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宿主是废物

作者:吴乐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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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种


      掌柜的这时乐哈哈的从店里出来,“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我们店里推出外送活动。”
      “这外送是有女性客人有事不能亲自来店,但是又需要饮品。”
      “我们需要女店员带着饮品,到指定的地方,亲自送到女客人的手上,顺便聆听女客人的意见。”
      “所以,我们只招收女子,只为方便与客人直接见面。”
      “大家家中如果有合适女孩子,只要识些字就行。”
      “尽快啊,已经有好多人来咨询过了。”
      人群中有人又喊,“快去看啊,柳林街有两家制衣店,也要女店员了。”
      “要识字的,还有师傅教制衣技术。月银不是学徒,是正式店员的水平,一两。”
      有人兴致勃勃的拉着他,“是不是真的?”
      “从前没听说过有这种好事啊,我家儿子大最大的酒楼里,才拿一两。”
      “我家有两个姑娘,年纪符合,就是不识字啊。”
      掌柜的笑着,“不是说女孩子也可以上学了吗,识字就能挣钱,比男人拿得还多,还是干干净净的钱,哪有糊涂家长还算不过这笔帐的。”
      “我家的孙女,正好十岁,昨天就给她到女子学堂报了名。”
      围着的人群渐渐散开,或是带着思索,或是带着遗憾,或是有着迷茫。
      锦绣学堂,在三月到来前,总算招够了个三个班级的人数。
      根据年纪编成三个班级,主要授课学些浅显的知识,另外有专业技能课,请师傅教授各种刺绣,纺织,编织,制作,雕刻等手艺。
      周家的女人果然是会办事的。
      周楚寻看着天边落下的夕阳,却见身边的姑娘还不动身,“怎么了?有心事?”
      叶望舒嗯了一声,“楚楚,你累吗?”
      她笑了一声,“不累,这一段时间,我天天都忙活着,一回来,便倒头就睡着了。反倒很踏实。”
      “听着她们的欢笑声,看着她们每天都在进步,我心里很满足。”
      “这比我从前参加那些诗会啊,花宴啊,有意思得多。”
      “什么烦心事,,,只要有了事做,就会忘记了。”
      她感慨的说,“望舒,你说得对,自古以为,男人都在驯化着女人。”
      “不被男人爱着的小美人鱼,会变成泡沫,,,睡美人只有被皇子的真心之吻,才能亲醒!还有织女,为什么被迫和牛郎成亲,生下孩子,还千年万年的要为他守在银河边,等着和他想见。”
      “女人只能温顺柔弱,等待着男人来救赎,等着男人来宠爱。”
      “女人没有自我,没有尊严,一切都是男人说了算。”
      “望舒,我,不想做这样的女子了。”
      “我也不想天下的女人,都活在那个男人编织的规则里面。”
      她眼里有着对未来的光明。
      叶望舒在知意的催促下,这才恋恋不舍的告别,她这段时间,也假装很忙活,忙活着两个铺子,忙活着逛街,忙活着约朋友谈心。
      她面对着永宁候有些心虚!
      半夜的风吹到脸上,有点凉,她悄悄的在院子里坐下来,抬起头,看着那弯弯的月亮,想起在周楚寻面前的坦白,“我不是想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无论是谁,我心里只认准他一个。”
      “我就是想还他一个事实真相,还他一个清楚明白过去和未来。”
      周楚寻告诉她,“也许事实更残忍,所以你娘才会选择自杀,都不愿意让他知道呢。”
      “她也许是用死的方式在保护他!”
      她手里转着笛子,却没有再去吹。
      赵中意不许她吹,“你会难过,我也难过,还有爹。”
      天空里的星子,闪烁着光芒,她在想,哪一颗才是范璟意呢。
      “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留下一个刚生下的孩子,留下自己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决绝的拿剑捅死自己呢。”
      “我要如何做?”
      小一无力,“宿主,我不是提醒过你了,景年才是你的任务对象。”
      “别的,都不重要。”
      叶望舒根本不理他,“我夜观天色,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宣候肯定是知情人。
      但是,他不肯说。
      他半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的剑,还有这个熟悉的黑衣人,即使蒙着面,但是那双眼睛,他每天照镜子都会看到,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谁。
      “我不知道,你,,,问不出来什么。”
      “还有,这事情,和你小孩,,,无关。”
      叶望舒气愤的把剑往前送了几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侮辱她!”
