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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魂半魄白骨刀
幸好一中的饭菜看起来不太好吃,不然铃铛每天看着何纤月吃饭肯定馋。
卢见秋炒的菜品相就好,香味勾魂,但她吃不了,所以周家吃饭的时候她都尽量远离。
丁点儿像单独加了黑白滤镜的菜,何纤月配了满满一碗饭,一口一口全吃了。
坐在她旁边的人一走,铃铛飘过去坐,“把你手给我。”
她撑头侧对着她,眼里笑意盈盈,脸颊微动,那颗黑痣愈发生动起来。
“嗯?”何纤月咽下饭,左手在下面伸过去。
铃铛在芥子袋里掏,看了一眼,“另一只。”
“要干嘛?”何纤月虚虚抓着筷子的右手没动。
“我这里有一张多出来的治疗符。”铃铛左摸右摸,终于找出那张刚签收的黄符,见她愣神,直接去她受伤的那只手。
何纤月躲不及,被她握住小臂,眉头一皱,喉间没忍住闷哼出声。
“怎么了?”铃铛赶紧松开手。
好在周围的人都吃完饭走了,除了对面的周霜弋他们没人注意着这边,她松了口气。
何纤月:“没,上次的伤还没好全吧。”
那次摔下楼她手臂扭伤,自己刚才注意着没扯,只握了一下,为什么会疼成这样。
铃铛垂下眼睫,手指捻了捻。
“没关系。”何纤月说。
她明显不会想提这件事,铃铛轻嗯一声,没有强问。只抽掉她手里的筷子,在何纤月躲之前,轻轻勾住她的手指,将治疗符贴在她嶙峋的手背上。
“别……”何纤月刚开口,顷刻间就见符纸燃烧,火焰没有任何灼热感,混着灰烬消于虚空,淡紫色灵气没入皮肤。
“好了。”铃铛笑了笑,“现在还有痛吗?”
何纤月试着动了动手臂,手掌和手臂皮肤上伤口的刺痛感褪去,伤口被汗渗入的灼热也消失殆尽,闷湿的袖子里,清爽一片。
她在完好的手臂上捏了捏,对上铃铛明亮的眼睛,轻叹口气,“你应该留着自己用的。”
铃铛:“都说了是多出来的。”
身后脚步声轻缓,一个身影遮住窗外照射过来的阳光,周霜弋屈指在她们餐桌上敲了两下。
“走了。”
他端着餐盘往前走,没多久铃铛被那股气扯住,匆匆道了拜拜,追上去。
后面云愉似乎还不死心,跟何纤月搭话,“你不吃辣椒吗?我也不爱吃。”
*
“上课了!”
纪律委员气吞山河,闹哄哄的声音一秒平静。
每次考完试后的班会课最让人紧张,课代表们在办公室领了答题卡进来,一个一个发,童鞋就挺个肚子,背手在讲台上威武环视。
等待答题卡发下来,铃铛比周霜弋还期待。
各科答题卡还是按分数高低整理好的,文综、英语和数学周霜弋都是前面几个拿到的,还没瞥见分,一个脑袋凑上来。
“你分好高。”铃铛指着他的数学答题卡。
周霜弋看了眼,136,确实还可以,跟他估的也差不多。
“意料之中。”铃铛说,毕竟这是她的数学老师。
余光里云愉抓耳挠腮,一脸懊悔,他站起来探身去看,可惜两桌之间的书垒得太高,她看不见。
周霜弋抿去唇边的笑,折起答题卡,偏头替她问:“考得怎么样?”
他记得云愉的卷子好像是后面一点发的。
“幸好这次不是分班考。”云愉捂眼,貌似是对自己的成绩不忍直视。
下学期就升高二分科分班,不过这次考试只作为选科参考,家长会后进行选科,高二开学前几天才进行分班考。
周霜弋看见他答题卡上的分,“暑假好好学。”
他数了一下手里的答题卡,还差一门语文,刚抬头,铃铛拖着鬼椅往旁边一躲,一只线条流畅的手臂伸过来。
“周霜弋,你的。”
男生声音低沉陌生,手里是他的答题卡。
“谢了。”周霜弋接过,看见那个早上铃铛专门跑去听他唱歌的男生。
还是语文课代表?
人走后,铃铛坐回他边上,周霜弋问对着卷子发呆的云愉:“文艺委员什么时候成语文课代表了?”
“文艺……”云愉分神重复,一转头看着他怀疑,“什么玩意儿?”
周霜弋皱眉不赞同:“骂别人干什么?”
“……”
铃铛眨眨眼。
“不是。”云愉啧一声,“什么文艺委员,语文课代表?”
“你不认识?”周霜弋示意他看前面发答题卡那个男生,“就他,不是文艺委员?”
云愉明白过来,不可思议:“人家一直是语文课代表,文艺委员是王宇翔,你真的在我们班呆了一年吗?”
