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骗人!我不是高贵的白塔向导吗?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工资只有三千?

作者:上班就是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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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厌的人向她道歉,她只会直接让对方去死


      来自圣殿的质询函如同雪片向赫立厄斯大教堂飞来。
      圣殿神父之死,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人们挤在一处窃窃私语,惶恐的脸像坏掉的向日花盘,不再心无旁骛地指向太阳,“圣殿神父不是离神最近的人吗?他们不是沟通人世和神明的使者吗?怎么可能死去?”
      纵使第一时间疏散人群,封锁信息,可消息仍像长了翅膀飞向大街小巷。
      “听说了吗?女巫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了!”
      “怎么可能?太阳神厌恶着女人,女人怎么可能在白天出门?!”
      蔻拉的父亲紧闭门扉,他生了重病的女儿至今仍在卧床修养。
      蔻拉的母亲握紧变卖了大半家产才凑够钱,向教会购买的赎罪券,不安就像扑了多少粉都无法掩盖的斑点。
      在这样的大事里,一位修士的死如此的不起眼。
      可记者的嗅觉比猎犬更加灵敏。
      他在低矮的平房间穿梭,一次次拉响门扉上蝴蝶结的系带。
      从女人们含糊其辞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部分的真相——神父来到为女儿祈祷忏悔的信徒家里,面露遗憾,直言她们生病的原因是前世积累了过重的罪孽,若不及时根除,并将余生奉献给神明,就会死去,或是转变为女巫。
      为接收这些可怜的需要救赎的女孩们,女修道院应运而生。
      那片能从窗边看到教堂、对着神像祈祷的低矮房屋的真相,成变成《女修道院里上演的爱情话剧,比最热闹的伎院更放荡!》的报道,出现在翡翠日报的头版头条。
      “横陈在柔软床榻上的,是被自愿和强迫的市民阶层丽人,躺在硬板床上的是老百姓家的女儿。”
      以除罪治病为名从家人身边骗走她们,以“满足神父最放荡的欲望就是侍奉天主”洗脑她们,最后以“净化罪孽”为名将她们送上主教和神父的床。
      对于洗脑无效的女人,他们只是告知,她们家属缴纳的费用已消耗干净,若还想有果腹的食物,就要自己交费。
      首先当掉的是首饰,其次是衣服,最后为了生存,当掉的是自己。
      明码标价的小卡片是属于她们的“赎罪券”。
      她盯着透出“吃女人”意味的字句,听着路过神父“自甘堕落,蓄意勾引”的话语,忽然福至心灵。
      干脆抓着这条线,把上下游全宰了吧。
      恰在此时,诺兰推开门,薄荷绿的发丝被阳光染上金边,庄重的黑色神父服垂至脚踝,只露出玉白的面容和修长的手指。抬眸间,淡漠的学者气质和禁欲的宗教气息扑面而来。
      他和这间房子里的临时住客对上眼神,这是王雨微呆在这里的第三天,除非她自愿,否则神仙关她都要吃俩耳巴子。
      自愿被软禁,这是她展现的诚意。
      诺兰一言不发地把堆在床上的衣服收拾好,手指捻起枕边散落的黑色长发。
      在她与独角天马精神体共处一室的这段时间里,赫立厄斯区发生了十几起杀人案。
      死因堪称花样百出,有被推到护城河里溺死的,有被小刀捅入腰腹失血过多而亡的,甚至有被食物毒杀的。只要留下一件白色的披风,有目击证人声称看见“穿白衣服的女人经过”,就会被定性为“白女巫杀人案”。
      因为女性在白天不能出门,晚上宵禁同样禁止她们外出活动,所以死伤者几乎都是男性。
      白女巫造成的混乱以他未曾想到的形式扩大,而教会在增派巡逻无果后,除了增发赎罪券外再无任何举措。
      “队长,混乱发生时,我一直待在你的房间里,”王雨微踮着脚尖晃动椅子,“你的马能为我作证。”
      “是的,”他颔首,端庄圣洁的模样像出生受洗用的就是圣水,别的小孩说的第一个词是“妈妈”,而他开口就是“阿门”,“在那六个小时里,你企图骑上独角天马15次,拔它的鬃毛93次,给它套绳8次。”
      她选择性忽略后半句,“既然我已经证明了我和白女巫确实没有关系。现在该轮到你展现诚意了。”
      诺兰垂眸,视线落在修女裙摆处的凉鞋上,他比对过拓印的脚印和她的鞋码,结果完全对不上。
      此事或许真的和她无关。
      诺兰沉沉地吐出一口气,连日来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感谢你的配合,雨微向导。我为无凭无据的怀疑向你道歉。”
      王雨微不需要他的感谢也不在乎他的道歉。
      “我想要了解的是,女巫弑父案目前推进到哪个环节了,”她再次忽略诺兰的话语,“以及,被执行官带走的丽兹,现在在哪里。”

