让的手,试图让他放过自己。
“皇帝!”
尧让抬眼看向神情焦灼的太后,语气冷淡:“朕希望母后莫要干涉过多朕的事情!”
话都说到这份上,太后只能保持着沉默......
“朕不在意你私通外男,朕在意的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来算计朕!同样的招数,两次了,你都用在朕身上。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朕动不得你这个贵妃?只是一个萧国公的养女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名门贵女?”尧让眼中透露出浓烈的鄙夷之意。
“陛......陛下,放过臣妾吧。”萧诗柔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下一刻,尧让猛地松开她,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而后,她便朝着眼前的帝王叩首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萧国公近日并无令朕不悦,朕便看在国公膝下无子女的份上,饶了你这个养女的性命。”尧让忽的将目光落在她身上:“贵妃德行有亏,不配居高位;即日起降为嫔,闭门思过,自省己身。”
“皇帝你......”
“怎么?母后有意见?”尧让神情冷漠的看向太后。
太后声音轻了些:“皇帝,你这做法是不是过分了些?”
尧让冷笑出声:“朕即便是现在要了她的命,母后您都没资格过问!再者,朕饶她一命,已经是在给萧国公薄面了。”
“臣妾叩谢圣恩!”萧诗柔的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地砖,迟迟没有抬起头。
萧诗柔是个聪明人,她心知肚明,这道圣恩已经是这位帝王最大的让步了!
“既然如此,这场闹剧便结束吧!”尧让朝着太后微微躬身道:“恭送母后。”
极咸宫的殿门被重重的关上后,尧让坐在软榻上,抬眼看向一脸不悦的夏星辰,淡淡一笑:“怎么?你对朕的做法极为不满啊?”
夏星辰走上前,语气里带着质问:“同样的事情,同样的性质,陛下你是否太过于偏袒了?”
“何意?”
“无论萧诗柔做了什么,陛下你总能一笔带过!给皇帝下药这件事,原来是一件极为不重要的事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方能彰显公平,不是吗?”
尧让紧盯着夏星辰的双眼,冷淡道:“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在质问谁?又在质疑谁?”
见夏星辰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继续道:“朕是皇帝,朕做什么决策是朕的事情,无需与谁解释。即便是哪个人犯下了滔天大罪,朕想护下的人,定能护住,自然不需要缘由。”
“对不起!是臣妾没有分寸,是臣妾多管闲事。以后陛下的事情,臣妾不会再多问!”
“你在跟朕赌气?”
夏星辰失望的笑了笑:“臣妾哪敢跟陛下赌气?陛下不在意自己的妃子与外男私通,也不在意谋害龙体,臣妾在这里扮演着跳梁小丑,是臣妾愚蠢。”
“你......”
“臣妾就不在这里惹陛下不悦了,臣妾告退!”夏星辰躬身行礼后便转过身走出了极咸宫。
夏星辰离开之后,尧让看了一眼候着的林贤,无奈道:“朕还以为她是什么聪明人,原来就是个笨蛋!”
听到这话的林贤愣了一下,不知是该附和他的话还是保持沉默,思考了一番后,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林贤,你现在怎么也不愿理会朕了?”
林贤对上他那双冷漠的双眼,语气慌张的说道:“不是啊陛下,奴才没有心悦过人,不知道怎么替陛下排忧解难。”
“这与是否有心悦过人有何干系?”
看着尧让愈发疑惑的眼神,林贤轻声解释道:“明妃娘娘方才如此生气,应当是因为陛下您偏袒其他妃子。而且......而且......”
“说清楚,磨磨唧唧做什么呢?”
“而且,明妃娘娘每次与陛下您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然忘记陛下是皇帝的身份,只是把您当作心仪之人。寻常心意相通之人,是不会有一方凌驾于另外一方之上的。”
尧让轻叹道:“可朕是皇帝!”
“在心悦之人面前,可......可适当放低身段。”林贤说这话时,声音明显愈发的小。
“林贤,朕怎么觉得你处处在替她说话啊。”
林贤诚实的点点头:“因为奴才能感觉得到,明妃娘娘是真心实意待陛下好的。况且,今晚这事,娘娘之所以不惜有损自己名声也要揪出贵妃所做之事,是为了给陛下您讨公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朕错了?”
“奴才知道陛下是因为朝野之事在静待机会,但娘娘不知情。她知道的只是想替陛下讨公道,可陛下您所说的那些话不就是在辜负娘娘的好意吗?”
尧让想了想:“那你觉得朕要赏赐她什么东西才好?”
“名贵的似乎......可行。”
“便如此吧,你去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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