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金丝雀GL》

　　香港国际机场 | 上午10:15

　　"CA1862次航班开始登机——"

　　广播声里，星优踮着脚给霏依整理领口。清晨的阳光下，她指尖的钻石戒指在霏依的丝质衬衫上划出细碎的光痕。

　　"姐姐，你昨晚是不是又半夜起来熬夜看文件了？"星优凑近嗅了嗅，"有咖啡味。"

　　霏依捏住她乱动的鼻尖："小侦探，你追月姐来了。"

　　星优回头，看见小曹拖着登机箱走来。素来精致的女人今天只简单扎了个马尾，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星优还是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多了枚素圈铜戒——之前好像并没有发现过这个戒指。

　　"追月姐眼睛还肿着呢..."星优凑到霏依耳边，"你说她是不是..."

　　"嘘。"霏依往她嘴里塞了颗怡口莲，"吃糖。"

　　机舱内，星优靠在舷窗边，指尖在玻璃上画着爱心。云层在脚下铺展，像极了糖罐里堆积的糖果。

　　"姐姐，"她突然转身，嘴唇几乎贴上霏依的耳垂，"我打赌追月姐和Moon绝对有问题。前天我去华晟录歌，看见Moon把追月姐送的咖啡全倒盆栽里了！"

　　霏依翻着财经杂志，头也不抬："然后呢？"

　　"然后那盆绿萝没过几天就死了。"

　　"啊？你怎么知道？"

　　"后来再去的时候我特意去看了那盆绿萝。"

　　霏依勾了勾星优的鼻尖，"你可真是够八卦的呐。"

　　星优正想继续说，前排突然传来小林的呼叫："优姐！墨菲姐之前发消息说让你去泰山或者青城山！"她把手机屏幕转过来，上面是墨菲暴躁的语音条："林星优！你是不是故意跟我对着来昂！我让你去拜道教!道教!道教!你非去拜佛教，枉费我传授你那么多道法，你居然叛变了？要拜也得去青城山、泰山呀！这些道家道场呀！佛家那群秃驴把许仙白素贞都屠了！能是什么好玩意！小心被误杀了。再说了，掌管姻缘的这些神仙可都是咱们道家的，你拜错庙了啊~。完蛋呀！我一片苦心呀！"

　　机舱里突然安静下来。星优看见前排的小曹肩膀明显僵了一下。

　　"那个..."星优干笑着转移话题，"墨菲就是迷信。菩萨慈悲，肯定都管的..."
　　霏依看着星优也是宠溺的笑了笑。

　　南京·鸡鸣寺 | 下午

　　古刹的飞檐翘角在梧桐树影间若隐若现，香火气息混着初夏的暖风扑面而来。星优攥着霏依的手腕，兴奋地指着最高处的大雄宝殿："姐姐！那里求姻缘最灵验！"

　　小曹落在最后，墨镜下的目光扫过寺门前的算命摊。摊主是个穿僧袍的老者，正对着她摇头晃脑地念："姑娘，你眉心带煞...要不要算一卦。"

　　"曹姐？"小林回头喊她，"快来呀！"

　　大雄宝殿前，星优已经跪在了蒲团上。她闭着眼的样子格外虔诚，睫毛在香火光影中颤动如蝶。霏依站在她身后，看见小姑娘偷偷把三颗怡口莲供在了香案角落。

　　"菩萨保佑，"星优小声念叨，"我和姐姐要长长久久...还有姐姐要每天开心快乐，还有姐姐要健健康康...还有..."

　　"还有你的糖罐永远装不满。"霏依在她耳边接话，吓得星优差点翻下蒲团。

　　小林有样学样地跪在旁边，嘴里念念有词。只有小曹站在檐下阴影里，手中握着手机——屏幕上是墨菲半小时前发的消息：【听说你也去拜佛了？呵。行，连你也叛变了。枉费我还给牵线搭桥，让你和Moon再续前缘，你就这么报答我？你个叛徒！哼！】

　　"追月姐！"星优突然蹦到她面前，"你真的不拜拜吗？都说佛渡正缘，说不定..."

　　"星优。"霏依拎着她的后领把人拽回来，"别闹。"

　　小曹笑了笑，举起手机屏幕："墨菲让我去泰山找碧霞元君。"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说...道家才是管姻缘的。"

　　返程时突然下起太阳雨。星优非要买寺里的姻缘手绳，排队时听见身后两个香客闲聊：

　　"刚听师父说，这雨是文殊菩萨净坛呢。"
　　"瞎说，明明是..."

　　她回头想分享这个趣闻，却看见霏依站在百年银杏树下接电话，而小曹望着远处发呆，手中捏着那枚从手上摘下的铜戒指，雨水顺着她的下颌线滴在衣领上，像一串无声的泪。

　　回程飞机上 | 傍晚

　　"所以你到底许了什么愿？"星优缠着霏依问第三遍时，舷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霏依捂住她的眼睛："说出来就不灵了。"

　　前排的小林突然惊呼："优姐！Moon姐发朋友圈了！"

　　手机屏幕上，Moon晒了张泰山的日出照，配文：【碧霞祠】。定位显示是今天。

　　星优明显感觉到身旁的小曹呼吸一滞。她悄悄戳开Moon的头像，发现对方朋友圈背景换了——是杯喝到一半的四季春，杯壁上凝着水珠。
　　"姐姐..."星优凑到霏依耳边，"我好像明白墨菲为什么让我们信道了。"

　　"嗯？"

　　"你看，"她掰着手指头数，"佛说随缘，道讲争取。缘分断了，道家神仙会帮你接回去..."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前排，"就像...嗯...某种特别厉害的红线？"

　　霏依突然捏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唇："林星优。"

　　"唔？"

　　"你的糖罐，"霏依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又要多一颗了。"
　　......

　　"姐姐。"

　　"嗯？"

　　"你说断了的缘分，真像墨菲说的那样，道家的神仙能帮忙接回去吗？"

　　"宝宝，我也没断过，我也不知道呀！，要是哪天我的断了，我去拜拜试试，就知道真假了。"

　　"呸！呸！呸！姐姐你快，呸呸呸"星优拉住霏依的手臂。

　　"呸呸呸！"

　　"可不许说这种话。"
　　.....

　　飞机穿过云层，夕阳将整个机舱染成蜜糖色。星优望着舷窗外的云海，突然想起墨菲曾经神神叨叨的话："知道为什么道家能造缘吗？因为神仙都明白——"

　　有些缘分，本就该是人为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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