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下岗，我靠废品成首富

　　苏鸣慧和莫远帆的事业风生水起，最喜人的还是油价暴涨。

　　办公室里的电视是用卫星接收设备来接收信号，莫远帆特别调了能接收凤凰卫视的频道。

　　莫远帆手拿遥控在调台，电视画面闪过体育、天气、少儿频道。

　　苏鸣慧抬眼望了望：“你到底想看什么？”

　　莫远帆依然在按着遥控器：“都不好看，我看看有什么好看得？”

　　“香港凤凰卫视新闻报道的国际新闻，有关伊拉克的新闻太多，你也会不会打起来。”

　　“不好说，扯来扯去那么久了。”

　　两人说话间，电视上刚好调到了凤凰卫视：

　　【2002年11月的香港，空气中混杂着海水的咸涩与都市的焦灼。在凤凰卫视大楼的一间演播室里，温度似乎比外面更高一些。

　　主持人鲁豫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她转向演播桌对面的两位嘉宾——一位是身着戎装、肩章赫赫的退役将军，另一位，则是穿着熨帖西装，眼神锐利如鹰的财经分析师，林慕云。

　　“林博士，刚才将军已经分析了军事部署的可能性。从您的专业角度看，如果，我是说如果，战争真的如预测般爆发，国际市场，尤其是原油市场，会作何反应？”鲁豫的问题，问出了此刻无数守在电视机前的投资者心中的惊雷。

　　镜头推近，给了林慕云一个特写。他面前没有厚厚的稿件，只有一杯清水。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抬眼，目光似乎穿透了演播室的镁光灯，落在了某个更遥远、更数据化的维度。

　　“鲁豫，将军，”他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们谈论的，不是一场单纯的军事冲突，而是一次对全球能源心脏的地缘政治穿刺。”

　　他身体微微前倾，这个动作让屏幕前的无数人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请允许我提供一个视角。目前，纽约商品交易所的轻质原油期货价格，已经在每桶25美元的心理关口上方徘徊。这个价格，已经包含了相当一部分的‘地区风险溢价’。但是——”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这个“但是”像一把钩子，钩住了所有听众的神经。

　　“这个溢价，是基于‘可能爆发’的预期。一旦‘可能’变成‘确定’，”林慕云的右手在空中果断地一切，“市场将不再是为风险付费，而是为‘断供’的恐慌买单。”

　　他背后的屏幕适时亮起，复杂的K线图与中东地图叠加在一起。

　　“逻辑链条非常清晰：一、战争爆发，伊拉克每日近250万桶的原油出口将瞬间从全球供应链中蒸发，这是最直接的物理冲击。二、恐慌情绪会席卷整个波斯湾地区，市场会担忧冲突是否会蔓延至沙特、科威特等其他核心产油国。三、全球航运保险费用会飙升，原油运输成本急剧增加。”

　　“这三重压力叠加，”林慕云的目光再次直视镜头，仿佛在与每一个投资者对话，“油价将不再是温和上涨。它将会经历一次……陡峭的、近乎垂直的拉升。第一阶段，突破30美元关口将毫无悬念。第二阶段，如果战事稍有不利，或者出现任何针对油田设施的破坏，35美元，甚至试探40美元的历史高位，也绝非危言耸听。”

　　他的语言没有歇斯底里，只有冷静的逻辑推演，但这比任何煽动都更令人信服，也更令人恐惧。

　　“更重要的是，”他补充道，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这种上涨不会是线性的。它会伴随着巨大的波动。每一个战报，每一次领导人讲话，都可能引发油价瞬间的暴涨或暴跌。未来的市场，将不再是投资者的乐园，而是投机者的天堂，和避险者的地狱。”

