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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此刻
回想起当时为何要突然表白这件事儿,林灼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
无论是因为前不久被欧羽棠的行为刺激到了,还是因为沈卿鹤在顾兰芝那里时时刻刻想要隐瞒二人的关系。
最后想来想去,林灼只得出一个结论——她多半是疯了。
一个请求的出口,紧跟着的就是无数的承诺和责任。
林灼躺在床上思考着二人关系的开端。
一个称得上狗血的开端,再加上两个被一时情绪蒙蔽的,放弃看向未来的愚人,共同勾勒出这段充满谎言的关系。
沈卿鹤在最开始看不清自己对林灼的感情,也误打误撞的走向如今。
那么她呢?
她该怎么样毫不伤害沈卿鹤的,将真相告诉沈卿鹤。
林灼在八字刚有一撇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杞人忧天,或者说,是陷入了对未来必定发生的事情中。
有那么几个瞬间,床似乎变成了不断加热的热水,让林灼翻来覆去,担忧从胸口爬到身体的每一个末端。
她无意识的攥紧手,在脑海中编排着如何应对不知道何时会到来的审判。
似乎没过多久,门外响起了已经回到房间的沈卿鹤的脚步声。
林灼的思绪顺着先前的担忧滑下去,分明清楚沈卿鹤是不可能知道她的有所隐瞒,但还是忍不住神经兮兮的的坐起身,眼睛紧紧盯着房门。
敲门声响起,好像一种无声的提醒,林灼低下头对着腿上的被子一通整理,最后还不忘把版型松垮的睡衣拉的工整。
林灼:“请进。”
准备的时间太短了,还没来得及思考沈卿鹤去而复返的目的是什么。
沈卿鹤满脸犹豫不决的神情让林灼十分的不解。
沈卿鹤指了一下还亮着屏的手机,声音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欧羽棠下周邀请我去拜访一个剧团的负责人。”
林灼看向手机,但距离很远,只能大概看出是停在了聊天界面。
沈卿鹤说王上一句话就没有了下一句,有些忐忑的看向林灼。
那天在剧院见到欧羽棠的时候,她并没有提起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和沈卿鹤加上了联系方式。
没想到没过多久就自己露出了狐狸尾巴。
这样的小事沈卿鹤之前从来不会和她说,这次竟然主动告诉她。
林灼被沈卿鹤这样不痛不痒的小举动哄骗的团团转,就算是欧羽棠马上就要把沈卿鹤单独约出去了,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不是好事吗?”她满脸笑意的回答说,“既然有机会……”
“等等!”
听到她说没关系,沈卿鹤才放下心来,就被打断。
“你这是在和我报备吗?”
林灼嘴角控制不住的向上翘去,以至于话音的尾巴也跟着上扬。
“怎么?这才观察了不到半天,我已经转正了吗?”
沈卿鹤也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和自己说出去的话完全不同,一时间说不上是羞涩还是恼怒。
”我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下。”沈卿鹤气的脚在地上一跺,“这是告诉你……”
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厚脸皮,她略有迟疑,但还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只是告诉你,你现在面对的竞争很激烈,要加把劲儿!”
林灼哑然失笑。
自己的警告没有起作用,反而还被笑话,沈卿鹤又羞又气,红着耳朵就离开。
顺手关门时,原打算用力把门合上,但等到门真的以高速旋转的时候,她又担心真的动静太大,连忙转过身去挡住,让林灼在里面儿又看了一出笑话。
接下来的几天,沈卿鹤除了在剧组拍戏,就是回家陪妈妈在桐城瞎逛。
而林灼又忙于自己工作室的事情,经常在顾兰芝已经从沈卿鹤家里离开了,才回到家。
两人的关系不温不热,林灼把憋了一天的想念,几乎全部化作逗沈卿鹤的力气,让沈卿鹤直呼想要封住她的嘴。
只是那天晚上突如其来的表白,就好像骤然掀起的巨浪,缓缓的回答日常生活的海洋中,越向前剩余的波浪越小。
到了后面,几乎要仔细去看去感受,才能在水面上看到一点儿还未完全消散的白色泡沫。
顾兰芝只待了半个月不到就要回老家了。
生活总是那么凑巧,她离开桐城的那天,沈卿鹤和林灼两人都有时间,于是林灼就开着车把两人带到了车站。
沈卿鹤看着顾兰芝提着大包小包,还是第无数次忍不住的劝道:“妈,动车票真的没有多贵,现在我帮你买一张也来得及的。”
顾兰芝被说了这么多次,也丝毫不见有什么不耐烦,笑着回答:“没事儿的,动车多麻烦啊,下车了还得找另外的车才能回家。”
沈卿鹤都已经想好反驳的话了,顾兰芝就接着说下去:“刚好妈之前的一个朋友也说是今天回去,刚好我们能做个伴。”
自知是劝不动了,沈卿鹤闭上嘴,心里却依旧担心。
她妈妈最会骗人了,小时候总说让她好好上学,家里有的是钱。
等到高中时身体突然崩溃,卧病在床半年的时候,沈卿鹤才把她的谎言戳穿。