      “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剑在抖,她的声音也在抖,眼睛里甚至有了水光,“她何其无辜!”
      “你就是个杀死她的凶手!”
      宣林声突然伸手抓着剑,朝自己身上捅,“是的,你杀了我。”
      叶望舒傻了一样,赶紧把剑撤回,“你干嘛,你还没有说清楚呢。”
      她看了眼他的手,气得把剑收回来,然后转过身准备走,恨恨的留下一句,“我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宣林声手上全是血,赶紧叫,“等会!”
      叶望舒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何话说。”
      “我讨厌你。”
      宣林声苦笑一下,“事情,,,不要再查了。”
      “是我,,,一直觊觎着她,所以才会做下那等事。”
      “她,,,当时被我下了药,是被迫的。”
      “她不想让你,,,爹知道!”
      叶望舒一把扯下蒙面的布,一剑捅到他的肩膀上,大吼着他,“果然是你,,,我要杀了你。”
      “你这个王八蛋!”
      “她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
      “我还没有见过她一面,我没有喊过她一声娘!”
      她转念一想,突然难过得要命,“不,她一定恨死我了,她肯定不想看到我出生!”
      “我就是她的耻辱,把她钉死的耻辱!”
      外面脚步声传来,“候爷,什么事!”
      宣林声看着眼前发疯的小姑娘,捂着伤口,喘着气,“都滚,没事。”
      叶望舒意识到,自己才是最大的凶手,自己才是范璟意最大的难堪!
      她抱着头,蹲在地上,默默的流着泪,浑身抖得厉害。半晌突然站起来,拿着剑直接就要捅自己,哪知被宣候劈手夺下来,扔到地上。
      宣林声没有再劝解,他对着小姑娘,扒开自己的内心的隐密,也是极度难堪!
      “她既然生下你,便不想伤害你。”
      “你好好的,活吧。”
      “别再查了,回去。”
      叶望舒没想到知道事情真相,更让她不知所措。
      她不但是他永宁候的耻辱,还是害了范璟意的凶手。
      她,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外面的人冲进来,“候爷,要不要,,,”
      看到宣林声一身血,大惊,“候爷,属下这就去杀了她。”
      宣候爷无力,“别动她。”
      她不但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更是范璟意的女儿。“你们都别动她!”
      “今夜的事情,不要外传。”
      侍卫担心,“那她会不会再来杀主子?”
      宣林摇头,“她不会杀我,否则,刚才,,,她就动手了。”
      “她,,,心底和她娘一样,,,”
      “宁愿捅死自己!”
      “皇后娘娘,你果然,,,够狠。”
      叶望舒脑海里疯狂的问小一,“你到底为何阻止我杀他。”
      “他对范璟意做那样的事情,还忍着痛苦,,,生下我。”
      “我为她报仇,有何不可。”
      小一安慰,“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这样。”
      “我感觉到了他没有说真话。”
      “你干嘛非要在不重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和感情呢。”
      “我都说了,他们本来就是炮灰而已。”
      “你也是。”
      叶望舒在夜色里风一样的疾驰,头上的天空,脚下的土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模糊。
      后来,有个打更的,向巡逻的士兵描绘,“真的是鬼。”
      “嗖的一下,我就眼前一花,然后便无影无踪。”
      “就一个影子,不是鬼是什么!”
      “小老儿活这么大,还真的是头回看到,,,”
      众人只当他说鬼话,一笑了之。
      自打魏瑾成伤了重要部位之后,赵月溪真的是既暴躁又无力。
      “我好好的一个儿子,成了废物!”
      “我怎么办,他以后怎么办?”
      “我如何回家面对家人,,,是我无能,保护不了他!”
      她眼前只觉一片黑暗。
      面如死灰。
      赵老太太十分的心疼,“太医说了,暂时会,,,以后好好的将养,还可以娶妻生子,会有香火延续。”
      赵月溪哭到无泪,“娘,这话,你信吗!”