　　演播室里一片寂静。连身经百战的将军，也面色凝重地微微颔首。

　　“所以，您的结论是？”鲁豫轻声追问。

　　林慕云缓缓靠回椅背，给出了最终的判词：“基于当前所有可获知的情报与分析模型，我认为，战争爆发的概率正在超过临界点。因此，油价上涨已非‘可能性’问题，而是‘幅度’与‘速度’问题。建议所有相关方，系好安全带，准备迎接一场原油市场的风暴。”

　　《石油暗码：2002年冬的预言》信号灯熄灭，直播结束。】

　　这场直播所引发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信号切出凤凰卫视演播室的瞬间，无形的电波已携带着林慕云冷静而笃定的分析，以光速辐射向全球的金融神经末梢。

　　随后几天，国际新闻报道里时不时有报道：

　　【在纽约曼哈顿，某间彻夜不息的交易大厅，原本充斥着咖啡因和快餐气味的空气骤然紧绷。一个头发凌乱的交易员猛地推开手边的键盘，对着麦克风咆哮：“听到凤凰台那个分析师说的了吗？他不是在预测，他他妈是在宣读判决书！买进！所有账户，全力买进WTI和布伦特！快！”

　　在伦敦金丝雀码头，一家对冲基金的办公室里，基金经理迅速掐灭了雪茄，对着电话另一端的客户语速飞快：“……对，就是我们之前讨论的‘地缘政治风险对冲’策略。现在触发条件成熟了，依据是凤凰卫视刚刚的权威分析。战争溢价要转化为实质性的供应恐慌了，我们必须立刻加大原油期货的多头头寸……”

　　东京、新加坡、上海……无数双眼睛从不同的时区注视着刚刚录下或转播的画面，键盘的敲击声汇成一片急促的暴雨。图表上，那条代表纽约原油期货价格的曲线，在短暂的平静后，仿佛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开始坚定地、并且越来越陡峭地向上攀爬。

　　25.50美元、26.10美元、26.80美元……买盘如潮水般涌来，空头在强大的共识面前节节败退。每一份买入订单的背后，似乎都回响着林慕云那句“陡峭的、近乎垂直的拉升”。

　　林慕云的分析，如同一块被精准投掷入湖的石子，在全球原油市场这片深不见底的水域，激起了巨大的、不断扩散的涟漪。他不仅预言了一场风暴，他的话语本身，就成了这场风暴的第一阵狂风。

　　2002年11月的这个下午，油价在一个东方电视台的分析师口中，提前踏上了通往巅峰的、充满硝烟味的征途。而所有人都明白，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惊涛骇浪，还隐藏在海平面之下，那片名为“未来”的迷雾之中。】

　　苏鸣慧和莫远帆每天都要看凤凰卫视和国际新闻报道，油价涨跌是两人现在最关心的话题。

　　家里的电视收不到凤凰卫视，所以一到办公室，就喜欢打开电视，调到凤凰卫视。

　　【2002年岁末的香港，维多利亚港的风里已带着沁人的凉意，但凤凰卫视资讯台的演播室内，却因一场即将到来的辩论而气氛灼热。这是一档特别策划的节目，标题直白而尖锐：《十字路口的伊拉克：战与和的最终推演》。

　　主持人胡一虎坐在两位嘉宾中间，仿佛坐在天平的中轴。他的左边，是身着挺括军绿色衬衫的退役少将张召忠，目光沉毅，面前摊开的笔记本上，是密密麻麻的军事符号。他的右边，则是身着深灰色西装的国际关系学者邱震海，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透着学者的审慎。

　　“观众朋友们，今晚我们试图穿透迷雾，”胡一虎的开场白一如既往的沉稳，但语速比平时快了半分，“萨达姆的底牌，布什的决心，联合国的困境——这一切，最终会导向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还是最后一刻的外交奇迹？”

　　灯光聚焦，辩论开始。

　　张召忠将军率先亮出观点，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我们必须基于现实判断，而不是美好愿望。”他挥动手中的激光笔，指向背后大屏幕上的美军兵力部署图，“看这里，科威特、卡塔尔、迪戈加西亚……美军五个航母战斗群的战斗序列已经基本就位，空袭部队、地面部队进入攻击前的位置。这不是军事散步，这是已经拉开的弓弦！”

