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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之味（11）
“你们是谁，来做什么？”老板冷着脸问。
“我、我不再认识她。”王烁紧张得说起了瞎话——骗鬼呢，他俩一看就认识。老板眼里露出怀疑的光。
王烁僵在原地，前面是拿着壁球棍的颜涧雨，后面是黑手党大哥，哪个都不好惹。
“我今天务必要把你绑回国！”颜涧雨气势汹汹地颠着壁球棍。
王烁赶紧过去扶住她的双肩：“颜姐，我们先离开这里！这不是人待的地……”
颜涧雨把手中的壁球棍一挥，王烁吓得一低头，壁球棍就脱离了颜涧雨的手飞了出去……擦着咖啡店角落的一个人高马大的大哥的脑袋，撞在了墙上……
王烁：“……”
***
王烁和颜涧雨被绑在后厨，他们的手机都被收走了，后厨里还有三个男人，他俩进去的时候他们好像在一起做账，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谁的人？想做什么？”一个男人用意语说。
“我们……我们谁都不是，我们是路人，夏国来的游客！”王烁用磕磕绊绊的意语说。
男人冷哼一声：“我从来没见过会说意语的夏国游客，也没有游客会出现在这家咖啡店。”
糟了，越解释越可疑，这些人八成以为他们是其他帮派来闹事的。
“我是米蓝理工学院的留学生，来米蓝第四年了，所以会意语。”王烁决定实话实说，“她是夏国的明星，她很有名的，你们在网上可以搜到她的！我们真不是□□……”
“啪！”他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扇了个嘴巴，鼻血流了出来。
“你当我傻么？大明星会来这种地方？”男人说，“我再问一遍，你们来这家店到底想做什么？”
王烁绝望了，完了，彻底解释不清了。
“你别打他！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颜涧雨喊道。
王烁心说这姐姐现在倒是仗义了，问题是人家听不懂中文啊！
男人拿了块胶布把颜涧雨的嘴封上了，只能发出噪音的嘴还是永远闭上比较好。
男人又来到王烁身前，蹲下来，凑近了他的脸，试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端倪，他们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
然后他闻到了一种甜腻的果酒香气……
王烁看出了男人的异常，糟了，他每天都会习惯性地给自己喷香水，今天也不例外。
几秒钟的沉默后，王烁看着男人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
这下王烁和颜涧雨都傻眼了，王烁哇哇大叫起来，屋里的另外两个男人也疑惑地对视一眼。
其中一个男人开口：“卡尔米内，你要干什么？老板还在外面呢。”
蹲在王烁面前的男人说：“卢卡，你不觉得这个男孩细皮嫩肉的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是啊，我以前也不知道。”
两个男人又狐疑地对视一眼，名为卢卡的男人把卡尔米内推开，自己蹲在王烁面前，想看看是不是这人在搞鬼。
然后他闻到果酒香气……
不知不觉中，他解开了自己的皮带……然后又被同僚喊住了。
…………
以上过程又重复了一遍，三个男人轮流观察了王烁，现在地上有三根腰带了……
颜涧雨惊恐地看着这一切，王烁已经泪流满面……
三个男人围成一圈，低声密谋。
“这人绝对有问题。”卢卡说，“我百分之百确定我不喜欢男人。”
“难道是奸细？”卡尔米内说。
“有可能。”
“再审审他，看看他是哪个社□□来的。”
“好。”
…………
王烁和颜涧雨被他们不吃不喝地关了两天，在此期间，王烁把他和颜涧雨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一遍，虽然几个□□大哥还半信半疑，但他们对王烁说的那款香水更感兴趣。
他们从王烁身上翻出了一个小香水瓶，想用没喷过香水的颜涧雨做实验。
王烁连忙制止：“等等，你们好好看看她的脸！”
于是男人们仔细地端详起颜涧雨的脸——她是个大美女，即使没施粉黛，也风情万种……男人们不约而同把手探到了自己的裤腰……
“对吧对吧？她根本不需要香水也足够迷倒众生！”王烁赶紧打断他们的幻想。
几个人如梦初醒。
卢卡说：“没错，我们得去找个没有魅力的人做实验，马可，就你吧。”
名为马可的男人怒了：“你什么意思？”
“我们三个之中就你最不受女人欢迎。”卢卡说。
“我也不算差的好吗？外面那仨，还有老板，绝对比我更不受女人欢迎！”
“你小点声！别让老板听见！”
这时，咖啡店的风铃响起——有人进来了。
几人只好噤声。
一只手闪电般伸过来，把一块胶布贴在了王烁嘴上。
王烁屏息倾听，听脚步声，进来的人有两个，本地人是不会进这家店的，这片区域游客也很少，不知来者是何人——希望是听到了动静的居民好心帮他们报了警。