可是为时已晚,她们的两口之家就这样失去了唯一的支柱,沈卿鹤在姑姑家寄人篱下一年后,也不得不靠着唯一的长处,去娱乐圈博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
好在……
好在她遇到了林灼。
沈卿鹤自己清楚的知道,她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获得如此的成就,极大程度上,是少不了林灼的帮忙。
只不过,当时沈卿鹤不是一个能对那样的事情随随便便就释怀的人。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逃避事实,却又不得不借助林灼给到的资源,继续在娱乐圈这个地方苟活。
这样强烈又无处发泄的情绪,最后扭曲变成了,她对林灼的“恨”。
好在她很幸运,至少命运没有从始至终的玩弄她。
就算处境与先前那样的不同,林灼还是一如但是相遇那样,把沈卿鹤从物质或者是精神的空虚之中拖出来。
沈卿鹤看向妈妈和林灼。
在林灼表白后的那么几天里,沈卿鹤在好几次把妈妈送回酒店之后,回到家看到逗自己玩儿的林灼。
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她一直期望走的更高一点,站的更远一点,这样就能得到她小时候想要的所有东西。
但现在,她却会为了顾兰芝离开时提着自己给她买的新衣服,或者是林灼那些幼稚的斗嘴,产生想要停下的念头。
沈卿鹤在某天的入睡前,甚至觉得,自己曾经追求的东西已经都得到了。
她想要停在这里,停在这种短暂却难得的圆满里,做一个不愿向前看的懦夫,永远永远。
她来不及再多去感受一会儿车子就已经停在车站的停车场里。
沈卿鹤走在妈妈身边,林灼一个人在后面。
初秋的天气算不上凉爽,但好在吹起的风缓解了炎热,又让夕阳的温度更加明显。
就快要走到车站前时,顾兰芝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另外一侧。
“卿鹤,我见到人儿了,刚好你们都在,就一起和我过去和人家问个好吧。”
沈卿鹤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妈妈说的应当是要和她一起坐班车回家的邻居。
顾兰芝口中的邻居是个和她年纪相仿已经年过半百的大婶。
棕色的头发被烫成了只比羊毛卷直不了多少的形状,像一朵不会化的棉花糖一样,高高的粘在头顶。
红花绿叶的马甲里面,是一件更红的毛衣,和顾兰芝全身上下灰扑扑的打扮比起来,更加艳丽夺目。
见到三人走来,邻居大婶紧紧就看了一眼,马上就笑眯眯的迎上前来,挽住顾兰芝的胳膊。
“诶哟小兰,进城一趟洋气多了啊,刚才看见你,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话才说完,又立刻把视线投向沈卿鹤二人:“小姑娘长得这么俊,小兰你可是真有福气。”
顾兰芝被挽着手,只能把头转过去:“卿鹤,这是王姨,你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就住在我们隔壁。”
沈卿鹤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个人了,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连带着一直站在后面不说话的林灼的份打招呼:“王姨好,我是沈卿鹤,这是我朋友林灼,我们今天一起来送妈妈到车站来。”
她木讷的反应把王芳逗笑了:“你这个孩子从小就是呆呆的,没想到现在这么大个人了,还是这个性格。”
“对了,你姑娘今年多大了啊?”
王芳不等沈卿鹤作何反应,就又把话题放到了顾兰芝那里,好像沈卿鹤只是一个用来谈笑的东西,丝毫没有尊重可言。
顾兰芝:“才23呢。”
听到这个数字,一拍手,脸上的表情严肃起来:“你不能这样想啊,桐城是个好地方啊,你的让你姑娘赶紧抓紧找个本地的。”
“当演员不是什么好职业,还是得早点抓紧结婚安定下来才行!”
不知道这番话是不是经常对顾兰芝讲,在沈卿鹤印象里不善言辞的妈妈竟然也用一些毫无意义的套话把这事儿敷衍过去。
“卿鹤离家远,我哪里管的着,再说了,现在结婚这种事情都是孩子自己决定了,我还是不要管太多好。”
王芳一听这话,显得更着急了,声音加大了几分:“你可千万别这么想!”
“我之以歌朋友就是这么做的,你猜猜她家姑娘带回来个什么人?”
没等顾兰芝猜,王芳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又带回家一个女的!还死活说着就是喜欢人家。”
“你看看你看看,这种事情恶不恶心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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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点儿调整,忽然变成时间富人了,先写几天看看能不能变成日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