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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姜恬把文具一股脑倒在桌上，翻来翻去，唯独找不到那张白色的纸。
“不是吧……”
他很确信昨晚收拾的时候已经把准考证放进去了，怎么这下突然就不见了。
姜恬拉开背包拉链又是一顿找，但意料之中的，各个层都翻完还是找不到准考证，毕竟考试袋又没破，不太可能掉出来。
他疑惑得不行，总不能是有人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把准考证从他包里抽出来了吧。
这个点去补打印也不是很来得及了。
姜恬迷茫的把链子重新拉上，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准考证还能落在哪。
难道是天意让我考不到今天第一场试吗？
陈允桥看着他对着书包翻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
“什么丢了。”
“准考证。”
姜恬把桌子上的笔捡起来，丢进考试袋里：
“奇怪了，我记得我放进来了，最近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这么多。”
拉上封口拉链，他蔫蔫地站起身：
“只能看现在能不能再去补一张了。”
“等等。”
陈允桥伸手拉住他，从背包里抽出一张准考证递过去：
“你的。”
“？”
姜恬低头看向纸面，自己的照片明晃晃印在上面，他又抬眼看向陈允桥，语气带着几分迟疑：
“你……偷我准考证？”
“想什么呢。”
陈允桥笑着抬手，捏了下他的脸，接着把准考证“啪”一声轻拍到他手上：
“我那天给你多打的一份。”
“放袋子里收好，别等下又弄不见了。”
姜恬乖乖应着，把准考证塞进考试袋里：
“哦……”
但是原本那张到底去哪了。
……
揣着满肚子的疑惑走到考场门口，姜恬把准考证递给老师，监管老师上下扫了一圈后，挥手把他放进教室。
总算是顺利进来了，至少现在是没什么问题，可以考第一场了。
姜恬在椅子上坐下，长舒了一口气，刚低头整理文具，考场门口又走进一个人。
“你这照片印得也太模糊了，下午考完赶紧去重新印一张。”
监考老师带着几分不满的声音传来，可话音刚落，就被一个男声顶了回去：
“至于这么讲究吗？”
“到底让不让考？不让考我现在就走。”
男生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赶紧进去坐好！”
老师被呛了一下，脸色沉了沉，但最终没再多说。
姜恬紧盯着身旁的空位，心里暗暗祈祷，这位暴脾气千万别坐到自己旁边。
这人讲话火气这么冲，谁知道考试的时候会做出什么行为。
上个期末考语文那会，也是一个人进来时先跟监管老师拌了两声，接着他就坐在姜恬前面抖了整整两个半小时的腿。
姜恬把桌子往后拉，他还一直往下靠，跟椅子贴在一起弄得整个桌面都在晃。
后来还是监管老师注意到了，这人才稍微收敛一点，但直到现在，姜恬还是觉得那时候的烦躁难以形容。
可惜事与愿违，门口的脚步声径直朝着他这边过来，下一秒，这个人就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姜恬暗自叹气，只能祈祷这位同学考试时别发出什么异响，他悄悄往旁边瞟了一眼。
“不是吧……”
视线刚落过去，他就在心里暗自哀嚎。
“怎么感觉更倒霉了……”
“这人怎么是江余啊，还坐我旁边。”
不知道是感冒了还是别的原因，江余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姜恬刚刚乍一下听过去，根本就认不出来是他。
在他印象里，江余的声音虽说算不上特别出众，但也是明亮利落的，可就刚刚在门口跟老师顶嘴的声音，听起来简直就像公鸭在嚎叫一样，沙哑不说，还刺耳。
感冒能严重到这种程度吗？
姜恬在心里嘀咕了两句，坐直了身体，索性就装作没看见，不管他旁边坐的是谁，眼下还是专心应付考试比较重要。
江余把考试袋随手甩到桌面上坐下，抬头想先环顾一下考场。
这个月考他也是早有准备。
想要提升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好感度，成绩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一环，而转学以来的第一次月考便是他展现自己的一次绝佳时机。
他已经提前向系统预订好了盗窃考场中某一个人答案的道具，功能是能将被“借鉴”人的答案展示在他面前，现在只需要他提前在心里物色好要抄袭的对象。
就在今天早上，江余还特地早起，想着刚起床记忆力好，他命令系统把上次考试排名的各个人像按分数顺序排列，准备在考场上挑选出成绩最高的来“借鉴”。
毕竟这个攻略背景还是在学校，一个优异的成绩能够极大的提高他的各项属性。
此刻他只需要在这个考场里找到一个名单上排位最高的……
只是他刚一转头，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满是不可置信。
？？？
不是，姜恬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把准考证挪走了吗？？
