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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宋宜抱着胸,装模作样的环视四周,“怎么?这司卫营有什么本殿见不得的东西吗?”
他故意顿了顿,接连抛出三个问题:“不能来?不欢迎?还是说...林将军不愿意看到本殿?”
林向安被他问得有些无措,赶忙摇头,“没有,只不过很少有人主动来司卫营,有些意外。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上一次宋宜来着司卫营,还是三个月前,为了演戏给旁人看。那时他们之间隔着层层算计,如今想来,竟已恍如隔世。
宋宜点点头,“对啊,本殿当然有事。你何时下值?”
“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那倒也快。”宋宜打了个响指,本想找个地方坐下,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可以落座的地方,只得继续站着,“等你下值,和本殿去个地方。”
“何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宋宜说得神神秘秘的,倒是让林向安越发好奇。
但没办法,宋宜不愿说,林向安也不可能围在他身边追问。
只得默默等到下值。
只是有了好奇心的加持,这半个时辰,可就真是度日如年了。
见林向安去巡营后,暮山立刻凑了过来,好奇两个字都写在脸上了:“殿下,要去哪啊?”
宋宜的视线从林向安远去的背影上收回,落到暮山这张藏不住事的脸上。
他似笑非笑的拍着暮山的肩膀,“暮山,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好奇心有点太重了呢?”
“有吗?”暮山小声嘟囔,“那还不是因为殿下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
“嗯?”听着暮山的话,宋宜尾音上扬,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
暮山见状,再一次识相的闭嘴,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问了。
见他这个样子,宋宜无奈的叹了口气,“天天就知道这一套。罢了,一会你自己先回府吧。”
“啊?”
虽说刚闭上的嘴,但还是没忍住出了声,“殿下,您最近怎么天天不带着我?您之前可不是这样的,都是让我形影不离的跟着您的。”
见暮山委屈的模样,宋宜也不忍心把话说得太重,决定编个借口糊弄一下这小孩,“马上除夕了,府上还没置办东西呢。你回去,赶紧和下人们一起准备一下。”
“殿下今年打算过除夕?”暮山听见眼前一亮,一下子抬起头,顿时来了精神。
“嗯。”
“好,我回去就看着他们置办。”
暮山高兴的根本来不及细想,整个人都跃跃欲试,“那要不我现在就去?”
“嗯,去吧。”
宋宜看着他欢快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营门外,宋宜才轻轻叹了口气。他突然想到,暮山今年也才十七岁,他这个年纪,应当最爱热闹,最盼除夕。
可惜,自己并不爱过除夕,他嫌太热闹了,所以从不愿意操办。
以前宋宜年龄小,住在宫里,暮山还能跟着沾点年气。后来他有了自己的府邸,好像暮山也就再也没过过一个像样的除夕夜。
方才看他欣喜的模样,分明是期待已久了。
“殿下?”
宋宜发愣的宋宜都没发现林向安靠近,直到林向安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下值了?”
宋宜转头看去,微微一怔。
不知何时,林向安已经换下那身轻甲,穿上一身青色常服。
“嗯。”
宋宜收敛心神,朝营门外扬扬下巴,“那就走吧。”
两人并肩步入渐沉的暮色中。积雪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雪地上并排延伸出两行长长的脚印。
宋宜刻意放缓了步子,他们穿过喧闹渐歇的主街,拐进愈发安静的巷弄。虽然一路无言,但却意外的不觉得尴尬。
跟着宋宜走出去好久,林向安才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轻声问道:“怎么没见暮山?”
“有事嘱咐他去干,先走了。”宋宜侧过头,“怎么,有他在更自在?”
“没有的事。”
林向安连忙否认,下意识地避开了那道目光。心里却是对独处不由自主的有些窃喜。
他依旧不知宋宜要带他去往何处,但此刻,他只是安静地跟着前方的身影,仿佛只要跟着,去哪里都好。
宋宜在一家看似寻常的铺子前停下脚步。木质招牌上面只简简单单写着“炊烟小馆”四字,门檐下悬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在寒风中轻轻摇曳,透出温暖的暖光。
“到了。”
林向安随之驻足,看着这间朴素得与宋宜身份格格不入的小馆,实在是没想到。
他看着眼前这间仅能容纳四五张桌子的小馆子,着实有些意外。门面朴素得甚至有些不起眼,木招牌上的漆色都已斑驳。
“殿下,这是...”