“哦。”周霜弋顿了一会儿,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铃铛靠在鬼椅上看他,刚才他们压着声说话她也听到了。
她跟着周霜弋在这班上呆了快两个月,这个班的人自己一只鬼都快认全了,他怎么会连班干部都没记清。
铃铛思索着,被讲台上童鞋的清嗓声打断。
“某些同学不要因为自己考得不错就骄傲,无所顾忌地说话。”
“个别人成绩不好就不要拉着同桌违反纪律,我还在上面站着呢。”
他的声音是熟悉的阴阳怪气,铃铛抬眼,见他目光正对着这边,斜眼乜着旁边两个人。
内涵得非常明显了。
周霜弋、云愉:“……”
两人对视一眼,端正坐好了。
一场成绩分析得酣畅漓漓,末了少不了一段鸡汤。
“差不多就这些。”
“记得通知家长这周五要来开家长会。”童鞋巡视一圈,伴着钥匙清脆的甩动声出去了。
今天就是周二,周霜弋担心之后几天他爸他们又忙到见不着人,回了家就敲响主卧的门。
周卫峰刚洗完澡,光着膀子穿条内裤就来开门,周霜弋瞟到一眼,闪身严严实实挡在门口,隔绝了身后铃铛的视线。
“爸,你好好穿衣服。”
周卫峰奇怪:“我在自己家这么穿怎么了?”
铃铛捂住眼睛飘远了,周霜弋转眼看周卫峰:“没事了。”
“我们这周五有个家长会,你们谁来?”
“家长会啊。”周卫峰回头,卢见秋抹着面霜走过来:“行,到时候我们看看谁不忙谁去。”
“反正一定会有个人去的。”
“行。”周霜弋点头。
这些年他的家长会确实都有人去,不过次次是卢见秋,这次估计也一样。
他转身走了几步,在门关上前又回头说:“要是忙,不去也没事。”
“你不用管。”卢见秋挥手,“你一个小孩,读你的书就行了。”
周霜弋无奈:“好。”
拐角沙发上,铃铛困倦的坐在那儿,见他出来,哈气连天地起身,跟着他回房间。
“你先睡,今天不用写题了。”周霜弋背对着她在柜子前找衣服。
自从他开始教她学科后,几乎每晚都会给她布置作业,要做完才能睡。
今天终于不用写了,铃铛放松倒在暄软沙发上,喟叹一声。
前两个晚上她跟随摄梦师抓梦,睡觉的时间屈指可数,下午摄梦师发消息跟她说今晚可以休息一晚,她高兴坏了,终于能早睡。
铃铛面对着靠背侧身睡,身体也被毯子紧紧包裹住,很有安全感,她一闭眼,迅速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大约是没多长时间的,半梦半醒间铃铛看见淡薄绿光前,一把通体雪白的骨刀旋转着,将光切割得细细碎碎。
她下眼皮一跳,艰难睁开眼。
原来是周霜弋坐在书桌前,手里正漫不经心地转着摄梦师给他的,那把半魂半魄做成的小骨刀。
“还在你这里?”铃铛起来懒慵慵地靠着,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黏糊。
不远处周霜弋转刀的手一僵,扭身看过来:“这么快就醒了?”
“我睡了多久?”
“不到两个小时。”
铃铛揉搓一会儿眼睛,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睡得很深,莫名其妙就睁开了眼。
她光脚踩在地板上走过去,视线攫住他几指间夹着的拿把刀,好像有什么魔力,看久了不自觉陷进去,还有点眩晕。
第一次摄梦时她总觉得这把刀不对,之后问了程一浔,他确实说过半魂半魄刀有这个效果,还说这种刀很稀有,毕竟没谁会抽自己的魂魄做成刀。
因着那个纸人,她下意识以为这把刀也是摄梦师用自己魂魄做的。
“这把刀怎么还在你这里?”铃铛又问了一遍。
那次摄梦师应该是见他没有做记号的工具才借刀给他,可现在他还拿着。
周霜弋握紧手:“她说这把刀是我的了。”
铃铛一愣:“什么时候说的?”
“那天的一个梦里。”
铃铛还是想不明白,她低眼,那把刀被周霜弋单手拿着,看起来轻轻松松的样子。
她还记得之前自己拿的时候,手被沉得差点往下坠。
“我能看看吗?”铃铛想再试一次。
“当然可以。”
铃铛双手去接,刀落入掌心的一刹那,她手狠狠往下一沉,猛地用力握紧才堪堪拿住。
这把刀比上次更重了。
周霜弋也瞬间发现不对劲,迅速伸手垫在她手背下,往上托了托,把刀从她手里拿走了。
骨刀扔在桌子上,他干燥温热的手掌还覆在她冰凉的手背上,铃铛率先移开,扭了扭酸痛的手腕。
“你拿这把刀很沉?”周霜弋顿了一下,收回手皱眉问。
“对。”铃铛说,“上次也是,不过这次好像比上次更沉了。”
“你握着很轻,为什么?”
“不知道。”周霜弋摇头,垂眸在看那把仿佛散发出冰气,触摸却是温热的半魂半魄骨刀。
明明是用魂魄制作,却凝成了白骨。
他原本就带着冷感的脸隐在那盏绿光下,平添了两分阴沉,“我觉得它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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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睡了,昨晚做梦梦里有个梨涡反差萌帅哥,希望等会儿能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