      费丽娜局促地跟着修士来到教堂地下的女巫监牢。漫长的阶梯尽头传来凝滞的水声,蜡烛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某位红衣主教曾言,“女巫如同病菌,环境越是阴暗潮湿,她们就越是活跃。”因此,每座牢房都笼着灯芯草蜡烛的烛光,戴着镣铐的女人挤在监牢里,像一捆捆干瘪漆黑的茅草。
      她的女儿抱着膝盖坐在牢房的角落,头发蓬乱,烛光在她的眼底晃动,将那双眼睛照得如同一潭死水。
      费丽娜扒着牢房的缝隙,急切地呼唤她的孩子。
      可丽兹只是木然地动了动眼睛,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像这里的所有人一样沉默地低下头去。
      恍若未闻,视若无睹,正如她母亲曾经所做的那样。
      费丽娜的脸色顷刻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握在掌心的纸条被揉得发皱,她顾不得更多,在蜡烛燃烧殆尽前夺过修士腰间的钥匙闯入牢房,将纸条塞进丽兹的手心,看着女儿枯瘦的脸,泪水夺眶而出,“妈妈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修士破口大骂,拽住她的后领往外拖行。
      可她抱紧丽兹,像抓紧将要被夺走的珍宝,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淌下,“对不起丽兹,是妈妈忽视了你,我只是...我只是太想要一个家了。”
      直到费丽娜被甩到牢房门外,丽兹始终像雕塑般保持着抱膝的姿势。
      她希望女儿能说些什么,哪怕是责怪也好。
      责怪她为什么明知这是一个酗酒嗜赌的男人,仍然一意孤行地要和他结婚。
      责怪她为什么明明感受到了异样,却像鸵鸟将头埋在沙子里装作毫无所觉。
      可丽兹只是梦呓般张了张口,声音几不可闻,“原来你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啊,妈妈。”
      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的力气被瞬间抽了个干净,被拖行的疼痛、久未合眼的疲倦全部涌了上来,变成滴在手背上的眼泪。

      执行官拉斐尔和修女娜塔来到医院,打着绷带的男人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鼾声像惊雷,干净的被褥被他躺得发黄发皱。
      娜塔微微皱眉,她尝试唤醒这位受害者,无果。
      拉斐尔直接举枪射击。
      枪响的瞬间他像个灵活的皮球从床上弹起,看着枕头上的弹痕惊得气都不敢喘。
      “我们来核实情况,”他说,“丽兹.博蒙特称当天你意欲□□她时,有一个身着白色披风的年轻女性从窗口闯入家中,持剑袭击了你,事实是否如此?”
      乔治条件反射地就想骂人,可看着他硬是吞咽了下口水,把骂声压了下去,“那个小......女人说的话哪能信,她和她妈一个样子——”
      拉斐尔用枪口顶住他的额头,“不要说多余的,回答,是或者否。”
      他咬了咬牙,“否!”
      娜塔手中的天秤忽然开始上下晃动,最后向着盛向石头的那端滑落,“诚实似金,乔治,你在撒谎。”
      拉斐尔一枪打在他的左臂上,眉眼隐隐浮出不耐,“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是!”乔治痛苦地尖叫,恨得眼白爬满血丝,却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只能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到丽兹身上,“可那个小贱人居然敢把利器对准她的父亲,她居然敢反抗我,这难道不是该死的女巫才会有的行径吗!!”
      拉斐尔将枪放入怀中,连一眼都懒得多看,“走吧。”
      “真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诺兰神父亲自过问的,”他插着兜,轻嗤道,“他甚至还专门请出了能识别谎言的神圣祭礼。直接一个当□□犯一个当女巫全部处决不就好了?弄这么多事情真是有够麻烦的。”
      娜塔看着他离去时潇洒利落却也冷酷如秋风的背影,沉默着收好了珍贵的仪器。
      侧头看向月色下高耸美丽的大教堂,她忽然觉得身体有点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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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讨厌的人向她道歉,她只会直接让对方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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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个月前 来自:浙江
    不定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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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住院,请假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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