“本殿的宝藏店铺。”宋宜扬起嘴角,率先掀开厚重的棉布门帘,“虽然比不上醉仙楼的气派,但味道极好。”
一股暖意夹杂着食物香气扑面而来。
店内虽然狭小,却收拾得干干净净。靠墙的灶台上正炖着羊肉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掌柜的是个微胖的中年人,见宋宜进来,只熟稔地点头笑了笑,并不多礼,显然已是常客。
宋宜径自走向最里侧那张靠窗的桌子,很是自然地坐下,又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
林向安依言落座,目光仍带着几分新奇地打量着四周。他实在难以想象,眼前这位矜贵的九皇子,竟会是这般市井小店的常客。
这似乎有些违和。
“殿下常来?”
“偶尔。”宋宜执起桌上的粗陶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心情好,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回想着来一趟。”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林向安,“不过带人来,是头一回。”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林向安心头微微一震。
他慌忙也倒了杯茶,然后低头抿了一口茶,温热的茶水带着淡淡的茶香。
说实在的,林向安是个俗人,没什么耐心品茶,所以倒也没喝出着茶与那些名贵的茶有何不同。
“今日我生辰,”宋宜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想请你吃顿饭。”
林向安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他自然知道是宋宜生辰,只是没想到宋宜会主动来找他,甚至还请他吃饭。
“殿下想吃什么,该由我来请才是。”
“在这里,就别讲究那些虚礼了。”宋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转头朝掌柜扬声道:“老板,两份羊肉锅,多加份萝卜。再切盘酱肉,烫壶酒。”
“好嘞!”掌柜在灶台后爽快地应着。
热腾腾的羊肉锅端了上来,乳白色的汤底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带着扑鼻的香气。
宋宜熟练地夹起一筷子羊肉放进碗里,朝林向安指了指:“尝尝,这里的羊肉一点都不膻,炖得极烂,很好吃的。”
几杯温酒下肚,先前那点拘谨便在暖意中化开了。
他们聊着太安城的趣事,聊着京城的雪,气氛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林向安看着对面言笑晏晏的宋宜,觉得此刻的殿下,好像卸下了所有心防与伪装,真实得让他移不开眼。
酒至半酣,宋宜忽然放下酒杯,像是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推到林向安面前,坏笑着示意他打开。
林向安疑惑地打开,当看清里面那块布满凌乱刻痕的青玉废料时,整个人猛地一怔,耳根瞬间染上一片薄红,握着酒杯的手指都收紧了些。
宋宜撑着下巴,眼中闪着促狭的光,将那废料拿起,在他眼前晃了晃,语气带着明显的戏谑:“林向安,你这手艺,可实在不怎么行啊。”
林向安的脸更红了,几乎是有些狼狈地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殿下,你都知道了。”
“本来不知道,”宋宜指尖点着那块粗糙的玉料,“可见了这‘证据’,想不知道也难了。练了多久?当时我找你练箭那些时日,你把手弄成那样,就为了雕那块玉佩?”
被戳破心事,林向安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没多久,只是想,送殿下的生辰礼,总该特别些。”
“是挺特别的,”宋宜看着他这副模样,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傻得特别。”
这话轻飘飘地溜进林向安耳中,让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下意识想去摸酒杯,指尖碰到杯壁又缩了回来;想开口说些什么,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最后只能垂下眼,盯着桌上那道木纹出神,耳朵红的异常显眼。
宋宜半眯着眼,支着下巴,将林向安这一连串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了几分。
逗林向安,还真是件怪有意思的事。
锅里的汤渐渐见了底,酒壶也空了。
窗外,雪光映得夜色微明。林向安鼓足勇气,望向宋宜:“殿下,今日是您生辰,您...可有什么愿望?”
宋宜闻言,转头看向窗外。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洁白无瑕。
他静默地看了许久,侧脸在灯火下半明半暗。
就在林向安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忽然轻轻开口,声音里带着几乎听不出的、孩子气的向往:“我想去玩雪。”
林向安愣住了。
他设想过许多答案:江山社稷、宏图大业,或是某些稀世珍宝,却独独没料到是这个。
宋宜转回头,对上他惊讶的目光,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很可笑?身为皇子,却只想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去雪地里打个滚。”
他的目光又飘向窗外,带着些许落寞,“只是很久...没有那样痛快地玩过一次了。”
林向安看着宋宜眼中那抹被压抑的渴望,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忽然站起身,在宋宜疑惑的注视下,朝他伸出手。
“那走吧。”
“现在?”
“嗯,就现在。”林向安点头,“臣陪殿下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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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山:所以合着我是电灯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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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C盘不红温的办法

该删的都删了,该改保存路径的都改了,可是C盘依旧是一个爱脸红的硬盘

每回好不容易不卡文,开始框框写,就给我弹出来个【C盘空间不足10%】
为此,我的母亲大人不理解的问我,你不是学计算机的吗,怎么连这个都搞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