      “我对不起我的儿子。我这做娘的没用,不能为他出气。”
      “本来带他来,想给他一个前程,结果,却把他推到坑里头。”
      “这让他以后如何抬头?”
      赵老太太叹息,“月儿啊,别难过了。”
      “宣候那里,碰上这个糊涂的玩意,你大哥出面,都没用。”
      “他们两个向来不对付。”
      “瑾成静下心来,好生读书,将来把身子养好,前程也有了。”
      “却是要苦上这几年。”
      赵月溪擦去泪,“娘,你不能不管我,现在瑾成这般,都是,,,都是来到这里才发生的。”
      “您不能看着他就这样没有希望的过下半生。”
      “娘,求求你了,至少给他娶个名门贵女,也让他好受些。”
      赵老太太大惊失色,“你疯了,他这样,谁能往火炕里,,,听娘的话,让他养好身子,读出点成绩再说。”
      赵月溪冷笑,“连娘也觉得他是个火炕,还拿什么话来安慰我们。”
      “我不甘心,我的儿,他生来是个天上的大鹏,不是一个无能的废物。”
      “望舒,反正你也不喜欢她,大嫂也不喜欢她。”
      “我把她带得远远的,,,一个野种,,,你们也不舍得吗!”
      “大姐都说了,她就是个野种,是那个贱女人偷人生的。”
      “大哥可真能忍啊,头上绿成那样,还养活着人家的种。”
      赵老太太听得赶紧捂着她的嘴,“你疯了。”
      “让人听到,你大哥脸上有光,还是永宁候有脸。”
      “你大姐个混帐东西,什么都敢说。”
      她压低嗓子,“你大哥难道不知道吗,他,,,对那个女人一直念念不忘,这些年,娶了纪氏也是迫不得已,是娘,,,威胁着他。”
      “你别打她的主意了,你大哥不同意。”
      赵月溪眼中闪过寒光,“那就别怪我了。”
      赵老太太忍不住摇头,“你别把你大哥心里的一点情分给耗尽了。”
      赵月溪有的是手段。
      可惜,叶望舒不接。
      她自闭在院子里,谁来也不理会,“身上不爽利,怕传了病气。”
      三个小姑娘接连铩羽而归。
      魏若锦不乐的对着她娘,“院子都没有进去。”
      “说是病了,怕过了病气。”
      “她平日里就是这般,想见就见,不想见就谁也不见。”
      赵月溪气得摔了个杯子,“没见过这样的蠢货。”
      今天算是见到了。
      纵使千般手段,她见不到人,也使不出来半分手腕。
      她对着油盐不进的人也没有了耐心。
      赵闻溪终于让她进了院子,“什么事?”
      赵月溪心痛无比,“我儿子如今这般,你这当舅舅的就没有责任吗!”
      赵闻溪看着这个不讲理的妹妹,“直接说吧。”
      赵月溪坐都没有坐下,直接站在桌前,冷着脸,“大哥,那个野种,我这次带回家。”
      永宁候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野种?”
      赵月溪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大哥对那个女人,可真是喜欢到骨子里了。”
      “连她偷人的孩子,也养在身边。”
      “你就不恶心,,,啊。”
      永宁候手上的杯子飞到她的嘴边,“再敢说一句试试。”
      赵月溪抹着嘴角的茶叶沫子,“大哥,难道不是吗?”
      “你看不到她的脸长什么样吗!”
      “你是怎么看得下去的。”
      “你要是缺孩子养活,我儿子也可以啊,至少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总比她一个不知道谁的野种好。”
      永宁候眼神凌厉盯着她,“她就是我的女儿。”
      “你若是敢在府上胡说一句试试。”
      赵月溪打小受宠,便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从前的贵小姐,她吼着,“你怕她听到吗,我偏去她面前说。”
      “我看她有脸活。”
      她喘着气,“我带个不明不白的野种,还觉得污辱了我的儿。”
      “大哥有何不满意的。”
      永宁候也不再顾忌她的脸面,“你的儿子,在我眼里狗屎一样。”
      “望舒她就是我的女儿,永宁候的嫡女。”
      “你要是再胡言乱语,你知道我的脾气。”
      “便是他前脚到家,后脚便可以把他上次考秀才的内幕全透到外面。”
      “还有,他的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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