他听到了有人点单，还让老板找零钱——这两个人似乎真的只是来买咖啡的顾客，王烁的希望破灭了……然而，他又听到了他们说中文！一个口音纯正，另一个则一股“老外学中文”味儿。
原来是夏国老乡！有希望！老乡不会见死不救的！
他正在考虑如何让他们注意到自己，又听到他们和老板吵起来了。他明白了，老板以为他们和自己还有颜涧雨是一伙的。
他一瞬间爆发力气站了起来，就要往外面跑，然而又被卡尔米内一拳撂倒了，身体重重地撞击地面。
卢卡和马可瞪了卡尔米内一眼，嫌他闹出的动静过大。
“你们在那里面做什么？”——王烁听见那个口音纯正的人说。
太好了，后厨果然被他们注意到了，王烁激动得想哭。
结果……那个口音纯正的人跟老板一通掰扯，居然只是为了要回自己的钱？？？
“走吧走吧，我都饿了，回去吃饭。”——他听到那个老外口音的人说。
不！你们别走啊！来后厨看看啊！王烁在心里大喊。
他们好像真的要走了，王烁彻底绝望了……等等，他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绝望的滋味，外面好像又打起来了？？？
这一天天的太刺激了，他的心脏受不了！
突然，一个男人闯进了他的视线。
男人提着一把染成血色的刀，气势如武侠动作片中的死士，他的面容却是不符合气质的清俊，像是仙侠剧男主误入动作片拍摄现场。
他脸色很苍白，微喘着气。他好像受伤了，进来的时候明显踉跄了一下。
男人揉了揉眼睛，问他：“你是王烁？”
王烁大喜：“对！救救……”
他话还没说完，那人又冲了出去。
“……我。”
什么情况？这人连他名字都知道，竟然不是来救他的吗！
接着，门帘外面响起了“扑通扑通”的重物砸地的声音，然后那人又回来了。
那人慢悠悠地伸出手，指尖流出了淡金色的光芒。
光芒笼罩了王烁的全身，他感到脸部和脖子开始发热，像蒸了局部桑拿。
当他热得快受不了的时候，男人放下了手，脸和脖子也停止了升温。
下一刻，一个红头发、欧美人面孔的男人冲了进来，从后面一把抱住黑发男人：“你别光顾着打架，快给自己止血！——嗯？你都给他们绑好了？你这是什么夏国速度！”
黑发男人如触电般哆嗦了一下：“疼！你放开我！”
“哦哦，对不起！”红发男人慌忙松手。
“他们是王烁和颜涧雨。”黑发男人没好气地说。
“哦哦，原来他们不在家，是被黑手党绑到这儿了！”红发男人明白过来。
***
玄羲开始用帝王给自己治疗。
很快，他背后的伤口愈合了，但脸色还是很苍白——失掉的血是没办法短时间补回来的。
玄羲给吴知芬打电话：“吴女士，警察去了么？”
“他们刚来，正在勘查王烁的屋子。”吴知芬说。
“让他们来小区外面的咖啡店吧，唯一开门的那家。”玄羲说，“颜涧雨和王烁都在这里。”
“哈？！！”吴知芬震惊，“颜姐没事吧？”
“没事，她没受伤。”
“好，好，我现在就过去，天呐，玄羲老师怎么知道颜姐在哪，您是神探吗！”
“运气，运气好而已。”玄羲也不知道他的运气到底算好还是坏。
十五分钟后，吴知芬和两个警察进来了。
此刻咖啡店委实有点人挤人。吴知芬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两个警察倒是淡定地扫了一眼，然后打电话叫警局增加人手。
吴知芬冲进后厨，把颜涧雨嘴上的胶布和身上的绳子解开，两人抱着哭了一会儿。无人理会还被绑着、倒在地上的王烁——玄羲刚才把他身上的香水中的魔法结构破坏了。
玄羲把沾血的风衣和贴身卫衣脱下来，路东律找了块干净的洗碗巾，在厨房沾了水帮他把后背的血擦干净，又给他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咦？你肚子上的鳞片呢？”路东律盯着他光洁的腹部问。
路东律一句话把玄羲拉回了昨晚，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玄羲面无表情：“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的。”
“噢！”路东律恍然大悟。
玄羲嘴角微微抽搐，心说你真的悟了么，鳞片在我理智失控的时候就会出现，包含一万种情况好么不只有你想的那一种！
算了，懒得跟他解释。玄羲快速把外套的扣子扣好了。
玄羲拿起了脱下来的风衣，沉默地看着风衣背部的口子。
这件风衣是他今天去见吴知芬前买的，阿玛尼当季新款——他也被时装周的氛围感染了——两千欧元，只穿了一天就……
他可以把自己的身体修好，但衣服就没办法了，布料没有任何灵性，听不懂他的命令。
玄羲的心在滴血，感觉比刚才被捅一刀更痛。他走到一个警察面前，把风衣上的口子展示给他看：“如何让他们赔我的衣服？”
警察指了指收银柜：“Help yourself.”（请自便）
玄羲拉开收银柜，看着一柜子不超过20欧面值的零钱陷入沉思。
接着，玄羲去了后厨，拎回来一个麻袋……
路东律实在看不下去了：“算了算了，一件衣服而已，我明天送你件新的好吗？”
玄羲点点头，放弃了用麻袋装2000欧元零钱回去的计划。
警笛声。
一共来了四五辆警车，把一屋子的人拉回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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