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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线
虽然是直觉，但银丹儿早就感觉钟离无颜的不对劲。拿着那样一本未命名的《魂天之章》接近叶天籁，这其中有着多么庞大的因果？
银丹儿不想管这份因果有多么庞大，她只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事。她只想让叶天籁能有足够的实力，让她在这乱世也能随心所欲幸福快乐的活着，保护所有她想保护的人，杀死所有她想杀死的人。
就像自己一般随心所欲，这是银丹儿从自己的人生中能想到的最大的幸福了。
“那，这场乌龙也是《魂天之章》导致的，这位『天算』大小姐测算失误了？”银丹儿话里带针的刺向低头不语的袁渺。
袁历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侧身将袁渺挡在身后。
“不，家妹她卜术精妙在我之上，只是……”袁历组织了一下语言，似乎这件事不太好说明白。
“这般说吧，家妹算的出两个人之间的因果线。叶天籁与家妹确实有很深的因果线相连，那份因果绝不是一面之缘。若说萍水相逢之因果如发丝粗细，夫妻之间便有如绳索。而叶天籁和家妹之间，粗如铜柱。”
银丹儿眉头皱的深了起来，问道：“什么情况下，才会有如此之深的因果线？”
“其中一人完全改写另一人的全部人生。”袁历答道。
众人之中弥漫起一股诡异的寂静，久久未被打破。
过了许久，叶天籁的思路终于跟了上来，对着低头不语的袁渺安慰道：“嗨，这也难免看错的嘛，毕竟那么粗的因果线，不要灰心啦。你还是很厉害的，真的！”
可袁渺被这般安慰两句后，反而更加红着脸把头低的更深了，整张脸都埋进垂下的发丝里看不见了。
叶天籁不解时，袁历轻咳了两声。
“其实……这般粗细的因果线，并非是家妹与叶天籁二人之间所独有，而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和叶天籁之间都有着那般粗细的因果线。”
“哈？？”众人不约而同的大惊出声。
袁历也有些尴尬的挠了挠下巴说道：“嘿……这怎么说呢，虽然得顾及家妹颜面，可有些话总得说明白的。”
“其实家妹只要多算几次，便会发现叶天籁和各位都有那般粗细的因果，只是家妹她……”
“她怎么了？”就属叶天籁最猴急，明明她这半天听的一知半解。
“她……她……唉！”袁历犹豫再三，对着叶天籁伸出手勾了勾四根手指，示意其附耳过来。
叶天籁疑惑的看了看众人，只好跟着袁历走开几步，把耳朵凑了上去。
“她看到你长成这样，别说再算几轮了，饭都没吃就去找龙叔帮忙了。走的时候……口水都甩我脸上了，简直了……”
尽管已经走远了几步，尽管说的还是很小声，但在座的几人都零星听见了几个字。没办法，这屋太安静了。
袁渺突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还猛的一拍桌子，白白嫩嫩的手指啪的一下泛红了起来。也不见她说一声疼，嗓门倒是很大，像是在掩饰尴尬。
“还有！哥哥你还未说……夫君她身上的因果……”
“哦！哦哦对！”袁历也赶紧提高了嗓门，帮着袁渺掩饰尴尬。
在众人目光重新从袁渺脸上移动到袁历脸上时，袁历提高了三分嗓音。
“因果之线这种说法比较笼统，但也不失为一种好理解的具象之法。每个人一生之中会和诸多人和事产生因果，即便是一辈子都未曾走出山村的农夫，所种出的粟米也可能为鸟雀所食，再经由鸟雀将这因果带到千里之外。”
“不过那种程度的因果若看做线，则细不可查。只算对人生足以产生变动的因果之线的话……寻常百姓身上或有数百，名震四方的大人物身上或有数万，天子身上则百万不止。这种程度便不是人力所能算，需借助《通天谱》之力。”
说罢，袁历指向小张娜。
“人之算力微小，而《通天谱》之算力近乎无穷无尽。方才为找出因果之线那般粗的缘由，使用了《周易》。而它无穷尽的算力一并得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答案。比如这孩子，虽年龄尚小，因果线却有一万五千五百之多，想来日后不是泛泛之辈。”
小张娜听到以后乐开了花，却也懂事的什么都没说。
倒是银丹儿把小张娜抱了起来，有些许得意露出，道：“那是自然，我的徒弟，哪怕只学去我的一招半式，也足矣在这江湖上扬名立万！娜娜，等你混出头了，你哥哥也有好日子咯。”
银丹儿捏了一把张娜的鼻尖，不禁让金心里嘀咕两句。
这家伙看着凶神恶煞，倒也是尊老爱幼，就是逮着中间那批不当人。
金心里嘀咕着，袁历便指了过来。
“至于你……西方的神职者，却和诸多恶魔产生了因果。你的因果也极为庞大……甚至和我，还有着不小的因果。”
“恶魔……我倒是勉强可以理解，和你？”金不解的问。
袁历也很好奇，于是闭目卜算一番，露出些微惊讶之色：“原来如此，想不到我为九原郡所授的那些星辰运行之道，竟为你所用要带往西方，推翻如此庞大的统治！你身上足以改变他人人生的因果，有足足一百四十五万余条！”
“竟然是你！”金大惊失色道：“九原郡那些行星运行的数据，是你所传授的？”
袁历点点头道：“星象亦是卜算之道，不过运行之法倒不是我所推出，乃是《周易》所记，又由袁家世代推演，终由第七十七代『天算』，卜算大家袁守诚所记。因果便是如此神妙之物，这片土地上千年前的人种下的因，最终又在将来于遥远的西方结出果。”
接着，袁历又转到银丹儿面前，只不过这次他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没敢直接指。
“至于当代的『金』，虽醉心武道，行事隐秘，生前并无过多因果。但所钻研的武学，福泽后世千秋万代，因果之线有三千万余多。”
这个结果倒是和银丹儿心中所想大差不差，没有什么出人意料也没有什么大失所望，只是淡淡的问道：“别卖关子了，天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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