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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此言一出,在场修士哗然。
傅景熹身为凌天门大师兄,出生即有剑骨,七岁时被凌天宗掌门接入宗门,如今已是九洲赫赫有名的剑修。
书中,他便是沈时凝的宿敌。
二人同为剑修,沈时凝却似总因“命运”稍逊他一分。
正因这一分,沈时凝的头衔便不得不加上一个女字——九洲第一女剑修。
但岁岁知晓,这只是被强加在沈时凝身上的命运。
“岁岁小友,你意下如何?”语雀将审判权归还给岁岁。
岁岁视线在傅景熹与楚薇身上流转片刻。
如若能将禁制转移到傅景熹身上,这一分的“命运”便能破局。
“拖油瓶。”沈时凝冷不丁开口,她颔首俯视不远处的傅景熹,语气轻蔑,“我沈时凝可不需要这一分施舍。”
“我迟早会光明正大的向全天下证明,傅景熹是我的手下败将。”
她压低的声音,恰恰好能传入傅景熹耳中。
傅景熹抬眸,对上沈时凝蔑视的目光。
那眸中没有同情,亦没有手下留情的打算,有的只是对证明自己实力的渴望。
傅景熹垂眸,仙风道骨的剑修以额抵地,姿态卑微,“顾道友,请您饶恕小师妹无礼行径。”
在场所有人视线都聚集在岁岁身上。
岁岁双手环胸,脸颊漾起梨涡,笑道,“我——偏不!”
“语雀长老,要我原谅楚薇可以,不过我给出两种和解方案。第一,我要楚薇的凤鸣剑。”
岁岁一开口,其余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任谁不知,楚薇虽有天份,可比起真正的“天之骄子”还是差太远。
她之所以修行速度飞快,全得益于凤鸣。
失去凤鸣,她恐怕修为将停滞不前。
“第二....”岁岁晃了晃手指,笑容灿烂,“我要楚薇的境界掉到炼气一阶。”
王戈眸中怒意骤然翻涌,他飞身上前,正欲出招时便被语雀的灵力同样压制得无法动弹。
“你竟敢如此对公主!”王戈咬牙切齿,脸上写满了杀意。
岁岁不以为然,“我这么对她怎么了?还是你想说’你只是差点丢了命而已,公主可是要丢了修为啊!’这种话?可笑,我没让长老把她扔到隐渊泽去喂亡灵,那都是我心怀大爱好不好?”
王戈被噎得无法反驳,只是拼命挣扎,试图逃离威压。
语雀点头,随即问道,“傅小友,凌天门掌门不在,便由你来做决定吧。”
傅景熹久久盯着地面,双拳紧握间,额上有汗水接连滴落。
半晌,他终于艰涩开口,“...我选第二种。”
“如你所愿。”语雀抬手,两道金光随之被抽离楚薇身体。
楚薇浑浊的双眸陡然恢复清明,她停下痉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楚薇惊恐的看向傅景熹,随后又紧紧拽住王戈衣袖,拼命翕动嘴唇想说些什么。
奈何她一个音都无法发出。
“这最后一道禁制会在楚小友境界回到炼气一阶时自主解除,解除前,楚小友会封声、闻、味三感。这期间,墨云宗不再留凌天门,还请诸位尽快启程赴任务之地。”语雀说罢,看向岁岁,“顾小友,掌门嘱我带你去见一人,这边请。”
岁岁经过楚薇身边时,忽然脚下一顿,随即笑道,“楚薇,逍遥宗有个叫顾时宜的,我建议你们认识一下。你俩...某种程度上还蛮像的。”
她说着,指了指自己脑袋,“我说的是这里。”
说罢,不等楚薇发怒,岁岁便蹦蹦跳跳地跟着语雀离开外殿。
许是救过岁岁两次,语雀与她并不似寻常长老与后辈那般生分。
行至回廊处,语雀忍不住询问,“小友今日与凌天门彻底撕破脸,就不怕日后麻烦?”
岁岁正为教训了楚薇而心情大好,闻言笑道,“怕什么?我有这么多靠山,他们凌天门难道还打得过风青山?”
“...小友这是...铁了心要拉风青山一门下水呀。”
“嗨呀。”岁岁满不在乎地摆手,“谁让风书亦偷摸收了我这个私生徒?更何况凌天门本就与风青山不对付,只是先前风青山碍于宗门情面,不得不忍受凌天门挑衅。现在呀...”
岁岁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可以明面上反击回去,这有什么不好的呢?修真界本就以实力为尊,何必在意那些凡尘俗礼?”
语雀望着少女神采飞扬的侧脸,忽然想起当年那个同样恣意的身影。
恍惚时,岁岁已经走在了她前头。
少女催促道,“语雀长老,走呀。你别担心啦,我不会有事的。一个小小的楚薇而已,轻松拿捏~”
语雀回过神,心头烦忧也随着少女轻快的语调一并消散。
她跟上少女的脚步,领她一路至墨云宗禁地前。
禁地外有数百道阵法加持,还有数名弟子看守,想要通过,唯有在结界前接受灵力检验方可。
语雀停在门口,对岁岁说,“你去吧。他已经被封印,不会伤到你。”
岁岁大抵猜到墨行舟想让她见的是谁了。
她穿过结界入内,霎时感到一股寒凉从脚底蔓延,叫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岁岁没再犹豫,快步往里走去。
墨云宗禁地关押着犯事的弟子、精怪等,为保安全,每人都会被关押在不同的结界中。
每道结界皆隔绝五感,唯看守弟子手持玉令方可解禁。
岁岁随着引路弟子一路向深处行去。
越往里走,寒意愈重,连呼吸都凝成白雾。
直至最深处,引路弟子掐诀解印,一道铁门缓缓开启。
里面漆黑如墨,没有半点光亮,也听不见一丝声响,好似存在于虚无的空间。
弟子吹亮壁上萤火,岁岁甫看清眼前之人。
他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
禁制之中,只剩一团模糊血肉在不断蠕动。
没有五官,没有四肢,连人形都难以辨认。
暗红的组织在结界内不断扭曲、增生,又被禁制之力生生压回原状,周而复始,发出黏腻的咕啾声。
岁岁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顾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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