他没控制住表情，紧绷着脸，仔细回想自己当时设定的时间。
没错啊，还是特地设置在考试前一阵子把他的证挪走的啊？
他到底是怎么在短短几分钟里又弄出一张准考证的？
江余面色难看的转过头。
来不及继续疑虑了，虽然惋惜没能把姜恬拦在考场外，但挪走物品的道具也用不了几个积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写满答案的试卷来抄。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江余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名单，然后他就破防的发现，这个考场里成绩最好的人竟然是姜恬。
“呃……”
江余有些犹豫，倒不是说有多下不去手，只是单方面跟姜恬不对付这么久，现在要借用他的答案，总觉得心里说不上来的总是会有点抵触。
但由于他之前一直失败，这个道具还是加了个哑一星期嗓子的条件换来的，为了不让这个功夫白费，效果绝对要发挥到最好才行。
“铃铃铃———”
考试铃声准点响起，周围人都开始齐刷刷的做试卷。
江余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把屏幕上姜恬刚写上的答案原封不动的抄了下去。
……
一连考了三天，终于熬到最后一门科目结束，姜恬利落收好东西，脚步轻快地踏出教学楼。
“怎么样？”
陈允桥背着黑色帆布包，一早就站在路口等，见他从门口出来了，就立刻迎上前。
“挺好的。”
姜恬小跑上去拉他的手腕，说话还带着雀跃的尾音：
“我感觉应该是发挥最好的一次了，考的几乎都会。”
陈允桥考前那几天帮他划的重点全都出现在了卷子上，考的时候简直像把题目提前做了一遍，姜恬忍不住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
“我们走快点吧，赶紧收拾完回家。”
“好。”
陈允桥应声，指尖下意识回握住他的手，脚步也跟着加快了几分。
两人一路回到教室，姜恬径直跑进办公室搬书，他的书当初放在角落，这会儿中间的空隙早被其他书堆得满满当当，挤进去都有些费劲。
“呃…”
脚下一晃，姜恬不小心碰倒了一小叠书。
一本教材“啪嗒”滑落在地，姜恬连忙弯腰想去捡，只是他抱歉的话刚到嘴边，目光就突然顿住了，书页缝隙里，明晃晃露出来一小截白色的纸边。
“？”
这张纸他三天内见了好几回，何况现在办公室里压根没人，大家都还没从考场里赶回来，如果是本人的证件，应该还没带回来才对。
就像是无意间撞破了什么，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姜恬把那张纸抽出来，上面印着的照片再熟悉不过。
“这不是我的准考证吗。”
他蹲下身，把那本教材的第一页翻开，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
江余。
“……”
姜恬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结果透着股意料之中的荒诞，甚至姜恬觉得，如果是江余的话，自己准考证凭空消失这件事，反倒莫名变得合理起来。
他随手翻了翻那叠书的第一页，无一例外写的都是江余的名字。
他若无其事地把准考证夹到其中一本练习册里。
“收完了吗。”
陈允桥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姜恬冷不防被吓了一下，差点往后栽倒。
陈允桥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拉住他：
“想什么呢，一惊一乍的。”
“你才是，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姜恬低着头把刚刚弄倒的书叠好：
“你等等我，我这堆书在最里面有点难搬。”
陈允桥看了看最里面的位置：
“你去坐着吧，我帮你搬。”
陈允桥自己的书还放着没收，姜恬连忙拦住他：
“我自己来就好，你去搬你自己的吧。”
两人正争着，刘珉抱着一踏试卷从门口走了进来，连续三天的监考结束，现在心情格外不错，刚好看到有学生在办公室收书，顺带着就问了两句：
“这次考的怎么样？感觉难不难？”
顿了顿，她又笑着补充：
“这次流程还挺正规的，刚好让你们提前演练一下。”
“是很正规。”
姜恬点点头：
“就是我准考证莫名其妙丢了，差点没进去考场。”
“准考证丢了？”
刘珉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
“是没带过来吗，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考前刚发现的。”
姜恬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摇摇头。
“好奇怪，我记得明明前一天已经把它放进书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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