　　他顿了顿，环视镜头，语气不容置疑。

　　“布什政府已经将‘反恐’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绑定为国家最高战略目标，其国内政治压力需要一场明确的胜利。而萨达姆·侯赛因，”将军微微摇头，“他的生存逻辑建立在绝不示弱之上，让他完全、透明地配合核查，无异于要求他政治自杀。因此，我的判断是：战争的齿轮已经咬合，除非出现极小概率的、萨达姆的彻底投降，否则，战争必然爆发。时间点，很可能在明年一季度。一旦开打，这将是摧枯拉朽的。”

　　他的论述如重锤击鼓，每一个字都敲在“不可避免”的节拍上。仿佛已经能听到战机的呼啸。

　　紧接着，邱震海博士扶了扶眼镜，开始了他的反驳，语调平和却同样坚定：

　　“将军看到了军事的‘势’，但我请各位再看一看政治的‘局’。”他切换屏幕，显示出联合国安理会成员国的旗帜和主要国家的民意调查数据。

　　“首先，国际社会远未达成共识。法、德、俄等关键大国明确反对未经授权动武，这在安理会设置了巨大的障碍。其次，”他指向民意数据，“全球范围，包括美国本土，反战声音空前高涨。布什政府需要权衡单边行动的长期代价。”

　　他看向张将军。

　　“军事部署也是外交筹码的一部分，是‘以压促变’的手段。萨达姆是疯子，但他不是傻子。在生死存亡的最后一刻，他有可能选择‘不完美的生存’，而非‘完美的毁灭’。核查小组仍在工作，外交窗口尚未彻底关闭。因此，我的结论是：战争并非注定。在强大的国际压力和多边框架的制约下，存在通过极高强度的外交博弈，将局势暂时冻结在‘不战不和’局面的可能性。这条路很窄，但依然存在。”

　　邱震海的论述则如绵里藏针，将“可能性”的细丝，编织成一张阻挡战争巨轮的网。

　　胡一虎适时介入，将辩论推向更深层：

　　“那么，二位，如果我们跳出‘是否发生’的二元判断，这种巨大的不确定性本身，对世界意味着什么？比如，对全球经济血管里的血液——石油？”

　　张召忠立刻回应：“若按我的判断，开战信号一旦发出，油价将不再反映供需，而是反映恐慌。突破35美元，甚至短暂触碰40美元，都不意外。这是对供应链中断的极端定价。”

　　邱震海则补充：“而若按我的推演，局势持续紧绷但未破裂，油价将在25至30美元的高位宽幅震荡。每一次‘即将开战’的传闻都会推高油价，每一次‘外交突破’的消息又会将其打压。市场将如同坐上一台由新闻标题驱动的疯狂过山车。”

　　节目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未来图景交锋中走向尾声。胡一虎总结道：“感谢二位嘉宾，为我们展现了理性分析所能抵达的两种边界。无论是将军所指的‘必然之路’，还是博士所寻的‘可能之窗’，我们都希望，和平的智慧能够最终穿透这片厚重的战争迷雾。”

　　信号灯熄灭，演播室的强光暗下。

　　张召忠和邱震海对视一眼，没有再多言，只是各自收拾着讲稿。他们都明白，他们分析的重量，早已超越了演播室。他们的声音，正化作无数封买入或卖出的指令，注入全球金融市场的血脉，在那条名为“原油价格”的曲线上，刻下了一道道充满不确定性的、惊心动魄的锯齿。】

　　而在千里之外，真正能决定油价走向的，不是演播室里的分析与推演，而是波斯湾畔，那些正在默默校准导弹坐标，与在联合国大厅里进行最后斡旋的人们。他们的选择，才是最终解开这道谜题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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